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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说什么,马车缓缓停下,姚进谦下马叩头。
“主子,城东程家到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瓜架()
这么快就到了?
刘惠琳瞄了一眼窗外。
“奕儿。”她握住了卫奕的手。
“你知娘亲并非不通情理之人,我之所以对那沈月然有看法,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你已经说得太多,如今娘亲不想再听你说,只希望你能听听娘亲怎么说。去东海前,你要我答应莫要再去惊扰那沈月然,怕我为难她,娘亲做到了。将心比心,你也要答应娘亲一件事,才算公允,对不对?”
刘惠琳显然有备而来。
“何事?”
卫奕问道。
“在娘亲没有对那沈月然改观之前,不要给她任何许诺。娘亲的意思,你可明白?”
此时,刘惠琳一向慈爱的面容里多了几分严肃和严厉。
卫奕抬眼看她。
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她指的是求亲,是他曾经向月然求过,却没有得到应允的亲事。
她疼他,紧张在意他的亲事。他早就对她表白过对月然的心意,而她始终不能对月然改观,于是想到使出这招缓兵之计,令他与月然的关系暂时不得再进一步。
其实,凭她太傅夫人的身份和地位,若想拆散他与月然,尽可以使出若阴若阳若明若暗十八般伎俩,而她哪一种都没有用,只是开诚布公地与他谈。
她爱他,又不愿引起他的反感,更不愿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他。
她是一个好母亲。
卫奕心中感动,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好,娘亲,孩儿答应你。”
为什么不答应,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身体肤,受之父母,何况终身大事。
刘惠琳的这点儿请求,实在不过份,何况,他一向对自己有信心,对月然也有信心。
刘惠琳知道卫奕的性子,一向守信,他既答应,就一定会做到。
她放下心来,面色安然,又恢复了往常慈眉善目的模样。
卫奕惦记查案,吩咐姚进谦将刘惠琳送回卫府后,便起身告辞下马。
刚走出两步,刘惠琳又撩起帘幔唤他。
“奕儿,瞧娘亲这记性,光顾着那些事,倒把中鸿吩咐的正经事忘了。”她责怪自己。
“何事?”
卫奕听闻是卫中鸿吩咐,赶紧回头走近刘惠琳。
刘惠琳道,“王史两家的闺女接连失踪一案,中鸿也听说了,于是特意让娘亲来叮嘱你一句。这件案子,与王史何邵四姓都有关系,除了史一丁是个主膳,其他三人全是三品官员,而且,失踪的王雅心和史永依又全是刚满二八年华的大姑娘。朝中对此议论纷纷,天家也有耳闻,如今是说什么的都有。中鸿知道你一向不求得真相不罢休,不拿到真凶不甘心,所以,你专心此案,一心缉凶,爹爹与娘亲都支持你。只是,这毕竟是起失踪案件,王史两家最关心的还是自家闺女的安危。换句话说,只要找到人,人安然无恙,就谢天谢地了,谁还会管那来龙去脉是不是?”
卫奕只觉她话里有话,皱眉道,“娘亲口中的‘来龙去脉’是指何意?”
刘惠琳压低了声音,凑近了身子,“万一是这姓王或者姓史的姑娘跟着哪个男子跑了,或者这几个小姑娘为着哪个男子争风吃醋了,你也要把这等笑话搞得清清楚楚吗?”
卫奕不语。
或许对于京城的官户来说,宁愿自己家的闺女是被人绑了去,也不愿是跟人私奔了去。
名声,有时比性命更重要。
刘惠琳接着道,“中鸿怕你一心只想着查案,疏忽了这其中的情面。找人归找人,查案归查案,万一此案真的与风月之事有关,你就算把人找到了,却为王史两家落下个笑柄,当时人家是感谢你,回头一旦因此事受着耻辱,还要记恨你呢。所以,这件案子,点到为止,找到那两个闺女就行,其它的莫要深究,奕儿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儿?”
卫奕明白无论卫中鸿也好,还是刘惠琳也罢,所有的思量全是为他。
可是,一个“七破神探”,不探明真相,谈什么缉凶?
他没有多言,对刘惠琳道,“奕儿明白了。”
如今案子只是有了方向,说什么都为之尚早。
何况,他说的是“明白了”,而不是“照做”。
刘惠琳再次放下心来,放下帘幔,母子俩再次告别。
******
那边卫奕马不停蹄,这边沈月然也时刻惦记着,但凡见着从京城回来的邻居或者客人,都要问上人家几句,知不知道京城又出了大案。
百姓通常见天吃饭,六月的天黑得晚,饼铺也就相应打烊得晚一些。
她与绿苏戌时才关了铺子,收拾收拾,回到住处已经是戌正时分。
绿苏在后厨烧水做饭,她则去后院采摘成熟的果蔬。
三月间种下的果蔬,经过她精心栽培,长势良好,如今皆已开花结果。
她弯腰走进丝瓜架下,一手挽篮,一手采摘,琢磨着待会儿做个丝瓜虾皮汤。
谁知,刚摘了两根,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扑倒在地。
后院全是软土,摔一跤并无大碍。
她就势翻了个身,正要坐起,看见了那绊倒她的东西。
人!
