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殷璃这下更没好气了,“有什么好看的,我不过是来找云珈要个人而已,谁知却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七年不见,一回来就摆架子,连父亲都不去觐见,真是规矩大发了。”
他兀自啰嗦抱怨个不休,高畅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在空荡荡的小院里扫视了一圈,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现,其实他要找的,就是方才那股杀气的由来,可惜眼前除了一个草包和一个丫鬟,便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下人了。
高畅失望的收回视线,这时候才注意到沉默不语的楚莲,他也是被这个丫鬟的容貌给晃了眼,毕竟,长着这样一张脸,却成了丫鬟的,实在少见。
他稍稍走近一步,对楚莲道:“你是新来的丫鬟,负责伺候云珈少爷的?”
楚莲心中一动,看来,这个高畅应该是比较好说话的人,她赶紧点头,道:“殷璃少爷要我去他那边伺候,可我还未与云珈少爷禀报呢。”
之前说话的那个下人立刻扬声对高畅道:“云珈少爷将院内琐事交与我了,我已经同意她跟璃少爷去。”
楚莲听了这番话,眼神又是一暗,高畅只是唔了一声,半晌没说话,就在楚莲对他们这些少爷主子都绝望了的时候,他突然淡淡道:“你可愿意跟殷璃少爷走?”
楚莲又是一声骂娘,大爷的!这个家伙看起来长得不错,却一肚子坏水。
他想要维护云珈的颜面,却又不想直接跟殷璃对抗,于是把难题抛给楚莲,让她自己抉择。楚莲没办法,闷了一下,老老实实道:“不愿意去。”
此话一出,殷璃脸色立刻就变了,“死丫头,你给我拿乔呢?”说着便抬起了手掌,作势要打人的样子。
楚莲知道他是真的打算下手,赶紧装作害怕的样子,一下就躲到了高畅的背后,大声喊道:“少爷救命。”
高畅轻轻地扫了殷璃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光是把楚莲拉到了面前,意思很明显,我就要护着她了,你能怎样?
殷璃这个人,典型的吃软怕硬,草包一个,要不是仗着他爹是城主,他恐怕连个下九流的混混都当得吃力,眼下见高畅态度强势,他自然就弱势下去了,支支吾吾了一阵,口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终于骂骂咧咧地走了。
他一走,楚莲便松了口气,很自然地从高畅后面走出来,客气而又疏离地道:“多谢少爷救命,少爷地大恩大德,奴婢八辈子都不敢忘记,奴婢还有事,先退下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高畅一把扣住她地手腕,手上不自觉的使了几分力道,带着一分试探地意思在里头,然后就听楚莲一声尖叫,“啊,疼死了,你要杀人吗?”
高畅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她好几眼,终于摇摇头,自言自语一般:“看来是我想多了。”
楚莲心道:你没有想多,就是脑子太傻了。
高畅对她和气地一笑:“下人明明就有过交代,不要出现在悦茗堂,你为什么还要过来?”
楚莲眼珠转了两转,笑得十分狡黠,道:“少爷不知道吗?云珈公子可是咱们这些奴婢丫鬟心中的冰山美男子呢,若是能够得享一见,简直就是奴婢们一辈子地荣耀了。”
高畅被她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无奈地叹道:“你们这些丫鬟啊,整日里无事生非,后院都是让你们给搅合得不清静地。”
楚莲见他神色终于恢复正常,知道自己算是蒙过去了,遂又问了个安,一蹦一跳地跑没了影子。
回到房里,发现雪语正在和一个男子说话,于是她悄悄地躲在了外面。
云珈的丫鬟们通通都居住在悦茗堂的外院中,雪语一边在思春,一边刺绣。
她此刻所造的刺绣,是在一块雪白的丝绸上绣着一个淡淡的“珈”字,这个“珈”字,就是她心底最深处地愿望。这块精白丝绸,价格虽然不算昂贵,却是她三个多月来的赏钱买回来的。为了储钱买这块丝布,她甚至连女儿家最爱施的脂粉也不施半分。或许,只有恋爱中地女子才会干出这样地傻事来吧,丝线比脂粉更贵,而情,就更比丝线更长,更深,更重。
不过这都是雪语心甘情愿的。其实在她的心里,是十分明白自己地处境与地位地,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尽管如此,她还是希望,当云珈在出生入死之时,总有一块绣着他名字的丝布陪伴着他,而这块布,却是她绣给他的。不过是如此微未的愿望而已,只要能够达到,她便觉得心中无憾。。。。。。
然而正当她在聚精会神、专心专意地干着这种千古女性都喜欢干或被逼干的事儿时,蓦地,背后传来了一个满是笑意的声音,道:“嘿嘿!雪语姐姐,你怎么又在干刺绣这些无聊的勾当了啊?”
