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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兄弟朋友瞧他眼神不对,面面相觑,到底没人敢伸手拽住他。
平日季时安满口不离“我们秋来”,说她聪明、说她多厉害,拿过什么奖项,期末考什么绩点,如数家珍,和他熟识的人几乎个个都听得耳朵长茧子了,可以想见眼下的情形对他打击有多大。
可惜秋来才看清楚他,笑容便淡了。
刚刚还嫌陆离黏糊,这会儿主动牵住陆离的臂弯,拐个弯往旁边另一条道走。
季时安急了,三步并两步追上两人,“秋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人太多,秋来没让他太难堪,这次倒回他了,只是声音仍是冷冰冰的。
季时安踌躇着组织语言,目光看到旁边的陆离,脑子里就一片空白,完全说不出话来,“你……我,你们……”
许秋来眉梢烦躁地一扬,眼看已经失去耐性,他手足无措,攥紧背后的球衣,终于下狠决心说出口:“是我理解的那样吗?你们在一起了?”
“关你——”什么事,许秋来话音未落,被陆离戛然打断。
陆离等了这么久,可终于有人问这个问题了,他十分窃喜甚至是兴奋地连点两次头,“是呀,被你看出来了。我们还没往外说,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秋来手肘捅他一下打断,警告式地撇了他一眼,陆离从前有那么多话吗?
她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记忆了,这个人现在怎么就半句话都藏不住呢!
“你去打球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敷衍的告别过后,她拉上人转身便走,两道背影头也不回地走远。
陆离的左手始终放在她肩膀上,短暂被甩下来,很快又锲而不舍地搭上去,偶尔低头与她耳语,仿若一对璧人。
他和秋来关系最好的时候,也从来没做到这样,秋来的耐性是有限度的,纠缠不休只会使她生气,而无其他意义。
可是现在,她却允许另一个人对她这样纠缠。
那曾经十来年亲密无间的玩伴时光,仿佛一场梦境,他是真真切切地失去她了,季时安意识到这一点,不安地捂上胸口。
他是体育生,在绿茵坪认真踢一场球下来,场均跑动上万米,肺活量足有普通成年男性两三倍,可是现在,他站着不动,胸口的氧气仿佛在被抽走,越来越难以呼吸,心脏像是被稀硫酸覆盖,他说不上来哪里难受,但血肉却一块块儿往下掉。
100、第100章()
陆政的会面进行到第三次时,得到了突飞猛进式的进展。
李助理经过几次彻夜审讯拷问; 在确认齐进居然真的是想把谋杀申振的罪名栽赃到自己头上之后; 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原来之前施律师所有的话都只是在安抚他、哄他、拖延时间; 这个声名远扬、德高望重的大律师,之所以会从天而降是因为; 他跟齐进根本就是一伙的,而他差点把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都交到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手上。
他几乎面若死灰、丧如考妣地开口,“来不及了,什么都来不及了,我之前那么相信施律师,我甚至都把申总藏东西的地方都告诉他了。”
他口中的“东西”,必然就是申振握在手中用来拿捏齐进的证据了!
陆政精神一震,“你说清楚一点; 东西藏在哪里?你怎么会知道?怎么跟他说的?”
“申总出事那个下午; 下班前; 我刚好拿文件进去批示; 我看他在办公室里和齐总打完电话; 急匆匆关上保险柜,怀里夹着一堆密封过的文件。”李助理十指痛苦插|进发根; “再之后; 我就听到他出事的消息了。”
“大家都以为他是从九溪那套别墅回城路上出了事,但我知道不是。我跟在他身边十几年了,他出城是去藏东西的,申总不会把东西藏在一个所有人都能找到的地方。果然警方后来把那套别墅没收封存; 什么也没发现。我相信在这之前,经侦队一定在里面地毯式搜索过不止一次,但他们什么也没找到,足以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那他究竟把东西藏哪儿了?”
“大概在初霄十来岁的时候,申总他有过一段婚外恋。对方是他学生时代的初恋,申总有次喝醉了自己跟我说,那个女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最信任的女人,这段关系只持续了一年多,因为被夫人发现,岳家一再警告施压,申总才表面上和人断了。”
“这个女人是谁?”
“我没见过,我只是个助理,更何况申总他一直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但我约莫知道,从前申总每次和人私会,就是用去九溪别墅的借口,那个女人住的地方,应该离九溪很近,他肯定是把东西藏在那个女人那儿了。”
“你把这些都讲给施方石了?”
