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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力地将头垂在铁板上,看着头顶青黑的墙面,有种咬舌自尽的冲动。
我知道我有大麻烦了,可究竟是哪路英雄豪杰,要用这样残酷的方法对待我。我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既然他们没有马上杀我,而是选择折磨我,乃至大有严刑逼供的架势,那么不是要逼我去做什么事情,就是要从我身上获得什么东西。
如今我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说是生无所恋,除了疼痛没什么东西真的能触动到我,而躲避疼痛的方法再简单不过,死掉就可以了。
我暗暗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乃至伸出舌头试着找个合适的咬断它的位置。不过我现在嘴巴还被绳子勒住,只能这么比量比量,我发誓如果绑我的人准我说话,我一定要用最难听的话先骂个狗血淋头,然后华丽丽地咬舌自尽,这辈子最后的遗憾也就算交代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进来的这个人是个中年妇女,穿的十分体面讲究,而当她站在铁床一侧,俯身令我看清她的容貌的时候,若非嘴巴不自由,我会将自己惊得咬断舌头。
顾且行的亲娘,父皇的结发妻子,当朝皇太后。
太后叫人松开我的嘴巴,我将准备好的狗血破骂忘到了九霄云外,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绑我。往日她虽然不喜欢看见我,但我到底从来没有正儿八经招惹过她,我们之间不应该存在什么深仇大恨。而且这个人一贯足够虚伪,能不亲自使坏的时候,绝不主动露面。
看样子,今天她用这么客气的方法把我请过来,是有天大的事情了。
脸皮撕破到这个地步,我们之间是无需废话了。有人端了铺着棉垫的椅子过来,太后矮身坐下,不失往日的雍容高贵。她微一抬手,淡淡道:“开始吧。”
她这个开始,说得比吃饭喝水还要云淡风轻,于我却是凌迟般的痛苦。随他而来的一名男子手持烙铁靠近,我紧张地抖了抖身子,之前手臂上划开的伤口再度挣破,开始流血。
那男子并没有直接动手,我扭头看着端坐一侧的太后,口气放得软一些,“太后……”
“想知道为什么么?”太后问我。
就算答案对我来说并不十分重要,可我还是想知道,我看着她,投去疑似哀求的眼神,那烧红的烙铁就在眼前,一名男子除掉我身上的蓑衣,正要将衣裳剥开。
“不要。”我下意识地说出口。
“不要么?”太后垂首吹着茶盏中的浮沫,神态舒展泰然,不经意抬眼看看我,将茶盏放下时,叹了口气,她淡淡道:“把清君策交出来,哀家便让你死的好看些。”
原来就是为了清君策,那个足以威胁到顾且行皇位的东西。
自先皇顾景痕以来,定安便有清君策这个不成文的传统,当时先皇将皇位授予父皇时,也曾秘密授出两份清君策,一份放在连王手中,另一份到现在也不知道归属何人。
而此次父皇忽然驾崩,大家必然怀疑父皇在临终前也安排了新的清君策。自然这东西究竟给了谁,本应该是个秘密,但父皇临终前只与我走得较为亲密,他们怀疑到我头上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就算这个东西用不着,父皇既然让我保管它,我便一定要做到。
太后想要清君策,无非是为了他的儿子,但这种手法太过极端,简直是对顾且行的侮辱。我甚至是相信顾且行的,我相信他不会做出任何有为君王之道的事情,我相信那清君策终将是个摆设,太后如此做,却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了。
我对这个行为非常不屑,便扭头不再看她,终归都是一死,我决定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正打算咬舌头的时候,嘴巴被人狠狠钳住,他们必然是在防着我。太后在我耳边冷冷道:“哀家说的话,你没有听明白么?现在岂还轮得到你来选死法?”
猩红的烙铁压下来,我闭上眼睛,感觉胸前的衣物被人粗暴的撕开,一股灼热已经慢慢贴近皮肤。
太后说她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否则这副蛊惑圣心的冰肌玉肤,当真要糟蹋了。我心里冷笑,不愿发出任何声响。看来太后并不糊涂,我和顾且行的那一腿她早也看出来了。如此,她更不可能留我。
总归都是要死的,死了就是一堆白骨,再好看有什么用呢。
那烙铁印上来的时候,我听到兹兹啦啦的声响,鼻尖嗅到焦灼的味道,身体却没有想象的那么痛。我希望它能更痛,再痛一点,直接痛死我便再好不过。
我时时便是个预言家,我告诉顾且行,我不要做他的小狐狸,终究,还是迟了……
第73章 万叶千声皆是恨(二)()
痛苦的时候,便下意识地想咬牙,可是嘴巴被人钳住,正卡在两颊齿间,稍一用力就咬得自己嘴皮生疼。我握紧拳头下意识地挣扎,手脚牵动铁床吱吱作响,因为太过用力,牵动手臂上的筋皮,昨日的伤口彻底裂开,脚腕和手腕也勒得好疼。
烙铁就印在锁骨下方,那疼痛令我几欲昏厥,可是差一点,总差那一点才能昏过去。那味道刺激着我,火辣辣的疼痛,一拉一扯间,仿佛就要万劫不复。
烙铁从皮肤上拿开的时候,粘连着皮肉,又是新一轮的疼痛。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豆大的汗珠将头发濡湿,我以为体无完肤不过如此。
不愧是红颜厮杀的胜利者,太后在面对这样一副残暴场面时,依旧泰然自若,她不动声色地饮着茶。在疼痛终于退去一些,我的意识归于清醒的时候,她冷冷道:“不愧是珺娘的女儿,同那个贱人一样硬气!”
