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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饶是这么注意谨慎,也禁不住旁人有心的跟随,“。。。。。。属下跟着那丫鬟走了许多弯路,到了最末才见那丫鬟进了一处宅院,过了好一阵子才出来,之后便回了府。”
“那宅院你去查了没?”开口说话的是一身茄色对襟锦袍的男子,声音有些沉沉的。
那下人回道:“是一个和离的妇人,名字叫做叶轻,她丈夫生性好赌,那叶轻忍受不住所以便和离了。。。。。。”
男子并没说话,示意下人继续说,“这沈大小姐和那叶轻是在横西胡同的一家玉器店认识的,也属意外,之后许是听闻那叶轻的遭遇,心有同情所以才让有了后面这些事。”
男子乜了那下人一眼,“晏方,你何时学会了这么片面之见?”
晏方身子正了正,随后便听到男子说道:“那沈荣锦受尽她父亲的宠爱,平日里都是锦衣玉食的,要去的玉器店都是上等的,何时去过这样小的店了?这个沈荣锦分明就是故意去了。”
晏方额头冷汗连连,疑问道:“公子说的是,可是公子如何这么在意这个沈大小姐。”
虽然之前公子在茶馆和那二爷确实见过这沈大小姐,还拿之作了一赌,但那时都以为不过公子一个玩笑罢了。
可看公子这几日的样子。。。。。。。莫不是看上了这个沈大小姐?
被晏方换作公子的人,手指轻轻叩着椅把,道:“不是她。。。。。。。”
不是沈荣锦?
那是谁?
晏方摸不着头脑。
男子看了一眼他,说:“你忘了之前我和二爷为何去那间茶馆?如今这个沈荣锦又要和那蒋兴权成亲,我可不是要多了解了解。”
晏方恍然大悟。
那边的男子却站起了身,从一旁拿了大氅披上,道:“沈荣锦忙着亲事,你盯着她怕是盯不出什么来,你看着那叶轻点。”
晏方道是,见他要出门的样子,便是问道:“公子要去哪儿?”
“今日午后,院长约了我下棋,我少不得要去一趟,你也不必跟着。”男子话罢披上了大氅,清朗的身姿迎着寒风出门去了。
。。。。。。。
沈荣锦在房里和惜宣算了一个下午的账。
所以虽然此刻还是白日,但屋里还是点了灯,明晃晃的烛光把惜宣眼里的讶异照得是明晰可见。
惜宣不由得张大嘴,“小姐。。。。。。这算账的功夫可真是厉害。”
说话间沈荣锦又把一本账簿给清算了完。
埋头的沈荣锦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一顿。。。。。。她此刻心里面其实还算作平静,毕竟之前已然看过了几次账,所以对此比惜宣倒是淡然许多。
惜宣却是笑着问道:“小姐这算账的功夫可是跟冯妈妈学的?”
沈荣锦敛着眸‘嗯’了一声,然后想起什么似的道:“这事除你我外,便是冯妈妈知道了,毕竟我会算账这样的事传到父亲耳朵里,冯妈妈难免会受父亲的诘责的,所以你也别说出去,冯妈妈那边,我从前允过她,所以你最好也别说。”
惜宣想也没想就点头说好,倒是十分信任沈荣锦的话。
其实沈荣锦会算账的,但那都是前世嫁到蒋府后,因为是主母要主中馈,所以不得不去学了些,但那都是半吊子的手艺,所以沈荣锦还让叶轻替自己找了两个算账娘子在蒋府里住着。
可如今,这么粗略地一览,沈荣锦的脑子就莫名浮现出一串的数字,等细细算来一看,这脑海里的数字和账簿上的数字是如出一辙。
难不成是自己重生的缘故。
。。。。。。。。沈荣锦拿笔蘸了些朱砂,又默默地在账簿上画了一个圈。
主仆二人算着账,梳着丫髻的小芜慌慌忙忙走了进来,道:“小姐,前边院子林姨娘已经和蒋府换了庚帖了。”
沈荣锦拿着账簿的手抖了一抖,但还是听到她说的是林姨娘,心也就放了大半下来,她不动声色地说:“今日本来就是要换庚帖的,换了也是正常的,我现下有些饿了,你让庖厨给我端些吃食来罢。”
惜宣却听进了心里去。。。。。。这之前小姐可是什么都没吃,此刻听到了这消息才想着吃一吃,怕心里也同自己一样着急得很罢。
而那小芜愣了愣,应道好,才方方退了下去。
心里却暗自嘀咕。。。。。。。给主子传膳是一等丫鬟做的事,怎么轮到了自己?
膳食很快地传了上来,林林总总的这些事自然也都传进了惜茱的耳朵里,一时她是又喜又忧,对着镜子梳了个清爽的发髻,便拎着裙子去找沈荣锦了。
沈荣锦这时正吃着竹筒饭,里面放得有豌豆,腊肉的东西,饭又清香,很是好吃,不过有些难咽罢了。
惜茱见此连忙为沈荣锦添了杯茶。
沈荣锦看她言笑晏晏的模样,笑着道:“这竹筒饭是你让人做的?”
