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
唐韵曦似乎有些犹豫,看了文景年一会儿,才颔首道,“那皇上批好了奏折,就早些歇息吧。”
“嗯,朕知道的,韵曦,那你好好休息,朕去看奏折了。”文景年口里虽是这般说,脚步却像是被粘住似的怎么也迈不开,看着唐韵曦眼底的温软神色,更是不舍得离开她哪怕半步……可是现在她还没有勇气告诉唐韵曦一切,她不希望自己以一个‘男子’的身份躺在唐韵曦的床上,即使她本身是女子,在没有告诉唐韵曦之前,文景年也觉得这对她而言是一种无法容忍的亵渎。这般一想,文景年心中慢慢冷却下来,逼迫着自己压下悸动不舍的情绪,转身往桌边走去。
深夜,屋内一片静谧,只有红烛偶尔跳闪的声音,文景年端坐在桌案前翻阅着奏折,拿着御笔批阅一阵,就忍不住抬头往里面望一眼。 这儿毕竟不是堆满朝纲的御书房,此刻夜深人静,满室幽香,而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无论文景年再怎么自制,也无法专心如常,在又一次对着空气发了阵呆后,突然听见窗外有树叶被风吹晃的簌簌响声,文景年看了下里间,像是获得了什么恩准似的,表情一下子生动起来,自言自语地站起身道:“夜里这么凉,朕只是进去给她盖一下被子。”
文景年放轻了脚步,小心地绕过屏风,很缓慢地走到了雕龙绣凤的玉床前,低头凝视着唐韵曦安静的睡颜,长长的发散落在白金色的丝被下,随着平缓的呼吸轻轻地起伏。文景年不由自主地俯□来,慢慢跪坐在床边,左手撑起下巴,目光一点点从她盖阖着的睫毛,眼睛,挺直细巧的鼻尖,淡粉的薄唇……来回往复地逡巡,流连,越看越喜欢,不知过去了多久,文景年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麻了,她只得尽量缓慢地起身,小心地帮唐韵曦掖好了被角,才站起来退了出去。
文景年自早朝起处理政务,午后又跟文景乾淋漓地打了一架,后来为了瞒住太后安排了一堆事,夜里又忙着批阅落下的奏折,这一日可说是过的相当漫长,再次坐回到桌上后,她着实累地狠了,就着红烛再批完几本奏折,就困得半靠在桌上。
一本打开的奏折自手中掉落,磕在玉砌的地板上,发出极轻的碰撞声,片刻,又被一只纤细的手拾起,将它放回桌上。唐韵曦望着桌上那张睡着了还隐含疲惫的脸,眼里透着明显的担心和疼惜,怕她就这么睡着着凉,也不忍心她这么趴在桌上睡一夜,唐韵曦俯□去轻轻唤她。
文景年睡地很熟,唐韵曦俯身唤了她好几声,都不见她醒过来,只好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又摇了摇她的肩,文景年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唐韵曦帮着她坐起来,一手放在她的腰上,一手抚着她的背,试图让她起来,“皇上,起来,去床上睡吧。”
文景年被唐韵曦抱得舒舒服服的,两人的脸又贴的很近,闻着熟悉的淡淡馨香,她忍不住半睁开眼睛,可是她实在太困了,即使睁开眼睛仍然像是梦游的状态,看着唐韵曦近在咫尺的容颜,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想既然是梦境,就不用顾虑那么多了吧。
文景年依着自己的心,伸手就把眼前的人搂进了怀里,她将自己的脸轻轻地贴在唐韵曦如白玉凝脂般的脸上,从未有过的耳鬓厮磨,呼吸相闻,文景年只觉得心里软成一片,陶醉地喃喃低语道,“韵曦,我好喜欢你,好高兴能在梦里见到你……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我想告诉你,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真的好喜欢你……你知道吗……” 说着说着,文景年就枕着唐韵曦的手睡着了。
从躺在床上起,唐韵曦因为担心文景年一直没有睡着,后来文景年进来看她的时候,她也是醒着的,虽然没睁眼,她却能感受到文景年一动不动,久久凝望着自己的目光。唐韵曦在脑海里想象着那画面,蓦地有些失神了,想到方才被文景年紧贴着喃喃表白,她的脸颊逐渐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唐韵曦抬起微凉的右手,覆在自己脸上,许久之后,才低了眸子,望着文景年熟睡的侧脸,向来含着笑意的唇角此时却只抿着,有些喃喃的道,“皇上,景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改来改去改得好辛苦,已经改了n个版本,还是发最终版本上来吧,这样作者菌就不会再改了~~~~(》_
51沮丧 (修改)()
虽然时值正春;早晚的时候还是冷地紧;寒风呼呼地吹在身上一阵刺骨。从丑时起,长安宫的厅口已经跪了一溜端着金盘锦帛等洗漱用具的宫女;当值的太监则一概跪在殿外,传早朝的太监来了几趟;都被内宦副总管德公公打发走了。正殿里,宫中资历最老的李嬷嬷亲自坐镇,眼珠不错地守在内室的红漆门口,烘着殿内的手炉;一边喝着皇帝和太后御赐的早茶,慢悠悠地一点儿也不着急;偶尔还盖盖杯盏,露点慈祥的喜意。
