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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同行道,区楚修一向出手大方,他想,或许与这人有关系。
众人思索。
“第二,此人年纪约在三十至五十之间,身高在五尺三寸左右。”
那血脚印毫无疑问是凶手留下的,因为自从区楚修的尸骨被发现,洞穴一直封锁,无人进出,也就不可能有人事后伪造。
至于年纪,则是凭借他多年办案的经验。
尽管区楚修身形瘦可是到底是年轻人,年过半百之人,未必能够在体力上制伏他。
不足而立,又过于浮躁,恐怕做不到如此冷静、谨慎。
“大人接着说!”
一个小二突然睁大眼睛,尖声叫道。
“第三。”
卫奕眯了眯眼,“体面,受人尊重,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区楚修若能与此人来往三年而如此隐密,那么必须具备两个条件。
一是住处。此人要么有一处极其隐密的住处,要么能够让区楚修自由进入而不被他人怀疑,这需要他有一份稳定而体面的工作。
二是身份。此人已对区楚修动了杀机,而区楚修却浑然不知,还跟着此人去了洞穴,可见此人定是有着不同一般的身份,或者至少在区楚修心中,是值得敬重之人。
卫奕话音刚落,那个睁大眼睛的小二忐忑不安地出列。
“大人说得可是欧阳大夫?”
“欧阳邈?”
卫奕面色一凛。
欧阳邈的医术和欧阳邈的仁济堂在京城皆是极富盛名。而且,据聂麒麟调查,区楚修的左腿曾经骨折,的确是在仁济堂治愈的。
“对,是仁济堂的欧阳大夫。”小二连声道。
“大人方才说了那么多,唯一能够符合那三个特征的就是欧阳大夫了。欧阳大夫受人尊敬,身高得有五尺三寸,年纪小的不知,估计约在不惑左右,而且,找欧阳大夫瞧病的可都是达官贵人,自然少不了银子。
说起欧阳大夫,那可是小区子的贵人。小区子初入京城就被劫了,是欧阳大夫为他接上左腿,更捡回他一条命,最后见他孤苦无依,连一两医药费也没有让他拿。小区子之后总说左腿痛疾发作,三天两头地往仁济堂跑去,欧阳大夫也来归云楼瞧过他,还总拿着药膏。这事儿,归云楼的下人全都见过。”
小二说完,众人附和。
“是,是欧阳大夫,欧阳大夫待小区子格外得好。”
“欧阳大夫宅心仁厚,治病救人。”
“说起来,欧阳大夫是常来归云楼。”
说着说着,倒是掌柜的反应了过来。
“喛呀,大人问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欧阳大夫杀了小区子,不是说凶手已经抓到,是守坟人高大勇吗?”
掌柜的话一出,众人皆变了脸色。
卫奕两眼一瞪,“再说一遍,官府办案,岂容尔等猜测!今个儿本官累了,问话到此为止,谁若敢把今日之事泄露出去,令案子出现差池,唯归云楼是问!”
会是欧阳邈吗?
卫奕面色变得凝重。
次日,他借口身子不适,向汴京府告假,然后一大早,赶往京郊。
他仔细想过,赵显阳、聂麒麟怕是一样的人。
当初,他为了救沈日辉,虽然打着私事的旗号,向赵显阳说出绳结之事。但是最后,赵显阳还是落下了心结。
汲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他决定不再直接向聂麒麟道出线索或者证据。万一聂麒麟如赵显阳一般心胸狭窄,反而不利于案件的侦破。
他想到了高大勇。
如果此案另有真凶,那么从高大勇家搜出的匕首如何解释?高大勇的口供又如何解释?
他觉得,此案迄今为止最大的破绽或许就在于这个半路上杀出来的高大勇。
如果能让高大勇道出实情,那么,既不需要他与聂麒麟正面冲突,也不需要聂麒麟自个儿推翻自个儿,就能抓住真凶,是一举两得之事。
只是想得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但是再难,他也得一试。
他快马加鞭,赶到了沈月然的住处。
沈月然显然还未睡醒,披着外衣就来开门。
“月然,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去一趟大哀山。”他急声道。
沈月然一怔。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二人最后一次分别算是不欢而散,怎的他好象没事儿人似的?
“为何要去大哀山?”她走回小屋。
“边走边说。”卫奕跟着她也要踏进小屋。
“呯”地一声,沈月然关上了房门。
“等会儿!”她的声音传来。
卫奕挑了挑眉,揉了揉险些与房门亲密接触的高挺鼻子。
这是消气了还是没消啊!
他也琢磨不透了。
沈月然很快换好了衣裳,二人同行,边走边说。
“原来,你来找我是为了案子。”
沈月然看了他一眼,幽幽地道,“卫大人。”
她这几天好没出息,茶不思,饭不想,一听见马车声响就赶紧跑出门去观望。
她想见他,又不敢找他,她怕他再提成亲之事,她还是无法回答。
今个儿一见是他,她别提有多高兴。
谁知他倒好,闭口不提那晚之事,张口闭口都是案子。
卫奕嘿嘿笑道,“破案缉凶乃是天职,还死去冤魂一个公道也是德性,如此积德从善之事,你不想做吗?”
