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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绝不动声色道:“皇后,宫女所说的,可是实情?”
“简直是血口喷人!”皇后故作冷静道,“皇上,妾身早已有大皇子,断无去害有孕妃嫔的道理。还请皇上明鉴,还妾身清白。”
“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假。”秀枝连忙道,“皇上若不相信,大可命禁军去皇后宫中搜查,想来皇后宫中定还藏有红花。”
陈媚娘闻言,不惊变了脸色。她虽没在自己宫中藏有红花,但这秀枝敢如此说,显然幕后之人成心栽脏嫁祸,必是早已有所准备,禁军若真去她宫中搜出红花,她便百口莫辨。
“皇太后驾到——”忽然殿外响起太监响亮的声音,凌绝闻言,连忙率众前去迎接。
陈媚娘不由舒了一口气,幸得皇太后及时赶到。
皇太后坐定,睥睨众人,道:“听说楼妃所食的燕窝中掺着红花。皇帝,你审了之许久,可审明是何人所为。”
凌绝眉头微皱,心知皇太后一来,想要对付皇后就没那么容易了。他恭声道:“回母亲,宫女秀枝说,是她奉皇后密令,偷偷将红花混入了燕窝之中,意图致楼妃流产。”
“秀枝,你将事情的原委,再说一遍。”皇太后气势迫人,只消一眼望去,秀枝就不寒而栗。
“是,皇太后。”秀枝战战兢兢地将先前所说的话又重复一遍。
皇太后沉吟片刻,将目光落到楼玄鱼身上,淡淡道:“楼妃,你是如何发现这燕窝里有红花的?”
楼玄鱼道:“回皇太后,泽贵妃和容昭仪将燕窝送来后,妾身正觉得饿了,便命厨房炖了碗红枣燕窝羹,可惜妾身这几日总是犯恶心,刚将燕窝舀入嘴里,便觉胃里翻江倒海,吐了出来。正巧这时张太医来了,他瞥见一旁的红枣燕窝羹,随手拿起来看看,忽然惊觉有异,臣妾这才知道燕窝里面竟掺了红花。恐是怕被察觉,份量极少,但那么一大箱子的燕窝,积少成多……妾身想想都觉得胆寒。”
张太医附和道:“确如楼妃娘娘所说。”
“你这恶心犯得委实巧得很。”皇太后目光如炬,意味深长地瞪了楼玄鱼一眼,继续问。“这燕窝又是从何处而来?”
“回皇太后,这燕窝是您前几日所赐,妾身听闻容昭仪从秋千架上坠下,便抬了两箱到凝思宫。容昭仪和泽贵妃又将一箱送来给楼妃。”皇后恭声道。
皇太后亲自走近将那两箱燕窝皆仔细查看一番后方道:“这确实是哀家赐予皇后的极品燕窝。说到底,这燕窝还是皇帝抬到哀家宫中的,若仅凭这些燕窝就能确定是谁下的毒,那你我岂不是都有嫌疑?”
“可是禁军确实从容昭仪的寝殿里搜到了红花。”凌绝沉声道。
“那幕后之人若存心想要嫁祸于人,自然可以偷偷将这红花藏到容昭仪寝宫之中。”皇太后不急不徐道,“这红花,是如何发现的?”
“回皇太后,是奴婢发现的。”春水带着怯意小声道,“奴婢随宋内侍一同去到容昭仪寝殿,突然被禁军撞倒,触到了柜脚的机关,柜门打开,弹出一个小暗格,那红花用桑皮纸包着,放在那暗格之中。”
第143章 一语中的()
皇太后突然神色一变,寒声道:“真的是无意间碰到了机关吗?竟有这么巧的事。你不是泽贵妃身边的女官吗?宋之安带着禁军搜容昭仪的寝宫,你跟着做甚?”
“奴婢怕禁军将寝宫弄得太乱,就跟着过去了。”春水有些慌乱道,“是……是宋内侍让奴婢跟着的。”
“宋之安?宋之安去了何处?”皇太后将殿内扫视一遍,才惊觉宋之安竟不在殿内。
“回母亲,宋之安已带着禁军去了皇后宫中。”凌绝恭敬道,心里却冷笑,皇后能偷偷命明珠去将皇太后请来,孤也能偷偷命宋之安去搜宫。
“你……”皇太后心下郁闷,面上却终不好发作。他毕竟是皇上,既然他已背着她派宋之安去搜宫,她欲再阻止也已来不及了,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斥责他。
皇后心中甚是忐忑,若真是搜出了红花,怕是皇太后也难护她周全了。即便她贵为皇后也担不起谋害皇嗣的罪名!
皇太后把目光落在了思绝若的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被牵扯其中,她却仍是这般的镇静,镇静得让她不得不起疑。
“泽贵妃一直不发一言,可是在思量些什么?”皇太后道,“春水是你的女官,既然这般有心,连搜宫都要跟着去,这燕窝入了你的寝殿,她竟没仔细瞧瞧吗?”
