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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帝仍盯着我看,似乎非要等我一个回头。
我也不再隐瞒,直接告诉他说:“怪!”
人帝愣了一下,忽然又尴尬地笑了。
“知道你这个丫头会怪我,但是没想到你竟然承认了。”
水中波动,带着风丝,我鬓边的头发落了下来,我随手又将头发理了回去。
“从前我就是太在乎别人的感受,所以每次都吃亏,而今我想换一个活法。”
“你变了。”
人帝盯着我,看不出喜怒,忽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帝城是个能改变人的地方。”
人帝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帝城是改变了你,但是你现在和刚出帝城的时候也不一样了。”
“可是变得凉薄了?”
人帝听我如此直白,又怔了一下,如同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眼睛里也闪闪发亮。
我也不因为他是人帝就百般忍让,他看我,我就也抬起头来看他,他不退让,我也不肯退让分毫。
没想到我一倔强起来,人帝看我的目光更加耐人寻味,这一刻我俩就相互看着,有如静止下来一般。
许久,我和人帝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人帝先笑出来的。
他点了下我的眉心,似乎又变成了当日在帝城里的宠溺一般:“你啊,朕堂堂一个九五至尊,竟然会折在你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我闻言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
虽然人帝在人前并没有护着我,也并没有保护我,但我也不怪他,只不过我和他立场不同罢了。
如此一笑泯恩仇,曾经的信任和恩宠,变成一时的怨恨,又变成现在的进退有度,疏离有礼,或许,是我和人帝陛下最好的距离。
人帝会有又转身面对那深渊,往前迈了几步。
我心中一惊,刚要拦住他。
远处的乌北寒反应更快,一个纵身便飞到了我这里,乌北寒焦急地喊了一声:“陛下,当心啊!”
人帝回头,却对我一笑。
这囚灵渊,还有水宫,共有着同一大片水幕,这时候夕阳透过水幕,将昏黄的光亮打进水宫,也打在这碧海中的高崖之上。
人帝忽然坐在悬崖之上,将双腿荡在悬空的石边,若是常人只怕会吓得战战兢兢,但人帝的胆色岂非常人能比,又有修为傍身,自然不会害怕。
人帝身边闪着紫红的光晕,而那一刹那,我恍惚出现了错觉,这人帝在这儿的一瞬间,似乎也曾经在许多年前出现过。
“在想什么?”人帝仰头,看向水幕外的太阳,随口问了我一句。
“没什么。”
“没什么就过来坐吧!”
人帝身子向后仰,用原本想用两只手臂支撑,恰好后面有出突出的石头,便索性慵懒地靠在上面。
人帝用手在他身边的空地之处指了指,我也不客气,身子飘起来,又轻轻落下,安稳地坐在人帝身边。
他看着整个水幕萦绕的红色,对我感叹:“真美啊!”
“我记得我还小的时候,蛟后娘娘告诉我,人帝曾经对水宫里隔着水幕看到的夜空交口称赞,说水宫里赏月是一大美事,怎么如今陛下夸赞起水宫里夕阳来了?”
“自然阴山灵气繁重,若水是人间的宝地,所以这水宫也是集人间福祉的地方,水宫的风水也养人,出了许多让朕着迷的地方”
第268章 人帝推我下悬崖()
就这样,我与人帝肩并肩,坐在千丈峭壁之上。
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满天烧红的晚霞,映在水幕之上淡了许多,一层紫红光晕落下来,渲染在我和人帝陛下的身上。
前几日乌北寒给我带来几封信,盼山姑姑和芷蔓,丹凰她们写给我的,但仍旧是有些不放心,我便和人帝坐在一起,聊起了帝城现在的事。
我始终记挂着芷蔓,她才十几岁,如今却做了帝巫宫里面最高高在上的人。
人帝和我爹娘是一样年纪的人,此时和我面对面,我第一次有种他和我一样大小的错觉。
“芷蔓年纪虽小,修为心性却颇得巫公大人真传,帝巫宫有她在,亦如以前巫公大人在一样昌盛,芷蔓帮我处理起前朝之事,也能帮我分担许多事情,她还有两个师兄在身边,能帮她分担许多。”
“她原本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就那么一夜之间,就扛起大梁”
“是啊,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我们都不知道,所以,应该好好珍惜当下。”
人帝的样子有些怪,但我也的确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锦妃她时常会记得你,说你在帝城里的那段时间曾对她照拂有加,她听说我来水宫,还要我给你带好,这次皇后省亲,她不便来,她说以后会找机会来水宫找你。”
后宫的那些女子,人帝只主动和我提起白槿,可见她在人帝陛下心中的分量不一般。
即便是白容,人帝自始至终也没提过一句。
“陛下很喜欢锦妃?”
