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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正浓,饼铺更是热得待不下人。
沈月然热得跑出饼铺站在通风处扇凉风。
太热了……
总是不如躺在床上舒服啊。
想起五年来的好吃懒做,她不禁莞尔。怪不得吴兆容张嘴闭嘴“懒姑娘”,相比较这几日的辛苦,她以前是有些太懒了。
刚落了些汗,远远看见一群人向这边走来,为首的一个女子叫道,“对,就在梅家饼铺!”
沈月然大喜,饼香四溢客似云来,这就财源广进了!
她连忙跑进饼铺,走进柜台,整容微笑。
脚步近了,为首的女子冲进铺子,指着她道,“就是她!扫把星!别让她跑了!”
沈月然一怔,变了脸色。认出来人是昨日陪同李心仪一道来饼铺的两个丫头之一。
哗哗啦啦,梅家饼铺一瞬间涌进十来号人,有家仆打扮,有丫头打扮,个个怒气冲冲,露出吃人一般的凶狠眼神。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是饼铺是卖饼的,不是杂耍的!”沈月然正色喝道。
“呸!”丫头怒道,“就是你,就是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小姐,就是你!如果不是你,小姐好生生的怎么会被害死!”
“死?谁死?怎么死的?”李心仪的死的确意外,可是这个时候沈月然才不想知道李心仪是怎么死的,她只知道如果待会儿不想办法逃出去,恐怕今天冤死于乱拳之下的人就是她。
她紧了紧牙关,一只手悄悄拿起铁铲伸进烤炉。
第十八章 衙门()
“我家小姐死了!昨晚被人害死了!”丫头突然放声痛哭,“小姐都快出嫁了却被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就是你,如果小姐昨天不是碰到你怎么会死!你把我家小姐还给我!”
丫头的痛哭触到了一众下人的神经,他们有的诅咒,有的愤怒。
“小姐平日里待我们好好。”
“小姐好生生的怎么说死就死了。”
“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小姐怎么会死?”
“打死她,替小姐报仇。”
“打死她,打死她,打死她——”
群情激愤。
铁铲的手柄传来灼人的温度,沈月然明白,时候到了。
她拿出烧得火红的铁铲四处挥舞,弄得火星四溅。
她大声叫道,“李心仪被人害死你们不去找出凶手反而来我这里闹事,该死,该死,该死——”
众人不明就里,一见火光,轰地一声散开。
她趁机冲出饼铺,用力将烫手的铁铲扔向众人,没了命似地撒腿就跑。
“追!追!追!”
众人喊道。
跑!跑!跑!
沈月然披头散发,张大嘴巴,用尽全力,拼命奔跑。
行人纷纷驻足避让。
“沈家老姑娘又在作什么精?”
“谁知道。”
“肯定是和谁结仇了。”
“难说,她那张嘴可没说出过好话。”
“怦”地一声,她一头撞上一个人。
眼花缭乱,晕头转向。
好不容易站稳了才发现两条腿不停地打颤。
“你一个人两条腿跑得过他们二十多条腿?”
被撞的那人向她身后看了看,然后一把扶住她。
“也、也、也、也好过被打死——”她气喘吁吁,精疲力尽。
她还想跑,无奈两条腿仿佛灌铅了一般抬也抬不起。
有趣,有趣,看她昨晚泼辣伶俐的样子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怎的今天被追得只有跑了。
就算犯了天大的事,十几个对一个,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那人低笑一声,把无力的她往身后塞了塞,朗声道,“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追打一名弱女子成何体统!”
众人赶到,丫头叫道,“就是她害死了我家小姐!只要抓住这个扫把星就天下太平了!”
“抓住她!”
“把她交出来!”
“这儿没有你的事!”
众人虎视眈眈。
那人却心头一动,抓住她就天下太平了?!
他心思转动,眯了眯眼,喝道,“放肆!有关人命岂可滥用私刑,统统带回衙门!”
******
沈月然有些茫然。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先是一群凶徒追杀她,她拼命跑。
然后一头撞上昨晚买饼的男子。
男子似乎有意护着她……
结果怎么就被带进了衙门?
而且最重要的是,县令审案暖阁前左右铺就两块青石,左为原告席,右为被告席,李家下人齐齐跪在了左边原告的位置上,她怎么就跪在了右边被告的位置上?
“威——武——”
廷杖点地,衙役高呼,众人噤若寒蝉。
“啪”地一声,惊堂木响,张文兴正襟危坐。
“说!谁是杀死李心仪的凶手?”张文兴看向李家下人大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
“你,回话!”张文兴指向为首的丫头。
丫头吓得面如死灰哆哆嗦嗦,“回、回大人,奴、奴婢不知……”
“放肆!”张文兴大怒,“既然不知,口口声声当街追打要替你家主子报仇是为何事?”
