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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她曾经是想当一个将连锁酒楼开满江湖的奇女子。但是,自从看见张莽之后,她就已经下定决心——完成和尚君竹的约定,回家。
但现在,尚君竹竟然愿意放她离开灵山派,还说要帮她计算时空裂缝。只可惜,她不会再莽撞了。
“而且,我一不会武功,二没有御灵术,三没钱。碰到亡灵还好说,好歹附不了我的身,要是碰到亡命徒,我可就小命不保。想让我去死,哪有那么容易?”
孟诗晨施施然叠好纸张放进衣袖:“尚君竹,灵山派我还就待定了!”说罢,还示威的挑挑眉,这才打开门走出去。
从门口钻进来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尚君竹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她还相信他,就好。
第25章 名门正派?还是,小人?()
回苍梧山的路上,孟诗晨走不了多远就会体力不支。曲雁和卫毕之换着背她,尚君竹静静的飘在后面。
孟诗晨知道他在旁人面前向来不多活,她时不时回头,就看见他低眉深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之前他的话又浮到脑中,心里暖烘烘的。
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和被人怀疑的委屈,渐渐烟消云散。
回到灵山派,孟诗晨的日子突然过得平淡起来。每天除了继续采割紫莎草,跑步晨练,就是跟着尚君竹背御灵术的内容,偶尔也会跟着曲雁在厨房捣鼓捣鼓吃的。
派内上下其乐融融,仿佛众人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份和背景。
尚君竹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毒日头下,孟诗晨偷的浮生半日闲抱了衣服拖着曲雁到桃源谷的禁地中沐浴。
一个洗,一个把风。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大,她总觉得曲雁有些心不在焉。“师姐,秦师兄不就是去隔壁镇子的大贾龙家除个灵吗?你也别丢了魂儿似的,秦师兄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啦。”
孟诗晨蹲在潭边,往曲雁撩过去一把水。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正中俏脸。
曲雁抹了一把水珠,娥眉紧锁:“师妹,听师父说我们灵山派自建派以来,任务范围就没出过地势偏远的谷阳镇。可现在经过张家一宣扬,那些路过的商旅就把名声给嘲了出去”
“那不是很好吗?”孟诗晨嘴上不在意,心里不禁又被灵山派刷地底线的不知名度给惊了一把。
曲雁摇摇头:“师妹,树大招风,江湖上能人异士众多,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派出风头会招来灭门之灾的。”她叹了口气,忧心忡忡。
啧啧!这就是灵山派这么多年都无法光耀武林的根本原因呐!甘心偏安一隅的师父,没有上进心和热血的徒弟,哪能成什么大事?
“诗晨,其实,我们灵山派不过是无家可归的孤儿的庇护所。哪里是其他门派的对手?秦师兄的武功和御灵术虽然是我们中最好的,但若放到江湖上,只怕”
轻松的谈话硬是被曲雁给一通杞人忧天给弄得死气沉沉。
但是,曲雁没有杞人忧天,而是一语成谶了。孟诗晨和曲雁走出禁地的时候,恰巧看见满头大汗的卫毕之。“曲师姐,秦师兄出事了!”
“什么?!”曲雁娥眉拢得更深,抛下她和卫毕之,提气蹭蹭两下消失在树丛中。
“卫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孟诗晨回过神,发现卫毕之的脸上头一次没了笑容。少年俊眉紧锁,面色绯红,一脑门的汗,看样子是跑了很多地方。
卫毕之示意跑回去,却没忽略她的问题,他狠狠喘着气道:“今早,张家的牛管家有事到派里来,在半山腰发现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大师兄。他来通知我们,我们才知道的。”
“师父怎么说?”
“师父还在闭关,那天你捡来的那小子伤势太重,师父到今天都还在主阁后面的密室中给他疗伤。”卫毕之停下片刻,等着被甩出好远的她。
孟诗晨点点头,内心却暗衬定是姜松师父的武功修为不够才会花这么多时间。
刚踏进北院,就看见众师兄全都面色紧张的守在这里。“陶柒,现在怎么样了?”卫毕之抓住一个身形同他相差无几的一个少年急问。
陶柒蹙紧了眉,轻轻摇摇头:“不知道,曲师姐正在给师兄疗伤。大师兄浑身是血,情况很不乐观。”
尚君竹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神色淡然,只有那双眼睛隐隐有风暴在盘旋:“我看过,是居英派的剑法所伤。”他沉声开口,立时所有人都怔住了。
“居英派是名震江湖的名门正派,他们为什么要伤大师兄?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负责造纸的宋垣满脸不信。
尚君竹淡淡瞥了他一眼:“愚蠢,你也不想想灵山派是做什么的,居英派又是做什么的。”
“除灵!”众人异口同声,宋垣张了张口,却一个反驳的字都没说出来。他不自觉的闪开看着亡灵的目光,不知为何,那亡灵的眼神让他心都在发颤。
卫毕之握紧拳头,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自诩名门正派,还同别人抢生意,果然是一群人渣!”
