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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皇抢说眯槊
白容衣着光鲜整洁,人帝下令,仍旧给她公主的礼遇,这话并非玩笑,公主的礼遇便是,除了好吃好喝供着之外,即便是白容想要看戏,或者传召一个地位更低的人,看守她的人也要照做。
可就算是这样,白容还是如同变了个人。
从前她雍容大气,一颦一笑,无不是倾国倾城,如今她妆容没变,样貌也没变,但整个人身上的精气神没了,犹如雪山上的百年霜莲,落入凡尘泥塘中变成一朵普通莲花,圣洁之物有了俗气在身。
她见我来了,却仍站在那儿不动。
地牢中本该幽暗阴冷,但关着白容的地方却温暖干爽,还放了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牢房不似牢房,华贵得不输河睢宫。
“你”
想见她姐姐,却又叫不出口。
“怎么,叫了我十六年姐姐,如今是要改口了么?”
“是叫了你十六年姐姐,你也护了我十六年,但人心变了,你我还能和以前一样么?”
白容怔了一下,又对我说:“从前在水宫的时候,你从没有这般牙尖嘴利过,莫说我变了,自打进帝城的那天起,你就变得让我陌生,我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你。”
“”
她见我不说话,似乎觉得我理亏,幽怨地说:“从前在水宫的愔儿,不爱出风头,遇到事喜欢躲在我的后边,甚至有些愚笨,可是她又乖巧温柔,总爱替我和兄长着想,我和兄长哪怕皱一皱眉头,愔儿就会想着法儿逗我们开心,那样的妹妹,我又怎么不疼,怎么不爱?”
“可入了帝城,你就变了,变得厉害了,变得光彩照人,十二灵女里,我一直觉得只有我才是配得上后位之人,什么苏寒烟,姜浅尘,我压根就没放在眼里,可为何每次都是你出进了风头,为何人帝陛下每次的荣宠都加在你身。”
白容忽然有些激动,“我不甘心!”
“来帝城之前我就说,我只想助你登上后位,三个月一到我就回水宫。”
“可上次我问你回不回水宫,你并没有给我准确的答复,我自然知道你和人帝陛下有了约定。”
“约定并非你想的那回事。”
“那是如何?”
“我曾求陛下救人一命,他要求我不许主动离开帝城,除非他心甘情愿地放我走!”
只是因为当日的话没说明白,白容与我有了诸多误会,而我俩再提当初的事,越说越激动,甚至争吵了起来。
白容脸涨得通红,但又大为诧异:“若是如此,你当日说出来就好了,你守着和陛下的约定,我不知情,所以后面的那些事,真得怪不得我了。”
她仍据理力争,但明显气焰矮了几分。
“是么?可你害我,可是在那次之前许久的事了吧?”
既然决定问个明白,我自然不会再含糊,有什么话,索性今日全说出来。
“你怎么知道?”白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颇为诧异地说:“不应该啊,平卉不是早死了么?”
“入宫之初你便开始防范我了吧?是从蹁跹殿开始,还是从与冷凝交恶开始,我的好姐姐?”
白容咬着嘴,“你还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总之是知道得差不多了。”
“哈哈哈!”
白容不怒反笑,声音极为凄厉。
“说我对你生分,愔儿,你又何曾对我实打实的真心?从进帝城之前,我就开始防着你,可愔儿你难道不是从小就防着我么?”
“”我实在不懂她何出此言。
“你的那一身本事,你的舞技,还有你吹奏笛子的本事,愔儿,你瞒了我们那么多年,你又哪里来的真心?”
“我是隐瞒了,但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不想和你争风头。”
“是么?”白容极为不屑,“说不争风头,可出尽风头的还是你,从水宫的祭祖大典开始,再到人帝设宴款待灵女,还有帝城三祭,你有哪一次不万众瞩目,甚至受着万民敬仰,你又哪里对我相让?”
“可你应该知道,没有一次是我本意啊!”
“是,你命好,你才多技高,可在水宫里,大巫对你好,父王母后,还有兄长,他们哪个不是更疼你,还有入帝城后,人帝宠你,就连巫公大人也对你极为礼让,你说,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你抢去了多少?”
“可我对姐姐当真是没有二心。”
白容愈发激动,近似于声嘶力竭地对我说:“就是这样才可恨,口口声声地说对我真心,可是不知不觉当中,抢走了我的一切,云琼姑姑说得没错,你和你娘亲一样,都是个狐媚的人。”
“你也知道我娘亲?”
“没错,不止我,兄长,还有水宫王室之人谁不知道,只不过都在瞒着你一人罢了。”
“我娘亲,哪里狐媚了?”
