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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然笑道,“若依三少爷的说法,第二个也不算是问题,还是一个请求。”
周岸则颇有耐心,“你说罢。”
“月然想知道三少爷与吴校正的关系。”沈月然问道。
她始终对二人数月前轮流来饼铺探她的事情耿耿于怀,而且,她也觉得那根本就是他与吴兆言的预谋,她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周岸则垂下头,似乎考虑了许多,才抬起头来,吐出两个字。
“同谋。”
“同谋?”
沈月然面色一凛,“谋什么?”
“谋你。”
“谋我?”
“对,谋你。”
周岸则看着她,目光深远。
“你的心中一直还有第二个男人,对不对?”
沈月然抿紧了双唇。
她的心中不是还有第二个男人,而是从来没有过第二个男人。
前世是他,今生是他。
周岸则娓娓道来,“当初在金满堂遇见你,已是难以忘怀。因为我的失误,令你滑倒跌伤,心怀歉意。后来将你送到府衙后巷,交到他的手上,心中的歉意却变成了一种怅然。不过,那时只是淡淡的,并不足以影响到我。正月十五,或许是天意,居然让我在人海中又遇见了你。你我并肩,接龙诗词,连胜五局。我正体会从未有过的喜悦,他再次突然出现,带走了你。
清明,我跪在娘子的坟前,万念俱灰,你却又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你宽慰我,要我莫要自责,还劝我振作。心中原本只是淡淡的念头逐渐生根发芽,我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每日都能见到你,与你说上两句话,才觉心中郁结能稍得缓解。
我自个儿心里也明白,与他自是不能相比的。虽然我不会让你受到半分委屈,可是,事实毕竟摆在那里,任谁怕是都会选他而不是我。我把心事藏在心里,以为能够慢慢淡忘了,没想到,却被吴校正识破。
金满堂接连出现金饰成色不足的质疑,先是大哥与二哥因为此事相互指责,后是白管家因此受到责罚,逐出金满堂,最后更是无法在京城立足。老爷为了重树百姓对金满堂的信心,找到府衙,想请府衙派出有为的校正替金满堂把关、校验,重振金满堂的声誉。府尹大人派出的这一位校正正是吴校正,老爷又令我打理此事,我便与吴校正有了来往,时常饮酒谈话。
他得知娘子去世,以为我会悲痛到无法再料理金满堂事务。不料,我却形容如常。他奇怪,问我为何如此平静。我那时多饮了些酒,就将你那阵子时常宽慰我的事情道了出来。他却存了心思,问我是不是对你暗生情意。我曾听娘子说过你与吴家的关系,知道你与吴校正算是半个亲家,所以当下听他这般问,以为他是知道什么,于是就承认了。我道,若是有个如你一般的贴心人能够常常说些体己的话来,倒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
他听之,嘲笑我,说我痴心妄想,还说你早已与那个卫大人来往许久。男人嘛,总是听不得比较。我见他如此轻蔑,动了肝火。我道,真心喜欢一个女子不是靠那些身外之物,卫大人身负官职,人人称道,这些我自然不敢与他相比,可我敢说,就对你的心意而言,我绝对不会比他少半分。
吴校正见我发火,知道我对你动了真心。他想了想,借着几分酒劲儿道,他有法子令卫夫人对你生出误会,只要卫夫人一日不同意你与卫大人的亲事,我就还是有机会的。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照着他的法子做了。”
说到这里,周岸则愧疚不已。
“月然,你应该记恨我的,我若不是太过在意你,就不会把吴校正的一句酒后戏言当了真,给你带去困挠。我若不是太过在意你,就不会心胸狭窄到居然去离间你与卫夫人的关系。我所有的错误全在于太过在意你了。”
沈月然听完,完完全全地怔住了。
这哪里是解释?分明就是再一次的表白!
好一个周岸则,简直是个狡猾到骨子里的人!
她问他与吴兆言的来往,可是听听,他都回了她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说,反而告诉她他有多么地在意她!
他在意她,所以他做过的一切伤害她的事情就全变得有了道理!
他四两拨千斤,不动声色间将罪过全部推到了吴兆言的一句酒后戏言之上,又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情所困、才会一时冲动的痴情男子。
好一番解释,好一个图谋!