跪在厅口的宫女还好,皇后素来温和可亲,体恤宫人的辛苦,专门命人在长安宫门口安置了炭盆取暖,所以她们只是比平日多等了些时候而已。跪在殿外的太监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他们是临时被太后谴来的,以前先帝身边的刘公公如今年岁高了,不大能管事,但是当今的皇上孝顺顾旧,名义上仍封他做内宦总管,只是不在御前当差了,把他派去专门伺候太后老人家。这会儿刘公公奉了太后之命,站在殿前两眼老鹰似的督着,所有太监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多喘地俯在地上,从天还不亮,一直跪到红日慢慢攀升到了半空,贴地的宫衣边幅染了霜,又再被风干,都卷地有些变形了,大殿里还是没有传出丝毫动静,直冻得他们两眼昏花,全身哆嗦。
这乍暖还寒的天里,同样挨冻的还有承阳殿里头,侯了皇帝大半个时辰的满朝文武。平日皇帝进殿前,金殿里都早早燃好了紫砂大鼎炉,所有大臣进殿也都习惯脱了外头的大麾,只着单薄的官服列队禀柬。谁也没想到皇帝竟会迟到这么久,甚至当值的太监也没出现,连个燃炉子的宫人都没有。偌大的承阳殿,冻得跟个冰窖似的,文武大臣冷得鼻头通红,又不好搓手跺脚,直等地所有人脖子都僵了,才终于见皇帝跟前的德公公从后殿出来,说皇帝今日身体有恙,不上早朝了。
退朝的令一下,原本还冷冷清清的承阳殿立时扰动起来,众大臣议论纷纷。皇帝向来勤勉,即位这段日子来处事沉稳,赏罚分明,多少获得了一部分臣子的支持。昨日皇帝在朝堂上发了怒拂袖而去,虽然大多官员都上书进谏了此事,认为皇帝如此行为太过激进,可如今皇帝被累极至罢朝的程度,指不定就是被昨日一大摞的谏书给气到了,朝臣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愧疚,加之还害得他们大清早的被冻得鼻青脸肿的,对于造成此事的始作俑者,自然地升起几分情绪来。
这群人里,首当其冲的便是首辅范仲,他本来就赞同皇帝的主张,如今皇帝被气得罢了朝,他的老脸也挂不住,忍不住抖着花白的胡子对李义山道:“李丞相,皇上开科取士,广纳贤才,这于朝廷乃至天下而言无疑是好事,丞相典领百官,本因辅佐皇上治理国政,却在此事上诸多为难,老臣认为实为不妥。”
李义山冷冷一笑:“本相执掌科举数十载,安不焉此中道理,皇上执政日浅,难分轻重,范大人入仕已久,难道还分不清轻重吗?”
范仲一听,脸色顿时气地白起来,“丞相言下之意,倒是责怪老臣审事不周,误导了皇上?”
“范大人此言过矣,本相只是提醒你,身为首辅,自应以身作则,纵观大局,懂得什么叫量力而行。”李义山眼里透着明显的警示,如今他才是大权在握的那个人,得罪了他绝对不会有好处。
几个正欲说话的大臣见状,心中一恻,他们赞同范仲却又畏惧于李义山的权势,一时纷纷静默,不敢再出言辩驳。然而,偏偏还是有不畏权势的官员反驳,“丞相此言实不能令人信服,纵使口服心也不服,皇上为天下社稷着想,奋发向上,励精图治,吾等理应辅佐明君,广纳有贤德才能之辈,为朝廷效力!”
“大胆!居然敢顶撞丞相!你这是搅乱朝纲……”
“吾等食君之禄,正应忠君之事,下官一心效忠皇上,又怎是搅乱朝纲!” 说话之人拱手往龙椅处行了一拜,义正言辞地道。
“是啊,梁大人所言甚是!”
“国不严律而行,何以为规?丞相之见,实乃为国为民,你们岂敢诋毁!”
众臣意见不一,由范仲等人和李义山分为两派,双方各持己见,据理力争,整个承阳殿吵吵嚷嚷,一时喧闹地几乎有如集市。小德子躲在殿后惊瞪着双眼,看着下面一群大臣互不相让,吵得面红耳赤,不禁暗叹皇上这才罢朝一日,承阳殿里就闹成这样,要是皇上再罢几日,还不得翻了天?!
文景年并不知道她的臣子们几个时辰前因为她的缺席,把整个承阳殿吵得沸沸扬扬。长久保持一个睡姿,尤其是趴着的姿势是很累的,这是文景年悠悠转醒后的第一个认知,但是当她真的恢复了意识,又觉脸颊所触之处颇为柔软,好像还带着馨香。
文景年睁开眼睛,只见触目皆是纺纱的雪白色,视线上移,看到唐韵曦正安静地侧靠在她旁边,双眼闭阖,窗外的光线透过翘起的檐角,隐隐绰绰地照在她皎白的脸上,几缕柔软的发束自颈间滑过,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文景年一动不动地呆看着她,刹那之间,时光仿佛回到了红叶山庄山坡下的那一幕。那时候她醒过来,也是看到唐韵曦这般宁静地闭着眼睛,侧靠在她旁边,仿佛御书房里她常常凝望的那副仕女图般,宁静优美,独秀芬芳……
文景年有些恍然如梦地看着她,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正枕着唐韵曦的手,脸没来由地一红,忙挣扎着坐起来。文景年一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