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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北寒来凤仪宫告诉我,说是白容在牢里想见我一面。
“乌大人,公主是个女子,私下去牢里见犯人,不妥吧?”秋安在一旁似乎在质疑,但我看得出,她其实是对白容不放心。
“公主不必担心,这是人帝陛下的旨意,陛下说,若是公主愿意,那便去见白容公主一趟,若是愔姬公主不愿意,那便如实告诉白容公主。”
青青在一旁吃着瓜果,本来并没放在心上,听到乌北寒的话后,又对我说:“姐姐,我要是你,就不去见她。”
“为何?”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却比不上富贵荣华的诱惑。这种人,见了还有什么用。”
琉璃在一旁对青青使眼色,想让她别再往下说。
乌北寒立在那儿,权当没听见。
青青显然不拿乌北寒当外人,无视琉璃的提醒说:“再说,傻子都明白,她这一次虽然被关在牢里,但出身高贵,又是牵连到平玉帝姬,人帝叔父根本不可能将她俩任何一个人处死,搞不好还会如常放出来,反正以后若是想见面,有的是机会,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乌北寒微微变了脸色,那个琉璃急得不行,就差过去堵着青青的嘴。
青青的话说得直白,但不无道理,就连秋安也点头说:“青青公主的话说得不错,公主但凭自己心意就可。”
“我和你去见她。”
乌北寒似乎并没有想到我的会一口答应下来,似乎有些不信地看着我。
青青拿我没办法,“我的傻姐姐啊,要不我陪你去吧?”
“不如,你替我去看看芷蔓吧,以后再见面,恐怕就不容易了。”
青青没再说别的,带着琉璃便去了帝巫宫。
乌北寒怔怔地站在那儿,似乎没反应过来,直到我唤了他一声,他才惊醒,神色如常地对我行了一礼,之后便走在前面替我引路。
原本我还是想一个人去,秋安这一次死活不肯,非要跟着,我拗不过她,只得由着她。
乌北寒将我引到锁灵地牢那儿,盼山姑姑早在那里等候,乌北寒让我跟着盼山姑姑进去,他先行离开。
盼山姑姑像是料定了我肯定会来,备好了两颗药丸,递给我。
其实如今我的修为也水涨船高,想要抵御地牢里的反噬,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不想无视盼山的好心,我便和秋安将那药丸含在嘴里。
“姑姑,她在牢里,还好吧?”
我口中的“她”自然是白容无疑了,盼山点点头:“子晋大人送来了药,封住白容公主的修为,她在锁灵地牢中不会受到半点痛苦,还会有人伺候着,公主不必担心。”
第227章 福寿嬷嬷()
盼山姑姑在前面带路,却并没有直接带我去地牢的深处,见白容,而是来到一个密室。
密室之内是一个宫装妇人,面相极为衰老,应该过了古稀之年。
这老妇见我,眼中带着敬重,却不巴结,只是微微欠了欠身。
毕竟年老,身子骨怕是经不起,秋安赶忙上前扶着。
“奴婢有生之年能看到公主,也算是一件幸事。”
我有点发愣,搞不清现在的状况,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盼山姑姑。
若是单凭衣着,盼山姑姑的地位要高上这老者许多,但盼山姑姑对她也是实打实的敬重。
“这是宫里的福寿嬷嬷。”
秋安脸色一变,那福寿嬷嬷看了眼秋安,秋安眼圈立马红了,又对嬷嬷深深行了一礼。
等秋安起身后,她在我耳边轻声说:“福寿嬷嬷是平卉的远房表亲,按辈分,平卉要叫嬷嬷一声祖奶奶。”
“原来是”我恍然大悟,但不知该称呼她什么,想起平卉生前的种种,心里有些不好受。
“平卉和秋安多年交好,也曾帮过我许多忙,如今她虽然不在了,但我会找人,安排好嬷嬷的余生,嬷嬷无需担心。”
福寿嬷嬷听我说平卉,苍老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波动,她老人家的眼睛似乎并不好,蒙着一层泛白的薄膜,眼角似乎常年不曾干过,留下两道深深的泪痕。
“老奴这副身子骨,都已经土埋到脖子了,还顾什么余生不余生的呢?”
福寿嬷嬷话说得沧桑,历经这一辈子的风雨,人间大喜大悲自然都能平淡如水的讲出来。
我忽然察觉到,福寿嬷嬷,之所以这么叫,并非是她的名字如此,福寿嬷嬷乃是宫里一种特殊女子的称谓。
宫中女子到了年纪,若是没什么罪过,可以被放出宫去,也可以选择留在宫中,跟着主子,或者择一处终老,不会嫁人。
留在宫中的这些女子,每五年会选出一位福寿嬷嬷,所谓福寿嬷嬷,并非是给自己祈福添寿,而是给帝城,福寿嬷嬷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后,便再不可轻易限于人前。
所以,如今宫中的福寿嬷嬷并不会只有眼前这一位。
“小平卉以前曾和我说过愔姬公主您,今日得见公主,果然如她所言,当真是个妙人儿。”
“嬷嬷谬赞了。”
福寿嬷嬷看我的眼里有一阵暖意,但是连笑都没笑。
“平卉生前总往我这里跑,所以,她生前的许多事也都和我说过。”
福寿嬷嬷的话说到这里,我便明白今日为何在我见白容之前,带我来了这密室见她。
原本我一心冲动着过来,只想向白容问个明白,讨个说法,如今冷静下来,且不说无法面对白容,就连福寿嬷嬷要说的话,我心里都开始打退堂鼓。
福寿嬷嬷看我不说话,抬眼盯着我,“公主,可是不敢面对真相?”
