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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剥夺别人的生命。”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想法太残忍,被他们『逼』入绝境生不如死的,连句辩白的话都不敢说,可他们图的真是社会安宁吗?他们因为自己的过激行为蹲了号子,体验了一番我的感受,从此再没找过我的麻烦。”
“但是叶盛昀,你跟他们不一样,跟我也不一样,你能站在一个公正客观的立场上平和的做判断,可以说忠言逆耳。作为吃了那么多苦的老油条,我能明白你的用心,也不是不讲道理,只不过没法控制情绪。我知道情绪化这个『毛』病不好,也想你帮我控制,但你能不能不打我屁股,我说要你打我是用拳头,打拳击一样擂拳头,可你为什么要打我屁股。”
她说着说着脸就红了。
叶盛昀原本只是翘着半边嘴角说,半晌笑开了,觉得她可爱:“我怎么可能跟你动拳头?打伤了怎么办。又哭又闹,撒娇还钻空子,跟你说的听进了几句,看看你干的那些事,自己也知道多浑,睁眼看着你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说你也伤你自尊心,不说又生气,知道我怎么压下把你关小黑屋里的冲动吗?”
陈熙彤表示:“我宁愿在小黑屋里混吃等死。你这样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不开玩笑,你可以跟你带的兵说知耻而后勇,但要是跟我谈这个,分分钟离婚。你知不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我真的超宠你啊叶律师,上一个觉得我特混蛋打了我的,坟头草都有几米高了。”
叶盛昀『插』科打诨:“母老虎啊?”
陈熙彤来劲了:“不,夜叉,你怕不怕?”
叶盛昀把她拉到身边让她坐着,妥协:“你把房子拆了都行。以前我们团长最不喜欢关我禁闭。”
陈熙彤马上猜:“不管用?”
叶盛昀摇头:“不是不管用,我们禁闭室门是铁的,没有窗户,六平米的小房子,冬天冷夏天热,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一出来浑身是味儿,战友都不待见,关几天也能安分。”
陈熙彤就不解了:“那为什么?”
叶盛昀说:“我们团长是政工出身,能打也能写,讲起话滔滔不绝。拿手绝活,思想教育。他一个,政委一个,俩人跟唐僧一样,你一句话不顶,能不喝水的训两三个小时,词都不带重复的。能说绝对不动手。禁闭这种惩罚,没法眼神交流,不能灵魂沟通,也体现不出他老人家的道行。”
陈熙彤若有所悟:“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讲话一套一套的了。”
叶盛昀很严肃地说:“不是强迫你们做什么,我说的都是不能做什么,我能说你考什么学校不重要,就能说她胖成球没关系,你们听了肯定高兴,但凭本事考上名牌大学,靠努力瘦下来的人肯定反对。我就是一给你们锦囊叫你们危急关头再打开的土神仙。有的锦囊是让你们抱着期待生的,有的锦囊是让你们怀着希望死的,道理你们听也罢不听也罢,靠的都是自己。
“西宁真是被惯坏了,要是我从前就说她,她也不会是这个反应。她刚上高中的时候成绩比你好不到哪去,每回她叫我抽查我都想抽她。要不是艺考分数比一般低,让她擦着线低空飞过,北影的门她都进不去。混进人艺不肯沉下心出作品,又不愿和人搞好关系,什么事都得她说了算,现在进门连门都不敲,不管别人睡不睡,自己高兴就缠着人闹通宵,将来可怎么办。”
叶西宁在他们家住了也有一阵了,成天霸着她不让叶盛昀近身,倒不是说破坏他们二人世界多恶劣,而是这么个刁蛮『性』子不知道会引多少祸吃多少亏。
陈熙彤见他拧着眉头,端起桌上晾了半天的石榴喂他:“别愁了,你又不在她身边看着,怎么能怪你呢?也没你想的那么糟,我看我们班的小姑娘也这样。西宁长几岁,强就强在有能力有运气,这北影人艺也不是随便上街上抓一个人就能进的,馅饼怎么可能偏偏砸她手上。你觉得她身上『毛』病多,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她偷偷下过功夫。被人害已经很委屈了,你也说不是不能夸她,怎么专挑她的错啊。”
叶盛昀的嘴被塞得满满的,没法说话,她趁机拖过垃圾桶给他吐籽,换了话题,跟他讨建议:“马上过年了,再过几天商铺该关门了,我寻思着送咱妈和阮阿姨两件新年礼物,你说我送点什么好?”
叶盛昀听她这么说差点把石榴籽咽下去,吐出来不可思议地问:“你肯原谅她?”
陈熙彤点头:“我连我后妈都不计较了,要不原谅她说得过去吗?她好歹也给我送了那么多年生日礼物,怀胎十月才分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想带着一段肮脏的过往过日子。”
叶盛昀粗略判断:“你在勉强。”
她摇头,说得有理有据:“我要不原谅也是因为你。我知道你在这件事上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所以怕辜负了你的心意。可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也该翻篇了。或者你想过她会『自杀』吗?要是把她『逼』死了,你爸怎么办,小贝壳怎么办?我可以不认她,但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折磨。我记得当初你受伤住院,隔壁床是个生了点小病的小男孩。你说如果我对他不好,他会一辈子记得生病的时候有人那么对过他。那么你可以试想一下,阮阿姨晚景凄凉,到死都回想着被强/『奸』的一幕,不残忍吗?
