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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婆的字迹,看来三婆早就知道青鸟的渊源,便在玄月佩里给我留了线索。
“梧桐!”我忽然知道青凰去了哪里。
古书里有一句:梧桐百鸟不敢栖,止避凤凰也。
帝城里的梧桐树不多,在河睢宫一个不起眼的偏殿院里有一棵,上次被人引到翩跹殿去的路上看到过。
我握着玄月佩便出了永安殿,往那条路上走,前面还隐约能看到青凰的白光,路上的侍卫看到我行礼,因不算太晚,只当我同其他灵女一样,在河睢宫四殿之内奔走,并没有太多稀奇。
却并没有抬眼注意到青凰,帝城上空的结界也并没有破裂或者异常,想来青凰厉害些,能自由穿梭,视结界为无物。
等我进了那破败不堪的小殿,果真看到青凰栖息在那棵长势并不好的梧桐树上。
这小殿院内一片破败陈景,杂草丛生,这梧桐树看着也是很久没人大礼,主干直一些,再往上便随意乱长着。
但青凰却并不嫌弃,仿佛对这梧桐有感情,闭着眼似是睡着,身上光芒渐渐褪去,身上的羽毛显现出来,映着月光,看到与从前似有不同,仍旧是青色,却青的圣灵一些。
我上前走到梧桐树下,青凰栖息着的枝干不高,我伸手摩挲着青凰新生的羽毛,心里如同打了五味瓶,说不出喜悲。
青凰慵懒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见到是我,又闭了眼。
虽只是很短的一刻,我还是注意到青凰眼里的孤寂,还夹杂着些沧桑。
这时殿外传来了脚步声,我心想也许是河睢宫内的侍卫或者巡更的女官,便抱起青凰想找地方躲起来,青凰睁了眼,眼里尽是柔色,并不排斥。
院内靠墙边上有个假山,我藏身在假山之后,发现这面有个小洞,刚好能容一人进到假山里面去,便想也没想,抱了青凰进去。
听脚步声,外面的人已经进了院里,山洞里正好有个空能看到院里。
只是院内太黑,透过石孔,我隐约看到两个人影,一个高大挺拔些,另一个娇小些,想来是一男一女。
那女子装扮比河睢宫内的女官娇俏些,又不及帝姬的衣着华贵,我心里一惊,她倒像是十二灵女中的一个。
“公主,你是不是没服下隐灵丸?”那男子言语中有些责怪,问着那个女子。
这声音我还算熟悉,是乌北寒,和他说过话的灵女不多,我算一个,再细看那女子身影,我便确认是乌真。
乌真声音里带着焦急,和乌北寒说:“七哥哥,我并不想吃隐灵丸,也不想留在这帝城的宫墙之内。”
我心里一惊,之前乌真神色怪异,秋安曾经怀疑过她,我却说不可能,如今知道乌真没有服下隐灵丸,我仍旧不相信是乌真杀了素娘,只是不确定她是否知情。
显然乌北寒也担心此事乌真脱不了干系,又对乌真说:“你这样会害了你自己,若是被人知晓,想来素娘的死,便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七哥哥,连你也不信我么?我和素娘无冤无仇,怎么会害她?”乌真的声音愈发焦急。
“我自然信你,可你拿什么堵住帝城里的悠悠众口,再说人帝陛下和帝姬会给你那么多的机会解释么?”
乌北寒这话一说完,院子里便是好一阵的安静,我自然相信乌真是无辜的,却还想听下去。
打破沉静的,是乌真身上飞出的一道光。
“隐鹤!”乌北寒看到那光里的物件之后,不禁一惊。
那隐鹤身形比青凰还要小上许多,周身虽带着光,却不及青凰那样圣洁,相反地看起来十分幽暗污浊。
隐鹤是魔族之物,取浸满百人之血的黄皮纸折叠成鹤形,由主人以自己指尖血每三日喂养一次,催使之时还有施阴魔之法,才能拆迁这不祥之物。
青凰看到隐鹤,眼里闪出冰冷之意,因被我抱着,倒也还安静。
乌真倒是极为慌乱,和乌北寒解释:“七哥哥不你听我说。”
“你不要命了!”乌北寒虽然压低声音,话里却仍旧冰冷,说完还向我这里扫了一眼。
我心惊,怕被他发现,这时候玄月佩在我手里一阵温热,乌北寒也并没有发现异常,我便知是玄月佩的功劳。
“你不要命了么,这可是魔族之物!”乌北寒见乌真不说话,周围也没人,便又加重了语气。
乌真这时候呜呜地哭了起来,摇着头回答乌北寒:“不,七哥哥,这不是我的,你听我说。”
第41章 七哥哥()
夜里有点冷,有风吹到假山的山洞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怀里的青鸟看了我一眼,贴的我更紧了一些。
乌北寒对乌真的态度愈发不好,没有侍卫对公主的尊敬,倒真的像是兄长怒责自己不争气的妹妹一般。
“公主,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沾染这邪物?”
