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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她脸上的那丝异动，他问：“齐姑娘急着回去有事？”
想着这个事他大概也是应该略知的，毕竟这人貌似在京城里做生意，人脉了得，消息四通发达，因此齐书雁实话告诉：“我兄长今日要入宫奉职，今应该是回来了，不知是什么消息。”
听到她这话，朱泽武手里拿的本子几乎快从自己手上掉了下来，是，差点儿露馅了。他刚刚因为她几乎晕在他怀里心慌意乱，心猿意马，只能是再拖迟回宫了。
她哥，在宫里等了他一天了吧。
想到这里，他是有点“不好意思”了，道：“齐姑娘的兄弟，据在下所知，是个对朝廷忠诚耿耿的臣子，皇上理应不会亏待他。”
“是吗？”齐书雁听了他这话，似乎貌似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消息很可信。
“是！”他是皇帝，他说了算，还有能不是的吗？
齐书雁直望着他刚才突然迸出那个字的表情，那一刻，他的霸气登时浮现在了耀眼的凤眸里，背后隐隐约约是股不寒而栗的冰冷。
回头再看着她，他又是很温柔的表情：“不用担心，齐姑娘，在下的消息绝对可靠。”
他哪里来的自信，皇帝老子的心思他都能百分之百笃定？
齐书雁理智地一想，还是赶紧回府看看哥哥怎么说吧。
见她始终着急回去，虽然说他也是时候该回皇宫了，然而，势必是让他有些心底小小的不悦感。嗯，回头找她哥聊一下解闷。
在卫国公府门前那条街上，把她放下，一直目送她进了卫国公府的大门，马车才离去。
齐书雁带着丫鬟榴月，以及新收下的小厮诺梵，在进入卫国公府大门不久，见前头立着个人站在了她通往自己院子的路子上。
是管家李叔。
李叔据说是老爷子的人，是整个卫国公府的大掌事。和山叔不一样。山叔不过是她母亲从娘家里带来的人，自小负责照顾她兄长，除了她兄长身边的事情，山叔做不了主。
齐书雁走了过去，问：“李叔找我有事吗？”
李叔的目光仔细落在了她身后的诺梵身上。
齐书雁见状，道：“我哥给我的，说我院子里人太少，倘若有事不太方便。”
李叔就此抱手冲她鞠个躬：“老爷子有请三姑娘过去。”
齐老爷子找她？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齐书雁本想等自己兄长回来商量商量，但是，自己兄长似乎还未从宫中回来。细想之下，不如由她先去探一下老爷子那边是什么意思。
齐书雁因此点了头，尾随李叔走向齐老爷子的院子。
那时候，府中夜里点上了灯。
第65章 65、齐大夫说的就是没错的（）
齐老爷子年岁已高，虽然未从朝廷中脱身。在古代，除了告老还乡，当官都是当到死的，只要不犯错儿不被皇帝摘了官帽子。
走到老爷子的院子里，齐老爷子尚未用膳。厨房由老太太那边来了人，请示老爷子今晚在哪里吃。
齐老爷子不止老太太一个老婆，小妾们都在。其中一个，年纪比老太太小了足足二十多岁，是齐老爷子几年前刚新纳的，风韵犹存，府里称之为辛姨娘。
辛姨娘在屋里服侍着老爷子的日常起居。
齐书雁一眼望过去，隔着纸糊的窗户见到一个穿着红杉的女子，袅袅婷婷，风姿如柳，理应是那个辛姨娘了。
进入屋里，果然见，老爷子趴在案子上写字，辛姨娘给他磨着砚台。旁边站着老太太派来问话的人。写到一半字的老爷子歇口气，同时很不耐烦，对着老太太的人说：“烦不烦？天天问。”
那人登时没有了声音，不，是早就没有了声音。只不过老爷子看到她都感到烦。
“行吧，去吧。我有客人来了。”老爷子一句话打发掉了人。
老太太的人转身出去的时候，看到了齐书雁，愣了一下。
齐书雁抬足进了门，冲老爷子行了礼。
齐老爷子看着她那身没来得及换掉的打扮，眸子里闪过一连串的精光，吐出：“坐吧！”
爷爷给孙女赐座，足可见老爷子的态度有所改变。要知道，以前，齐老爷子对于家中这个罪妇的女儿，一个整天生病的少女，是见都不会见的。晦气！哪怕他自身学过医术，但是，照样无法忍受家中这种晦气鬼。
辛姨娘吞了吞口水，在眼睛往窗外瞟了下，外头老太太没有来得及走的人似乎看到了这一幕脸色跟着变了。
应该说，谁也不知道老爷子这个态度的改变究竟是怎么了。
齐书雁心头却照旧冷着，没有因老爷子的这句话有任何改变，应该说，她无法饶恕这个家里这么多人之前对两个小孩那种残忍的功利性的对待！
“爷爷坐吧，雁儿不累。”齐书雁道。
拒绝他？齐老爷子眸光再一闪。
此时，院子里匆匆闯进来一个人影。
是王氏身边的老妈妈，今日跟着齐书珠上金山寺回来。
出了什么事情了？屋里所有人讶异，除了齐书雁。
