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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就那么俯身看着我,拧着眉头大约是在思索,我便又听到附近有人在说:“太子殿下,贺拔世子又射中一只雪狼。”
我于是听到顾且行的冷哼,听到他淡漠甚至于不屑的语气,“世子今日运气不错。”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生怕顾且行发现踪迹,只得将手指竖在唇边,皱起眉头用眼神请求那少年帮我一帮。
贺拔胤之愣了愣,随即抬头面向顾且行,用不太地道的口音说:“太子殿下过奖了。”说着,又大步走开,边走边道:“雪狼王还在山里头,接下来胤之要尽全力了。”
顾且行用豪爽的笑声略做敷衍,带着一票人马呼啦啦地走了。我于是才松了口气,开始琢磨怎么从这个洞里爬出去,吟风等了许久才跑出来,站在上面比手划脚,挺着急的样子。
“绳子,绳子!”我对她做着口型,吟风约莫是看懂了,迅速转身离去。
我也不知道她要到哪里去找绳子,过了一会儿便看到上头送下麻绳,我顺着绳子爬上去,刚从洞口探出脑袋来,看到另一头牵绳子的人,又险些滑手掉回去。
贺拔胤之急忙伸手把我拉住,口音别别扭扭的,他对我说:“且歌公主,我是贺拔胤之。”
我当然知道他就是那个倒霉催的贺拔胤之,他的名字这些年我在心里头骂了千万遍了,若不是他儿时戏言,本公主何至于跑到尼姑庵去躲他,又何至于沦落到这副狼狈境地。
我将描红从陷阱里弄出来,实在是懒得搭理他,耐着性子等吟风回来。贺拔胤之不停地在同我说话,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适才弄明白今日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原来贺拔胤之从漠北千里迢迢弄了十多头雪狼过来,今日特地将雪狼在猎场里放了,正在同太子爷顾且行比赛打猎。我觉得他们真无聊,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玩这种家家酒的游戏。
不过贺拔胤之是真的长大了,都快比我高出一个头了,也算是条沙漠里草原上的铮铮汉子,浓眉大眼的,笑容很阳光,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吟风回来后,我勉强向贺拔胤之道了谢,请他千万不要把遇见我的事情说出去,掉头就往猎场外走。
贺拔胤之在身后叫住我,结结巴巴地问:“且歌公主,你要成婚了吗?”
我扭头不耐烦地看着他,睨眼道:“谁说我要成婚了?”
“我今天见到了你的驸马,”贺拔胤之神色落寞,很认真地问我:“他是个威武的男人,你喜欢他吗?”
我懒得同他解释,其实容祈回来这么久,我连见都没见过。不过威武这个词,形容容祈那个莽夫应该没有错。
我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抓紧时间溜出去,早点见到秦玮,根本没有心思同他叙旧周旋,因而说话完全不过脑子。我诚诚恳恳从善如流地回答,不喜欢!
贺拔胤之脸上乐开了花,下意识走近一步,一双大眼提溜提溜闪着光,他说:“那么胤之,可以和他竞争吗?”
唔,他们争不争关我什么事,我两手一摊,“随便你。”
第23章 相思休问定何如(六)()
今日天公作美,一丝风都没有。画舫中,秦玮煮茶,郁如意抚琴,我垂首摆弄茶盖,心情随着乐声渐行渐远,那些公主的烦恼都去了个干净,我幻想着自己在这清河之上,随波而去,天高地阔自在逍遥。
可惜现实是,画舫是花五两银子租来的,我们若是就这么把人家的船开走了,画舫老板会报官。想到那被宫闱束缚的身份,又想到那纸令我束手无策的婚约,我面上又不经意起了丝愁绪。
郁如意抚平琴音,关切地问我为何兴致不高。我自然不好当着秦玮的面说实话,只得低叹一声。郁如意看看我俩,极有眼色的走开了,说是去船头上看鸭子,我左右瞧瞧,没瞧见半只浮水的鸭子。
秦玮兀自垂目煮茶,他什么也不问,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可他知道什么,他什么也不知道,他越是从容,我心中便越是郁郁,只得拿他发起脾气,撒娇似的将手边茶盏推开,撅嘴瞠他一眼。
往日见陈画桥做这个表情的时候,我只觉得矫情又恶心,今次终是明白,原来萌了春心的女儿家,大抵都是这副德行。秦玮依旧不说话,笑着用白绢子将小桌上的水渍擦干,我心里不痛快,皱着眉头如祈求,“你为什么不问我,你是不是不在意我的!”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又开始默默地担心,这般矫情会不会惹他生厌。有的时候我辗转思量又思量,秦玮说他喜欢我,可是他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我不如郁如意落落大方性情潇洒,也没有描红温柔细腻乖巧伶俐,甚至不如吟风坚强果敢英姿飒爽。我不过是披着最华美的壳子,惹是生非口没遮拦,没头没脑没心没肺。
秦玮看着我,微笑如初,他说:“我不问,是因为你不想说,或许是不能或者是不敢,但依你的脾性,若是有法子解决的事情,大抵恼你不着。既然如此,你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我所能做的,无非是陪着你罢了。”
其实但凡我多长个心眼,或者是清醒些,总该听出来秦玮这话是在敷衍我,可我叫情情爱爱迷得昏头转向,他的话仿佛真理,他如是说,我便如是咽下。我细细看着他,那般优雅风华,每一处言行举止都做得飘飘然不漏痕迹,蓦然间我觉得他很奇怪,他仿佛是因着我的喜好量身捏造的,我喜欢他是什么样子,他就是什么样子,就像是团面人。
我贼眉鼠眼煞有其事地问他:“你知道姑娘家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么?”