第45章()
过了十几分钟; 叶西宁顶着肿眼泡出来,一动不动地盯了陈熙彤一会儿。
陈熙彤当即会意; 回避,洗碗去了。
结婚一来她一共刷了三次碗。
一回沾了满手油; 挤了两滴洗洁精,在池子边搓手搓了三分钟。
另一回,手抽筋; 玩杂技似的让碗在胳膊上滚了两圈,摔地上碎了一地。
最后一回,把原本不怎么脏的碗盘泡在油没倒干净的锅里; 泡得里里外外全是油。洗个勺子; 滋了自己一身水。
她的大小姐属『性』被叶盛昀嘲笑了好一阵,再没让她刷过碗。
她说失败几回有经验了; 叶盛昀也没准。
她白天晚上都要上课,本来也没在家吃几顿,就那几顿还像下馆子一样,筷子一摞; 甩手做作业,从来不『操』这个心。今晚她也不是为了在小姑子面前表现; 纯粹是想着心事; 路过时看见餐桌上的残羹冷炙,冷不丁干了活。
心事的内容无他,是从陈涣章那儿出来以后遭遇的一切。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回忆起糟糕痛苦的经历,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承受的折磨; 而是局外人的眼光看法。
可笑她居然怕叶盛昀像传统男人一样嫌弃自己。
她抱着这么大勇气跟他说这些,不是为了表现阮凤萍有多无辜,而是想证明,一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可以接受这些不堪的往事,在他面前,什么都不必隐瞒。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坦白难以启齿的秘密,第一次没有用阴暗对抗不为人知的阴暗,也是第一次明白,世上的因果皆是一码归一码。犯的错该认,知道错得改,受到的无妄之灾、摊上的欲加之罪,同样可以光明正大地回敬,而不是动用极端手段反击。
从前别人劝她,被人欺负了也别还手,会把有理变成没理,失了风度。
那时候她觉得这些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都快要死了,只剩下最后一根稻草,就算这根稻草上沾满了剧毒,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抓住,何况是以牙还牙。
可现在她懂了,很多事情只要挺过去一定能找到更妥当的解决方法,不是谁占道德制高点,或者舆论导向就是胜利。更不是用有理没理粗糙概括的。而是有一天扪心自问,堂堂正正,并没有揭开伤疤告诉路人自己有多惨,也没有因为一时冲动祸及怀揣善意的好心人。
站在女『性』的角度,她能原谅阮凤萍,但绝不会再叫一声母亲。
要不是这个女人嫁给了叶翰忠,她和叶盛昀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算怎么回事?
她爱叶盛昀,爱到和他分开一天都不行,更别说认下这层关系了。
叶盛昀是那么聪明冷静的一个人,对此只字未提,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她实在不懂,为什么这个女人没脸在陈涣章身边待下去,却有脸另嫁他人?她不是反对女人改嫁,就是弄不明白,脸皮怎么还带厚此薄彼的?
这么想想,她完全能理解叶盛昀为什么那么厌恶隐瞒。
好在她屡教终改,好在她和阮凤萍压根不是一类人,好在叶盛昀没有因为阮凤萍的所作所为迁怒她。
年少无情,只觉悬崖勒马亦是罪过。历尽千辛,方知人皆有过,勒马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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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经过一番长谈,沟通的结果是,叶西宁把陈熙彤还给他,孤零零睡一张床。
可以尽情旋转跳跃一字马。
年底叶盛昀经常和关系好的同事聚餐,她就拖着一只小瘸腿给陈熙彤做三餐。
女孩子贤惠不贤惠且再说,心灵手巧是一种天赋。
陈熙彤擅长用烟盒做手工画花鸟图,缘物寄情,托物言志,叶西宁呢,擅长做西式糕点。
她喜欢做,又不敢吃甜食,烘好了蛋糕,带着防烫手套,端着滚烫的盘子,撵着陈熙彤满屋跑。
“彤彤,来一口。”
“不吃。”
“你吃一口嘛,我做了好半天呢。”
“不要。”
叶西宁被高冷地拒绝了两次,干脆凑到陈熙彤面前,更卖力了:“你闻闻,新鲜出炉,香喷喷热腾腾的烤蛋糕。你看这上面的芝麻,蛋糕店肯定不会撒这么多,我这个超实惠。”
陈熙彤草草瞥了一眼:“这什么啊,我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叶西宁闻言伤心地耷拉着脑袋,数胚子上的芝麻粒,一颗一颗数。
陈熙彤见不得她可怜兮兮的样儿,拿起叉子叉了一块,怕渣掉到地板上,把嘴凑到盘子上方。
异口同声两声惊叫。
陈熙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