“七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没入魔。”乌真有些上不来气,着急地和乌北寒解释着。
“那这是哪里来的?你别告诉我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很明显,乌北寒并不相信。
“”
乌真这时候陷入了沉默,显然光靠否定,是无法打消乌北寒的疑虑,二人又没了声音。
“难道是云书?”乌北寒说完自己都不敢相信,语调里压抑着震惊和愤怒。
乌真仍旧不说话,只是哭得愈发厉害,连连摇头,不知道这算否定还是不想承认。
显然乌北寒并不觉得乌真在否认,我隔着这么远的夜色,都感受到他胸中的怒火要烧了这毫无人气的小殿。
“你不要命了吗?对于女子,要是没了名节,那便什么都没有了,何况你还是一族公主!”
乌北寒的怒火到了极限,小院里回荡着他的嘶吼。
“七哥哥!”乌真早就乱了方寸,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
显然乌北寒并没打算就此收声,对着乌真继续吼道:“你不在乎你女儿家的名声,但是族中亲人会在乎,大王一向疼你,你这么做对得起他么?再说这事如果被人帝知道,这对帝城来说,算是莫大的耻辱,人帝是世间尊者,若是迁怒于我门山猫族,你让族中人跟着你受牵连么?”
我在山洞里越发听不懂他俩人的对话,假山的山洞里虽不烦闷,但里面没地方坐着,更躺不下,我不免心里无聊。
这时候青凰在我怀里和睡着般一样安详,这种感觉和以前一样,但又稍有不同。
周身萦绕着阴暗气息的隐鹤被乌北寒捏在手里,沾过血的黄皮纸折成的鹤似有神识,在乌北寒的手里吃痛,胡乱挣扎。
“好强的魔气!”乌北寒看着手中隐鹤周遭的黑烟,施法毁了它。
看到乌北寒眼里闪过的冷色,即便在这夜色里,我仍感到不寒而栗。
那隐鹤最后挣扎了几下,之后浑身燃起火光,顷刻变成灰烬,消散在夜幕当中。
乌真心痛地叫了一声,想弯腰去找隐鹤的痕迹,却无处可寻。
乌北寒一把拉起她,又吼道:“你当真是疯子,那云书可是入魔了啊!”
我闻言心里震惊,也大致听明白事情的缘由,乌真并不想入帝城,也不想留在后宫,只是人帝的旨意传到山猫族,违抗不得,再说山猫族的人还指望乌真能给山猫族带来莫大的荣耀。
而山猫早已心有所属,想来就是隐鹤的主人,那位入了魔的云书吧!乌真之所以不服下隐灵丸,想来也是为了留着术法催动术法,和帝城之外的云书互传相思吧。
这世间的人,有几个能万事都了自己的心意呢?
蛟王曾对我说:“愔儿,你若不想入帝城便不入,我自会为你抗了那旨意。”
蛟后说:“愔儿,为娘的只想你好好过这一生,找个自己喜欢的人。”
我知道他们对我好,可是,我若抗了人帝的旨意,不进帝城,恐怕蛟族在人帝那里也不好过。
这般想来,我反而同情起乌真来。
假山的另一侧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乌北寒警觉地转过投来,并和乌真示意,乌真收住哭声,在月色里隐约看到肩膀仍在抖动。
乌北寒朝我这个方向走过来,而玄月佩的结界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不见,而以乌北寒的警觉,这假山的山洞如此简陋想必是藏不住我。
听那脚步声越来愈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乌北寒和乌真会不会因我撞破秘密而下杀手,毕竟我现在连个凡人都不如。
就算我留住了性命,只怕日后相见也会心有顾忌,长久下去也是隐患。
我壮了胆子,刚要准备出去的时候,一个新的结界将我包在里面,乌北寒走到我这里发现山洞,往里面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等乌北寒从我身边走过,我长舒了一口气,忽然发觉这结界的气息似曾相识,好像曾有一个人说过:“愔姬,天上地下,我都会再和你相逢,同生共死!”
“怎么,公主还记得在下的结界么?”身后传来如玉石击打般的声音,我便回头,看到敬康正注视着我,眼里仍旧那般清冷疏离。
我想和他说话,又怕外面的乌北寒听到,心里咚咚直跳。
敬康看出我的欲言又止,神色十分不屑,觉得我不相信他结界的可靠。
乌北寒走到假山另一边,发现仍旧空无一物,便快步走回到乌真身边,带她出了这荒殿,边走边警告乌真:“我毁了这隐鹤,隐灵丸我找机会再弄来一颗,你也不要在与云书通信,你若不想留在帝城,等到了日子,自然能回山猫族,你好自为之吧!”
乌真也不答话,只发出几声压抑的抽泣。
而假山的另一端是口老井,水深且满,像是快要溢出来,天上星辰点点,和井内井外的光芒相映成辉。
我盯着那井看了半天,河睢宫里的井不多,难得这荒殿内的井水还这般清冽。
院内没人之后,敬康也并没有撤去这结界,仍旧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