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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便大步围着百十号兵卒溜达起来,我将头埋得越来越低,还是被他一把拎了出来。他将我拽到角落里,扯着我的领子,严厉道:“你让我好等!”
我知道容祈不会允许我随他出使,可是我就是不放心,我怕这次去漠北是个阴谋,怕顾且行在外面随便安排个事故杀了他。
“谁让你等了。”我支支吾吾地反驳,仰起脸来冲他撒娇:“你就带我一起去吧,大不了我天天吃药,我病的也没那么严重,往日大多都是装的。”
“你当我这是去游山玩水么?”容祈的脸色越发阴沉,皱着眉头瞪我。
我撅着嘴巴睁大眼睛看着他,睁了好久好久,终于把泪花酝酿出来了。眨眨眼睛,挤下来几滴眼泪,我抽着鼻子扑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地求他。
容祈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我头发揉得乱糟糟的,他说:“行了行了别装了,不许胡闹。”
我还是不停地抽泣,抽着抽着也分不清真哭假哭了,然后开始打他,叫嚷道:“滚吧滚吧,死在外面不要回来!”
他让我闹的烦躁起来,约莫是将士都在一处看着,也不好用太极端的手段,只是轻轻抱了抱我,在我耳边吹着气道:“敢偷偷跟着,就打断你的腿。”顺手解下了我束发的蓝色布带,握在手中笑容漫漫。
瞬间披头散发,我愤愤地将他推开,咬牙切齿道:“祝你一路顺风,英年早逝!”
他在我脸上狠狠掐一把,“我很快回来,嗯?”他将那发带塞进袖子里,说完就扔下我走了,我蹲在烈日底下泪眼朦胧地看着车马浩浩荡荡地离去,瞬间有种天遥地远的感觉。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时他知道这一去的意义,知道我们从此再也回不到过去,是不是说什么都要把我打包抗走。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从来就不怕我不能原谅他。
地面投下一个圆形的阴影,郁如意撑伞站在我身后,微笑着说:“好久不见。”
我同郁如意在靖王府的花园里走了一会儿,绕到容祈的翠竹林里,初夏时节,这里格外凉爽,到处都是脆生生的。我们在竹亭下饮茶,郁如意说,容祈最喜欢在此处打发时间,看书作画自己同自己下棋。
她对我讲述容祈生活的点点滴滴,那些都是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她抚摩着竹亭下的七弦琴,浅浅微笑,对我道:“日前王爷做了支曲子,我弹给你听?”
我表情僵硬地点了点头,听着那乐曲流水般缓缓袭入耳廓和心间。尽管我一贯神经大条,那也不过是我懒得去在意,便是此刻,我分明能察觉出郁如意的用意。她要我知道,她和容祈相处得很好,秦老夫人很喜欢她,而她言辞间,也并不避讳自己对容祈的在意。
我看着昔日的好友,我们之间因为一个男子,而再也回不去从前,我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乃至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对不起她,眼前的女子,曾在青楼中为保护自己而撑起的彪悍外壳,在这个男人的宅院里,融化成一池温柔的水,竟然另我相形见拙。
我不愿胡思乱想,不愿意去怀疑容祈对我的情意,只能早早辞去,回到此时此刻真正属于我的地方。
刚进宫就被传去了乾和殿,我脚还没站稳,几本小册子就哗啦啦地飞了过来。我闪身躲过攻击,看着怒不可遏的顾且行,不冷不热地提醒:“火大伤身。”
“这些东西,都是你叫人放在我这儿的?”
顾且行显然还不太习惯用“朕”这个自称,起码在我面前经常你你我我的,好没个体统规矩。我看着脚边的小本儿,随手捡起一本在手中翻弄,乖乖,这尺度也忒大了,随便两行小字,就看的我脸红心跳的。
不错,我是叫人送了些教科书放在顾且行的床头,这不也是为他好么?我就想不明白,他又不是个小女子,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避讳的,本身做皇帝的,那方面放纵放纵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他还真打定了主意学道士,修身养性?
我心里这么琢磨着,桌子上又呼啦啦摔下一堆杯盘,瓷片碎裂的声音惊心动魄的,汤汁溅在我身边,吓得我忍不住跳脚后退。
“还有这些,这些,都是你干的?”
他说的是那些加了补品的药粥,我稍稍向后退了两步,避开地上的残羹,不耐烦道:“你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以为我想管你的破事?这事情是闹给我听了,要是叫太后知道了,你可紧着唠叨!”
殿中没有侍奉的宫人,顾且行站在我面前,轻蔑地冷哼,他就那么看着我,用看最恶心的东西的目光看着我,薄唇抿动,“你以为谁都像你,每天只想着跟人睡!”
啪!
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大逆不道了,我本能地甩了他一个巴掌,看着他那张形状销魂的嘴,恨不得将它撕个稀巴烂!
