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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然一只手抚上他的前襟,试探地问道,“你如何看待雅心小姐?”
卫奕见她突然提及王雅心,有些摸不着头脑,“何意?”
“就是”她努力措词,“她的性子,比如逆来顺受,不懂争执,懦弱,凡事忍字当头你,喜欢这样的性子吗?”
她仰头,不安地看着他。
“原来是这个意思。”
卫奕干脆地道,“不喜欢。”
“为何?”
沈月然的眉头快皱成了一个“1”字。
“她不好吗?你不觉得她善良,和气,凡事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伤害他人,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她不好吗?”
她气得简直想揪住卫奕的领子来回晃他,质问他为何要说“不喜欢”。
卫奕有些莫名。
“你激动什么呀,我是说我不喜欢她,你气什么,你又不是她。”
“我”
可我以前就和她差不多。
这句话沈月然放在了心里。
卫奕笑道,“你别急,先听我说完。有句话说得好,女子是水做的,男儿是泥做的。女子就该柔情似水,温柔似水,上善若水,总是如水一般透明,纯洁,包容。三从四德里也有说,女子就该低眉顺眼,轻声细语,遇事不急不躁,凡事不争不抢。若是这样认为的话,那么王雅心可算是女子中的女子,一个顶好的女子了。可是,你问的是我的意见,问我喜不喜欢。你若问我,我便答,不喜欢。”。
楔子 日常()
闹钟定在六点一刻,元小诺如往常一样,六点整,准时睁开了眼睛。
身旁仍旧空空如也。
她没有时间惆怅,换下睡衣,穿上家居服,简单洗漱后,空腹小口喝下一杯200毫升蜂蜜温水后,开始眼前的忙碌。
二两鸡肉丁,一个蛋黄,加上一份小饼干,配上100毫升温水,一式两份,白云白朵的最爱。
她两手托盘,走向后院。
路过猫舍,白云白朵果然还在熟睡,她没有惊醒它们,将食物放在食槽。
后院如今俨然是一座植物园,因为她的精心打理,观赏性花草与食用性果蔬相映成趣。
翻土,浇水,施肥,除草,修剪,一气呵成。
再次路过猫舍,白云白朵不知何时醒来,吃饱喝足后伸着懒腰,冲她喵呜撒娇。
她蹲下,为它们顺毛发,挠痒痒,顺便清理粪便,露出今天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微笑。
六点四十分,她准时到达厨房。
公公爱中餐,口味偏重,云吞一碗,白粥一份,煎蛋一枚,酱黄瓜、醋泡花生、卤水海带丝、凉拌鹅肠,各一小碟。
婆婆好西餐,目前正在减肥,全麦面包两片,脱脂酸奶一杯,清水煮蛋一枚,白灼生菜一份。
七点二十分,陪公公婆婆吃过早餐,将前一晚已经擦拭干净的公事包从棉布袋中取出,双手递给公公,目送公公出门。
再次返回厨房,戴上清洁手套,备好清洁剂,依次清洗碗、筷、锅、台面、地面、桌布和水槽。
这边刚刚收拾利索,婆婆的声音已经响起。
“小诺,脖子好疼,可能是落枕了,你来看看。“
她答应着,洗净了手,拿起一块热毛巾。
热敷五分钟过后,伸出一指,找到疼痛点,以此为中心,向侧颈、肩背部方向依次按摩,直到婆婆呲牙喊疼为止。
如此反复两三次,再以空心拳与轻叩交替按摩。
如此又反复了两三次,婆婆的疼痛似乎舒缓了许多。
“小诺,我明天要去参加一个商会,可是这会儿马上要出去一趟,你替我搭配出一套出席的衣服,最好在我回来之前熨烫挂好。“
婆婆的话是请求,也是命令。
走进足有二十平米的衣帽室,她眼花缭乱,脑中却异常清醒。
既是商会,不可过于高调,惹来同行侧目,也不可过于低调,招来闲言碎语。
婆婆肤色偏白,不挑颜色,可是体型稍富态,脸型更是不遑多让。
她想了想,选择了一套淡紫色圆领正装,突出气质,一条精白7。5毫米长款珍珠项链,拉长脸型,一双方跟绒面皮鞋,舒适高雅,外加一条限量版羊绒披肩和一枚蓝色宝石胸针,低调中显奢华。
伸展,固定,熨烫,蒸发,晾干,做完,已是九点整。
她将白云白朵装进宠物包里,拿起一打环保袋,开着小排量轿车,按照前一天已经制订好的清单和规划出的路线,依次购买日常食物、家居用品、换季衣裳和缴纳各种杂费。
十一点,她返回家中,把购买的东西一一摆放规整后,打开燃气,不过五分钟,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鸡蛋挂面出锅。
提起筷子,她觉得恶心,突然就没有了吃下去的**。
她环视一周,偌大的房间,上下三层,里里外外,角角落落,全都整整洁洁,出自她手,可是,这是她的家吗?