“她倒是与宫里其他的女子不同些。”
人帝并没有起什么波澜,却如同话家常一般:“灵族,或者世家的女子留在帝城,总是要思量着前朝,赏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朕的一举一动,都不能太过随意,但是在白槿的宫里,朕倒是能轻松些。”
他的话我都知道,但是我也并不想多说什么,一个庶女,去和人帝讨论高处不胜寒的话题,又不是在帝城的摘星楼,实在有些不妥。
我主动和人帝提及:“丹凰姐姐她还好吧?”
人帝眼里有些警惕的光,但复又散去:“丹凰她,也会时时提及到你,宫里每每有关于你的非议,她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和她平日的稳妥圆滑总是两个样子。”
“丹凰姐姐这又是何苦呢?”
“她是副后,朕许了她协理六宫之权,白容初掌凤印,很难得心应手,有丹凰在,也能帮扶和谏言白容,维持朕的后宫安宁。”
人帝话说得不通透,但我也听明白了,他给了丹凰足够的位份,还有权利,除了安抚翼族之外,还有一个用意,就是让白容与丹凰在后宫之内分庭抗礼,这样,后宫也不会大乱。
人帝并没有提到平玉帝姬,乌北寒也没有提到,想来她在帝城里保命不是什么难事,又有向问歌的保护,没人可动得了她,但从前至高无上的地位,只怕再回不去了。
“你恨她么?”
我以为人帝问的是丹凰,回答她说:“我一直很敬佩丹凰姐姐,虽无私交,但却十分欣赏她,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恨呢?”
就这么一句话,我也没忘了撇清丹凰,让人帝消除对她和我之间的猜忌。
人帝没说话,仍旧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他说的不是丹凰,而是白容。
这几日他一直避开不谈的话题,如今忽然拿出来问我,倒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
自然,我是没有回答的,回答了也没什么用,我说恨,他也不会替我出气。
人帝自讨了没趣,又对我讲:“自你走后,向问歌一直躲在暗宫里,除了派人保护平玉之外,再也不理外事,听他身边的人讲,他终日敲着一个木鱼,对什么都没了心思。”
我心里一动,若真如此,倒也是我的罪过了。
人帝看我的表情,又说:“你不要多心,暗宫里的人说,向问歌将一间屋子收拾出来,他始终在那里敲打木鱼,对了,他还给那房间提了几个字,就叫思过堂。”
还没等我说话,也没给我感慨的机会,人帝叹了口气说道:“该说的事都说了,该提的人也都提的差不多了,你有没有话想问朕的?”
有,很多,有许多关于我娘亲的事情我还不知道。
但出来的时间不短,我怕九白惦记,只能来日方长,对着人帝摇了摇头。
岂料人帝并没有回去的打算,而且开始说一些奇怪的话。
“许多事情,并不能看眼前一时的荣辱得失,一朝落了势,安心等一个时机再起。”
“磨难,有时候也不见得是老天不公,破茧成蝶,也是一个道理,不然有一日漫步九天之上,只怕都站不稳。”
“眼下世道乱,惹了不该惹的人,那个老匹夫知道了,送你到一个刀山火海的地方,并非是惩罚,但能不能回来,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你放心,你身边的人我都会帮你照顾好,你自己也要当心。”
这话听到后面,我总算察觉出不妥,总觉得人帝要对我不利,我刚想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老人家忽然在背后推了我一把,用了十足的力道。
他这一推让我猝不及防,身子便被推出去,就要往深渊里往下掉。
“公主!”
乌北寒飞身扑过来,就要救我,却被人帝一掌打了回去。
人帝依旧坐在千丈悬崖之上,看着我飘飘下坠,眼里还带着一丝让人心灰意冷的凉寒。
我身子越坠越快,这是囚灵渊,飞寻常之地,即便是我灵力非凡,这时候也使不出来一点,只能绝望地任由自己往下掉,人帝站在高处看着我,嘴上动了一动,只是离得这么远,我听不到一点声音。
身子向下坠了好久,仍旧没到底,囚灵渊千丈无底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而我不光灵力被束缚住,周遭的狂风也和利刃一般割着我,吞噬着我,那痛楚深入骨髓。
我痛苦地大叫了一声,只想着有人能痛快地给我一刀,让我远离世上一切苦厄,而我爱的那些人,他们的脸此时一张张地浮现在我眼前。
失去意识之前,我只感觉到眼前朦胧闪过一道青光,像青凰的羽毛,但又大得无边无际。
身子底下也是一软,虽然仍旧是在往下掉,却慢了许多。
那青光包裹着我,让我身上的痛楚减弱许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耳边却又回荡着一声接着一声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