第58章 草色烟光残照里(三)()
顾且行应是这辈子都没叫人扇过耳光,他盯着我怔愣一瞬,嘴唇抿成个非常不悦的弧度,我脑袋哄得一声炸开,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惊天动地之后,必然会掀起狂风暴雨,我本能的转身想跑。
顾且行抓小鸡似的扯住我的领子,疾走两步将我按在殿里的一根柱子上,他已经气得脸都红了,但是我更生气,我什么也管不了了,冲他大吼:“王八蛋,你放开我!”
“放?”顾且行大力一推,我一偏头后脑勺撞在柱子上,差点没疼昏过去,只觉得这殿里天旋地转的。顾且行的声音却十分清晰:“你以为我不行?”
什么行不行,我脑袋里疼得抽筋,根本反应不过来,顾且行俯身咬住我的侧颈,从耳朵到脖子,一通胡啃乱舔,他似乎用了好大的力气,动作也特别急促,我唯一的感觉就是疼,心间溢满了耻辱。
我只能不停地打他、骂他,可他就是存心跟我过不去的,他将我封得死死的,手也开始不老实。因为夏季穿的单薄,他的手掌隔着衣物划过,关于每一个指节的感受都特别清晰。我心里的怕已经到了极限,一边骂他一边求他,他的呼吸愈发沉重,除了更粗暴的对待,没有任何回应。
这个偌大空旷的内殿,空得只有我们两个人,每一声哀求都激起回音,那种似抽泣似喘息的声音,伴着他的动作泛出几丝淫靡的味道。我被吓得腿软,乃至心里头有些绝望,眼泪哗哗地往下掉,身体顺着背后的柱子往下滑。
顾且行啃完了左边的脖子便开始啃右边,我往下滑,他也跟着往下滑。我倚着柱子无力地坐在地上,无力地敲他打他,他便弓着身子将我压在下面,全方位无视我的攻击和反抗。他扯住我的衣襟往外拉,我哭得喘不上气来,全身抖得厉害,双手死死抱在胸前,我抽泣着呜咽:“皇兄,求你……求求你,不要……”
他的动作适才顿住了,手掌还扯在我的襟口,抬头喘着粗气看我,那双眼睛里有一团燃烧的烈火,焦灼了我所有的思绪。我只能闭上眼睛求他,我怪自己,是我脑抽管他的闲事,是我明明知道这个人有多危险,还有胆量单独和他见面,我不听容祈的话,我自以为可以控制得了局面,我他奶奶的活该!
他死死拧住我襟口的手在隐隐颤抖,似乎做了个很大的决定,他的动作还在继续,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我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又被他一条胳膊一条腿地掰开,他就那么压在我身上,像野兽扑倒自己的猎物。
可是我不能这么轻易地就被驯服,我是容祈的,我不能背叛他,我答应过他要保护自己。我便使了绝招,抬起膝盖大力地一顶,准确无误地找准了目标。
顾且行眉心一紧,怒得脸红脖子粗,抬起手来要赏我个耳光。
我闭了眼,可他的耳光迟迟没有落下来,摊开的手掌渐渐卧成拳头,他扣在我肩上的手指越来越紧,仿佛要将骨头捏碎似的。
“滚!别再招惹我!”怒吼时,他的嗓音有些粗哑。可他说让我滚,身体却还是压在我身上。我似在绝望漆黑的房间里终于找到了出口,一边呜咽一边将他往一旁推,小心翼翼地要从他身体底下把自己抽出来。
我本来就要跑掉了,他却反悔了。他从后面抱着我,像越动就捆得越紧的锁链,他一点都不温柔,就像是狂风里死死抱着根柱子,好让自己不要被卷走。我想顾且行是贪恋着拥抱的,他从小到大都太孤独了,没有人抱过他,他也不可能放下架子去抱别人,所以他抓住了我,舍不得放手。
本公主何德何能,让这冰块雕的君王折了腰。但是我从来不认为这其中关乎于爱情。为了做皇帝,他准备了十九年,现在正是他享受覆手天下的快感的时候,而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一条虫子,我让他很不爽,我提醒着他,他永远不可能完完全全拥有一切。
他当然不会容忍。
我们像两块石头在殿里的绵毯上坐着,我忍下一波一波的抽泣,不禁难过道:“顾且行,你没有良心!”
他终于松了手,不屑地轻哼着,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朝门口的方向用力一推,板着脸道:“去差人置办公主府,无召不得入宫!”
他终于还是要将我赶出去了么,这样也很好,哎……
我背对着他朝紧闭的殿门走,手掌默默地去拉凌乱的衣襟,被他咬过的脖子开始觉得疼,一想到这里我又想哭。我胡乱拨着被弄乱的头发,忽然听到殿外通传顾且行他老娘,当今皇太后来了。
殿门已经被推开,刚刚哭过的眼睛,被随之射进来的阳光刺得涩疼,此时我躲是来不及了。只能躬身向太后见礼,只等她随便打发我一句,便赶紧退下。
待顾且行同太后打完招呼,他老娘才扭头看了我一眼,正要发话时,又见着那一地的狼藉,问起这地上摔碎的汤盆和那些书是怎么回事。
顾且行一本正经地回答:“是儿臣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