她大吃一惊,腾地向后坐去。
瓜架下居然有个人!
借着皎洁的月光,她大着胆子望去。
女子!
一个面容肮脏、髻凌乱、衣衫不洁的年轻女子蜷缩在地,一动不动!
死人?还是活人?
沈月然一手捂住心口,一手试探着向女子的鼻息探去。
就在她的手快碰到女子鼻子时,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睛。
“救我,救我……”
女子如同在汪洋大海中抓住了一叶扁舟,紧紧握住了沈月然的手。
“啊——”
沈月然仿佛见鬼一般,抽出手就往后外跑去……
******
“粉姐姐,她是谁啊,为何会昏倒在咱们的瓜架下,是来偷瓜的贼吗?”
绿苏瞧着床榻上昏睡的女子,仔细端详,好奇地问道。
沈月然端来热水,为女子擦拭脸颊。
她方才虽是被吓得七魂失了六魄,可是跑出去不远,又冷静下来。
“救我,救我……”
女子凄楚的声音犹在耳边。
她壮起胆子,又返回瓜架,女子已经气若游丝,昏睡不醒。
她唤来绿苏,二人合力将女子抬进房间。
“我不知道她是谁,可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她绝对不是偷瓜的贼。”
沈月然看着女子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寻找()
“为何?”绿苏不解。
沈月然指了指女子脚上的木屐。
“你瞧她的木屐,虽然很脏,可是白色珠饰却是光洁明亮,质地上乘。能穿得上镶有珠饰的鞋子的女子非富即贵,怎么会来咱们这里偷丝瓜。”
“不是偷瓜贼,那她为何出现在瓜架下?若如粉姐姐所言,非富即贵,为何又会独自昏倒在京郊?”
绿苏更是不解。
沈月然耸了耸肩,搬了一张小杌子坐在床榻边。
“谁知道,只有待她醒来再问她了。”
“她睡榻上,粉姐姐今晚睡哪里?”绿苏问道。
“不如粉姐姐去绿苏的房间里睡,我在这里看着她。”她主动道。
“不用了。”沈月然道,“我方才试了试她的体温,又大概瞧了瞧她的身子,只有几处跌倒淤青,并无大碍。不过瞧着嘴唇干裂,面色苍白,估计是吓着了,再加上滴水未入,才会昏睡不醒。我在这里守着她,万一半夜了恶梦,也好处置。你先去歇息,万一她明日还是不醒,我就得去请个郎中来,那时饼铺还得你一个人招呼。”
绿苏一听,是这个道理。
“那粉姐姐若是有事一定记得言语一声。”
她说罢,返回邻屋歇息。
绿苏走后,已是亥正,昏暗的小屋里烛火曳曳。
沈月然提前备好热水、布巾,又预留了一碗白粥,生怕女子万一半夜醒来喊渴喊饿。
又试了试女子的体温,确认无恙,才返回桌几,一手托腮,瞧着床榻上的女子,哈欠连连。
不知他怎么样了?
听姚进谦道似乎事情挺急挺大的样子,连府尹大人都惊动了。
抛开其它的事先不说,就这一件事,她就挺佩服他的。
事业上的起起落落,官位上的高高低低,人情上的冷冷暖暖,于他而言,似乎全没有太大的意义。只要哪里有案子生,他就会尽心尽力,绝不会懈怠半分。
单纯。
是的,用“单纯”来形容一个成年男子或许矫情了些,可是他在她心中就是一个这样单纯的人。
心中只有职责,没有其它。
可是,这样一个单纯的人为何竟与邵云如在马车上……
她又想起那天在车外听到邵云如“咯咯咯”的娇笑。
她越想越气,两只手捧住气鼓鼓的小脸,泄愤似地啧啧出声。
“唔——”
动静似乎惊动了床榻上的女子,她嘶哑一声,翻了个身。
沈月然连忙安静下来,待女子再度出平稳的鼻息,才起身拿起一件外衣,披在肩上,俯在桌几上,打瞌睡。
阖上双眼前,又瞧了床榻上的女子一眼。
奇怪,这女子好生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
卯时,天刚蒙蒙亮,王许氏已经整装,唤来丫头,又要出门。
“这才几时?昨个儿已是找了一天,待过了食时再出门找罢。”
吏部主事王刚睡意未褪,躺在床榻上,不满地抱怨。
王许氏面容憔悴,黑眼圈很重,一整宿都没有睡好的样子。
“你不着急,我着急,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吸着鼻子,瞪着自个儿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