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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贱奴的命,妾身对他使唤之事一直是任劳任怨的,然而只要妾身稍有一丝不合他意,他便对妾身拳脚相向。妾身良苦……”说到此处,思绝若呜咽起来。
“以往见你总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原来背地里竟是这般凄苦,在人前却只能强颜欢笑。”凌绝摇头叹息,对她的怜惜之情更深了几分。
思绝若酝酿好情绪,收了收眼泪,道:“那日得皇太后恩准,宇文夫人来宫里看妾身,向妾身传达了宇文阁的意思。宇文阁觉得我既已嫁入皇宫,他这个国丈也该沾沾光,让我恳请皇上赐他高官厚禄。妾身名义上毕竟是宇文府的小姐,私以为为宇文家适当讨些赏赐也是妾身的本份,然而他竟以妾身亲生父母的性命相挟,妾身心中不忿,便绝然拒绝了他的要求。没想到他竟因此恼羞成怒,趁夜前来欲逼吾妥协,妾身誓死不从,他便要取吾性命。幸得禁军及时赶来,若再晚一些,妾身怕是……呜呜……”
“岂有此理,竟有如此禽兽之人!”凌绝勃然大怒,高声下旨:“来人,将宇文阁明日午时三刻处斩。!”
第76章 劫囚()
一场秋雨一场凉,静澜衣衫淡薄默立在清心殿外,雨水飘到她的身上,因心中过于焦急,竟连冷都浑然不觉了。
“皇上,宇文夫人求见。”宋之安走入清心殿,小声通报。
“若不是看在她是孤的长姐的情份上,孤连宇文家上下皆不会放过。她竟还敢来!不见不见,将她撵出宫去!”凌绝十分不快,宋之安连忙退出将静澜“请”出了皇宫。
“娘,您怎么连把伞都不打。”宇文轩一直在宫门外等着,见静澜出来,连忙为她撑起伞,扶着她坐上马车。
静澜一路愁眉不展,回到了宇文府,眼泪再也止不住:“那日你父亲见你失了内力,气极攻心,暴躁如雷,嘴上说着一定不能放过那个妖女。明知他性格冲动,我当时应该再多劝劝他的……”
“母亲莫要太伤心,父亲若见你这般模样定会十分难过。”宇文轩轻言安抚。
“我进宫,凌绝竟连见都不见我一面就将我赶出宫来,想来你父亲定是去了宫里行刺,如今生死未卜,这可如何是好。”
“夫人,门外有几个蛮族人求见。”楚先生忽然走了进来,静澜忙把头转过一边,将眼睛抹掉。
“蛮族人?”宇文轩略为诧异,“请他们进来。”宇文府从来不与蛮族打交道,他们突然拜访是为何?
不一会儿,楚先生带着几个异装男子走了进来。此时静澜已恢复端庄自若的神态。
蛮族人行礼毕,恭恭敬敬地呈上请柬。宇文轩接过请柬,打开,赫然看到宇文溪三个字,脱口唤了声“小溪!”
“可是有小溪的消息?”静澜忙凑过来一看究竟。静澜见请柬上写的竟是邀请宇文家阖府去参加蛮族首领与宇文府千金宇文溪的婚宴。静澜嘴巴微张,竟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溪与贵族首领是如何认识的?”静澜强自镇定些问道。
“属下只负责送请柬和传话,其余的一概不知。”其中一位蛮族人道,“王妃说十分希望宇文府阖家皆来参加她与蛮王的婚礼。”
“劳烦几位代为传达,我们定会去的。”听到“阖家”二字,静澜又想到宇文阁,心中酸涩不已,不由强颜欢笑。
蛮族人察觉气氛有异,便不再逗留。宇文轩送蛮族人离开,回来时忽见一个白影在眼前一掠而过,旋即见榕树杆上出现了一张字条。宇文忙走近一看,只见那字条被一根银针钉在树杆上,上面写着十个字,字迹清秀,略显无力:明日午时三刻法场处斩。
宇文轩将银针和字条取下,好生收起来。他不知报信者是敌是友,然即使这是个陷井,他也不得不去。
宇文轩连忙出去布署,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召集京城各路势力,恳请他们明日帮忙去劫法场。宇文阁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英雄,这些江湖人或多或少都受过宇文府的恩惠,皆表示义不容辞。
风尘萧自然一定会去的。淳于洛虽然还是板着个脸,但宇文家有难,他也必定出手相助。
第二日群雄早早就埋伏在法场四周,到了时辰,果见宇文阁被押了上来。丐帮先出场制造混乱,众英雄趁机一拥而上,与官兵打成一团,顿时刀光剑影,死杀惨烈。风尘萧、淳于洛和宇文轩三人解开宇文阁身上的绳索,在群雄的掩护下,施展轻功逃离法场。群雄见他们已走远,不再恋战,纷纷辙离。
那负责行刑的官员早就躲到了桌子之下,见群雄已辙离才如乌龟般从桌子下探出头来,连忙命人将此事汇报给皇上。凌绝听闻竟有人敢劫法场,气得七窍生烟。命禁军速去围剿宇文府。
等禁军到宇文府时,府中早就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第77章 美人心,海底针()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诸位的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出了城门,宇文阁与群雄辞别后,将家财赠与群雄和家仆,只留少量银两以备不时之需,匆匆与静澜和宇文轩上路。
忽然一辆马车驶来,拦在他们的面前,马车上坐着的人正是楚先生。楚先生三代深受宇文府恩待,此时去而复返,坚决要随他们同去。宇文阁深受感动,拗不过他的忠心,最终点头。
三人上了马车,马蹄嘚嘚,车后尘土飞扬。
车厢内,宇文阁与宇文轩相对而坐,面色铁青。
“爹……”宇文轩赔笑道。
“别叫我,我没你这么糊涂的儿子!”宇文阁粗暴地打断他的话,“事到如今,你还要对那个妖女念念不忘吗?若不是她用暗器伤我,我不至于被禁军所擒,若不是她在皇上面前恶意中伤我,皇上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处死我。你几次救她,她却害我们宇文家沦落成朝廷钦犯,狼狈如丧家之犬!”
