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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宫里永无出头之日?”
姜浅尘的话如同佛前供着的长串白玉佛珠,被人稍有不慎,扯断一个线头,那么多的圆润珠子便一颗一颗落在地上,复又弹起,再落下,在这幽暗的地牢里响彻许久,说到激动之处,她的眼睛已经微微发红。
我却始终未曾说话,心里对姜浅尘的恨意也慢慢淡了。
她看我的眼里倒是很以外,像是没想到我竟然不为自己辩解。她就像一直靠着麻线支撑的傀儡,此刻没了线支撑,整个人泄了底气。
“你看,你永远这般不争不抢,可是那些好事却还轮到你的头上,所以啊,你也别恨我,要恨,就恨你自己的命,谁让那些人总真心待你。”
姜浅尘说完这句,也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说这些无稽之谈,难道你就真的不想让人帝饶了你?”我看出她的万念俱灰,不由得一问。
她不由得苦笑一句,眼里再没起波澜,“放我出去?怎么可能,人帝绝非多情之辈,自打姬后死后,他变得冷血起来,取人性命就在一念之间罢了。不过他对你”
我心里一惊,看了眼姜浅尘,她眼中此时戾气褪尽,又对我说“他对你,确实不一般些,但我看也许就是那么一时半时之好,你别忘了,你就算如今当上玄女,也不过后宫中众女之一,江山稳,你便永世安好,真到了取舍江山和你之时,他断然不会放弃他的江山。”
姜浅尘只是随口一说,却说中了很多年后的事,在那生死存亡之际,人帝在我与他的天下之间,确实舍弃了我。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当我飞升九天之上后,这三界的江山,莫不都被我踩在脚下。
我还想说什么,姜浅尘再没我辩解的机会。
“好了,我话已尽,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不管是在帝城里,还是将来你不受人摆布,能到外面的天地间,切记只要自己才是靠得住的,莫要对你身边的男人抱着太大的希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也算是我最后给你的忠告。”
我以为她话没说完,便始终未曾开口在那里等着她说完,却听到她说了一句“对不起”后便没了声音。
我抬头一看,她静坐在那里不动,我心里觉得不妙,碰了下她,没想到她的身体直接歪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
我唤了盼山进来,秋安跟在盼山时候,看到眼前场景,赶忙上前来拉着我的手,看我有没有什么大碍。
“我没事。”我笑着对秋安说道。
姜浅尘自尽身亡,也算了却盼山的一桩心事,秋安怕我受到惊吓,便拉着我向地牢外走去,我心里像堵着一块石头上不来气,走过暗牢里不长的过道,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我还是回头看了姜浅尘的尸身好几眼。
她也是个可怜人,但毕竟犯下滔天大罪,人帝不可能会给她留下生路,只是她的娘亲为她进宫而死,若是在天有灵,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天下娘亲莫不是真心待自己的孩儿,比如姜浅尘之母,比如蛟后娘娘,那我的娘亲呢?
也许是思念久了,老天有眼,让我在梦里见到我的娘亲。
夜间我梦到一个美艳女子,年芳也就二八,长得极像凤仪宫后殿里挂着的画中之人——姬后娘娘,却比姬后更加美上几分。
“你,是姬后么?”我在她面前有点怯生生地问,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胆怯。
那女子对我嫣然一笑,我虽不喜出挑,但知道自己容貌不输帝城里的任何一个女子,如今却不得不叹服眼前女子的天人之姿。
“傻孩子,我是你娘亲啊!”那女子眼里留下激动的泪水,恰如早春开起的花,带着未消融的冰霜。
她年纪看着和我差不多大,但我就是深信不疑,扑在她的怀里痛苦不已。
“娘亲,愔儿好想你啊,愔儿从小好好活着,身边之人都对我极好,可是还是好想娘亲,愔儿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和娘亲说,除了娘亲,愔儿不知道能和谁说,娘亲以后不离开愔儿好不好,愔儿真的好想娘亲。”
我在这世上活了十六年,也就想了娘亲十六年,如今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娘亲,就想着将这些年的思念说尽。
那女子,也就是娘亲,她也哭得伤心,“愔儿,娘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的,你要继续好好活下去!”
我有些不敢相信,问道:“娘亲,如今不在人世了么?”
说完自己哭得更为凄惨,“那我是不是再看不到娘亲了?”
娘亲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之色,叹了口气对我说:“愔儿不哭,别怕,只要愔儿心里记着,为娘和你爹爹一直爱你,那不管天上人间,我们母女就总有再见的一天。”
“爹爹?”我对这个称呼比娘亲还有陌生,一时走了神,再抬眼往前看,发现娘亲的身子向远处飘走,我心里着急,便一边哭着一边在后面追,却怎么追都追不上
第106章 静水起暗涌()
“娘亲你不要走!”
