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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过您,陪您在紫金城,过尽这一生。无论荣辱,无论贫富,只这一生,再不会有下世了,是吗?”
淳翌将我拥得更紧,温柔道:“这样的湄卿才是朕最爱的,朕的烦忧也只愿与你倾诉,你就陪着朕在这紫金城,有朕一日,也就有你一日。你放心,朕一定会坐稳江山,任何人都无法改变朕的行程,无法动摇朕的江山,无法占据朕的国土,更无法夺去朕的湄儿。”
我盈盈笑道:“皇上又说笑了,湄儿是皇上的,又有谁人能夺去呢?”说此话时,我脑中掠过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是楚玉,一个是淳祯,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一种背叛,又算不算一种谎言,但我知道,一切都是善意的,善意的背叛与谎言,上苍不是都能原谅的吗?我这么说,只是求个心安,因为我不能告诉自己,要彻底地忘却楚玉,他给我的那种惊世『迷』离的感觉,是淳翌给予不了的。我也不能告诉自己,要彻底地忘却淳祯,他给我的那种遗世苍凉的感觉,也是淳翌给予不了的。对这样交错的感觉,我都有种莫名的依恋,只是我只要心的依恋,其余的,我都给不起。给不起的,我从来都不许诺,只能放在心间,让时光慢慢地沉淀,哪怕结痂,也只能沉淀。许多的故事永远不能开启,开启就意味着结束,结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结束所要付出的代价。我心知肚明,此生,只要淳翌还是皇上,我就是他的妃子,纵然有一天他厌倦了我,离弃了我,我也不过是住在霜离苑的妃子,逃离,断是不能。
沉默,在月光下彼此沉默。
“湄儿……”淳翌柔声唤我。
“嗯。”我低低应他。
“一会儿我们坐下来细聊,朕今晚收到几日前从洛阳快马加急的信报,想必你也很想知道那场武林大会发生了什么吧。”他今日到来,的确是为了这件事。
我心有激动,却平静地回道:“嗯,臣妾洗耳恭听,皇上这些日子不来月央宫,一定在为此事费心,如今见得您来,臣妾稍稍心安,纵然没有尘埃落定,但也应该平静些了。”
淳翌微笑地看着我:“湄卿冰雪聪明,朕不说的,你都明白许多。但是朕愿意在这样安静的雪夜,与你品茗论事,你是女诸葛,他们总是附议我多,而实际的话题却引入得少,不如和湄卿说得自在。”
我笑道:“皇上又夸赞臣妾了,总这样,臣妾会骄傲的。”
“不赞你,你也骄傲,只是你的骄傲,不是盛气凌人,而是内敛的冷漠。”
我娇羞道:“皇上,臣妾还有冷漠吗,臣妾都不知道该如何用柔情来温暖您了。”
淳翌带着柔和的笑意拥紧我,我偎依在他的臂弯,柔柔地,懒懒地。
好静,好静的雪夜,薄冷的月光洒落在舒绽的梅枝上,散发出幽淡的冷香,我深深地吸一口气,是冷冷的霜雪味道,不知道你闻过没有。
第29章 一弯冷月照乾坤()
窗外一弯冷月,细细的月牙,如同一弯眉。沈眉弯,这个并不大气,并不生动的名字,却轻缓细致得让我喜欢。娘说,我出生在这样月牙弯弯的夜晚,爹娘不识字,就给我取了眉弯这个名。
淳翌执我的手走至炉火前,这样的夜晚,衣香鬓影只属于两个人。淳翌与我之间,让我明白,身为帝王,还有那么一点好处,他喜欢与谁一起都可以,不受人束缚,比如今夜,他可以安静地留在月央宫,谁也不能干扰。这里是禁地,他有着至高无上的皇权,而我不必担忧会有人伤害我,这就是依附。
当初我在『迷』月渡,与那些男子饮酒夜话,虽然卖艺不卖身,可是每夜心中都忐忑不安,总怕一个天涯歌女,身为下贱,被人轻薄,亦无处倾诉。有些时候,有些男子对我言语行为不规矩,告知妈妈,她也是让我能忍则忍,只要不是越矩,都得承受。那几年,所遇之人多数都是附庸风雅之人,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也有一些慕名来往的商客,趁着醉酒而借机闹事者,都被我婉转地拒绝了。我沈眉弯自恃清高,岂不知烟花巷里没有真情,那些男儿都是寻欢的过客,我不会为任何过客而停留。
淳翌是例外,因为他可以行使他的皇权,至高无上,无人可阻的皇权。当初岳承隍无条件接受他的安排,让我一夜之间成了岳府千金,在岳府过了几月的小姐生活。岳承隍这个人,一直让我觉得深邃,初见时的感觉,之后所发生的一些事,以及在翠梅庵的邂逅,让我觉得这个风华灼灼的已过而立男子,有着不平凡的故事。只是他的故事,与我无关,世间有许多不平凡的人,他们都与我无关。
往事历历在目,看似很远,其实很近。如果我告诉别人,我不满足,我心中还有怨叹,也许谁人都不会原谅我。以我的身份,如今宠冠后宫,这绝非是一件好事,我能预感到,我的将来一定会有坎坷,待朝廷的事安静下来,后宫的争斗会如春笋一般滋长,而那时的我,就再也不能只守着自己的月央宫,静听花开花落,漫看云卷云舒了。
当我回过神来,才发觉淳翌一直凝视着我,静静地凝视。我对他莞尔一笑:“皇上,难道臣妾的脸上写了字吗?”
