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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我这抱的手酸,要不你帮我抱一会儿福宝呗。”
妯娌之间和和气气的,总归不是一件坏事,苏湘没什么大野心,现在的日子她就挺满意的了,到时候就算分家了,有她那一手绣活,加上他们三房能分到的田地,也饿不死。
所以看着大嫂似乎对她家闺女有一种别样的喜欢,苏湘想着,或许也能借此搞好大房和三房的关系,总比勾心斗角,闹的乌鸡眼似的让人来的开心。
“那成,我就帮你抱抱。”
吕秀菊心里乐开了花,还想着是不是得矜持一些,双手却很自觉地伸了过去,将苏湘怀里那软软的一团报到了自己的怀里。
单家的大孙子单福宗今年已经八岁了,这期间吕秀菊也没再怀过,顶多就是抱抱娘家嫂子弟媳生的孩子,至于婆家这些妯娌生的儿女,都是和她有直接竞争关系的敌人,她讨厌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愿意抱呢。
因为这年头出嫁的闺女不能经常回娘家,所以吕秀菊和娘家那些侄子侄女接触的时间也不长,这么多年过去了,让她抱一个软绵绵的孩子,她还真不知道手该怎么摆了。
这个姿势,怕手会硌到小福宝,那个姿势,又怕抱不紧,把孩子摔地上,整个人都紧绷了。
最后还是在苏湘的指导下,她才将动作停止在一个看上去很舒适的角度。
“呼呼。”
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单福宝对现在的姿势很满意,吧咂了两下嘴巴,原本睁开了一条小缝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越睁越小,又快闭上去了。
这可真怪不了她,婴儿的本能就是这样的,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闹,闹累了接着吃,吃了再接着睡,尤其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都是在睡觉中度过的,现在只是个小婴儿的单福宝也抗拒不了这个本能。
“三弟妹,你看,福宝又睡着了,还咂巴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梦到好吃的了。”
吕秀菊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她刚生下儿子单福宗的时候,那时候她也是那么稀罕,觉得怀里的孩子就是她的全部。
“大嫂,你看福宝多喜欢你啊,被你抱着都不哭闹。”
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还是很好带的,难带的是满月左右开始的那段日子,每天半夜都得醒来好几次,饿了哭,尿了哭,不高兴哭,高兴还是哭,一天到晚,警报能响几十次,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带的孩子,只是那样的孩子比较少。
吕秀菊并没有想那么多,被苏湘那么一说,心里反而更加欢喜了。
等幼儿期的单福宝彻底睡着了,为了防止大人的聊天声把孩子吵醒,吕秀菊就拉着梅娘兰娘两姐妹从三房出来。
掀开门帘,被外面的穿堂风当头一吹,吕秀菊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刚刚,她承诺了啥来着
*****
“恭喜恭喜啊。”
“老三,以后你就是儿女双全的人,就算为了两个孩子,也该有点担当了。”
今天是洗三的日子,村里和单家交好的人家都来了,单家的一些亲戚早早也过来帮忙,院子外头摆了好几张大圆桌,大伙儿坐在一块,热热闹闹的。
苏湘还在坐月子,不能出门,作为今天洗三宴的两个主人公,单峻海抱着闺女,被村人围的团团转。
因为苏湘生闺女差点难产伤了元气的缘故,头三天蒋淑兰把外孙单福德拘在她那儿,直到今天新生儿洗三的日子,才把四岁的小外孙带回来,单福宝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她还有一个小哥哥。
单福德长得虎头虎脑的,看得出来这几天在外祖家过的很不错,整个身型还圆润了一圈,胖乎乎的极其可爱。
此时他抱着亲爹的裤腿,蹦蹦跳跳想看他怀里的妹妹,只可惜怎么蹦都只到单均海的大腿,可把这个胖小子给急坏了。
大人们似乎也想逗弄他,一个个当他不存在,聊着自己的事。
“你这闺女长得可真好。”
三天过去了,单福宝身上皱巴巴的皮肤略微撑开了些,粉色也褪成了现在的粉白色,笑起来的时候一对小梨涡格外引人注意,显然是个可人疼的小姑娘。
这年头,愿意给家里的女娃娃洗三的人家不多,单家条件好,洗三满月周岁这样重要的日子,家里的每个孩子都没错下,包括王春花心里不被老两口看中的那两个闺女,同样也是办了酒席的。
只是梅娘和兰娘洗三的酒宴规模不大,也就本家的亲戚过来吃了顿饭,不像现在,席面开了整整六桌,比起周岁宴这样的大日子都不逞多让。
王春花心里的不满就别提了,村里人对单家老两口这次的大手笔也有些不理解。