面对宇文阁咄咄逼人的质问,宇文轩只能笑笑,无话可说。
“这就是那夜他暗算我的银针!”宇文阁愤然将银针掷于地上,暗箭伤人,最为武林人士所不耻。
宇文轩不由一愣,拾起地上的银针,又将昨日随字条一同出现的银针拿出来比对,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还有一根银针?”宇文阁见了,也不禁一愣。
“昨日有人来府中将这张字条用银针钉在榕树杆上。”宇文轩将那张字条递到宇文阁面前。
宇文阁看罢,冷笑道:“难道我还要谢谢她不成?”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宇文轩苦笑,父亲极不冷静,他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何况他也没有立场为她辩解。
“总之,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父亲,以后再见到那个妖女,必定不许再心慈手软。”宇文阁冷冷地看着宇文轩,如果宇文轩此时说一个不字,他很可能控制不住自己拔剑相向。
“父亲放心,儿子从前没有被她迷了心智,以后也不会。”宇文轩郑重其事道,表面看着是向宇文阁妥协,其实他什么也没答应。
一连颠簸数日,风尘仆仆,终于到了蛮族部落。到了城门,那几个前去送请柬的蛮族人早已在门前候着,见到他们,连忙毕恭毕敬地将他们带进王宫,分别安置在三个比邻的房间内。
蛮族王宫的建筑风格与若族迥然不同,若族的皇宫偏于精巧,蛮族的王宫偏于雄壮。然而宇文轩他们的房子却是精心布置过的,房内一应摆设皆是按照若人的风俗习惯陈列,简约而不失雅致。宇文轩知宇文溪向来大大咧咧,定不会想得如此周到,不由对蛮族首领孤步鲛高看了几分,深觉此人心思缜密,若她娶小溪是别有用心,小溪只怕被他卖了还会替她数钱。可若他对小溪无意,又何必对他们也如此用心呢?
宇文轩在屋里歇了会,正觉得肚子饿了,就见有人端来了饭菜。那些菜肴虽都是些家常小菜,却都色香味俱全,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王上怕贵宾吃不惯蛮族的食物,特意去若城请来厨师做了这些饭菜。”
宇文轩欣然接过饭菜,出言表达了对蛮王的谢意。他想,小溪现在的处境,也许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糟糕。
第78章 久别重逢()
“爹,娘,哥哥……”宇文轩刚来到爹娘的房间叙话,远远便听见宇文溪的呼喊声,不一会儿,宇文溪便出现在他们面前,热泪盈眶。
“小溪……”看到宇文溪,房里的三人眼眶也不禁湿润。久别重逢,四人抱作一团,彼此的挂念和担忧皆在这拥抱中宣泄出来。
过了许久,四人才稍微收了收情绪,坐下叙话。
静澜紧紧握住小溪的手,关切道:“你自从离家之后都经历了些什么?”
宇文溪颇为动容,但想到自己很可能不是静澜的孩子,低着头把手从静澜手里抽了出来,如刺在喉,哑声道:“我遇到了狐步鲛,他对我很好,我便随他来到了这里……”宇文溪不敢告诉他们真相,怕他们为她担心,更怕他们阻止她冒险留在孤步鲛身边。
“你没有遇到抱雪山庄的人?”宇文轩知道,小溪越是轻描淡写,事情越是不简单。
“没有。”宇文溪不自觉地眨了下眼睛,宇文轩尽收眼里,他知道她只要说谎就会不自觉的眨眼睛,不禁十分心疼。眼前的妹妹似乎一夕之间长大了许多。
“娘……”宇文溪眼观鼻,鼻观心,紧咬下唇,欲说还休。
静澜知道她想问什么,在来此的路上他们就已决定向她隐瞒实情,她复又握住她的手,加大力道握紧,不给她挣脱的机会:“莫要信那些无稽之谈,难道你我二人十几年的感情还抵不过那些风言风语吗?”
宇文溪感受到静澜双手的温暖,一如往昔,顿觉鼻子发酸。
“你确实是静澜怀胎十月所生,难道你连爹的话也不信?宇文阁因不善说谎而微微脸红,好在宇文溪低着头并未看到。
“小溪,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宇文轩的语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