“是的。”他笑道。
“什么字呢?”
“沈——眉——弯。”他一字字说出,用很缓慢的语速。而我更没料到会是这三个字,我的名字,这个代号。
我笑道:“皇上怎么会想到是臣妾的名字呢,臣妾还以为会是别的词。”
他微笑:“无须用词句来形容,眉弯就代表了一切,像窗外的月牙,朕还说过一生为你描眉,朕喜欢这个名。”原来他也有如此想法,正如我方才看着窗前的月『色』,想起了沈眉弯三个字,看来我与淳翌,有许多地方是交集的。
银炭烈烈地燃烧着,沉香屑在炉火上焚烧,室内弥漫着许多种香味,每一种香味都清淡幽冷,没有丝毫的浓烈。
炉火上慢煮着梅花香雪茶,整个冬日,月央宫从早到晚茶都没有断过,许多梅花成了沈眉弯的葬品。我爱它们,所以要害它们,不想它们零落成泥,再接受来世的轮回,莫如让我们将它们的今生饮下,这样或许就不再有来生了。
“皇上,请您告诉我洛阳青云山庄武林大会的情况吧。”我低低说道。
淳翌微笑地看着我,缓慢地说:“你都准备好了?我看你思绪缥缈得很,每次这样幽静的夜晚,你想得总是太多。”
“皇上,臣妾其实很安静,安静得就像那轮月亮,弯弯细细的。”
淳翌沉声道:“虽然弯细,却可以照见乾坤万物,可以看到过去未来,许多人都把情思寄托月亮,因为它无所不知,只是它从来只是冷眼看待世间的一切,是非成败与它无关,聚散离别也与它无关,生老病死亦与它无关。”淳翌的话,让我觉得前半句适合楚玉,而后半句,或许真的只有月亮才能做到了。
我浅笑:“皇上,话题又扯远了,臣妾只是凡人,又岂能与明月相比。”
淳翌舒叹一口气,转而说道:“朕告诉你,青云山庄的武林大会只是一个虚设,这个楚仙魔行事的确怪异,让人难以捉『摸』,他所做的事,是朕也无法预想到的。”
我『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问道:“虚设?难道大会没有举行?楚仙魔没有去?”
淳翌猛然转头看向我:“湄卿如何得知?”
我淡淡回道:“臣妾只是从皇上话中猜想,您说是虚设,想来准备好几月的会议只是虚张声势,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罢了。难道别的地方出了什么事?”
淳翌浅品一口香茶,轻吐一口气:“杨世寻的书信快马送京来报,说武林至尊没去青云山庄,而各大武林门派都抵达了,最后大会虽然举行,但是跟虚设没有分别。所有的人都静观其变,唯恐其间有诈,只有那些小人物,在那里争夺朕赏赐的奖品,其余大的门派皆按兵不动。”
我蹙眉思量:“难道是有阴谋?”
淳翌轻轻摇头:“不会,什么也没有,不过是戏弄朕一番,投石问路罢了,朕也只是做到有备无患,不仅派杨世寻前去中州洛阳,整个京城也安排了御林军严守,以备他们暗袭。还有关外,朕调遣了兵力,防止晋阳王率大军冲关。”看来,淳翌这些时日都在做准备,他不会让自己束手无策,别人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那京城是否有事发生?”我禁不住问道。
淳翌蹙眉:“楚仙魔在京城,一动一静,朕不明白他究竟何意。到底是想做他的武林至尊,还是觊觎朕的皇位,又或者只是为他个人兴趣而搅『乱』一湖春水?”
“一动一静?”我有所不解。
“是,一动是京城萧员外家遭遇暗袭,一夜间府中上百口被杀,此事虽与朝廷无关,可是在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惨案,也不得不说骇人听闻。一静是此事发生后,京城又无比安静,仿佛腥风血雨只是一场梦。”
我更有不解:“既然皇上说京城严加防守,他们又如何如此猖獗?再者那个萧员外是何许人物,会惹来灭门之祸?”
淳翌答道:“这萧员外是朝廷中人,却与江湖一直有密切的联络,他是朝廷的心腹,这些年,许多关于江湖的事都是从萧员外那儿得知的。比如上次陵亲王得来的消息,说楚仙魔在江湖上秘密策谋与余党勾结,打算反朝廷之事,也是从萧员外那儿得知的。”
“难道皇上怀疑萧员外是被楚仙魔灭的?”
淳翌点头:“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么强悍的力量,在朕的眼皮底下,杀人如此简单,不过朕认为这些都没什么,不过是印证了青云山庄的武林大会是个幌子而已。仅此,而已。”
我浅笑:“也许一切都是虚假的,不过是他的欲念作祟而已。”
“哦?湄卿何出此言?”
我微笑:“只是感觉,感觉如此,臣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