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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奕一怔,鼻子一酸,拥住了她。om
“好,咱们说好了,无论谁不见了,剩下的那个人都要好好地,绝对不能辜负了这一生。”
月然,月然,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所有没有说出来的话变成了卫奕心中的呐喊。
他会用他的拼命,为她换来一次生的机会。
二人依偎着,瞧见案几上的钟漏指向亥时。
“睡一会儿罢,明个儿寅时”
他的目光变得不舍,“就安全了。”
沈月然促狭一笑,“睡?”
她偏了偏头,伸出食指,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划圈。
“卫大人能睡得着?”
卫奕面上又是一红,尴尬地别过脸去。
“你如今还是周家的夫人”
他的话苍白又无力。
“呵呵呵呵”
沈月然咯咯地笑起来。
她什么也没有说,双手扶正了卫奕的脑袋,逼迫他注视着她。
她紧咬下唇,脱去身上仅着的中衣。
“卫大人。”
她含情脉脉,拉起卫奕的手,放在她的心口上。
“这一次,你若再让我把衣裳穿回去,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
当沈月然跌跌撞撞地独自沿着栈道闯进宫门,守卫的徐士根似乎等待许久。
“拿下!”
徐士根二话不说,一声令下。
“慢着!”
沈月然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颈部。
“我是沈月然,我要见他!”
“不让我见他,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徐士根一闻“死”字,变了颜色。
不待他开口,一个全身漆黑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
“月儿,还记得你的九叔叔吗?”
李彧笑得格外温和,目光中满是怜爱。
“别过来!”
沈月然喝道,“我今个儿既然出现在这里,就是已经知道了一切。”
“我现在只要听你说,卫大人身中剧毒一事是否与你有关。你若敢说一句谎言,我就马上死在你面前,让你们谁也得不到那些银子!”
她要确保,卫奕是否能够得到平安。
李彧不动声色,向四周守卫使了个眼色,守卫退下后,他上前一步,笑道,“月儿,九叔叔真的没有想到,十年后的你居然与奕弟有了情意,还如此之深。若要论起辈份,你还要唤他一声叔叔。”
沈月然正色,“废话少说!毒害卫大人的真凶是不是你?你从实招来!”
李彧大笑,赞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当年的明功大哥忠义两全,与我李彧肝胆相照,如今他女儿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之辈。”
“十年前,他冒死截下十亿白银,埋在白马寺的两位大师坟下。更利用乌砂,将开启宝藏的秘图藏在了自己女儿的身后。明功大哥舍弃一切,全是为了我李彧今日的成就。月儿,这么多年,九叔叔明白你受苦了。你莫要怨恨明功,也莫要怨恨日辉,你所有的怨恨,全都冲着你九叔叔来罢。”
“不过你放心,一旦我李彧大业得成,我会把明功大哥奉为第一功臣,保得沈家世代荣华富贵。”
“明功大哥不是罪臣,而是最忠、最义的功臣!”
眼看李彧越走越近,沈月然退后一步,刀刃也逼近了颈肉。
“你莫要言左右顾其它!”
“我问你的不是沈家旧事,而是卫大人中毒一事,你只说一句,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李彧眸色渐深,长叹一声。
“月儿,九叔叔说了这么多,你为何还是不明白呢?”
“要想成就大业,就得有所牺牲,要想成就大业,就得付出。沈家为了九叔叔的大业牺牲了整整十年,牺牲了一切,区区一个卫奕,又算得了什么呢?”
“月儿,放下匕首,到九叔叔这里来。”
“九叔叔这么多年来,唯恐泄露半分马脚,从不敢与沈家人来往半分。如今,你阴差阳错地发现了冰雪谷的密道,实乃是上天的安排。这样也好,免得九叔叔往后再费口舌。”
沈月然不受他的蛊惑,冷声道,“这么说,卫大人是你毒害的了?”
李彧笑道,“西南蜀地有一种蛊虫,名字叫做血吸蛊。这种蛊种起来非常地难,需要三年甚至五年的时间,可是,只要一旦种入体内,它们就会植根于血液中,与寄主同生共灭。”
“我把这种蛊种交给了六哥,六哥又交给了六王妃,六王妃把蛊种交给盼孙心切的太傅夫人,太傅夫人果然不疑有它,将蛊种亲手种在了卫奕的体内。”(。)
第三百零五章 结局(karlking和氏璧加更)()
“奕弟这么多年来,两头奔走。om om他虽然为人忠厚,可是人心终究难测。他长期居住京城,难免受到三哥的蛊惑,说出对我不利的言论。我原本只是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不料,月儿却歪打正着,弄出一桌什么瓜宴,令奕弟体内的蛊毒发作了。”
“奕弟算是福大命大,这边有田尘开替他求得天山血池救命,那边有慕容晋为他四处奔走,寻找毒物,最后还搭上了三条性命,悲矣,叹矣。”
沈月然恨得牙根儿痒痒。
“既然你要防备的人是卫大人,为什么要杀了慕容提刑和慕容夫人?卫大人迟早知道是你害他的!”