她感到一阵眩晕,拿出随身携带的一纸合同,打开,又是一阵眩晕。
离婚协议书。
甲方丛浩。乙方元小诺。
第一百八十七章 守护()
“女子当然应该若水。女子若水,宽容,温柔,纯净,固然都十分重要,可是比这些更重要的,我以为是柔韧。”
“柔韧?”沈月然歪头看他。
“是的,柔韧。”卫奕握住她的手。
“水,可圆可方,可高可扁,可伸可屈,川流不息,你何时见过水的形状,你何时量过水的长短,因为它随处可见,润物无声,所以,你常常会无视它,甚至还会眼睁睁地看着它从你的指缝间溜走也不在意。可是,谁敢说他能够战胜水?大禹治水,历经千辛万苦,三过家门而不入。黄河一旦泛滥,城池尽毁,人畜全无。你一拳打在水中,力量越大,它溅起的水花也就越大。你努力想抓住它,控制它,你越使劲,它只会跑得越快。
水,压不扁,挤不破,打不碎,煮不烂,哪怕从悬崖坠落,也会崩出千尺高的惊艳水花。待到重归大海,那些曾经遭受过的湍流、颠沛、澎湃,都会成为它静静流敞的底蕴。
女子若水,柔情似水,可是一昧地忍让,委曲求全,只会成为一潭死水。我对那样的女子当然不会指责,可是也谈不上赞赏。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无论是水,还是人,我看重的始终是生命力。
所以,你问我,喜不喜欢王雅心那样的性子,我会说,不喜欢。可是,你若问我,会不会喜欢王雅心以后会拥有的性子,我或许会说,喜欢。因为她已经在发生改变,从忍让到反抗。虽然她的这次反抗分寸过失,手段过激,可是,那才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不懂得表达愤怒,不见得是一件好事,郁结于心中,或许才是一切仇恨的源头。”
沈月然定定地看着他,一时竟有些痴了。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时仿佛只懂破案缉凶,不懂女子的心思,不懂人情世故,可是,有时又像一个最睿智的老者,能够洞悉世间一切真理。
卫奕揽住她的手臂紧了一紧,有些啼笑皆非。
“方才我还埋怨,你不说来关注我反而要去留心什么冰块,这会儿我倒也跑了题,谈起别的女子来?我到现在还记得初次在文池饼铺瞧见你的模样,凶巴巴,气冲冲,把人家堂堂七尺男儿打得落荒而逃不说,仍不肯罢休,最后还要拿起馅饼当暗器,赶尽杀绝呢。”
沈月然不防他突然提及往事,忍俊不禁,噗地一声笑出来。
“胡说!我是这样的吗,赶、尽、杀、绝,卫大人好夸张。”她嗔道。
卫奕也笑了。
“是夸张了些,不过也差不多。所以,你不用多心。我知道,你以往受过不少欺负,可是你不是王雅心,你是沈月然,你和她是不同的。你不用做对号入座,而且,我往后也不会再让你受到欺负。”
沈月然眨眨眼睛,心中的郁结因为他的话一扫而光。
他于她而言,就像她生命中的阳光,总是在她低落、沮丧的时候照进心田,拂去她心中所有的尘埃。
她柔情顿生,主动向他怀中倾去。
“是我不好,全是我多心,无凭无据,误会了你,现在咱们都查明了真相,卫大人,你罚我罢。”她低声道。
卫奕道,“好啊,让我想想怎么罚。”
说着,他还就真的思考起来。
沈月然哭笑不得,嗔道,“你还真的要罚我啊。”
卫奕一本正经,“当然了,云如都说了,我这几日全靠娘亲的补汤撑着,都没正经吃过饭,不如”
他凑近了她,目带促狭,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
“不如什么?”
狭小的空间不得动弹,沈月然心跳加速。
“不如正经地吃你”
“不正经!”
“做的饭如何?”
“”
卫奕哈哈大笑,双臂一紧,在她面红耳赤的面上亲了一下。
“月然,待我写完这件案子的案宗,和我一起去见见娘亲,好不好?”
沈月然尚未从方才的难堪中平复过后,又陷入另一轮的不安。
他的娘亲,那个慈眉善目、一心盼得孙儿的太傅夫人。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卫大人,你总是戏弄人家。”她言左右顾其它。
卫奕笑道,“方才是不正经,这次绝对是正正经经。月然,我明白你有很多顾虑,可是,无论如何,咱们都先向前走着好不好?我不想再等了,尤其这一次从东海返京,我更是想每一天都见到你。”
沈月然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欧阳邈”她喃喃出声。
“你在说什么?”卫奕见她似乎又神游太虚了。
沈月然转头,“卫大人,你从东海返京,可有再跟进欧阳邈杀区楚修一事,最终有定论了吗?”
卫奕道,“有,欧阳邈已经认罪。因为区楚修对他的依赖越来越深,情感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