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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很好听的名字。”头顶,传来姬以羡的轻笑,“比姜嬛好听多了。”
一时之间,她也分不清到底姬以羡是个什么态度,只能继续沉默着,可紧紧拽着他衣裳的手却泄露了她此刻的不安。
沈梨多讽刺的名字。
姬以羡却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放开了她的头,转而牵住了她的手:“卫隅,便是你说过的未婚夫吧。”
“嗯。”她点头,多的话却是一句都不敢说。
姬以羡攥着她手的力度在刹那增大,她痛得轻呼一声,紧接着便觉得自己好像天翻地覆,被他又换了个位置。
她侧躺在他的身侧,瞧着冷冽的眉眼:“临渊世子。”
“暖暖。”姬以羡神色未改,可是攥着她的手却一直都没有放松,他将头靠过去,同她笑道,“你知不知道,沈澈对我下手有多狠。”
“我这身上一半多的伤都是出自他之手。”姬以羡轻声在她的耳旁说道,另一只手却是紧紧地钳着她的腰,“你说,该怎么办?”
“二哥他他也只是无心。”说到最后,姜嬛的声音都弱了下去,似乎说出来就连她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姬以羡轻笑:“他是不是无心,我不知道,可暖暖我只知道,你如今的身份是什么?”
沈梨抬头看他,与他那双凉薄的没有任何的温度的黑眸撞了一个正着。
她身子朝着后面想要挪动一下,却被姬以羡知悉了意图,他再次欺身而上,将人禁锢在怀中:“你将我带出来,可有想过你父亲兄长他们?”
沈梨点头:“想过。”
“后悔吗?”姬以羡又紧接着逼问。
沈梨摇头:“我从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临渊世子既然你已经好了,那我便”话未说完,就被姬以羡用手捂住了嘴。
他俯身,与她额头相抵:“暖暖,你本来是有走的机会的,可现在是你自己送上门来。”
不等沈梨说话,便又听他笑道,“所以,随我回长安吧。”
沈梨抓着他的手:“你放心让我去吗?”
姬以羡反问:“为何不放心?”
“我姓沈。”
“是啊,你姓沈”他叹气,将人抱住,“这可真是叫我为难啊。”
语毕,沈梨便觉得后颈一痛,再然后便什么知觉都没有了,姬以羡看着她昏睡在自己臂弯中的模样,爬起身,用自己的外衫将人一裹,便直接抱在了怀中往外走去。
他推门大步出去,炽夜见着忙不迭的迎上来:“主子,您这是”
“备车。”姬以羡冷声道,“连夜离开云州。”
炽夜一听,便皱起了眉头,劝道:“主子,如今您同世子妃身上的伤口都还好,特别是世子妃,受伤有些严重,我们若是赶路,只怕世子妃身子吃不消。”
姬以羡低头看着怀中中安静的睡颜,沉思了半响,倏然用力勒紧了她,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一般:“备车,立马回长安。”
炽夜朝着沈梨看了眼,拱手道:“是,属下遵命。”
等着第二日沈澈带来赶到云州的时候,姬以羡早就带着沈梨离开了此地。
他瞧着人去楼空的府邸,咬牙狠狠地伸腿一脚就踹上了紧闭着的大门。
“姬临渊。”沈澈凶狠的眯起眼,“回府。”
002步步紧跟()
一月后,大燕长安,广陵王府。
沈梨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回到了长安,这里的陈设与她而言,实在是太过熟悉,她本身记性就不错,又何况是自己住了好几月的地儿。
只是她捂着眉心,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将身子靠在了床柱上,万万没想到姬以羡竟然也会用这么一招,只为了将她带回长安。
可是将她带回来是为了什么?沈梨目光晦暗的在四周转了一圈,发现屋内并未他人伺候,她沉默了片刻,这才穿上鞋履,走了出去。
她昏迷的这些日子,腹上的伤几乎也好的差不多,并未再有上一次醒来时那种痛感。她往前走了几步,便突然听见了一声狼嚎,从门廊下传来。
接着便是野兽利爪刨门的声音。
是——大白。
她过去,刚将门拉开,就见外面一头白色的狼正仰首瞧着她,整个身子蠢蠢欲动的想要扑上来,将她抱住,却在身子跃起的那一瞬,被人从后面捉住。
揪住它后颈皮毛的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极是好看。
可最让人难忘的,还是那只手的主人,清冽宛若寒山雪,皎皎恍似天上月。
沈梨愣住,半响她才伸手不安的牵住姬以羡的衣角:“阿瑾。”
姬以羡将手中的大白往后一丢,伸脚往前一跨,便站到了沈梨的面前,他足足高了沈梨一个头,看着她的时候,微微低了头。
“醒了。”姬以羡语气平静,他拉过了沈梨牵住自己衣角的手,便往屋子里走去。