李彧道,“迟早?这个词用得好。”
“迟早?早到何时,可大有不同。”
“就算田尘开不救奕弟,我也不会让奕弟死去,我也要一直瞒着奕弟,没有奕弟,我的大业可成就不了。”
沈月然一口啐去。
“呸!”
“卫大人才不会与你这种反臣同流合污!”
李彧变了脸色。
“我是反臣?!”
“皇位本来就是我的,何来反臣之说?!”
“你以为如今的天子是什么货色?当年若不是他,通过周廉安买通了当时的金匠吴海,造出一盏金凤冠,我会被父王责打,母后会一气之下上吊自尽?!”
“我哪里比不上他?论军功,我是第一,论胆识,我远在他之上。当年六哥身陷敌营,父王带我二人前去营救。若不是我冲在最前面,替六哥挡下一刀,六哥早就没命了。而那个时候的三哥、后来的天子呢?敌人的大刀一挥,他就吓得抱头乱窜呢!”
“若不是他的陷害,父王原本是属意于我的!皇位,本来就是我的!”
“十年了,十年了,我等了十年,才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何错之有?”
李彧的面目变得狰狞,沈月然握紧匕首的手微微发抖。
“不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口口声声地道曾经遭受兄弟的陷害,可是如今的你不一样陷害、利用卫大人?你知不知道,卫大人视你若亲哥哥啊!”
李彧叹道,“是的,我是打算利用他。”
“这么多年来,三哥最信任的外姓人就是卫太傅和奕弟。”
“三哥每每去哪里都是守卫森严,唯有去一个地方——太傅府的文若阁,却只带上三两个随从,可见三哥对太傅及奕弟的信赖。”
“多疑如三哥,也一样有软肋。而他的软肋,正是我的可趁之机。”
“奕弟不能死,奕弟更不能疑我,若没有奕弟,我如何把一向多疑的三哥引向文若阁,又如何动手?!”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我与奕弟早有约会,岂能失约?哈哈哈哈——”
“你——”
沈月然怒道,“你白日做梦!你以为每个人都会受你的摆弄,每个人都会被你欺骗?!”
“你利用他人,只为满足一己私欲,你迟早会有报应的!”
李彧不以为然。om
“我有私欲,我承认,那么他人呢,他人就没有私欲吗?”
“赵显阳为的是什么,不还是不满足于仅仅官至府尹?周廉安为的又是什么,为的不就是那荣华富贵?”
“可惜的是,他惹错了人。当年,他是如何与三哥串通一气陷害我,我会十倍地还给他,还给他的子子孙孙。这十年间,有金荷嬷嬷的帮手,有赵显阳的帮手,已经快要把周家掏空,相信如今的他,正为周家的大窟窿绞尽脑汁呢。不过,他要记住,这仅仅只是开始。”
沈月然恍然。
李彧的话至少解开了她三大疑问。
第一,害死绿苏的人是金荷嬷嬷。中秋那晚,金荷嬷嬷四处寻找周岸则,结果找到了住处。她向绿苏讨口水喝,绿苏一时嘴快,将她身后的秘密道出,才令金荷嬷嬷临时动了杀机。如卫奕猜测,金荷嬷嬷上了岁数,又驼背佝偻,她并没有信心可以制服绿苏,所以,大抵是找了可以去周家观灯的借口,将绿苏引向山崖,并推了下去。
第二,周岸则对她下手,是受周廉安之命。金满堂在金荷嬷嬷和赵显阳的操作下早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周廉安为了保住金满堂,打起了沈家银子的主意。
第三,害死欧阳邈、慕容晋、白卿若和聂麒麟的人都是赵显阳!
“你无耻!”
沈月然痛斥,“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李彧正要开口,另外一个清朗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他放眼看去,提起了唇角。
“奕弟,你来了。”
卫奕的面色并不好看,他压根都没有看一眼李彧,径直走向了沈月然。
“我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他又说了一遍。
沈月然这才意识到,他的话是对她说的。
“你别过来!”
沈月然喊道,架在颈部的刀刃因为激动划破了皮肉,渗出血丝。
“月然——”
卫奕不敢动,叹息一声。
当他醒来,发现身边的人儿和随身匕首都不见了,就知道发生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