“我说各位师兄,大家都先别猜测。我们且等大师兄醒来,听听他怎么说。眼下最要紧的是救人先。”孟诗晨打破阴沉压抑的局面,“这里哪位师兄轻功最好?”
“我。”卫毕之站出来,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孟诗晨将各位师兄的钱袋都搜刮过来,摸出自己新买的钱袋一并塞给卫毕之:“卫师兄,你现在就赶紧下山去请最好的大夫给秦师兄后续治伤,别让曲师姐白费一番功夫。”
卫毕之凝重点头,三两下越出北院离开。
孟诗晨轻咬下唇,疑惑重重,抢生意?只怕没这么简单。听那天的大内侍卫小六和尚君竹曾经的说法,居英派向来在江湖上都是名利双满。
根本犯不着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灵山派抢生意,怕只怕
脑中白光乍现,她忽地看向尚君竹:“尚公子,秦师兄的亡灵兽怎么样了?”为了不让众师兄们疑惑尚君竹的身份,在大家面前她一向称呼他为尚公子。
尚君竹轻哼一声:“全灭。”
“全灭?!难道”她惊愕的看着他,对方垂眼点头。
陶柒疑惑的看着她:“小师妹,你们有什么新发现吗?”孟诗晨转脸,这才发现其他几个师兄也都正看着自己。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发现,我自己胡乱猜测罢了。贴不上边的。”孟诗晨讪笑着摇头,陶柒面色黯然的重新看向门口。唯有造纸胖师兄宋垣和瘦师哥赵洵眯着眼扫她一眼才转过头。
孟诗晨也懒得计较,还不是她刚回来的第二天,他们最敬爱的秦师兄就突然光膀子背了一捆荆棘到南院,说是为了之前在符草园的事和派卫毕之跟踪她的事负荆请罪的事折了他们两个自尊心了吗?
第26章 污名!一叶障目()
见几人安静下来,一直站在院角的牛管家这才走上来。“孟姑娘,看来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不如,等灵山派的是解决之后,我再来。”
“牛管家,哪里的话。要不是你,秦师兄他也不会得救啊。苍梧山距谷阳镇也不是太近,来一趟不容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反正大师兄的伤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孟诗晨匆匆阻止了要离开的牛管家,他到这里来多半是和那天自己在张宅和张夫人的谈话有关,对她来说可是大事。
“这”
牛管家扭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叹口气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信封。
“是这样的,姑娘你写在上面的方法,大掌柜和夫人把能认出大意的都付诸实践了。剩下的,实在看不出来,所以才差我带上来向姑娘你讨教清楚。姑娘的方法,可灵的很,大掌柜和夫人奉之如宝呢。”
孟诗晨接过信封一瞧,正是她那天在张宅写下的“酒楼秘籍”。不就是用简体的汉子写的吗?不难认啊,至少她觉得比他们这个时代的许多繁体字好认多了。
心下虽小小吐了一下槽,孟诗晨还是很认真的对待这件事的,毕竟这也是她的财路嘛。
“牛管家你尽管放心的回去告诉大掌柜他们,等我重新整理好了再找人送回来。不会误了大事的。”孟诗晨将信封贴身收好,又向牛管家告了个罪。
牛管家连连摆手,说灵山派的事重要,不碍事。之后,牛管家以不好再打扰为由告辞下山。
夕阳西下,曲雁打开房门的时候,去请大夫的卫毕之也正好赶到。
“曲师姐,大师兄他怎么样了?”众人心急的围住曲雁,她脱力的摆摆手,孟诗晨急忙上前将她扶住。曲艳朝她感激一笑,这才对其他同门道:“大师兄的心脉伤得很重,万幸的是并没有损坏。”
“但他的武功只怕已经没了大半,性命虽暂时保住,但若没有师父出手只怕”
曲雁咬唇不再说下去,灵山派武功最好、御灵术最强的大师兄秦观平白遭此横祸。让她这个时刻都在担忧和挂心的人怎么说得下去?
尚君竹幽幽的瞥了房中一眼:“只怕会撑不过今晚。”话音刚落,外面的师兄们几乎个个面如死灰。
“师姐,先让大夫给大师兄治疗外伤。然后再请师父出关相救。”孟诗晨看了一眼背着药箱候在一边来的大夫,出言安慰曲雁。
眼下,就只有孟诗晨自己是秦观受如此重伤被打击最小的人了吧。
饶是如此,孟诗晨的心里也不好受。
坦白说,就算看见一个陌生人被伤成这样,内心也会震颤难受,更何况她在这里已经历过不少,和大家虽不是至交,但说没有一点感情那也是假的。
曲雁近乎是半挂在孟诗晨身上,白着脸点头,一旁的卫毕之迅速将大夫领进房间。
“师姐,我扶你回房调息一下吧。等一下请师父出马,师兄他不会有事的。”孟诗晨轻声劝解,其他的同门也赞成曲雁去调息。
南院,曲雁在房内调息,孟诗晨皱着眉坐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