面对着这样一个深情的男子,沈月然在想,她是不是应该掉下两行感动的清泪才是元小诺应该有的反应。
她想了想,道,“男子就是这般,灌下两杯黄汤就不知自个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过,吴校正凭什么认为他的法子就一定能够奏效呢?”。
第二百二十六章 女娃()
换言之,吴兆言凭什么认为他二人轮流去饼铺探她的事情一定会被卫夫人知晓呢。
周岸则摇了摇头。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问过他,他道他自有法子,早有安排。他不说,我也不敢继续追问。我以为,只要能常常去京郊瞧瞧你,心中便是欢喜的,所以并未想太多。那一日,吴校正的姐姐到饼铺去闹,满口疯言疯语,我是半分不知内情的。
可是,不知情不代表没有过错。眼见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尽屈辱,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我一时情难自禁,顾不得顾及你的感受,向你开口提亲。我知道,提亲一事于你而言是突然了些,可是于我而言却是思虑许久的。月然,原谅我,往后只要你能陪在我的左右,我便不会再冲动而为。”
沈月然一时竟无言以对。
与他结婚五年,居然不知道他的撩妹技能如此之高,字字句句间全是真情流露。
面对如此滴水不漏的诚恳回答,她若再不有所回应,他怕是会起疑心。
沈月然长叹一声,道,“其实你不用如此愧疚,我只是奇怪那时你与吴校正的举动,所以才会特意来问个明白。既然你说的全是实话,我也能谅解你的心情。不如这样,往后咱们谁都莫要再提及那件事可好?”
“好,好,当然极好,你若能谅解我,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周岸则满眼堆笑。
沈月然也是一笑。
他的答案,她态度照旧有所保留。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与吴兆言的确早有某种关于她的谋划。否则,他不会主动承认,并用到“同谋”二字。
能让两个男子合谋,她只想到一种动机,就是银子。
周岸则谋利,她能理解。
身为庶子,又野心勃勃。银子,赚取更多的银子,是他结交贵人、博取周廉安好感的最快法子。可是吴兆言谋利,她就难以理解了。
吴家谈不上大富大贵,绝对算是殷实之家。他本身又身居汴京府五品校正,月俸相当可观。一个旁人眼中丰衣足食的有为青年居然与周岸则狼狈为奸,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她也明白,这件事从周岸则口中只能问到这么多,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去查。
“第三个问题。”
周岸则急不可耐。
“等我答完你三个问题,就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沈月然站起身,故弄玄虚地笑了笑,“等我一会儿。”
不一会儿,她双手提着一只摇篮推门而入。
摇篮中一个精雕玉琢的女娃娃正在熟睡,长长的睫毛落在晶莹剔透的脸蛋儿上,仿若坠落人间的天使。
“这是”
周岸则一时有些懵了。
沈月然伸出一根手指,“嘘”了一声。
“小声点,九九刚睡着,莫要惊醒她。”
她双目含情,望向睡梦中的女娃,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周岸则不明就里。
“你不是要问第三个问题吗,为何突然抱了一个女娃儿来?”
沈月然抿嘴笑道,“九九就是第三个问题啊。”
“她?”
周岸则扬起了声调。
这一声,却把摇篮中的九九惊醒,睁开眼睛,哇哇大哭。
沈月然瞪他一眼,连忙把九九从摇篮中抱起来,搂在怀中,温柔地注视着她并轻声哼唱。
“小九九,莫要怕,小九九,轻轻晃。小星星,挂天上,九九的娘亲似月亮,伴着九九入梦乡”
轻柔的声音仿若被施了催眠的法术,九九原本不安的情绪逐渐平静,不一会儿,又咂巴着小嘴沉沉地睡去了。
沈月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再次把九九惊醒。她轻手轻脚,把九九放进摇篮里,才算是出了一口气。
“小孩子睡觉轻,容易受到惊吓,你莫要再大声了。”
她转头对他蹙眉道。
周岸则在沈月然身旁坐下。
“这个女娃是不是那日将书信转交给我的女子的?你抱来人家的孩子做什么?”
他目睹沈月然哄娃入睡的过程,算是想起这女娃的来历。
沈月然看着摇篮中的九九,凄然一笑。
“是,这是人家的孩子,是人家的孩子,不是我的”
她突然说不下去,悲从中来,眼泪夺眶而出。
她双手掩面,压抑地抽泣,瘦削的肩膀止不住地抖动。
“你怎么了,到底想说什么。”
周岸则这次没有趁机出手安抚她,反而有所防备地向后侧了侧身子。
“没、没什么。”
沈月然抹去眼泪,抬起红肿的双眼看他。
“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所以才会有感而发,三少爷莫要见笑。”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对了,三少爷,我想认九九为干闺女行不行?”
周岸则皱起眉头,“你说的第三个问题就是指这件事?”
“是。”
沈月然平复下心情,点头道,“我要问三少爷的第三个问题就是,我若想认九九为干闺女行不行?”
“我一见这女娃就觉得亲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