我侧目看着她,母妃,她说我母妃。难道母妃也曾受过这样的蹂躏,也是她做的么。到底我们母女做错了什么,会惹来这么多的恩怨和记恨,到底因为什么!
“继续。”太后冷眼吩咐,她的神态告诉我,她想弄死我,比捏死蚂蚁还要容易,而她要折磨我,便等同于将我打入炼狱。
我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区别,总归最后她是会弄死我,那便是一了百了。现在是她怕我请出清君策剥夺他儿子的皇权,剥夺掉她谋划了一生的尊荣,而我,有什么好怕她的。
只要她不弄死我,我便永远都是她的心病,我才是她的折磨。呵呵……
又是一只猩红的烙铁,行刑的人拉开我另一侧的衣襟,正要下手时,太后抬手阻止,她走过来,用带着甲套的手指划过我的脸,话语阴冷毒辣,“多漂亮的一张脸,简直同那贱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哀家年轻的时候,也如这般花容月貌,这是女人最好用的利器。”
冰凉的甲套继续划动,落在我的眼角,“还有这双眼睛,哀家最讨厌这双眼睛,呵……会说话似的,也难怪哀家那不成器的儿子会被它蛊惑。”
听到顾且行,我的目光不禁闪烁,曾经我多么讨厌那个人,可现在听到他的名字便会产生一种安全感。尽管他的手段和方式向来别扭,可此刻我才恍然发现,真正一心为我好的,也只有他了。
“指望他来救你么?别做梦了……”
是啊,顾且行大约还在那马棚子里傻等着吧,他怎么可能想到,他的亲生母亲正在为了他的皇位更加稳固,而如此蹂躏着我。就算是知道了,他怎么可能相信。太后一贯是个温厚端庄的人啊。
太后的指甲在我脸上用力刺入,血痕如泪水在脸上花开,她退开两步,用帕子在鼻前扇了扇焦灼的气味,对手持烙铁的人吩咐道:“便从这里开始吧。”
我的眼睛……
煅红的烙铁伸过来,我在上面清晰地看到已经烧焦的血肉,它一点一点地压上来,将我的视线封住。
“怕,就把哀家要的东西交出来,至少还能在皇上心里,留个好点的念想,就像你母妃一样。”她将擦过甲套上血痕的帕子,随手扔进炭火中,站在几步外端详着我的脸。
怕,怎么可能不怕。就算一心求死,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不怕,尤其是在那烙铁一寸寸朝眼睛逼近的时候,心里那只掌管恐惧的怪兽,逐渐扬起头颅,它令喉头瘙痒,逼迫它说出意识中并不想说出的话。
“我数到三!”
是不是所有的坏人都约好了,在这个时候总要象征性数三声,而这三声里会发生很多事情,足以阻止最悲剧的结果发生。可谁又知道,这一个悲剧的遏止,不是更大悲剧的开始。
救我的人没有让我等到第三声,他们出手极快,一把迷烟几乎就放倒了所有人。领头那个冲进来时,先在手持烙铁的人手腕上踢了一脚,烙铁落在角落里,与地面摩擦火花迸射。
室内乱成一团,刀剑乒乓,倒始终没有挥到我身上,似乎有个人一直在我附近保护着我。太后的人并没有恋战,他们迅速带着太后从另一头的院门撤离,室内的殴斗停止,我想要看清楚救我的人,刚睁开眼睛,便被人用手指在胸口戳了两下,歪头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用力睁着眼睛,可是什么都看不到,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瞎了。抬手摸了摸,才发现是眼前蒙了条黑布。什么人救了我,又蒙上眼睛做什么,难道是另一波坏蛋。
我费力地将头抬起一些,想把手掌伸到脑后,将这该死的布取下来,手腕却被人按住。那只手不由分说地将我的手掌塞回被子里,在我胸口又点几下,我便彻底不能动弹了。看不见摸不着,这种感觉着实令人恐惧,就好像掉进了鬼屋,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然后身上的被子被掀起来,衣裳被人拨开。我动不了,只能警惕而抗拒地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他不说话,手指继续在我身上动作着,欺负我不能动弹,直接将我上半身的衣裳都褪了下去。我含羞欲死,但又没想到当真有人懂得点穴之法,不用捆绑就能将人束缚住。这绑了我的定又是个能人,而这样的能人,拥有如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