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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热闹的景象却随着战事的冷却而冷却,今天的小酒馆里面没几个人,大家也不互相搭话。掌柜也缩着脖子坐在柜台后面,一张随时带着笑的脸,正盈盈看着大堂里的食客们。
“店家,来壶好茶,二斤熟牛肉。”通体玄衣的男子背着一个灰色包袱踏进来,他身形欣长,五官立体而俊美,却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正是已经离开昭州城数日的尚君竹。
尚君竹挑了一处靠角落的桌子坐下,那些紧随他过去的目光也移开。
掌柜欢快的应了一声,立刻让快要打瞌睡的店小二赶紧端上茶水和熟牛肉。末了,他还用一双笑眯眯的眼睛打量着角落里的尚君竹,来酒馆不吃酒,转喝茶,还真是怪胎。
枉费长了一副潇洒俊逸的皮囊,掌柜暗暗在心底做了个评价,又乐呵呵的看其他人去了。
新来酒馆落脚的尚君竹仿佛夜色里的一只萤火虫,闪了一下光就消失不见。他安静的吃着熟牛肉,还就着茶喝,如此奇怪的吃法让他的周围瞬间没人愿意坐。
很快,大家就不再好奇这个美得像个娘子却又冷得像把出鞘利剑的玄衣男子。尚君竹知道没人打量自己,这才偷眼瞥了一眼柜台那边整整齐齐放着的酒坛。
一声轻而长的叹息划过空气,重重粘黏在酒坛上。要不是某人刻意叮嘱过,他还真想尝一口。
外面阴翳的天空淅淅沥沥落起雨来,酒馆里的客人没一个出去,外面也没人进来。尚君竹的目光似有似无的扫过里面的人,一个个的,都很有特色。
距他最近的一位是一个耆年老妇,她华发斑白,头上裹着一块灰色的头巾。辫子梳的整整齐齐盘在脑后,她正用没有牙齿的嘴使劲吸着腕里的饭食,旁边放着一根光滑如玉的褐色木棍,想来是常年用它做拐杖才磨成这样的。
另一个是用雍容而又妖娆的姿态坐在窗户边看雨的美艳女人,云髻高耸,粉面桃腮。
还有一双一直在桌子上用彼此当镜子玩动作同时收放的双胞胎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和宋玉差不错的年纪,但比宋玉活泼很多,两人很有默契,几乎每个动作都能做到同步。
最后一个,是身穿恐怖铠甲的壮汉。虎背熊腰,坚硬厚实的黑色铠甲罩住他的心脏和腹腔的重要之处,肩膀上的盔甲一边立着两个五寸左右长的铁锥,獠牙一样阴森森的杵在那里。
手臂上除了暴突有力的肌肉外,连块布都没有。手腕处戴着两圈粗大的铁链,拳头有茶壶那么大。
虽然身材很是凶猛,此人却长着一张很“文人雅士”的脸。清秀的眉,稀疏而又梳的整齐漂亮的胡须,用发冠仔细扣在头顶的青丝一丝不乱。
不过,脸色和他身上的肤色一致,健康棕褐色。
雨还在没完没了的下,老妇人喝完汤饭,擦了擦嘴角。她看向那两个少年:“你们两个娃娃别老这样,否则啊,以后就连你们的爹娘也分不出来喽!”
老人面色和善,声音却带着沙哑,像是夹杂着沙子的清风,硌得耳朵疼。
“爹娘分的清楚。”两个少年异口同声,连嘴角牵动的幅度都一模一样。两张如玉的脸上,只有一个表情,是活泼明朗的笑容。
尚君竹下意识的想起了自己的一个徒孙,那个叫卫毕之的少年,十七岁,也有一脸温暖明朗的笑容。
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对面的双胞胎少年,两人都穿着紫色的衣袍,黑色靴子。眼中的笑意坦率,正是男人一生中最活泼美好的年纪。
“两个调皮的小娃娃,我那大孙子要是在啊,也和你们差不多大。”老人忍不住叹息,浑浊的目光探向外面,“可惜,可惜”
窗户边的妖媚女子朝说话的老少瞥了一眼,没搭腔,还是继续扭头看外面。那样子像极了正在数天上落下的雨点。
壮汉优雅的吃着小菜,时不时眯起眼睛品酒。大家都不打算走,却不知道究竟是在等雨停还是在等其他的什么。尚君竹又让店小二续热水,还加了半斤烧猪肉。
酒馆外面雨势不减,甚至将天地下成昏暗一片。一道闪电突然撕裂雨幕,大堂里的人噤了声,就连开始哼小曲的掌柜也把声音断在喉咙里。
门口不知何时立了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影。一柄青龙刀在闪电中寒光森森,刀背上还穿着四个铁环。
坐在最靠前的美艳女子被吓得惊叫连连,蹭蹭蹭摆动腰肢轻移莲步往后面躲了一些。那人将长刀“噔”的立在门口,然后取了斗笠,解下蓑衣放在门口。
原来竟是个高瘦精悍的男人,他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忘记拿青龙刀,一双寒冰一样的眼睛淡淡扫了大堂一眼。
随着他的走动,刀背上的铁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听起来很悦耳,可一配上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就变得让人心神不安浑身发冷。
男人在靠墙的桌子旁坐下,手中足有一人多高的青龙刀也顺势靠在墙上:“店家,两坛好酒,两斤烧猪肉、两斤熟牛肉,五个馒头,三碟小菜,立刻端上来。”
“这破天气,真是让人心里堵得慌。”他不满的拍掉封泥,揭了油纸就着坛口喝起来。(。)
第292章 人鱼也有起床气()
巫启凤是巫门邪道的好苗子,假以时日定会变成邪道中的传奇式女子。上次巫门总舵的那场灾难并没有把她这个已经什么都没有的门主压垮,此时她正积极计划重新培养旧巫门势力。
不是为了称霸江湖一统一天下,是想灭掉新巫门。
孟诗晨仔细想了想,认为这个小魔女或许会成功。众门派都以为旧巫门已经覆灭的当口,她在暗中发展,而且居英派还大肆出动“帮”她把新巫门打成一盘散沙。
天时地利已经齐聚,接下来就只差人和。她坎坷的人生,终于要做出一件大事了,巫启凤还是准备做杀手组织,和现在的一些除灵人一样。
离画将她带到昭州宅子的时候,谭九龄正躺在床榻上半死不活过。孟诗晨将她挡在门外,递了一块绣着寒梅的巾帕过去。
“这次请你来看的人是谭九龄,遮住脸好些。”孟诗晨放低声音,团子又在谭九龄耳朵边哼哼唧唧的,她的话谭九龄并没有听见。
巫启凤一听谭九龄的名字扭头就走:“我不看我们巫门的大仇人!”