“是,一个字不漏。”李助理痛苦地捶着头皮,攥紧发根,痛苦而绝望。
可以想见,倘若齐进先一步拿到这份证据销毁,失去最后的顾忌,他就真的再无翻身之法了。
陆政出了看守所,领回手机就开始给陆离打电话,向两人通报了这个坏消息。
“瞧眼下施方石这动作频出的架势,东西他应该还没到手,但也不好说,你们最好还是争分夺秒,看能不能抓住这零星的希望。”
许秋来没等陆政的电话挂断就开始联系申初霄,这警方都没排查到的隐秘丑闻,比起她漫天搜索,还是问当事人来得更快一些。
当然,提问也是要有技巧的,好不容易才把人拖到自己的战线上,要是让申初霄知道自己的父亲直到死前一直在和情妇藕断丝连,没把关系到自己生死的证据交给任何人,而是藏在了情人那边,估计这人复仇的**立马能打个零折。
许秋来绕着弯子把申振所有的深层关系网发掘了一遍,不着痕迹套话,聊到后期,小心翼翼试探到申振在婚外关于女人这方面的关系时,电话那端的申初霄还是静默了片刻。
他如今已经不再是十岁出头的孩子,什么玩法都试过,清楚男人的心理,自然隐隐能理解父亲当年为什么经不住诱惑。
但理解是一回事,介怀又是另一回事,他现在还依稀记得,放学回家,母亲批头散发在卧室里哭的模样,烦躁地踢了一脚路边的广告牌,皱眉,“这和我们找证据有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但我们还是尽可能了解清楚,以免留下遗漏,被齐进那边夺得先机。”
“我妈一直没有真正确定对方身份,她只是隐隐怀疑过,那人女人叫张蕙。”
……
这个电话足足打了一个半小时,许秋来后续又把话题绕远,掩盖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出乎意料,申振这个情人居然是个十来年前的明星,虽然没有大红过,但早年也算趁着年轻貌美的红利嫁了个港城生意人。难怪这段婚外情能捂得那么紧,双方都是有身份的人,若是传出风声,女人的星途尽毁不说,婚姻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许秋来直接开始搜索张蕙的行程、周边人物关系,名下离九溪最近的房产……
房产很快找到了,张蕙的富商丈夫是房产实际持有人,这房离申振的豪宅直线距离不到五六百米,还在同一小区。
港城的生活节奏太快,两口子一年里大概有两三个月住在这边修生养息,富商太忙,每次至多待一两个星期,就要返回港城忙生意,刚好方便了女星和申振偶尔幽会。俗话说得果然有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倘若没有线索,旁人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估计也猜不到,两人胆大到就在这么近距离的地方偷情。
“张蕙几个月前直飞洛杉矶度假,东西她不可能随身携带,两周之后就回了港城,这个时间段,她丈夫前妻的一双子女进入公司任职,估计是忙着争产,连听闻申振的死讯也没抽开身赶回来,所以我断定,如果施方石还没查到她身上,东西就肯定还在宅子里。只是我们到底要用什么办法进去找呢……”
许秋来漂亮的的眼珠子咕噜一转,陆离立刻黑了脸,“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秋来不服气开口辩驳:“张蕙不可能承认这段不正当关系,乖乖把东西交出来,走正常程序就算咱们举报,人家信吗?就算相信,还要等张蕙从港城返回内地,搜查令下来又是何年何月的事了?我们遵规守矩,别人未必会按规矩来。倘若东西让齐进抢先拿到手,这么久以来,我的努力就失去了根本意义!”
陆离摇头,“再想想,一定还有其他正当理由,偷偷进去犯法的,你又打算好了伤疤忘了疼?”
好吧,最快捷的方式没了,许秋来垂眉耷眼。
陆离瞅她一眼,倒也没生气,椅子转回显示屏面前,瞧着屏幕上的卫星实景地图。
许秋来忽然又有主意计上心头,“那我们就举报物业说她的联排别墅天然气泄露,影响到周边邻居的财产和人身安全。到时候跟在维修管道的人员后边破门而入……”
天然气本身无色无味,只是为了容易识别加了硫醇,他们不必真的搞破坏到天然气泄露,只需要弄点稀释的低级硫醇吓唬吓唬人就好了。
这个想法又一次被陆离打回,“不可以。”
秋来生无可恋往沙发上一靠,仰头看天花板,赌气,“你这么厉害,你想好了,反正我想出来的尽是些剑走偏锋的方式。”
她还是低估了他,十分钟后,陆离居然真的开始拨电话。她紧张站起来,凑到座机边上:“你打给谁?”
“一个朋友,他父亲在最高检任职,你要知道,体制内也不全是迂腐死板之辈,大家都知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只要我们给出合适的解释和证据,对方应当会重视,先颁了搜查令,许多繁琐的程序可以留后补办。”
许秋来有点傻眼,“你能和这个级别的人通电话,从前干嘛跟着我瞎跑?一通电话不就都结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