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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故意摘我一只耳坠,搞得我衣冠不整地出来给人笑话。
卫统领道:“皇上临走时,差属下将公主落在他身上的东西还给公主。”我不经意地朝病床上的秦老夫人瞟一眼,看到她厌弃而鄙夷的目光。那耳坠我也不好意思再要回来了,索性把另一只也摘下来,丢在卫统领掌心,说道:“赏你了。”
这姓卫的也不客气,合起掌心将东西放进怀中,拱手对我道:“既然老夫人身体抱恙,属下便不多做打扰,公主也请仔细着身子,皇上得空了便会过来探望。”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卫统领,忽然觉得他压根就不是进来搜人的,目的便是故意让我在秦老夫人面前出丑,咬我个不守妇道的恶名,这肯定都是顾且行的意思。
我也不好意思再跟秦老夫人说什么了,率先大步走了出来,那卫统领忽然掀开方才被我挡在身后的帘子,我有些紧张地回过头来,看到帘子后什么也没有。心里默默出了口气,这秦子洛到底在不在,若是在的话又究竟躲哪里去了。
抬头看看帘子上方的横梁,房顶上的瓦片叠得有些凌乱,原来如此。
出了秦老夫人的房门,我对卫统领道:“这人若是就在府中,卫统领将外头看紧了,自然逃不出去。不过靖王府中多是女眷,不方便有太多陌生男子进出,还请卫统领叫手下的人本分些,好好在墙外看着,不要惹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卫统领便带着人撤出了院子,顺着围墙将靖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下令靖王府近段时间以来,所有的物资进出都要由官兵把关,连泔水车都要亲自验过。
如此我想跑去边关找容祈的计划也暂时取消了,入夜后我独自坐在房间里,忍不住要琢磨顾且行到底想干什么。如此不惜毁我的名誉,乃至给我扣个不守妇道的帽子,为的便是让秦老夫人更加看不惯我,使我在这王府里混不下去。而且他说等漠北退兵以后,如果我不答应他,他就不放容祈回来,只是不放还好说,我只怕他会要容祈的命。
到此时我才开始有点担心,我立在书案旁给容祈写了封信,轻描淡写,亦字字真心,可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送出去。原本靖王府里应该有容祈留下的影卫,但顾且行为了抓秦子洛,肯定也布了暗兵,而且人数绝对比影卫只多不少。
正发愁的时候,描红敲门进来,带了个家仆模样打扮的人,我打眼一看,这身形轮廓还挺熟悉的,仔细看两眼,却不正是秦子洛么。
秦子洛贴了薄薄一层易容面具,只是改变了脸色,容貌其实不会有太大的变动。我从书案后走出来,描红走出去关了门,秦子洛对我勾唇一笑。
“你果然在这里。”我对他说。
秦子洛倒是大方,直接就在榻子一侧坐下来,对我道:“虽然用不着,不过还是谢你今日有搭救之心。”
“我没打算救你。”我冷冷地回答。
秦子洛朝书房看了一眼,问道:“在写书信,给他的?”
我撇他一眼,不想搭理他。却不想这一眼撇到秦子洛挂在腰间的玉环,那材质成色,我好像不久前还见过。我走近两步想看得清楚点,秦子洛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大大方方地由着我看。那玉环中间被抠去一块,按照缺口的大小,和璨儿手腕上的挂着的小玉牌刚好吻合。
我走到软榻另一侧坐下,借着摆放在案上的烛火,又仔细看了两眼,玉环上果然是我所见过的花纹,和璨儿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再想想陈画桥那声“姑姑”,还有她在生产时故意向我提起秦子洛,难道璨儿……不会吧,陈画桥有那个胆子,敢在顾且行头顶扣这么绿一顶帽子,而且她选谁不行,偏偏选秦子洛?
我眼皮抖了抖,问道:“你来找我什么事情?”
秦子洛倒是也不遮掩,直截了当道:“自然是要请你帮我离开这里。”
“我不会帮你的。”他们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想搀和了,秦子洛有本事溜进来,有本事不让人抓住,那也该有本事自己逃出去。
他信手捏着案上的茶杯把玩,漫不经心地说:“我受伤了,能走早就走了。”
“哼,便是没有受伤你就能跑得掉么?莫说是这靖王府,只怕现在皇城里到处都是官兵,这一次他势必是要抓住你的。”
“所以我才来找你。”秦子洛告诉我他这次来皇城,是为了把郁王爷残留在皇城的旧部全数调离,只可惜现在他自己身陷皇城出不去了,那些人马在无主的情况下会怎么做,他也不确定。
我有些不耐烦,我说:“秦子洛你能不能不闹了,你当造反真的有那么容易,郁王府给你留下的总共还有几个人,何况现在连容祈……”
我想说现在连容祈都不帮你了,说着说着又觉得没必要跟他说那么多废话。我打算直接将他哄出去,秦子洛却道:“这次不是为了造反,而是救人。”
我不屑地看着他,他除了会把人往火坑里推以外,什么时候干过救人的好事。而且就算他要救人,救得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秦子洛道:“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你知道皇上总共给了小玮多少兵马么?三万。而漠北这次进攻,先头便是五万大军,便是小玮有通天的本事,带着三万兵马他能撑得住多久?顾且行就是要把他困死在边关,再利用他一点点消损漠北的兵力,而后从南夷绕到后方,一举夷平漠北。等收拾了贺拔胤之,小玮没用了,你以为顾且行还会留着他,留着靖王府?”