只看老妈妈在前，当然是只有老妈妈是不能鲁莽进入老爷子的屋里说话的，老妈妈扶着王氏和老太太。
老太太迈进屋里，看到辛姨娘在脸色明显就不好看。王氏则是一脸的焦虑，看到齐书雁用力地瞪了下眼珠。
“一个个到我屋里做什么？”齐老爷子问，对于老太太不先派人告知直接进来有些不高兴。
老婆到老公屋里还得请示？老太太心头快被气死了，忍着。回头和王氏对了下眼色。王氏眼里流出泪花的样子：“父亲，母亲——”
“是这样的。书珠闭关修行回来后，不知道怎的，病了！”老太太对老爷子说。
第66章 66、某人被神嫌弃了（）
生病了就该找大夫看病！王氏和老太太不急着帮齐书珠找大夫看病，都跑来找老爷子做什么。这里面的门道，要说到大金王朝的神女制度。闭关修行，本来就是修身养性，以达到接近神的境界。结果，修行修出个生病来，不就是等同于被神嫌弃了吗？
齐书珠这个病，早不生病，晚不生病，修行完刚回家，马上来势汹汹一场大病。如果说到外面去，齐书珠肯定是不用再参加神女考核了，连同未来要做皇后的梦或是做神庭庭主的梦都得消失的干干净净。
最糟糕的是，这样的传闻到了一些人耳朵里，道不定拿卫国公府做起文章。毕竟被神讨厌的事情，是谁听了都是个巨大的忌讳。哪怕神究竟存不存在大家心里都有个底，可是到底是个很好的借口作为在朝廷上或是其它地方攻击对方的利器。
于是不奇怪的，听到这个消息的齐老爷子脸色都不免大变，问：“书珠闭关出来的日子是到了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到了，昨日开关出来，准备回府的。”
“为何没有回府？我之前并没有听说她回来了。”老爷子责骂道。
那是因为齐书珠心情不佳，出关后第一时间，是要先到神庭主考部门答题，结果她第一关答题都没有答对，直接给刷了。这不，她赶紧上金山寺准备给佛祖送上贡品，祈求福气降临，洗刷掉全身不好的霉气。然而，霉气似乎没有洗掉，还发作了！
对于这个事情，跟随齐书珠上山的老妈妈是比较清楚内幕的人。怎么说好呢，齐书珠得知皇帝有可能在金山寺微服出巡以后，连诚心拜佛都没有了，一直站在民厕门口等待。最后，皇帝没有等到，她自个儿却发病了。对此，老妈妈哪敢说实话。说齐书珠为了皇帝，不诚心拜佛，被佛祖惩罚了吗？
不知内情的老太太回答老爷子说：“她此次出关后，说是听见神的指示，要到金山寺拜佛进献贡品。所以直接先去了金山寺，再回的家。”
“什么时候生病的？回到家后再生病？”齐老爷子学过医的，自身是大夫，一听都知道，齐书珠这个病是怎么回事，因此大怒道，“她这是在外面染了病才回家的！”
对于老爷子这个说法，老太太和王氏都不敢说不是，她们不是大夫也知道齐书珠不可能刚回来马上在家里染上病的。那么，齐书珠到底是在外面哪儿染上病的？
“去了金山寺，反而在佛祖圣地染上疾病！？”齐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珠的。在金山寺染病，和闭关修行出来后染病是一个性质的严重性。都是被神给嫌弃了！
“所以——”老太太忐忑地对老爷子说，“这不就不能在外面去找大夫给她看了吗？只能找你商量着怎么办。或许你给她瞧瞧？”
“府医呢！”齐老爷子冷着脸，哪怕是自己亲孙女生病，亲孙女是否会病死对于他来说都不是最该关切的问题。
第67章 67、被她染上的？笑话！（）
齐书雁眯着眼睛，到今日才知道原来这个老爷子竟然自己是大夫，而且医术貌似比一般大夫要强得多。只听老太太继续这样说：“府医来看过书珠了，说是比较棘手，一时好像无法判断出她得的什么病。”
什么！疑难杂症？齐老爷子的眼珠子瞪直了。
屋里面，只听到老爷子呼呼呼气呼呼的喘气声。老太太看着老爷子神色不对，都不敢继续说话了。
王氏看老太太不说话，心里头是紧张到了极致，只得自己走出来说：“父亲，书珠是您亲孙女。”
听见这个话的齐书雁，终于“不厚道”地冷笑了声。亲孙女，好个亲孙女。她之前在府里病的要死的时候，老爷子不照样没有看过她，允许王氏把她送到了乡下去。现在，终于轮到另外一个人了。王氏当真以为老爷子真把孙女们当亲孙女了吗？
也好，看看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继母的女儿身上，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齐书雁静观其变。
齐老爷子那双冰冷生气的眼珠子，转悠到王氏的脸上：“你怎么做母亲的？”
“儿媳也是刚得知她出关，她生病之前毫无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