丫头不敢不答,将昨晚李心仪与沈月然如何交恶,回去后丧命闺中,她气不过上饼铺滋事的经过说了个明白。
张文兴听罢,陷入沉思。
沈月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那丫头虽然冲动了一些偏执了一些,到底是个老实人。她结结巴巴,也把这些下人们一时失了理智、仗着人多势众拿她这个名声不好的老姑娘出气的事实说清楚了。
她应该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吧——
“啪”地一声,张文当再次拍响惊堂木。
“大胆刁妇沈月然速速将你谋害李心仪之事从实招来!”
沈月然愕然。
丫头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她张口结舌,“大、大人,奴婢是说她克、克死小姐,没、没说她杀死小姐,对,对,是克、克死……”
“放肆!”张文兴瞪眼,“公堂之上岂容你一介贱婢无法无天,翻口为云覆口为雨!来人,拖下去掌嘴五十!”
五十?!
丫头来不及呼救,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衙役一左一右架起丫头,不一会儿堂外传来阵阵哀嚎。
一时间没有人敢再发出半点儿声响。
“沈月然,速速招来!”张文兴再次喝道。
沈月然哭笑不得。
她和李心仪不过就是斗了两句嘴犯得着夺人性命吗?
按照这个逻辑下来她沈月然岂不是要杀尽文池县内一半的百姓?
何况她连李心仪是何时何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招什么啊?
“沈月然,你不说本官替你说。”张文兴道,“你好吃懒做多年未嫁,性格变得心胸狭窄、睱眦必报。昨个儿在饼铺遇到杨家立调戏,心生恨意,将砒霜抹于酥饼之上意图以饼诱之将其害死,不料杨家立逃过一劫。
之后李家丫头余小莹来饼铺买饼,你不小心将毒饼放入袋中。后来因为李家花猫之死,使你在饼中下毒之事暴于人前。李心仪与你争执几句,你再次怀恨在心,当晚潜入李家重手杀死李心仪。
沈月然,你说,事情经过是不是这样?!”
什么乱七八糟!
狗屁不通的推理!狗屁不通的逻辑!
沈月然冷声道,“大人,民女一来从未在酥饼上下毒,二来不会因为与他人争执几句就动了杀意,三来连李家大门朝哪儿开都不晓得如何潜入李家行凶?李心仪之死与民女无关,请大人明鉴!”
“哼,还敢狡辩,本官这就让你心服口服!”张文兴高喊,“传证人!”
沈月然循声望去,衙役带着余小莹、吴兆容、邻家妇人冯素花和买饼的男子四人走来。
又是他!
沈月然蹙眉,心底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余小莹、吴兆容、冯素花依次跪下,卫奕立于一侧。
第十九章 陷害()
“冯素花,本官问你,今日早集时分沈月然的嫂嫂吴兆容都和你说了什么?”张文兴问道。
第一个被点名的冯素花战战兢兢,边想边道,“就是家长里短的那些话——说伺候沈家公累死了,说沈家公定是藏着银子不让她知道,说她定要从沈家公口中套得银子的下落,说她倒了八辈子的楣才嫁到沈家来,说她相公的脚好臭嘴巴更臭……”
吴兆容低垂着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张文兴面色一沉,不耐烦地打断她道,“本官问你,关于沈月然,吴兆容说了什么?”
“老姑娘?”冯素花看了看沈月然,“沈家大嫂说起她的小姑子还能有什么好话?不外乎就是好吃懒做、拖油瓶、扫把星之类的。——对了,今个儿早集沈家大嫂倒还真的说起了老姑娘。她道老姑娘这几日神神叨叨地不知在做什么,还道老姑娘好象有银子了。”
“行了,闭嘴。”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张文兴看向吴兆容,“吴兆容,本官问你,冯素花所言你道沈月然突然富贵一事是否属实?”
沈月然愈发不安。
张文兴居然于轻描淡写间将冯素花口中的“有了银子”说成“突然富贵”,这难道只是无意的口误?
吴兆容看了沈月然一眼又马上收回视线。
“回大人,属实。”她轻声道。
“嫂嫂,公堂之上话不能乱说!”沈月然喊道。
“住嘴!明知公堂之上岂容放肆!”张文兴怒道,“吴兆容,本官问你,你为何这么说?”
吴兆容咽了咽口水,目不敢斜视,“大人,小姑这几日行为的确异常。众所周知小姑一向深居简出不与外界来往,五年前更立下重誓今生一不事内务二不入后厨三不做女红宁愿孤老终生。可是前几日因为衙门的大龄罚款,她突然夸下海口道一个月后定能拿回百两银子。她早出晚归不知在外面做什么,昨天晚上更是带回来十五个酥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