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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贵有便宜,听说城里面的贵人都是用玉柄的,咱们只买得起最便宜的木柄,也还好,五十个小钱一支。”
“嘶,这价格不便宜啊……”
这些议论,瑛娘第一次听到就一激灵,差点连手里拿的水壶也丢出去了。后面就淡定多了,只是庄人们每一次开启这个话题,她总会忍不住驻足聆听,仿佛那些话百听不腻,心里洋溢的,则是满满的骄傲。
为此,难得赶市集一次的瑛娘还出了一次门,在望安商行门口偷偷围观了小半天,家里头忙,瑛娘也不敢耽搁,最后还慷慨解囊,买了几把牙刷回家,分别送给了许大兄一家和管事孙青。得到了双方一致的好评。
由此可见,这个时空的人对于新事物的接受度,是蛮高的。
从签出合约开始,长默就一直数着日子,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结果比他期待的似乎还要好,长默当然极为高兴。
还有一个高兴的人就是金老板。这宗生意,也不晓得金老板从中收获多少利益,总之再见长默,大胖子笑得见牙不见眼,满嘴的大金牙似乎更加闪亮了。
“贤侄,来来,你来看!”
案前锦盒里摆放着一溜儿牙刷,从木柄、竹柄、骨柄、再到象牙,玉等,刷毛也有棕色有黑色,这些刷子做工精美,象牙柄和玉柄的,上面甚至还妆饰着宝石,简直就是一把艺术品,已不是当日长默自己粗制滥造的可以比拟的。正是望安商行所推出的那一整套刷子的样品。
“你猜,望安商行同一天,在多少个地方推了这一套东西?”
长默道:“反正不止大元府。伯伯就不要给小侄设谜题了。”
“整个大昊国!”金老板一拍长默的肩膀。
长默吃惊道:“这个望安商行是什么来历?竟有这样的势力?”
金老板:“据我猜测,背后极有可能是皇商。”
长默点了点头,语气一转:“现在,伯伯对这宗交易不知道满不满意?”
金大胖子哈哈大笑:“那还用说!贤侄啊,伯伯这次可是多亏了你!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莫忘了伯伯啊!”
长默笑嘻嘻道:“好事嘛自然还有,就等伯伯开口。”
金老板原是随口一说,闻言僵住,接着又差点跳起来:“什么?真的还有?”
“那奇人奇技淫巧之术,焉能只有一种。只不过伯伯啊,这一回,就不是上次那个章程了啊!”长默老神在在道。
金老板兴奋得直搓手:“那还用说!那还用说!”
因这一茬,长默在金府的待遇直接被提到贵宾级,回去时两个仆人跟着长默身后,捧了一叠大礼盒,府中派了专车送长默回庄。
上车下车时,谁都没有注意,身后有道小小的影子一闪。
长默是下学顺道去了金府,耽搁了时间,今日已经无法练拳,被金府的马车直接载回家。
不过两天时间新房子已经建起个轮廓,帮忙的庄汉已经下工回家了,只有哑二还在那边收拾善后,屋里瑛娘煮了饭食,正等待儿子回来。
那叠礼盒引来长欣的欢呼。
等一家人吃过饭,闲聊,洗漱,又陪兴奋的长欣拆礼盒,回房间已经是快要入睡的时间。长默边打着哈欠边去掀自己的枕头,想在临睡前看一遍自己写的那本原来想留给瑛娘的册子,思考一下接下来和金老板的合作。掀了一半,突然发现自己的床铺有点不对。
被子里鼓起了个小包。
长默一愣,揭开被子。
床上盘着一只小东西正在睡觉,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小角,熟悉的长尾巴,还有那身没有好利索惨不忍睹的伤口。
长默惊呆了。
这是……平安?
这是怎么回事啊……看那额头**的油泡,还有身上密密麻麻的烙痕,这身伤,是从铁板烧上滚出来的吗?
多日未见,这小东西怎么更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攻宝:看到本攻,你想到了什么?
受宝:铁板烧!
攻宝:想吃吗…。…
受宝:好啊!不放辣椒多放点孜然,来一串!
攻宝:只要一串吗?还有尾巴、大腿、胸叽、还有……都可以给你吃哦!
受宝:等等!快住手!给我来一串尾巴就可以了qaq
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剧场!本章不算挂羊头卖狗肉了吧!吧!(无辜脸
谢谢生活真滋味投放的手榴弹,我勒个去为啥有两个!抽了吗!谢谢百里紫苏的小地雷!
第39章 悲情小王子()
这小东西什么时候来的?没听他娘提过啊!
长默磕睡虫被遣散了,跑出去问瑛娘。把大半夜不肯好好睡觉的长欣也招惹来了。
一家人围在床边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客人。瑛娘道:“白天我还给你晒了被子,也没发现它啊。这应该是晚上自己偷偷跑过来了。怪可怜的,瞧这一身伤……”
长欣就问他:“哥,平安是不是给人拿去烤来吃了呀?它怎么不动?它是不是死了?”说着伸出食指,暗戳戳就想去戳小怪兽额头半瘪的療泡。
嘿嘿嘿嘿!平安这个泡泡好好玩哦!不知道弄破会怎么样?