我充满敌意地看着他,我觉得他就是在胡说,就是想利用我帮他们干坏事。
“呵……知道你不信,不过天家的行事作风,你再熟悉不过。”他唇角笑容高深,兀自摇了摇头,问道:“还有你,你以为他会放过你,眼睁睁看着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秦子洛跟我说了很多事情,关于顾且行是打算怎么一点点收拾掉容祈的,实实在在把顾且行说成了个过河拆桥的王八蛋。顾且行确然不算什么好人,这点我比很多人都清楚,但是对一个君王来说卑鄙的手段是很必要的。便是我的父皇,也没少在背后干不仗义的事情。
他还说,当初父皇重病的时候,他们是曾想过要下手杀害父皇,但容祈认为当时还不是最合适的时候。毕竟那时候靖王府在皇城根基不稳固,他们在前朝和后方的走动都不完善,便是父皇仙逝了,总有顾且行在上头顶着,并不利于他们造反。
而后来他也私下查过,真正给父皇用了毒的人是太后,原因就和陈画桥说的差不多,太后害怕父皇要把皇位传给甘霖皇叔。太后和父皇虽然但了个夫妻名分,可因为我母妃的死,他们之间嫌隙已深,太后已不想守候什么。
所以她大概是借了他儿子顾且行的手,顾且行后来肯定也反应过来了,因为是他娘,他才甘愿把事情压下来,乃至于让我去认那个罪。
而我也知道,秦子洛跟我说这些无非是为了让我帮他逃出去罢了,至于他逃出去究竟是不是为了救容祈,我又怎么可能看得穿。
我对秦子洛道:“容祈曾帮皇上做了很多与你不利的事情,包括抓了你养父秦迪,你现在如何还愿意解救他?据我所知,你可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
秦子洛道:“不错,我和小玮确实已经分道扬镳,不过是因我二人于政事见地不同罢了,便是如今已然敌对,多年的兄弟情谊绝不会改变。他有困难,我是一定会相助的。”
秦子洛的目光非常坚定,就像是拨开云后的星星,真诚而善良,一点都不像是在骗人。听着他那一口一句小玮,加上以前的接触,秦子洛和容祈之间的深厚感情,我还是可以理解的。即使是在容祈决定帮助顾且行之后,提及秦子洛也不会露出半分敌意,他们果然都是公私分明的人呐。
秦子洛同我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但我私心里并不信任他,我问:“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我没什么可向你证明的,信不信全由你的选择。”他认真地看着我。
想想顾且行这两次见面对我说过的话,我心里还挺后怕的,一方面我确实怕顾且行因我而对付容祈,另一方面,像容祈这样的人,对顾且行来说,不能为他所用,必定为他所杀。但容祈的心思很难摸得透,他肯为顾且行效力绝非是为了尽忠,顾且行看得出来这一点,待基业稳定,铲除他是很有必要的选择。
我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两日风声太紧,我不能送你出去,你最多能等多长时间?”
“我的人在边郊宋嵬坡等我,三日之后见不到我,便会尽数散去。”秦子洛回答。
“好,那就三日之后,我带你出去,但我有个条件。你要带我一起走。”我看着秦子洛,我想只要我能安全送他出城,他便一定有办法逃离官兵追捕,如果按照他所说他此行要去无雁城,那是最合我意的。我也想出去,我想见容祈。
秦子洛想了想,对我点点头。
我继续道:“这三日你便安生待在王府里,如意会帮你妥善安排的。”
“如意不知道我在靖王府,也不要让她知道。”秦子洛很坚决地说道。
原来白日里郁如意那般尽力挡住官兵,不准她们搜秦老夫人的房间,也不过和我一样是瞎猜罢了。我仔细看了看秦子洛的表情,觉得此刻他也没那么讨厌了,就像他所说的,我们这些人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却都在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可秦子洛的手段,尤其是他这个到处播种的恶习,我实在不能苟同。
看来,他是不想让郁如意搀和进来。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我想了想,对他说:“如你所说,我和如意都是你的妹妹,为何你待她却要不同些?”
我在秦子洛身上一点也感受不到血脉亲情,但是由始至终秦子洛对郁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