沈月然“呵呵”两声,丢给他一个白眼。
用得着这么冠冕堂皇吗,卫大人?
卫奕也呵呵笑着,然后笑着笑着就别过了脸。
喛,如何向一个女子面对面地求和解,师父没有教过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牵拉肘()
大哀山上一共有三个守坟人,分居在大哀山的山脚、十里路和二十里路,高大勇与家眷住在二十里路。
二人一路上行,约在二十里处瞧见两间黄土青砖泥房。
荒无人烟,一目了然,这间定是高大勇的住处。
彼时,阳光正好,一个头戴蓝底白花方巾的妇人正坐在木栅栏围成的庭院中捧着竹篾剥豆子,一个约有五六岁大小的小儿在一旁戏耍。
“那应该是高大勇的发妻高杨氏和高大勇的独子高龙龙。”卫奕在沈月然耳边低语一声,并冲她使了个眼色。
沈月然会意,甜笑着唤了高杨氏一声“大嫂”。
“大嫂,我二人来大哀山拜祭,见着天好,就贪玩多走了会儿。这会儿实在口渴得慌,不知能不能向大嫂讨口水喝。”沈月然谦和有礼地笑道。
高杨氏生得黑面方口,抬眼见二人俱是眉清目秀之人,又态度温和,于是起身道,“行,二位稍等。”
二人站在栅栏外,卫奕快速打量此处。
一间正室居中,两间偏房两侧,左边一间堆满木柴,是柴房,右边一间大门紧闭,有炊烟升起,是发现匕首的厨房。
这时,高杨氏端了两碗水走出来,二人道谢,接过水饮下。
卫奕借口更衣走开,高杨氏递给沈月然一张小杌子,沈月然隔着栅栏与高杨氏说起闲话。
“大嫂剥的这是什么豆?”沈月然明知故问。
初夏是吃毛豆的好季节,这时毛豆虽然豆荚尚未饱和,可是皮嫩肉鲜,是一道佳肴。
“毛豆注古时也叫菽。”高杨氏答道。
“大嫂都剥了皮儿,打算怎么吃?”沈月然又问。
“腌酱。”高杨氏手中不停。
“可是豉油毛豆酱?”沈月然问道。
高杨氏见她似乎懂得,抬起头来,“姑娘也吃过?”
高杨氏祖上是粤西人,保留了吃豉油的习惯,而京城人却喜好吃酱油,因此,能一下说出“豉油毛豆酱”的人并不多。
沈月然讨好地笑道,“吃过,味道鲜美,是一道顶好的佐饭下酒小菜。”
“大嫂知道,这毛豆除了可以腌酱,还可以有很多种做法吗?”沈月然见她有兴趣,于是顺着说下去。
高杨氏道,“我见着集市里也有人用盐水煮了来吃,不过没有尝过。”
沈月然道,“是,剪去毛豆两头,加盐加大料连荚煮食,既可做点心,也可做菜肴。毛豆性味甘平,可以健脾除湿、润燥解毒。吃毛豆除了可以煮食、腌制,还可以炒食、焙干熏制、做汤、酱烤。不过,毛豆不能多吃,正常人每天最多能控制在两到三把的量就可以。另外,毛豆还要一定煮熟,否则容易引起中毒。”
高杨氏哈哈大笑,“姑娘知道的真不少,说起来头头是道。”
沈月然也跟着笑道,“我也喜欢吃毛豆,所以就说得多了些,大嫂莫要见笑才是。”
二人说着话,亲密许多,沈月然索性抓过一把,帮高杨氏剥起来。
眼见豆子快剥完,沈月然眼角向厨房瞄去。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前,她就见着卫奕轻手轻脚地溜进了厨房,怎的这会儿还没出来?
高杨氏剥完豆子,起身笑道,“有姑娘帮手,快了许多,这就拿去厨房。”
“喛。”沈月然情急,一把拉住她。
高杨氏不解地看着沈月然,面露不悦。
沈月然连忙松开手,解释道,“哟,冒犯了,大嫂手臂上刚才落了一只臭虫,我一时情急,直接用手弹开了。”
“原来如此。”高杨氏这才释怀。
“住在山间,虫蝇再所难免,小儿皮娇肉嫩,若被咬上一口,心疼得紧呢。”沈月然瞥见了一旁上窜下跳的高龙龙,想到一个高杨氏可能感兴趣的话题。
果然,高杨氏又坐了下去。
“可有什么办法?住在这荒山里,整日里就得与虫蝇为伍。前几日,小儿脑门上不知被什么虫子叮了一口,肿起一个好大的包,可把我吓坏了。”
高杨氏心有余悸,慈母心态可见一斑。
沈月然轻叹一声,“大嫂只恨不得那包叮在自个儿身上吧。”
估计这话刺激到了高杨氏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的眼眶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