皇太后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皆落在了思绝若身上。
思绝若的表情仍是没有丝毫变化,悠悠开口:“回皇太后,妾身在思量,身为后宫嫔妃,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红花。”
皇太后和皇后闻言,心中皆不由惊骇。她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是一语中的。宫中对药物管制有一套严密的体系,药物从源头到用途都要记录在案,即便是皇上亲自去药房拿药,都要如实登记。皇后的红花显然不是从宫中药房所得,皇太后心里是知道皇后的红花从何而来,若皇上真的从红花的来源彻查到底,万一让皇上顺藤摸瓜,牵扯到前朝势力,后果不堪设想。
凌绝被她这么一提醒,也不禁起了疑心。
此时,宋之安快步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桑皮纸,陈媚娘看到那桑皮纸,竟惊得六神无主。
“回皇太后,皇上,臣在皇后宫中搜到了一包药材。”
“张太医,去看看。”凌绝的脸色十分难看。
“是。”张太医连忙走向前将这药材仔细查看一番后,道;“也是药花。”
“陈氏!你是自己如实交代还是让孤派人去彻查!”凌绝已怒不可遏。
“皇上,妾身实是不知这红花怎会在妾身的宫中,妾身冤枉!”陈媚娘轰然跪下,她已手足无措,只能悄然望着皇太后。
皇太后心中怒其无用,这点小场面就乱了阵脚。然而陈媚娘到底是她亲自将她送上皇后之位,她无论如何也要维护她。皇太后沉吟片刻,忽然对着容修怒道:“容氏,秀枝是你的宫女,她为何会诬蔑皇后,事到如今,你还不如实招来!”
第144章 如实招来()
皇后如梦初醒,回过神来,眼含警告,对容修说:“本宫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谋害本宫!”
好一句平日待你不薄,容修怎会不明白皇后眼中的警告之意。她和她家人的命,全部捏在皇后手里,踩死她们,就如踩死蚂蚁一般轻易。
她若将皇后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有皇太后力保,她未必就能扳倒皇后,即便扳倒了皇后,皇太后也绝不可能放过她的家人。
所以,无论如何,她这条命都不可能保住了。她唯有以命为皇后脱罪,方有可能不牵连家人。
“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诬蔑,请皇上明察!”秀枝声嘶力竭道。
“放肆!来人,将秀枝拖出去,立即杖毙。”皇太后怒道。
近侍闻言,立即上前将秀枝拖出去,秀枝不断喊冤,直到被打得皮开肉绽,喊冤声变成含糊的呻吟,声音终于完全消失在沉闷的棍棒声中。
棍棒声一声一声打在容修的心头。容修终于凄然一笑,走向前,轰然跪下,一字字道:“求皇太后放过秀枝,妾身招供。”
皇太后闻言,心道此女果然识实务,连忙命晴云出去命行刑的近侍住手。须臾,两名宫女将秀枝扶了进来。只见她气若游丝,面容扭曲,已晕死过去,身后的衣裙上沾满了猩红的血,触目惊心。
“容氏,还不快如识招来。”皇后气势逼人。
容修凛然道:“我的孩子死于皇后之手,我一直怀恨在心,故而设了今日之局,欲致皇后于死地。秀枝是我指使的,燕窝里的红花是我悄悄掺杂进去的,皇宫宫中的红花是我买通她宫中的宫女悄悄放置的。”
“这红花,你从何而得?”楼玄鱼冷冷道。
“我从秋千架上摔下来,张太医给我开的活血化淤的药方里有一味红花,每次从药房里抓了药来,我都悄悄将红花留了出来,积少成多。”
“张太医,你给她开的药方里可有红花?”凌绝问。
张太医道:“回皇上,确有红花。”不过,含量极少。——这名话,他只能烂在心里。
思绝若望向容修,容修也望着她。
终于尘埃落定,死,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事情既已明朗,皇上,决断吧。”皇太后道。
凌绝总觉得事情远比这更复杂得多。他走到容修面前,抬起脚狠狠向容修踹去。容修的身子如狂风暴雨中凋零的花朵,倒在了地上。她的嘴角溢出了鲜血,可是她仍自笑着,那笑容是那般的凄绝,饱含着愤怒、绝望、还有不舍。
“来人,将容氏打入冷宫,无孤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凌绝愤然下旨。他要留着她的命,看看谁会去要她的命。
几名近侍向前,押着她一路走到冷宫,打开门,将她粗暴地推了进去,立即将门锁起。门外有禁军严格把守。
陈媚娘随皇太后一起离开,到了皇太后宫中,皇后忐忑不安,道:“皇上没有即刻处死容氏那个贱人,也许是对妾身有所怀疑,万一那个贱人突然改口……”
皇太后目光如刀,透着寒光,道:“她不可能有机会改口。皇上虽下旨不许人靠近,但是总要派人去给她送食……”
第145章 永夜()
月明星稀,夜色如水,隐隐传来几声乌鸦的哀啼。皇宫笼罩在无尽的黑暗里。黑暗,可以将一切见不得人的东西掩盖,无论是丑陋的人心,还是肮脏的鲜血……
夜深人静,这后宫之中,又有几个人能安稳入睡。
思绝若换上夜行衣,将祭月弯刀佩在腰间。
“娘娘,你……”春水突然推门而入,见她这身打扮,便已了然,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