我哭喊着在后面追着娘亲,惊醒之后发现是个梦。
这时候房间内遮挡着夜明珠的挡板撤下,片刻间房内亮如白昼,我抬眼一看,是秋安进了我的房门。
“公主可是做了噩梦?”秋安一脸关切地问我,“我在睡着时,听到公主的哭声,便过来看一下。”
我这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场梦而已,却也卫面太真实了些。
“算不上噩梦。”我对秋安如是说。
是啊,梦到自己娘亲怎么能算得上是噩梦呢。
秋安没说什么,只是关切地看着我。
经此这么一闹,反倒没了睡意,我便问秋安:“你困的话,回去睡吧!”
“奴婢跟着公主进这凤仪宫后,还没什么要忙的事。”秋安见我不肯躺下,拿了件青色锦缎披风帮我劈批好。
“公主若是不困的话,奴婢便陪着公主说会话吧!”
秋安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我俩便坐在窗前的小桌旁。
青玄殿院内没有任何人,门口倒是站着一个侍卫,我在凤仪宫内光明正大地住下以后,贺兰明山也升了职位,做了凤仪宫内的侍卫首领,他自己晚间并不需要当值,但把轮班的侍卫安排得井然有序。
秋安告诉我说,她从盼山姑姑那里得知了许多真相。
“所以,从前那些案子,她们都招供了?”
秋安点点头,告诉我说:“当日公主舞裙上的毒是姜浅尘找人偷偷下的,且公主入宫之后的那些冤案,一般都是姜女和翩若合谋,来害公主的。”
我叹了口气,心里也算轻松一些,“也许以后在帝城里能好过些。”
秋安却不以为然,还想说什么劝我。
“那春晓呢?”我心里又想到她,自那日我在清水河畔被华清兄长救下之后,一直没顾得上春晓如今怎样。
听我提起春晓,秋安的眼里颇为复杂,云起云散,说不上是欣喜还是气愤。
“春晓她后来将功折罪,在平乱中立了些功劳,人帝陛下想赦免她的罪责,但春晓自请出家为僧,以后青灯古佛过完这一声。”
“啊?”我有些不相信。
秋安肯定地点点头,对我说:“春晓当着人帝陛下的面剪去青丝,以后再不入红尘中来,只在寺里清修,穷其一生为素娘祈福。”
“原来如此。”我心下了然,但也很是欣慰:“春晓还算是有良心,素娘在天有灵,得知后必定欣慰。”
“公主,还有你那衣服上的灰尾雉鸡,并不是她们仨做的。”
“怎么,姜浅尘,翩若还有百里容到死都没承认?”
秋安一脸凝重地点点头,对我说道:“她们三女罪孽深重,所犯罪责够死上几次的,想来若是她们做的,也不差这一条。”
我嗯了声,起身将那小窗关上,果然凤仪宫内的风要更凉一些。
“公主,在这帝城里,只怕以后的日子也不会轻松多少。”秋安见我并不担忧,又出言提醒。
我只淡淡地答道:“我明白,害我之人并不止她们仨,而我如今所受恩宠更胜从前,自然免不了招人嫉恨,我们在这凤仪宫内不得不防着些。”、
秋安这才满意地点头,我又问她,“姑姑,你觉得如今后宫之内的女子,我能信得过谁?”
秋安看人看事老道,她的眼光自然错不了。
“丹凰公主吧,她对你好倒不像是假的,还有无忧公主,她无意恩宠,人极为聪慧,却无害人之心。”
“那冷凝呢?”
“冷凝公主从小娇生惯养,脾气虽大,但是心思单纯,而且也救过公主你,算得上是个良善之人。”
秋安说得这三人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不禁说了声:“是啊!”
但是秋安又提醒我道:“冷凝公主虽是个好人,但因为蛟族和她们赤蛇族一向不来往,如今也是多事之秋,公主还是与她少接触为妙。”
“你说得不错,但毕竟是有恩于我,找个机会报答为好。”
宫祭之后的几日之内,河睢宫内的灵女只安心呆着,并没有新的事情可做,一切只等人帝陛下的旨意。
后来人帝传旨,说此次选秀将不止选出一位皇后,也会选出几个妃嫔,在这之前,所有灵女按着平妃的礼遇留在帝城中。
此事对灵女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因之前蛟族狐族还有玉岛山平息叛乱有功,宫里一时流言四起,说依着战功,皇后自然是在白容,苏寒烟还有幽紫还有我之间产生,而我因有了玄女的这一身份,自然登上后位的机会大些,只是这样一来,其余几族的灵女便没了指望,如今旨意一下,很多灵女又有了留在帝城的希望,即便不能封后,做个人帝的妃子也是风光一时,给父族带来荣耀。
我曾在凤仪宫的门外看过河睢宫内的灵女几次,只有无忧和白容,并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欣喜。
我自然是不想在凤仪宫内一人独大,也念着从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