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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怕,哥哥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不管的!不会的!颜颜!”
沈梨在他身侧蹲下,用手环住了他的臂膀,声音娇软的厉害:“哥哥,颜颜在这儿,颜颜不怕的。”
陌锁离听见声音的刹那,骤然转身一把将她狠狠地抱住,勒入了怀中,将下颌抵在她的肩上:“颜颜,你没事吧?”
“颜颜没事,哥哥作甚这般问?”
“那你告诉哥哥,你嫂子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头将你带进东宫?为什么?卫隅他没有对你如何吧?”陌锁离慌乱的撑起身子来,捧着她的脸细细的打量着,好像是在确定她没有受伤一般。
沈梨握住他的手:“哥哥又在说什么胡话?太子他能对我做什么?我不过是个罪臣之女罢了。”
“你颜色这般好,卫隅他有了宜姜郡主还不满足,怎么能将心思打到你身上来?你今年才十三啊!”陌锁离急切的反捉住了她的手,似乎还在确认她是否无恙。
沈梨深吸一口气,隐去眼中的寒芒,另一只手绕到陌锁离的身上,手里手落利落干净。
陌锁离眼睛蓦然睁得浑圆,然后身子一软,便朝地面上倒去。
沈梨将他放开,面无表情的推门走了出去:“陌将军昏了,你也寻间厢房给他住。”
“是。”
当年莫家之事沈梨眯着眼,望向恍惚被捅了一个窟窿的天。
雨声泠泠。
她想,她是该回金陵了。
有些事,总是要有一个了结的。
沈梨几乎一夜未眠。
身上被雨水打湿的衣裳也不曾换下,她站在廊下,瞧着院中不停落着的雨,似要织成雨幕一般,在月华下显得晶莹。
直到天色泛白,沈梨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站得僵直。
容陵从暗处中出来,拿着披风搭在了沈梨的身上:“如今天寒,还请世子妃多加注意身子。”
“昨晚我同陌锁离的话,你听到了多少?”沈梨漠声问道。
容陵沉默片刻,拱手道“属下全都听见了,还请世子妃恕罪。”
“恕罪不必,反正这也不算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在你眼中大秦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南王?可真如陌将军所言,是那般卑鄙无耻的小人吗?”沈梨问道。
容陵思索一番:“依属下拙见,大秦太子的的确确不是什么好人,卫家人血脉中天生就带着一种狡猾和冷漠,大抵是血脉渊源之故。”
“你说,颜颜若是真入了东宫,那么那位大秦太子会做柳下惠吗?”
“不会,这事属下也知一些。”容陵虽是不太明白今儿世子妃作何要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可还是答道,“莫家的的确确有人贪渎军需,不过那人却并非是莫家大房所为,不过是替人背锅罢了,再说那位颜颜姑娘,也的的确确是入了东宫,最后也的的确确是昏迷着被内侍给抬出来,丢在天牢中的,至于发生了何事,属下还没这个本事能在大秦东宫安插探子。”
“但依照属下拙见,不论那位颜颜姑娘是否愿意,应该是同大秦太子有了夫妻之实。”
沈梨本以为自己听着这些时候,心中会泛起些波澜来,可出人意料的是,她发现自己无比的平静,就像是在听一个局外人的故事:“那最后,颜颜是怎么死的?”
容陵又一次沉默。
沈梨也不催他,只是静静站在廊下,等着日光和煦的再次铺满整个院子。
容陵叹气:“颜颜姑娘是死在流放的途中。”
“如何死得?”
“世子妃大抵能想出来的,颜颜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就连大秦的太子都曾贪慕起颜色,又何况是那些押送他们的士兵。”容陵说着,语气中满是惋惜和对那些畜生都不如的东西的深痛恶觉。
沈梨道:“陌锁离是亲眼瞧见的吗?”
容陵点头:“是。”
024窥听()
不过是停歇了一炷香,那细雨又密密麻麻的从天边倾泻而下。
沈梨临窗而站,那些细雨时不时地会随着风声飘荡进屋内,将她鬓边的碎发打湿,涟漪端着热茶进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她站在窗扇前。
昨儿的事,她虽守在门前,加之雨又大又急,时不时地还有雷声传来,她听不太清这两人在里面到底说了什么,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今儿世子妃的心情不太好。
她没走几步,就转身绕过屏风,从里面取了披风来,搭在沈梨的身上:“天凉,世子妃莫要着凉了。”
沈梨没有拒绝,她低头将涟漪披在她身上的披风给拢紧之后,这才说道:“陌将军如今可是还在休息?”