白容冷笑一声:“你问得还真是无辜,你娘亲当年迷得我父王还有大巫神魂颠倒,他俩险些还为你娘月灵丧了命,难道这不狐媚么?”
“你说谎!”
忍到此时,我实在无法再忍下去,若是只因为我的事,我可以百般相让,但提及我娘亲,我实在不相信她的鬼话。
“我撒谎,你大可以拿我的话去问一下知情的人,就算是九层水塔下的三婆,想来她都会知道不少。”
白容仍旧怨恨着我:“可恨我母后,明明是个可怜的女人,当初嫁给我父王时,我父王根本就不爱她,就算这么多年过去,我父王的心里仍旧有你娘亲的位置,我可怜的母后,受了那么多委屈,却还对你视如己出,甚至比我更好。”
第229章 你害我,可是我还是想帮你坐上皇后之位!()
世人都讲,话不投机半句多,如今我与白容就是这般。
我怨恨她,但也知道自己未必十全十美,而白容,却始终觉得是我亏欠她在先。
“我是做了些不对的事,但我不觉得有愧于你,无论人帝陛下如何惩治我,我都毫无怨言,但你我实在没有再见的必要,你不要再来看我,若是我这次丢了性命,还请你看在父王母后对你好的份上,能够帮我尽孝。”
我出地牢之前,白容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是自然,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如此做,而且你也不会死,我曾对你许过承诺,要助你登上后位,这件事仍然作数,白容啊白容,你母仪天下的日子不会远。”
“愔儿”
白容没想到我会如此说,在后面唤了我一声,似乎陷入思绪当中。
我没回头看她,也不再地牢中停留,一步一步朝外面走,身后是她白容的富贵荣华,外面却是我的康庄大道。
秋安在入地牢后的近处等我,见我出来,赶忙迎上来。
盼山姑姑也在场,对我说:“公主,一切可还好?”
我点点头,又对盼山说:“今日之事,多谢姑姑了。”
盼山难得露出笑脸,有如山石经历了雕琢一番,自然是另一番气度。
我谢绝了盼山姑姑的差人相送,不过在地牢里呆了小半日的功夫,再出来看到天边的太阳,耀眼地恍若隔世。
被太阳刺得颇为炫目,我愣住了一会儿,才看清不远处站了个玉树临风的白衣男子。
却是华清兄长。
蛟族鼎盛,所以常年来客不断,少时我不喜见外人,但会躲起来偷看,华清兄长与那些王孙公子比起来,总是少了分轻浮,多了分素雅。
华清兄长待人和善,但又进退有度,合适疏离,只是那是他待旁人,他待我总归是不同的。
但如今
“兄长可是在等我?”
华清点了点头,但又似乎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兄长有话不妨直说。”
“好。”华清兄长向我身后的地牢里看过去,“容儿她还好么?”
人帝给白容保留了灵族公主的礼遇,许她若是想见谁,让地牢的人去通传一下即可,但外面的人若是想见白容,要么拿了人帝的旨意,要么白容自己想见,方能入了这地牢。
显然,华清兄长进不去。
我没让华清看出我心中的半点烦扰,对他浅然一笑:“姐姐在里面,保持着公主的吃穿用度,还算都好。”
华清如释重负地点点头,似乎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兄长若是没别的事,我便先回凤仪宫了。”
我笑得淡然,全无一点异样。
但华清兄长可是照顾我十六年的人,我心里想什么,当真很难瞒过他。
华清微微叹了口气,看着我却无安宁,“愔儿可是怪我?”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装傻,只是摇了摇头,“姐姐也是一时想不开,但一切与兄长无由,愔儿没有那么糊涂。”
华清勉强笑了一下,仍眼中仍旧是不放心,“我并非是只顾容儿”
“兄长慎言,这里人多眼杂,有事以后再说。”
地牢外往来的侍卫不少,我并非危言耸听。
华清面上如同蒙了层阴霾,也不再这么显眼,便和我一起向外走。
过往之人许多,见面行礼请安,平身后又过去。
华清小声地问了我一句:“愔儿,你可还愿意同我回水宫?”
我一直说自己想回去,即便当初受了那么大的磨难,但如今有了白容一事,若不是心中一早坚持,只怕早就动摇。
“兄长,可会怨恨我,不会让我回去。”
“我自然想你回去,愔儿”
“那我就一定会回去。”
华清似是不信,眼看着我,“当真?”
“我待兄长,还有蛟王蛟后他们,只和从前一样,只要你们不责怪愔儿。”
“怎么会?”华清一脸开心,困扰多日的疑云终于消散,笑得如同当年在水宫里带着我找到宝的翩翩少年。
见他如此笑,我心中不知为何,也如同卸下了沉重的包袱。
华清到了路口便与我分开,他挂着轻松的笑脸便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