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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霸王如释重负,一溜烟跑远去追秋甜了。
“陆放是你堂弟呀,这世界真小。”秋来看得称奇,“怎么你还欺负弟弟?”
“远房堂弟。”陆离强调,“过年时候他报废了我一台电脑,我对他算不错了。”
他选择性按下过后把人在书房锁了一下午的事儿不提。
秋来当天早上上完课,买了一堆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内存卡,把拿到手的证据每张内存卡复制一份存进去。
她打算把东西以匿名启辰员工的身份举报给媒体,但考虑到不是每个媒体人都有勇气发这样的新闻,所以她多复制几份,普遍撒网,总有胆子大的。
整个过程每一环节她都很谨慎,举报信件是印刷体,不留下指纹,选择没有监控的邮筒,分开投递,整整花了一下午时间,城南绕到城北兜了一大圈,才把东西全部发出去。
精疲力尽回到学校,她心想自己长到那么大,也算做了回雷锋。
许秋来不喜欢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事实上,如果是为自己,她完全不必要那么着急莽撞,可以把证据留存积攒到以后派上用场。
但是那些疫苗还在流散,如果不能及时曝光,还会有更多像小玥那样受害的孩子,每多一个孩子,就多一个深陷其中的家庭。
启辰、包括那家无良的制药公司,都理应受到惩罚,为自己犯下的罪过买单。
在信件寄出去的第三天,扬尘日报首先刊登出这则新闻,曝光记者是扬尘日报首席记者,有名的维权人物、揭黑勇士。
不仅如此,他在新闻刊发当天下午,还专门出了期一万多字的专题,讲述了他们潜伏调查四个多月来调查到的明生制药疫苗乱象。
这就完全出乎许秋来的意料了,原来在她之前早早有人开始调查这事儿,她的证据刚好给了人家一个□□。
纸刊一出,顿时在国内掀起轩然大波,民愤不平,电视上无论哪个频道的新闻都开始追踪起后续报道。
这一次,启辰再也没能力把事情往下压了。
信任危机当头,她猜现在无论是齐进还是程峰,启辰那些高层,恐怕个个都焦头烂额。
仇人开心,她就高兴,许秋来干脆好人做到底,当天在基地做完题,抱着笔记本到走廊最左侧楼梯间,按摩十指,打算黑掉明生制药官网,以平民愤。
这边楼梯间常年没人经过,堆满了退休缺胳膊少腿的课桌椅,天花板角落都是结起来的蜘蛛网,但许秋来并不嫌弃。要知道,尽管学校那么大,但是想找一个真正清净的、没人经过的地方可不容易。
楼梯间原本是上着锁的,但这层的锁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许秋来发现后,带着坐垫,找了块抹布随便打扫一番就入驻了,她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小天地,没事写作业和写程序就抱着电脑来这边,凉快又安静。
明生制药虽然是五百强上市企业,但他们的官网论起安全系数,和互联网企业完全不在一个量级,连些边缘的小游戏公司都不如。
许秋来很快就摸进人后台,拿到权限,然后把明生首页替换成扬尘晚报那一万多字的专题报道。
她满意地将文字重新进行一番排版,报道标题换成红字放大,这样就顺眼多了嘛。
修改完毕正准备善后闪人,秋来忽然听身后那道门吱呀一声响,她飞快把笔记本合上回头,再然后,就对上一双漆黑疑惑的眼睛。
陆离背着单肩包愣门口,显然很奇怪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陆神你怎么来这了?”
“吹风。”
许秋来也纳闷呢,怎么她每次做点事情都要被抓包,这回都不在基地,换到这儿来了,还差点躲不过。
“我今天的训练内容已经做完了。”她率先开口解释。
可不是出来开小差赚外快的。
“我知道。”陆离把门合上,沿着台阶上楼,“你怎么发现这儿的?”
“我想从这边下去,就试试门能不能打开,结果发现门锁坏了。”
许秋来有点心不在焉,她操作到一半,进人家后台的日志记录还没擦掉呢。瞧陆离盯着她看,一下子警惕起来,有种地盘要被夺走的危机感,小声强调“这是我发现的。”
陆离的神情有点复杂,他没说话,继续走到楼梯尽头,从堆叠有序的桌椅底下,抽出来一把长梯来。
许秋来入驻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发现这堆东西底下有把扶梯。
她立刻意识到,“你早发现这儿了?梯子是你藏的?”
“我买的,本科时候。”
他与众不同的天赋似乎注定了生来要忍受孤独,独来独往久了,他反而更愿意抛开社交独处,起码不需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给旁人和无意义的事。
陆离把单肩包往背上斜跨,扶梯架好,踩着梯子往上爬。他动作很快,三两下便到了楼顶。
挡住天花板的盖子一打开,外面的光线洒进来方方正正一小块,照亮整个灰沉沉的楼梯间,微小的灰尘与蜉蝣游离在空气里,一切都清晰可辨。
陆离颀长的身形微蹲,逆着明灭的光线,他的声音自高处落下来,菱唇轻启问她“要上来吹吹风吗?”