“刚才雨停的时候,陌将军便走了,走之前陌将军倒是留了一句话下来,说是等过几日,他手头上的事处理完后,便会来找世子妃的。”
“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那就不知道是多久了。”沈梨说下这模棱两可的话后,便未曾再言其他。
涟漪不解,可瞧着沈梨神色冷淡的模样,也明白这事她不愿多言,是以她倒是也不在多说一句,安静退至一旁。
直到午时,府中这才又开始热闹起来。
原因无他,只因世子妃名义上的义父一哭二闹的闯进了王府中,此刻正一脸悲戚的坐在正堂中,同已为世子妃的沈梨遥遥相对。
沈梨挥手让涟漪退下,独自面对着神志已然有些不清的沈父。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如今的沈父虽说算不上泪水涟涟,但那双眼中,的的确确也是含了泪光的。
她低头喝了口手边的热茶,还未放下,就听见沈父豁然起身,连带着椅子都被他带翻摔在了地面上。
“请世子妃为小人做主啊!”沈父跪在冰凉的地面上,不断地磕着头。
大概是先入为主的观念,沈父认为沈梨并不会说话,是以不等沈梨开口,一连串的话,不分黑白的便全由他的口说了出来,末了,沈父又道:“还请世子妃为小人做主,为明月做主,不管如何明月都算是世子妃的妹妹呀!”
这事,除掉沈父夸大的成分,大致便是,今儿陶嘉月出府的时候,和沈明月的车驾碰着了,沈明月又是个被宠坏的小姑娘,一心想着盼着能入王府,嫁给临渊为妻,而陶嘉月又是临渊的青梅竹马,被皇后钦点要嫁给临渊,这两人见着,那岂不是天雷勾地火的,更遑论前段时日,陶嘉月还教训过沈明月。
这一口气她哪里咽得下去,是以今儿一瞧见陶嘉月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直接指着陶嘉月开始指桑骂魁的。
沈明月是被宠大的娇女,陶嘉月又何尝不是,当即她便让景行两兄弟将沈明月捉住,大张旗鼓的带回了府邸中。
等着沈明月回去的时候,是被人丢在沈府的门口,生死不明。
陶嘉月的性子不算差,可能让她下这般重的手,可想而知沈明月到底是说了如何过分的话。
说完的时候,沈父还悄悄地抬头看了眼坐在位置上沈梨,见着她没什么表情,心下一狠便又再次磕头道:“若是世子妃不说话,小人这便当世子妃准许,小人立马就带人去将陶姑娘拿下,给世子妃出气。”
其实沈父也算聪明,并未一开始便言明沈明月之事,而是借由她同陶嘉月争夫一事为由头来说,说得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若非心性不坚定之人,只怕要被他给糊弄过去,任由他为所欲为。
见着沈梨依然没有出声的打算,沈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急匆匆的便要往外面赶得上时候,容陵却从天而降,手中的长剑出鞘,拦在了门前,彻底断了沈父的去路。
沈父大惊转身:“世子妃这是何意?”
“怕义父不清楚,所以还是等着两位沈公子来了,再议此事。”沈梨温温和和的开口,却让沈父吓一跳。
他眼睛睁得浑圆:“你不是哑巴?”
“瞧义父说这话,好像很是期望我是哑巴。”沈梨笑着,指了指那处空旷的凳子,“义父请坐。”
沈父却跳了起来:“你若不是哑巴,为何那日会任由陶嘉月欺负你妹妹?”
那日指的是那日,他们尽皆心知肚明。
“义父这话说的真是好笑。”沈梨道,“那日明月妹妹,我本是万分愉悦的,还想着在世子爷面前美言几句,好让明月妹妹日后能择一个好夫婿,谁知她一开口,便要我这世子妃的位置,义父明月妹妹胆子这般大,想必是你言传身教吧。”
沈父正要反驳,不知何时容陵竟然上了前,将手中的长剑一下子就拍在桌案上,剑身寒凉的剑光在沈父的眼前一闪而过,吓得他多的话根本就说不出来,只能在那吞吞吐吐的,半响就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沈梨只当未曾瞧见,兀自又道:“说来,我认你当义父,也是同大公子十分有缘。”
“那日我奉命去寻东西,谁知道竟然在树林中碰见了大公子,正同穆家的在一起,那时我便知,原来义父竟然同大秦广陵穆家还有联系了。”
“只是那时,秦燕还未休战,沈北行竟然就陪着穆家的那位爷,偷偷摸摸的去了肃州,也不知何故?”沈梨笑着看向沈父,“既然义父今儿在这儿,不若回答下姜嬛的问题?”
沈父早就在沈梨出声的时候,哆哆嗦嗦的,半天找不到一个借口,他望着她那双平常笑意温婉的眸子,倏然从心底就生出一股寒意,正琢磨着该如何恭维时,站在一旁的容陵,却是将手中的长剑陡然拔出,一剑便将桌子干净利落的劈成了两半。
沈父吓得忙不迭的站起来,没跑两步便彻底晕了过去。
至于是不是装晕,只有他自个才知道了。
容陵拿着剑柄,颇为无奈的看向沈梨:“现在该如何?”
“就放在那吧,等着沈北行他们过来。”沈梨倒不觉得有什么,她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开口。
容陵点点头,便将长剑重新收入剑鞘之中。
“世子妃。”容陵开口,“属下有些事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