雪语一颗心猛地一跳,慌忙把刚刚完成的刺绣摺叠,好让那个“珈”字不曾被人瞥见,接着便悠悠回首瞟了瞟刚刚步进来的人,道:“殷月少爷,你怎么老是爱在人家的背后出现?不声不响的,人家快要被你给吓死了。”
她虽在发嗔,声音却是非常温柔非常放松的,显见是和殷月说笑。
殷月,殷家地二少爷,草包殷璃的亲弟弟。
虽然他是殷家的少爷,却一身淡青粗衣,蓬松的头发束扎在脑袋后面,年纪尚且稚嫩,所以个子不算太高,但是还看来相当矫健,一双粗眉大眼满是英气,然而在那股英气之间,却隐约出现刁滑地神态。
其实若以年龄来说,他今年才刚好十四。十四岁的少年应还不失童真,只是殷月脸上早已连半点童真也欠奉,也许已经十九岁地雪语跟他比起来,尚且还要天真一些。是什么令他失去那些童真地?明明同样是城主的儿子,为什么殷璃看起来那样趾高气昂,而他看起来却是如此地。。。。。。。如此地卑微?
这所有的原因,最后只能归结于三个字:私生子。这便是他常年沦为贱仆的最终原因。
然而在某些人地眼中,天真,单纯这些东西,根本就是与愚蠢挂钩的,他殷月不稀罕,也绝不珍惜,他真正想要的,是成为一个傲视天下的真正地男人。
尽管他才十四岁。
殷月嘻皮笑脸的道:“是了是了!我根本就是一个鬼魂,一个幽灵,哈哈,我出现在这里,就是故意要吓死你的,哇!不过,你的云珈少爷已经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没见他来看看你呢?”
楚莲在屋外,乍听此言,几乎瞬间便反应了过来,这小子,敢情也是来探消息地,真是个心机深沉地小玩意儿啊。
她忽然觉得,这个殷家堡,或许没有她想象中地那么无趣了。
乍闻“你的云珈少爷”几个字,雪语当场满脸通红,然而又迅即泛起少许尤郁之色。。。。。。那是只有她自己才懂得的忧郁,她颓然道:“什么‘我的云珈少爷’呢,月少爷,那位又怎会。。。。。。。”
又怎会是我的?
他为人这样正直,待人又百般好,我雪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而已,长相普通,又怎配得起他?”
或许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柯云珈究竟对人有多好,这个问题地答案实在让人不忍直视。但雪语就是满心满意地相信着,他待人百般好,他从没嫌弃她是侍婢,时常与她说话,更为怕她会遭人欺负,还私下训斥过其他地侍婢。。。。。。
瞥见雪语忽然满脸愁色,殷月方知自己出言孟浪,但他心里并不以为意,只是表面文章做得足,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赔笑道:“好了,雪语姐姐,别要那么多愁善感了,我这次来,是为了给你带来两个消息。。。。。。。”
雪语被他地鬼脸与舌头逗得破愁为笑,嫣然问:“什么消息?”
“对你来说,相信是两个好消息。。。。。。。”殷月欲说还休,故作紧张;而且一面说话一面紧紧瞄着雪语的面,故意要看她的反应,接着才续说下去:“适才我经过父亲的房间,听到他似乎提起,要为云珈大哥选一个。。。。。。丫鬟。”
雪语愣愣的看着他,十分不解:“什么丫鬟?”
殷月神神秘秘地笑了笑然后悄然凑近雪语的耳朵,嘀嘀咕咕了两句,然后,雪语的脸霎时便红到了耳根子处。
她恼羞成怒地斥骂道:“你。。。。。。你别胡说八道。”说完便作势要打。
殷月一边躲避一边哈哈大笑,道:“难道这不是好消息吗?如果你能被父亲挑中,那就是要升上枝头做凤凰啦,岂不是遂了你的意。到时候,我恐怕还得恭恭敬敬地叫你一声嫂嫂呢!”
雪语听到这话,霎时间呆在当场,不过,这是喜出望外的呆。
虽然殷月从头至尾都没有直说是什么丫头,但楚莲在门外倒是猜了个清清楚楚,应该就是通房丫头吧,日后若能生下个一男半女的,还能成为姨娘,也算是一辈子无忧无虑了。
雪语如今已经呆了,她有那样好的命吗?
自从十年前,她成为云珈的侍婢后,每一次云珈奉城主之命去执行任务,她每次都会暗自担心,害怕总有一天,他会像当年的大少爷一样一去不返,故每次看见他安全归来,她皆会喜出望外,不知所措。
直到七年前,他真的失踪了,她是多么的绝望、害怕?可她最终还是熬了过来,一个女人,从十二岁就等待着一个男人,一直等到了十九岁,这是旁人无法想象地深情厚谊。
第176章 游程七()
殷月本预期会在雪语脸上看到那些什么少女的妞泥神态,却不虞她竟是一脸呆然,差点连他也给弄得呆住了,殷月眉头轻蹙,问:“怎么了?雪语姐,你有何不妥?”
雪语方才如梦初醒,自觉失态,怆惶以说话支吾以对:“不,我。。。。。。没什么!是了,既然云珈少爷已经回来了,他。。。。。。为何每天待在房间里呢?是不是受伤了”殷月答:“这还用问?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回来那天,一身的血。。。。。。”
“啊。。。。。。。”雪语已经捂住了嘴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