许秋来需要完全仰头才能看清楚他的脸,他就在碧蓝色的天际底下,黑发垂落眉宇间,疏离昳丽的眼鼻似是鲜见含了一分亲近的笑意。
许秋来这会儿把先前那点窘迫完全抛之脑后了,试问有谁能拒绝这样的蛊惑呢?
邀请正是因为罕见才显得弥足珍贵。skb6wswl
第45章第45章()
天台上风很大; 秋来的裙摆猎猎作响; 她抱紧电脑跟着陆离往前走; 努力迎风看了一会儿; 很快适应之后,视线便逐渐明晰,豁然开朗起来。
这座城市经常是雾蒙蒙的,但站在楼顶; 仿佛便离天空更近了,云彩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陆离带着她熟门熟路绕到小电梯房后边,下午的光线被屋檐遮挡,风声也渐远。
许秋来觉得陆离果然不是凡人,普通人有谁会花几百块买把伸缩梯子; 只为爬到学校天台上吹风呢?
就算脑袋里有这个奇怪的想法; 愿意花时间精力的人肯定少之又少,恐怕也只有像陆离这种中二少年才会付诸行动吧。
但许秋来也是真喜欢这个天台,她围着边缘的护栏绕了一圈; 感受风从耳边略过; 时间变得短促又漫长起来。打眼看去; 天地间视野开阔宽广,俯瞰能瞧清大半个夏天的校园; 新枝嫩柳,水色潋滟; 一派安静祥和的湖光塔影。
城市的远方一望无际; 观世界之大; 仿佛只有在这个时刻,才越能体会到个体在宇宙中是多么微渺孤独的生物。
“真是个好地方,徐师兄他们来过吗?”她回头问。
迎面的风将秋来黑色的长发四下吹乱,漂浮在半空,陆离能瞧清她眼睛里闪耀的光芒和神情中不同以往的兴奋。
“这边楼梯间上了锁,他们平时都乘电梯,就算到走廊这侧来,也没有人试图推开过那道门。”陆离脱下单肩包放地上,靠墙坐下。
和这栋13号老楼里所有的人一样,很少有人愿意打开一个被尘封的地方。
这也是陆离推开门发现许秋来时,那样吃惊的原因。
一个只属于他的地方被人发现踏足,但他却并不觉得讨厌和排斥,反而想要与她分享,这种感觉对他而言是陌生的。
“你呢,你怎么会想推开那道门的?”他认真看向许秋来。
他是第二遍问这问题,许秋来有些懂得他真正想问什么了。
她挨着人对面坐下,给出一个比上次更深入的答案,“我喜欢一个人走楼梯间,单纯上楼下楼,机械的动作里,多出来的时间可以让我更专注地思考,就算锁没坏,我也是想打开看看的。”
陆离听罢居然笑了,也就在他扬唇笑起来之际,许秋来才发现,认识这么久,她竟从没发现过他牙齿里侧有一颗微尖特别可爱的犬牙,尤其大笑时显得天真又孩子气。他说“我也是。”
“我十五岁来到这所学校,你们参加的比赛七年前我第一次参加,那时候,我就发现这个地方了。”
好吧,严格意义上来说,十五岁确实还在中二期。
秋来问他“十五岁上q大开心吗?都不用经历高考了诶。”
许秋来渡过十五岁生日时,中考刚结束,被季时安天南地北带着到处疯玩,芬兰滑完雪接着就去夏威夷冲浪晒太阳,她那时候酷爱户外运动,好像除了玩还什么事儿也不懂,那个时候,陆离就已经进到大学里了啊。
她原想着天才少年的大学生涯一定万众瞩目众星拱月,却不想陆离摇头,他坦诚道“不太好。”
“天才”这一光环剥夺了他本应享受的青春期体验和娱乐权益,伴随天赋而来的,是长辈、学校、家族的雄心和企望。
超乎常人的智力是陆离与人相处最大的阻碍,他被放在神坛高高供起,可能会被人仰望、崇拜,或倾羡或妒忌,唯独没有人会以平常心待他,像普通人和普通人相处那样打骂笑闹。
“没有人会邀请我踢足球,虽然我也并不喜欢那种黏糊糊的高危运动。”他折了一根墙角生出来的狗尾巴草摆弄,漫不经心抱怨。
陆离这句话显得那么无关痛痒,但他的意思许秋来顷刻间便理解了,而且感同身受。
他们的寂寥正是因为太过与众不同,周边没有与自己一般无二的人。太具前瞻性的思维不被理解,难以和常人沟通,独特的感受无法分享。
秋来比陆离更幸运的地方在于,她的父母拒绝了学校跳级的建议,也从不强迫她做任何事,一切任凭她的喜好。没有外在环境不断强调她的特殊性,给了她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和青春期。
这么一想,她大概可以理解陆离的性格为什么会是今天这样子了。
秋来想了想道“我十五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