涟漪端着一壶茶水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进来,在她之后便是容陵和半阙。
姬以羡生怕她受凉,进了屋后便用自己的外衫将沈梨给裹了起来,然后抱在了怀中,她才刚醒,衣裳不整不说,就连长发也是柔顺的散下来,逶迤在衣裳上,越发衬得那张脸恍若巴掌般大小,若非那张脸不能看,想必也勉强算是个清秀佳人。
她整个人缩在姬以羡怀中,小小的一团,露出隽秀的侧颜。
姬以羡从涟漪的手中接过了一盏茶,递到了沈梨的嘴边:“你才醒来,喝一些润润喉。”
沈梨想要从姬以羡的手中将茶盏给接过了,却被他伸手避开,她自他怀中仰头,正好撞入那一双宛若深渊的眸子,她心头颤了颤,心脏处就像是有针扎般,手指在碰着温热的茶盏时,陡然缩手,重新掩在了袖中。
于是便也只能就着姬以羡的手,喝了一口热茶润喉。
热茶入喉,将原先的干涸消弭殆尽,沈梨抿了抿唇,还有几分想喝,姬以羡察觉出她的渴望来,便又将热茶重新递到了她的嘴边,小心翼翼的喂下。
如今他对待她就像是在对待一个瓷娃娃,生怕哪里磕着碰着摔着,瞧着如今的派头简直就是恨不得,能十二个时辰都跟在她的身边,将人捧在手心中,含在嘴里。
沈梨喝完之后,本想同他说让他不要这般,可偶一抬眼瞧见站在容陵身后的半阙时,顿然就噤了声。
一句话都不说继续缩在姬以羡的怀中,他似乎爱极了沈梨这般依赖的姿态,当即横放在她腰间的手更加收紧了些。
容陵似乎有些看不过去这两人的黏糊劲,他清咳一声:“世子爷,世子妃。”
闻言,姬以羡慢吞吞的抬头看向容陵,语气立马就冷淡下来:“何事?”
容陵从袖子中摸出一封书信来,递到了他的手中:“这是太子命属下转呈给世子爷的,还说若是世子爷有空,不妨进宫一趟,您已经有许久不曾进宫了。”
更准确来说,是他带着重伤昏迷不醒的沈梨回到长安之后,除了这座广陵王府哪也没去过。如今容陵已经说得这般明显了。可这人却依旧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低头玩着沈梨露在外面的手指。
这次云州之行,他不曾跟去,是以也不清楚这两人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何种事情。
以前他虽看得出来,世子十分重视世子妃,却不曾到如今这种黏黏腻腻不肯离开半步状态,就好像只要稍微离开些,世子妃便会离开一般。
就好比如今姬以羡听了这话,若是以往他肯定二话不说便同他一起进宫,而不是像现在一般,低头同沈梨说道:“太子让我进宫。”
沈梨不太明白这种小事为什么他也要问自己,于是也只能睁着那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看他。
姬以羡将头低下,与她的额头相抵着:“暖暖,你要同我去吗?”
这下别说容陵,就连沈梨都发现了不对劲,她双手撑着,从他怀中坐直了身子,容陵已经很有眼力劲的将涟漪和半阙都带了下去。
姬以羡还是没有将她放开,手掌控着她的细腰。
沈梨斟酌了片刻后,开口:“你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暖暖。”姬以羡偏了头,避开了她的目光,将脸埋在了她的肩窝处,蹭了又蹭,“我怕。”
“怕什么?”沈梨紧接着问。
姬以羡呼出的气息在她颈窝间不断游移,他握着她腰的手正一分一寸的收紧:“我怕,你不要了。”
“暖暖,这儿是长安,离金陵还有好远了。你不会一声不吭的就自个离开的,对不对?”
听着他这般低声下气的问着,沈梨一时之间觉得心中颇为不是滋味,不得不说姬以羡还真是将她看透了,她原先的打算就是将人送回来之后,自个在悄悄离开的。
而如今看来,这个方法却是不可行了。
只要她如今敢表现出半分想要离开的意思,估摸着眼前这人就能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来,沈梨伸手环住了他的肩:“嗯,不会。”
但这话,她不信。
姬以羡大抵也是不会信的。
两人并未将此中的点点给挑破,他稍稍将人放开:“既如此,那就陪我进宫一趟吧。”
沈梨笑着点头,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
等着进了宫,姬以羡肯定是无暇顾及她的,便将她扔在了东宫中,然后自己进了书房去和姬以墨商议事情。
身边还派了容陵跟着她,美名其曰照顾,可唯有他们两人明白,这已经是打算监视她了。
沈梨也明白,自己身份在姬以羡面前袒露一个干净,若是他不采取些措施,还像以前那般,别说姬以羡不安心,就连她不安心。
她在花园中折了几枝花,专挑那种名贵下手,然后抱着回到他们书院的庭院中,不吵不闹的便自个坐在石桌边上开始折花。
以前的时候,她跟着她房里的丫鬟学过编花环,只是时隔多年,记忆竟然有些模糊了,但如今闲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