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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以陈公的性子,西雍君统帅若不赴宴定不会罢休!此番这么急着招降,只怕已是穷途末路了!”
本来大当家心里没底,看着外头这么多人只当对方胜局已定,听了先生这话,他眼睛一亮。
自以为领会了先生之意,立刻
站起身匆匆说道:
“先生!我这就令人安排下去,紧闭寨门不搭理他们,等陈公来援!”
说完,就激动的往外跑去。
正用帕子掩嘴低咳的李先生,听了他这话,差点没一口水呛死。连忙撑着起身追到门口,急声道:
“等等!他们统帅生死未卜,此番若是激怒于他们,加如此大雨,只怕他们狗急跳墙水淹我寨!”
大当家一愣,站在原地回过头有些茫然的瞧着自家先生,雨水顺着面上流下,更显得格外狼狈。
冷风一吹,穿着单衣扶门而立的李先生喉间一痒,忍不住侧头咳出声来。
强压住涌上来腥甜之意,先生声音又冷又厉,也不给大当家解释就一口气吩咐道:
“不出一刻钟,他们定然还会来寨前喊话招降。”
“到时找个声大的弟兄,随我同去拖延时间,大当家你且乘机将寨中兄弟,从密道出寨!”
“新寨所在你应知道的,我早在当年建寨之时便准备妥当。趁诸世家尚未反应,出去先冒西雍军之名抢他一票。”
“重建我青云寨,坐看世家与这些西雍军互咬去罢!”
把话说到这份上,先生也做好了坦然赴死的决定。这条逃生之路,从当初大当家执意要在此建寨,他就要求大当家准备好的。
此刻说完,大当家呆呆的瞧着自家先生,心中颇有悲凉。
一身单薄的白袍,青丝纶巾。虽说久病多时,看上去实在孱弱,却丝毫不损先生之风仪。
三寸青丝顺着两鬓轻垂而下,梁大当家一直知道自家先生俊美。
可眼下迎风而立,肩背挺直的先生。虽还带着一丝病态的柔弱,更多的确实看破世事的沧桑。
那般淡薄无视生死的气度,向来对世家风仪嗤之以鼻的大当家,此刻心中酸楚。
若非当年凭借那一饭之恩,帮先生安葬其父,先生如此人物哪里会追随于他这般庸人?!
只是他已经从先生话中会到的此间情况之紧急,虽然悔恨连累先生落得这般境地。
可关乎于一寨老小的性命,他虽隐约猜到先生要撑着病体,只身为他们拖延时间,却也不敢说破。
高大的汉子眼睛都红了,他辞别先生正欲下去安排,刚走一步突然似想到什么整个人一抖,脸色也变得煞白。
他回头艰难的叫住先生,悲切道:
“密道先生说的是——当年建寨时,您让我在聚义堂挖的那条”
“自然。”
先生咳着应了一声,见他这作态,心中便有些不妙之感。
果然,就见大当家惨笑道:
“梁耀愧对先生!当初挖到一半,我觉太过占用寨中人力,且寨外又陈氏一
族庇护便瞒着先生擅自将那里改做藏银之处了。”
“你”
先生闻言,再好的涵养也被气的眦目欲裂!当即倒退几步险些摔倒。
当初他拗不过大当家只能同意再此地建寨,便是料到若有一日遇到今日这般,好歹能为寨中留下一线生机!
却奈何
他晓得大当家面上似乎对他言听计从,可总觉得自己没甚么威严,他的决策也都爱插上一脚。
担忧令他心中不快,李先生干脆也借养病为由,这些年也极少在寨中走动。
若非遇事大当家会自己跑来求策,只怕整个青云寨都快忘记,还有他这号人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大当家竟会忌惮他如此。
怒极攻心,李先生竟然咳出一口血来!
“先生!”
还不等大当家上来搀扶,就见一个小喽啰匆匆跑来,远远的就高声叫到:
“大当家不好了!外头那些西雍浑子要引水淹死咋们!!”
梁大当家闻言心头一紧,惊慌失措的看向先生,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先生一边咳着,一边面露讥讽之色,无力道:
“降吧。”
梁大当家再不甘心,此刻又能如何?他哀哀看着先生,低声道:
“梁耀,愧对先生!”
在赶往青云寨的路上,彭盛一骑当先单手拎着缩头缩脑的陈公。带着亲卫和卢小四借来的城防军,便冒着雨匆匆朝青云寨的方向赶去!
被大雨淋得直打哆嗦,却丝毫不敢怨言的陈公欲哭无泪!
早知道会遇到这位煞神,打死他也不会没事找事了!
而远在大燕城的姜婵,此刻却正乘着姜府的马车往长生湖上赴宴去。
其实姜婵并不太想去凑这热闹,可是等晓得这是姜老夫人亲自出手,让虞家七郎来给她个交代,她也不好不去了!