“等等等等!”孟诗晨眼疾手快的跃过去挡在她面前,“看一眼而已,而且凭你的本事也取不出蛊灵,知道敌人被蛊灵折磨不会很开心吗?”
巫启凤停下了,倒竖的柳眉渐渐放平,她眯起眼睛扫了孟诗晨一眼:“你说的也不错,看着他生不如死,本座很乐意。”
孟诗晨点头,朝客房那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她望着巫启凤干净利落把巾帕系在头上挡住脸,美目中的光闪了闪,这个小魔女,抹不开面子想讨个借口去查看谭九龄是不是被种下秘术。
还以为孟诗晨不知道,其实机智如她早就看出来了。巫门和居英派虽然是血海深仇,但如果真要复仇也不会等到现在还没动过居英派的弟子。
巫门不会复仇的最好证据,就是他们愿意灭掉第三十三层迷障中的怪物。
“这人灵气周正,不像是被种下蛊灵的样子。或许,他身上隐藏着什么诡异狡猾的亡灵。”巫启凤看完谭九龄的情况,直接拉了孟诗晨关门出来说话。
她笃定的说出自己的猜测:“你仔细在他身上找找,应该能找到原因。”
“没有被种下秘术,原因也在他身上?”孟诗晨和巫启凤站在石桥上,她转身坐上低矮的凭栏,心情沉重起来。谭九龄身边的亡灵,除了看不见的,还有一个看得见的。
团子,会是你吗?
巫启凤也学着她的样子坐下,只是动作很霸气,一看就是掌门之流:“世上的人就是人类,没有千差万别,可亡灵却是多得数不胜数。草树木,虫鱼禽兽,吸纳了灵气的古物,还有人。每一样都不同。”
“所以,他既然没伤没病,也不是被亡灵蛊控制。很可能就是一种奇特的亡灵,这种亡灵也许就是以除灵人的灵力为食,那也说不定。”
巫启凤伸手接住一片白色的梨,手指灵巧一转,那梨的瓣就在空中静止不动:“天地万物,我们不知道的太多。但是,他的时间不多了。”
孟诗晨沉默了,因为巫启凤说的话她找不到辩驳的点。黑猫白玉玉,还有团子就是极不可思议的亡灵。而且谭九龄的身体也每况愈下,他体内的灵力和精魂似乎已经枯竭。
“这次,我是帮不了你了。但我也不能白来一趟,你院子里的不错,我想摘些回去酿酒,你舍不舍得?”巫启凤抬手在瓣的上方一划,那瓣立刻就像断了线的风鸢一样飘落。
孟诗晨唤来了宋玉,让他准备好篮子陪巫启凤去摘。后者瞄了一眼明艳大方的小魔女,垂着脸点了点头。
她把照顾人的任务交给离画,给了他两锭金子去买补血养气的药材炖给谭九龄喝。随后,孟诗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贴上符箓设下禁制。
孟诗晨再次点燃人鱼烛,有些事情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小鱼出来的时候,睡眼惺忪。美人鱼是可以闭上眼睛的稀有鱼类之一,它不开心的掀着眼皮看孟诗晨,一脸“你这个凡人怎么老事儿多”的表情。
她的小鱼也有起床气?孟诗晨恶汗。
“小鱼,我有个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请教——肉人参是不是要靠吸食人的灵气和精魂饱腹成长?团子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她一口气问完,然后紧张的盯着美人鱼。
心脏像是悬在岩浆的上空,难受至极。若事实果真如此,谭九龄听到消息之后该作何感想?还是,根本就不敢想。
自己捡了一个亡灵孩子,还把她视如己出的养在身边。一旦团子真是吸食人的灵力和精魂为食,自己该不该把消息告诉他,让他这个“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