秋安和我相识一眼,她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走到我的身边,握着我的手。
福寿嬷嬷叹了口气,又闭上了双眼,虽然没得到我的回应,还是又问了句:“老奴想告诉公主的事,相信公主已经知道大半,但是,也有公主不知道的。”
“公主若是不想听,属下带你出去即刻。”
盼山姑姑在一旁等得心急,虽说了这么一句话但她连动都没动,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我,似乎在恼火我的不争气。
也罢,前事如何,我不得知,是死是活,总不能糊涂得走下去。
“嬷嬷有话但说无妨,我,我扛得住。”
“好。”
福寿嬷嬷的眉头无论如何舒展,上面的沟壑总是难平,就如天地正道下发生的任何事,总有它留着的痕迹,任谁也洗刷不掉。
嬷嬷并非是个啰嗦的人,但我没想到的是,短短不足三月的日子里,平卉竟然亲历了那么多不为外人道的事。
不为外人道,却为福寿嬷嬷道,且事事都为平卉不满白容所为,但又碍于主仆情分,只和福寿嬷嬷说。
而第一件事,便是打死我也不会想到的——入帝城不久,人帝设宴,众灵女献艺,那日我与白容被一黑心女官领路,领到了蹁跹殿,险些在人帝陛下面前失仪。
而那女官,正是受了白容的指使!
人帝的恩宠强加过来,我知道白容于我,早晚会生出嫌隙来,却没想到会生得那么早。
其余的事,即便我与白容表面和和气气,但我早就看出端倪,所以确如福寿嬷嬷所说,我早就猜到。
但还有一事,那便是平玉帝姬和白容勾结在一起,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平玉帝姬许白容一个后位,白容答应帮助帝姬除去我,二人并约定各主凤仪宫和河睢宫。
姜浅尘生前受制于平玉帝姬,玉岛山的苏寒烟与平玉帝姬互相牵制,而白容,却是能左右平玉帝姬的人。
福寿嬷嬷说完之后,眼中仅存的那一点光闪也荡然无存,有若燃了许久的老烛有此时没此时的随风晃荡,似乎风再大一点,便会生机不存。
秋安满脸悲恸,我也心急,便嘱咐一声:“还不快去找女医。”
秋安没动,盼山也没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福寿嬷嬷的气息越来越弱。
福寿嬷嬷冷了许久的脸,忽然有了笑意,两颊的皱纹聚在一起,整个人也有了光彩。
这福寿嬷嬷,年轻时候想来也是个美人。
福寿嬷嬷的意识渐散,眼中的光亮却更甚从前,她笑着对我说:“月灵有女如此,她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她话中又提及我娘亲,我更想留住她的命,有点近似恳求地看着盼山姑姑。
秋安对我摇摇头,“公主,没用了。”
盼山姑姑神色如常,幽幽地说:“福寿嬷嬷早知天命,也安于命数,她之所以吊着一口气在,就是因为想见一见公主,如今心愿达成,嬷嬷也为什么遗憾,大限将至,公主无需伤怀。”
“嬷嬷。”
虽然以前和这福寿嬷嬷素昧平生,但她的一颦一动都似有深意,虽以平卉的借口见我,但我看她的样子,似乎并非只是因为平卉。
“从前月灵也是喜欢青色的衣裳,小九爱穿黑色袍子,他总不说,但谁都知道先皇偏心,手下人也冷落他,连衣裳都是破破旧旧的,可他每次见月灵,都会换上最干净的那件,还有我可怜的紫曦别急,嬷嬷这就”
第228章 白容——有什么话说个明白吧!()
福寿嬷嬷极为平静地闭了眼,仿佛世间再没牵绊。
秋安因为平卉的原因,与嬷嬷也算老相识,她从进门看到嬷嬷的第一眼便带着悲伤,如今嬷嬷仙去,秋安的悲伤没有减弱,但也没再加重。
许久,盼山姑姑打破沉默,“我来安排福寿嬷嬷的后事,公主,可还愿意再去见见白容公主?”
“见!”
我想到没想便回答了盼山,但为何如此斩钉截铁,我自己说不出为何。
盼山姑姑嗯了一声,没再言语其他,这次也不走多余的路,直接带我进了地牢深处。
秋安始终不放心,但我的确有些话想和白容说,盼山姑姑又再三让秋安宽心,毕竟子晋大人的灵药,以及锁灵地牢的守卫,都不是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