长默汗,连忙把这丫头制止住了。
小孩子没轻没重,瑛娘打她的小手背:“平安没死,你不要乱戳,小心平安疼疼咬你!”
长欣弱弱道:“哦!”
长默摸摸妹妹的小脑袋,平安身上还交挂着一笔巨款的来历,这小东西似乎有些不对劲。可惜它没办法说话,否则非拷问拷问不可。
那二十两金子瑛娘收着就一直觉得烫手,这会儿也想着这事哩,道:“默儿,你说,这平安是不是并非无主之兽?那金子会不会是它主人感激咱们上回收留留下的?诶,只是现在又怎么回事?这身伤看着就不是小毛病!”
主人一说,长默当时看到金子时就有这个猜测,点头表示赞同,同时又庆幸,对方虽然十分神秘,但观其举止,似乎并非什么坏人?就是这小怪兽怎么经常受伤?可别是惹上什么麻烦才好。他附身查看小兽的伤势,点头应和:“是很严重,但看起来已经受伤过了一段时间了。”说着碰了碰小兽没受伤的一角额头。小怪兽蹭了蹭,但依然睡得呼呼地死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兽是自己从兽行接出来的关系,现在虽然知道它极有可能另有主人,长默对它依然有份责任感。
想想,如果想要留下小兽,白日他要上课无法照料,还得征询瑛娘的同意。
瑛娘看着儿子期盼的小脸,笑开了:“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咱们现在也不缺一口饭,就是咱家粗茶淡饭的,也不知能留它多久。”能随手豪掷二十两金子的,可不是普通人家。“就是,咱们收留平安,也是随手之举,不值得馈赠那么多的银钱,娘拿着不心安。如果能看到它的主人,咱们还是还给人家吧。”她说着也一起观察小兽的伤口,就见那伤口有划伤有烫伤,有大半已经脱了痂,露出红痕,也不知道是抓过还是怎的,颜色鲜红鲜红的,好多还露出破了口的血痕。瑛娘皱眉道:“这伤要不要紧啊?今天太晚了,要不明儿娘去找庄里教书的文夫子,看他那里有没有什么能擦伤口的药膏。”
文夫子是庄中的赤脚大夫,包教小孩启蒙和给庄中有头痛发热之类的病人开药。长默一听就给他打了x。
“还是带它到城里的坐堂大夫那里看看吧。”长默道:“我明天带它去。”
瑛娘也没坚持,嘱咐了一遍安全的问题,拉着长欣回房休息了。
他们讨论了这么久,小怪兽一直呼呼大睡,没有醒转。
启淳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此事说起来就长了。
一开始,大殿让小盆友一只兽独自睡觉,虽然很抗拒,身上很痛,寝殿很寂寞,但他还是忍耐下来了。过几天就好了,他这么安慰自己。
哪里知道,更大的灾难在后头!
为什么?因为过几天,伤口开始结痂了,然后问题就来了:它痒!浑身痒!钻心地痒!
小王子开始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这里蹭,那里蹭,抓抓抓!
宫中医官和随侍们都愁白了头发。按照医官的说法,王兽幼崽血气燥,兼之伤口新肉在长出的同时新的鳞片也在形成生长,痒上加痒再加痒,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药力的作用非常小。
偏偏情况都这样了,小王子它还作!
暴躁又龟毛的小王子强烈地要求大殿给它抓痒痒。对,只能由大殿一个人来,太监不行,医官不行,父王不行,抱着它哭成了泪人儿的风老太君也不行!
于是,宫里头储备了各种各样的老头乐,不求人,痒痒挠。风涯大殿又变成了二十四孝的好爸爸,左手老头乐,右手痒痒挠,小王子睡觉的时候,大殿就轻轻给幼崽摸挲着。在阿父温柔的抚慰下,小殿下终于有了短暂一顿好觉。
这么挠着挠着,得寸进尺的小王子又睡到大殿的床上去了。
铁汉风采的建章大帝一开始看到这样的儿子也有点心痛后悔。第一天,小王子作。建章大帝想想,算了,对待幼兽不能一味严厉,适当的温情也是需要的,况且孩子在生病。第二天,小王子再作,大帝忍。第三天,不得了,精神头奄奄的小王子恃病而娇,更加作天作地起来了。
它居然提出了一个无比蛮横的要求,希望大殿能将讨厌的父皇踢下床,滚到一边去,不要来睡他们的床——没错,床已经变成它的了。大帝爆发了。
“滚回你的寝殿,让你阿父好好休息!”大帝又发出了可怕的咆哮。
三天,风涯大殿熬得两眼通红,面颊也陷了进去。摇摇欲坠、浑身充满暴戾情绪的小王子看着这样的阿父,突然就哑火了,整只兽生气又挫败,灰溜溜地。
“在这里睡也没关系,夜里不守着他要抓伤自己,等过几天好些再让它自己回寝殿睡吧。”风涯大殿到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