从虞七郎摔了腿,那虞九见了她话里话外提及彭盛,总有些意有所指。
姜婵虽不耐烦应付他,却也摸不清这人什么意思,总担忧他敢冲彭狐狸下手,心有提防。
今日去长生湖上虞九的画舫赴宴,得虞九郎亲自来接,姜老夫人面上也有几分欣喜之意,唯独姜婵心中提防他有甚么打算。
随意掀开马车幔帐一角,就瞧见马车旁,那纵马而行的虞九立刻笑望过来。
他的确生的很好,可故意这般大咧咧的就往街上走
再看看渐渐围上来的人群,姜婵放下帘子眼神一厉,这要被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城!
正想着就听外头跟车的侍卫靠过来同丫鬟锦容说了几句,
就见锦容过来低声道:“禀主子,虞九郎打发侍从来报,他已带人掉头绕道出城!”
走了才好,倒是省了好多麻烦。
姜婵想着,却听外头有人尖声叫到:“车中可是蛮地来的那姜十九娘!”
第一百一十章 reenS。()
姜婵想着;却听外头有人尖声叫到:“车中可是北地来的那姜十九娘!”
说话之人声音娇柔,却也掩盖不住其话中鄙夷,听着极是刺耳。登时外面喧闹的人群一静;姜婵虽面上不显,却眼神一凝。而车中随侍的诸婢子;更皆是面色微变。
锦容心中也是极为恼怒,她晓得自己不如锦瑟、锦絮两位姐姐得自家姑娘心,难得自己当值能跟着姑娘出来,却没成想这才出姜家就有人闹事。她暗自恼怒却不敢摆在脸上,只是咬牙道:
“姑娘;奴婢出去瞧瞧?”
见姑娘微微颌首,锦容便干脆起身掀开帷幕猫着腰向外走去;谁知道才一冒头;就让一枚果子砸到里脸上,那果子皮薄就在瞬间;炸开了花儿。酱色的汁水顺着额头留下来;看上去极狼狈。
作为姜家大姑娘的婢子;锦容哪里见过这仗势?
她整个人一懵;接着一腔怒火烧得她恨不能跳下马车;撕了那砸自己的混帐。
可好歹她还记着自己现在的身份,若下去和人厮打,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可自家姑娘却要失了颜面。
锦容憋下心中怒意和委屈,面上沉沉。
却按耐住性子,学着自家姑娘平日的模样,不紧不慢的拿出帕子。一边擦着脸,一脸冷厉的望向那扔果子的人。
虽然身在人群之中,锦容却一眼就将其认了出来。不同于其他平民女子那般衣着单一简洁,那女子和她身畔带着帷帽的女伴,都是一身粉色衣裙。
看上去精美别致,可比起平日里姑娘赏下来给自己的,却仍有些不足。
长相虽然不错,颇有秀丽之色,可偏生眉细而颧骨高,给自己平添了几分刻薄之意。
应该是哪家婢子,锦容暗忖。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那带着帷帽的女子已经对着自己,声音尖锐的大声讥讽道:
“听闻你这蛮女样貌无盐,粗俗不堪!安敢霸占我家九郎,害我七郎!若我是你——定早掩面滚出磐燕了!”
“你们放肆!”
锦容厉声呵道,心中恼怒之余,却又觉这人怕并不认识自家姑娘,那突然跑来说这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想着却听那扔果子的女子,也立刻鼓动着这群正因为九郎突然要离去,心中郁郁的姑娘们应和道:
“就是!七郎、九郎那般俊美的郎君,你也不拿镜子照照,就这般样貌怎配与他们在一起?!羞煞人了,还不快快滚出磐燕去”
听了这话,这混乱的人群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拼命拦着不远处虞九郎座驾的姑娘们也看了过来,一时间全都七嘴八舌的愤愤嚷道:“嗳!你这蛮女怎还不滚出磐燕!”
“滚出磐燕去”
远处本打算越开人群,绕路出城的虞九郎见状,却带着侍从停了下来。
他也没有现在就开口替姜婵解围的打算,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姜府马车,似等着看看这姜家女,究竟会作何反应。
锦容想叫马车旁的侍从,把这些人全都驱赶开在做打算。没成想自家姑娘就已经掀开帘幕,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其实锦容生的也算秀美端丽,并不算得上她们口中那般不堪。
然而在虞家两位郎君这一衬,倒是的确显得有些暗淡。然而车中这少女站出来时,却另周围一静。
美人应是比出来的,有了她们口中嫌弃至极的印象在前。姜婵这一出来,虽然还带着纱织帷帽,却也令人恍了一下。
前世能从一进宫就把昌肃帝三魂七魄给勾去的美人,即便此时年幼,却已经风姿初显了。
红裳似火,乌发如墨。她肌肤莹白若雪,虽然看不清容貌,可单凭那纤长如玉被红裳衬得愈加白皙的颈项,与那举手投足间雍容婉约的风姿!
无一不让人觉得,不出几年,这定然会是个容颜极盛的无双佳人!
“姑娘你怎么出来了!”锦容轻声问道,生怕外面这些人一个不好,冲自家姑娘砸那些个乱七八糟的。
而姜婵却没有应她,只是慵懒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