惜茱笑眯了眼问:“小姐可还喜欢?如今快隆冬了,天气霜寒,饭菜什么都凉得快,就这竹筒饭可以放在蒸屉一直不凉,拿出来放许久都还是温的,奴婢听小姐今日都没怎么下放,所以才想到让人做这个竹筒饭的。”
沈荣锦喝了口茶,对她笑道:“还是你心细。”
惜茱呵呵地笑了,顺势挤开小芜站在了沈荣锦的身旁。
小芜看了一眼惜茱,随即咬着牙低了头。
惜宣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地给沈荣锦夹了一块鸭条溜过的海参。
第四十章谣传()
沈蒋两家互换庚帖的事不到第二日便传得沸沸扬扬。
世人嗟叹这婚事之余,又提及到了沈荣锦之前种种提亲的人家,大都是簪缨世家,然则皆是被沈大老爷拒在了门外,当时大家都因此想过日后沈荣锦要嫁与的人家是何等的厉害,哪曾想却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考功郎中蒋兴权。
众人有这样的疑虑,旁便有有人回答,估摸是最近的这些有关沈大小姐谣传的都是真的,所以沈大老爷才着急忙慌地想把沈荣锦给嫁了出去。
一时之间,众口铄金,自然有人津津乐道那高贤,顾玄琪和沈荣锦关系匪浅的事,唏嘘这蒋兴权肚量心胸够大,竟也不介意沈荣锦这样的事。
有这样的说话,就有接下来的话:说是这蒋兴权本来就和沈荣锦不关系不一般,所以才如此不忌讳这顾玄琪还有高贤的事。。。。。。
这样的话越传越远,也越传越离谱,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时,已然是轮番变幻过好几个样子的了。
沈荣锦早就料到这事的,所以听到的时候,神情依旧是淡淡的,跪在蒲团前静心念着佛经。
惜茱一向是讨好沈荣锦的,听到这消息,佯怒地道:“这真是可气,他们怎么能这么说小姐呢,小姐现在都还没嫁过去,若是日后嫁过去,那可不是得受尽蔡老夫人的脸色。”
沈荣锦这时视线正扫在“见佛为说因果不虚”那句经文上,语气淡淡然道:“惜茱,我在念经。”
惜茱脸色变了变,咬着唇,脸上闪过一丝狠戾的样子,却再没说话了。
。。。。。。。
蒋府里。
蒋兴权因着是新贵,平素又没什么政绩,所以门庭冷落得很,家奴下人统共也不过十几口的样子。
不过蔡老夫人出身不好,从小便是受苦受累的命,所以有没有人伺候,伺候的人多人少,都不甚介意。
这天蒋兴权沐休在府,蔡老夫人知道蒋兴权的习惯,早上起来要沐一道浴,浴间要喝一碗梨子水。
所以蔡老夫人早就让人准备好了蜜饧兑过的梨子水给蒋兴权端了过去。
蔡老夫人则是让人煮了碗面条,浇上汁头便这么用过早膳了。
伺候的下人应该是新来,听到蔡老夫人吃面条发出吸溜溜的声音很是讶异,因为这都是市井那些粗人吃饭才会发出的声音。一般的大户人家吃东西都是没有声音的。
可是蔡老夫人浑然不觉,很快一碗便见了底。
那下人有些不忍见状,想说什么却觉得不合适,这时她便想到了沈荣锦和自家老爷的事,于是对蔡老夫人小声道:“老夫人。。。。。。。奴婢最近听街上传老爷和那个要成亲人家的小姐的一些话。”
蔡老夫人放下了碗,问道:“什么话?”
那下人边伺候着她吃茶净手,边就把市井谣言都说与了蔡老夫人听。
蔡老夫人听罢果然脸色比方才难看了几分,“这都是外面传的?”
声音冷冷地,带着些威严,那下人莫名心颤,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小心回道:“奴婢没有半句虚假。”
蔡老夫人乜眼看她,“你新来的?”
那下人愣了愣,道了是。
蔡老夫人这边便说话了:“也对,不是新来的是不会和我说这些话的,因为老爷最是不喜欢府里的下人嚼舌根,说嚼舌根的嘴脸难看不说,事也做不好,伺候不尽主子。。。。。。。我自然也这么觉得,我一个寡妇拉扯老爷到如今,听过太多这样的话,许多记都记不清,但我记得这么一点,之前在背地里说过我人如今都活得不太好。。。。。。。你觉得这是不是所谓的打嘴现世?”
话撂得这么明白了,那下人哪里不懂,连忙跪在了地上,“老夫人,奴,奴婢知错了。”
蔡老夫人把擦手的帕子扔在盘子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响音。
这时蒋兴权就走了过来,带着净身水洗后的热气,还有淡淡的胰子香。
他自然看见跪在地上的丫鬟,抬眼看到蔡老夫人正含笑看着他,便问道:“母亲,这下人可是做错了什么事?”
蔡老夫人看了那伏惟在地的丫鬟一眼,摇头道:“无事,不过是我吃完了臊子面,这丫鬟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把茶水打翻罢了,方才我已经说过她了。”
蒋兴权看了一眼干爽的桌面,沉吟稍许,然后对那丫鬟道:“既然如此,你便退下罢。”
那丫鬟感激地看了一眼蔡老夫人一眼,把要收拾的东西端在托盘里,连忙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