不过这些不理解在他们看到单峻海怀里的那个小娃娃的时候顿时理解了大半,他们要是有这么一个招人疼的小孙女,估计也愿意多花点钱办一场风风光光的洗三宴。
“淑兰啊,你来就来呗,拎这些东西做什么。”
蒋婆子看着堂妹拎来的两只山鸡和一大块猪后腿肉,忍不住嗔怪了一声,她们两姐妹哪里还需要那么客气。
“三姐啊,我这也是有私心,湘儿这胎生的不顺,前头我家老五上山打了几只野鸡,我就给留着到时候给湘儿熬鸡汤喝。”
两姐妹在那推来推去的,外面忽然就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亲家公,亲家母,我们都来喝喜酒来了。”
浩浩荡荡二十多口人,为首两个老人穿着打补丁的旧衣裳,身后一长串的小娃娃,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吃食,顿时眼睛都亮了,冲到桌子旁,也不管开没开席,上手就要拿着吃。”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早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们去。”
王春花一脸欣喜,放下手里的盘子,擦了擦手就迎了上去,也没看到蒋婆子瞬间铁青的脸色。
这下可有好戏瞧了。
吕秀菊偷偷往嘴里塞了一块绿豆糕,正巧对上单福宝滴溜溜转过来的大眼睛。
不对啊,今天可是福宝的大日子,可不能让老二家那些癞皮狗给破坏了,吕秀菊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洗三(二)()
“亲家伯伯;亲家伯母;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吕秀菊笑着上前;一把拽住王春花的手;常年拿着铁铲搅拌猪食;端着猪食桶来回跑的吕秀菊手劲并不小;尤其当她刻意用力的时候;王春花都忍不住吃疼,想将手从吕秀菊手里抽出来,都做不到。
“春花她大嫂这话说的;都是自家亲戚办酒,咱们又不是不懂礼数的人家,怎么好意思不来呢?”
王老太腆着脸;将手里拎着的一把藿菜;所谓的藿菜,也就是后世大豆苗的嫩叶;也是现在普通农家食用较多的蔬菜;口感一般;也不值什么钱;家家户户院子里和田地里都种着一大堆。
现在乡下勉强维持温饱的人家很多;但是喝喜酒的时候拿这样的东西当作贺仪;要点脸的人家都做不出来。
按照平柳村的习俗,这种洗三礼一户人家就出十文钱左右的礼钱,然后再拎上点实在粮食;要么就拎十个八个点鸡蛋;主人家要是客气点的,酒席上准备了酒肉,那这个礼钱就能回本了。
而且每家来喝酒的人数也有讲究,你要是带着三四五个孩子过来,礼钱多少还得再添点,不然未免给人一种吃大户,打秋风的感觉。
越是这样宗族意识强大的村落,人情往来就越被看重,家家户户随礼主人家心里都有个秤,到时候你家办礼了,回礼的数量就得就着你今天给的分量来,哪家要是在这桩事上做的不好,全家都得被村里人讲究。
现在王春花娘家拿着一把不值钱的藿菜当随礼,又带着家里一群半大孩子来吃酒,完全就是吃准了单家不会在洗三这样重要的场合将他们轰出去,彻彻底底不要脸了。
不仅是单家人,就连村里那些过来吃酒的人家同样看不上王家的行为,也就王春花当局者迷,只为看到爹娘而高兴,没有注意到此时众人异样的目光。
“春花你也真是的,你爹娘要来吃酒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摆酒的桌数都是提前订下的,好在娘想的周到,怕到时候席面不够做预留了一桌,不然今天咱们单家不是闹笑话了吗。”
吕秀菊紧紧捏着王春花的手,面上笑着嗔怪道。
短短一句话,点名了两点。
第一点,怪王家人不请自来,第二点,怪王家人打秋风的意图太明显,恨不得全家人都来单家饱餐一顿占个便宜,够不要脸。
明明一个脏字都没说,却将王家人狠狠损了一顿。
边上有些人听明白了吕秀菊的潜台词,忍不住捂着嘴看着王家面露讥笑,王家老两口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装傻,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家里的那一群孩子爬上酒席试图动提前摆在桌上的凉菜,也没说什么劝阻的话。
吕秀菊在心里冷笑,王家这两口子,还真是不把他们闺女当回事,也不想想,等过了今天,他们家那个老虔婆能给王春花什么好脸色瞧,他们吃饱喝足拍拍屁股就走人,王春花可还得在单家过一辈子呢。
不过吕秀菊也没觉得王春花有什么值得同情的,都用那下三滥的办法嫁到单家来了,不想想怎么把日子过好,每天露着一张苦瓜脸,好牌都被她给打烂了,不论最后有什么下场,那都是她自己找的。
“前院摆不下备用的那张桌子了,春花,你还不把那张备用的桌子在后院支起来,把你爹娘侄儿请过去。”
吕秀菊很有长嫂威势地对着王春花吩咐道,然后转头看向王家老两口:“亲家伯父亲家伯母,对不住了,就请你们带着娃子去后院坐坐,到时候等上菜了,咱们一盘盘给你端过去。”
这样的处理方式同样挑不出理来,王家人来单家吃酒也没提前打过招呼,前院的桌子每桌都坐哪些人,那是办酒之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