“我这样的?”想都没想,他一本正经地反问。
我叫他这话噎了噎,没看出来他还有这份自恋的觉悟。我正了色,同他耐心讲解道:“女儿家喜欢的男子,是正经中又带点不正经,且这个不正经还不耽误正经的。便如你家子洛,我瞧着他就比你受姑娘欢迎,约莫就是这么个原因。”
秦玮细细品了品我的话,微一歪头,摆出一副天真诚恳的表情,“你这么说,是嫌我太过正经,便是当趁着无人的光景,同你亲近亲近,抱你一抱或是轻薄一二……”低头,他笑得腼腆,“可我觉得现在这感觉刚刚好。”
他显然曲解了我的意思,我说的正经并不是他想的那个不正经,我想表达的是,其实他在我面前不用总这么绷着,虽然我一贯觉得他很完美,可如今却完美的失了个性。我干干地回答:“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正琢磨如何将想法委婉地说出来,他指尖一转将选茶的竹片飞出,正中我身下的小凳。我便从凳子上跌下来,便又正巧朝侧手的秦玮歪了歪,他伸手将我扶住,稳稳当当地捞进怀里,半眯着眼道:“原来是投怀送抱的意思。”
他曾说他并非君子,果真如此,他真小人,竟然暗算我,还把事情赖在我自己头上。我半仰半坐地在他怀中,倒是没顾得上想象我们现在是怎么个风流的姿势,只张了张口想要反驳与他。
他既然已经偷袭了我,必然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动作,我这口只张到一半,就被他的唇封住,又没防得住他将舌头送进来。
他这攻势来的快准狠,我愣是被亲傻了,只觉得口中有个冰冷潮湿的物件儿在搅动,亦没想的起来这个时候我当咬他一口以作报复。
他抬手封住我干干瞪起的眼睛,使得我在黑暗中找到些状态,竟是一扭没扭地由他亲着。往日秦玮说他没逛过妓院,我便当他是个清心寡欲的丈夫,谁知他这样活计却也不显得生疏,轻舔慢吮,从容细致又不失了霸道。我终是忘却了所有,随着他的动作张合,莫名地察觉到,这个事情果然有些趣味。
他这头亲着,手上也没忘了力道,在我腰上抬了抬,防着我从他身上掉下去。我便配合地攀上他的脖子,五迷三道忘乎所以,既觉得这个事情做的时间长了点,又不舍得停下来。我偷偷睁开眼睛,想看看他此时的模样,却见他也正睁眼看着我,那目光却不似我迷离,仿佛在想着什么无关的事情。
忽然便觉得不自在了,我将身子向后避了避,垂着眼睛不敢看他。他于是将我抱起来,身子坐的正了些,贴着我的耳朵,他说:“本不想这么快的,我看的出你还在犹豫,你在犹豫什么,嗯?”
我想我骗不了他,尽管我隐瞒了最重要的事情,我同他说:“秦玮,你去做官吧,我爹不喜欢生意人。”
既然我不舍得离开父皇,又不愿意接受他为我安排的驸马,那我便要自己培养一个驸马。而要做我长公主的驸马,想要袖手朝政是不太可能的,我天真的以为,如果秦玮能做一个好官,父皇就有可能成全我们。
他没有马上回答,大概是我这问题来的冒昧了,我劝解道:“你这么博学能干,一定可以考取功名,你若是嫌它考得太慢,我也可以想法子帮你……我爹很疼我的。”
“阿栩,”他唤我的名字,我们挤在一张小凳上,他揽我入怀,抬手轻点画坊外的长河远山,他说:“你看这山青水遥,你觉得它们不好吗?我自小便习惯奔走飘零,大漠风沙长烟飘渺,江南烟雨中十万参差人家,西域的热情,桑海的辽阔,我本盼着有一天带你重游。”
他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心飘得很远,那些只在画上见过的风景,一一浮现于幻想。他说过的每一处,他去过的每一处,亦或者是他将会去的地方,我很想去。我却又不舍得告诉他,太医说我有病的,我不能跋山涉水,我也许会死在路上。
我渐渐浮出笑脸,大约是不想让他看到心底的失落,他将我搂得紧一些,轻笑着说:“骗你的,那些地方可以等我们老了再去。我知道你想在父母膝下尽孝,只是秦家现在还有些产业在外处需要打点,等一切安顿妥当了,我便依了你的话。”
“真的?”我问。
“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