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跪着的人俱是一瑟缩,无人说话。
这冯锦堂不像冯锦舟那么有耐心,他烦躁地踢到了一个椅子,拿剑指着地上跪着的人,道:“若是太后谋反的罪名坐实,凝华宫的人一律处死,但若是谁首告有功,则不仅免去死罪还有赏。”
他这番话说完,地上的抽泣声加重了,但仍是没一个人出来告发太后。
冯锦堂见此,有些狂躁道:“真的没有人首告吗?哼!!好一群忠心耿耿的奴才啊!好!那你们就等着被活剐吧!”
底下传来呜呜的哭泣声,有胆小的人已经开始求饶,喊饶命,但并未有一人首告太后。
冯锦堂以为不会有人出来举告,心中火气极盛,他非常想不顾堂哥的劝告,将这些人全部都杀了!
这时候,有一个抽泣的声音道:“大人,我举告冯太后谋反。”
许霁川觉得这人的声音很熟悉,低头一看,原来是那日船上吹箫的蕴潇公子,蕴潇公子和李宗朝为何今夜都在凝华宫留宿?许霁川低头看着冯太后,不由感叹这年龄可以做他娘亲的冯太后比他还会玩。
冯锦堂喜出望外,道:“你且说来。”
那蕴潇公子将泣不泣的小模样我见犹怜,他膝行两步上前,道:“太后娘娘曾和我说过要废了皇帝陛下,自己做女帝!奴虽很想举告太后,可太后娘娘权倾朝野,奴怕举告会牵连自身,因此便将此事埋在心底。”
既然有人第一个开口了,下面跪着的人也不甘示弱,都纷纷开始告发太后娘娘谋反,一个宫女道:“对,那天我也听到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只有平日里太后身边跟着的两个大宫女没有附和。
太后娘娘大风大浪见惯了,看到蕴潇卖主求荣,其他人随意给她罗织罪名,竟然没有丝毫失态,仿佛毫不在意,在这样一群卑索的人中间站着,更显雍容。
冯太后面色平静,可那李宗朝是个脾气暴躁的,看到蕴潇公子的所作所为,愤怒道:“你!你这个叛徒!!!枉费太后娘娘对你如此重视,你竟然为了你的狗命就随意诬陷于她,卖主求荣的狗东西!!!”
那蕴潇看着瞪着他的李宗朝,对冯锦堂道:“对!大人,对!!还有李宗朝,他是太后的禁/脔,平日里狗仗人势,竟将陛下和冯家都不放在眼里。”
冯锦堂看着双手扒着他的腿的蕴潇公子,眼神晦暗不明。
凝华宫正殿内吵成一团,此时突然有个小兵跑进来报告说:“将军,司空大人和陛下驾到!”
第一百三十四章 斯文败类()
冯锦堂的亲兵将门打开;冯锦舟便扶着西蜀国君进来了。冯锦舟用手将国君陛下紧紧的箍在身旁;与其说是扶不如说是挟持。
国君陛下再不成器,那也终归是冯太后的儿子,她看到儿子被冯锦舟挟持;忧心喊道:“寄儿!”
寄儿是刘安的乳名;取自天地逆旅;人生一寄之意。自从刘安十岁登上皇位之后;冯太后便没有再喊过她寄儿了;此番也是忧心他的安危,才脱口而出。
“寄儿”这两字勾起了母子俩的回忆;刘安心下一热,刚要安抚母亲两句;突然他的胳膊被冯锦舟捏紧;他不由去看冯锦舟的眼睛;冯锦舟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威胁之意明显;他便吓得如同鹌鹑一般,不敢回应自己的母亲了。
冯太后见儿子如此脓包模样,只得暗暗叹气,她道:“阿舟,寄儿待你不薄,你此番逼宫目的在我;又何苦跟寄儿过不去?!”
冯锦舟微微颔首;道:“姑母说笑了;我怎们会挟持陛下呢?全是陛下听到您要谋反,这才过来看看,想要亲自查明真相。陛下,是不是这样啊!”
冯太后盯着他,国君刘安头皮发麻,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垂着头点点头。
冯太后看着自己那扶不起的刘阿斗,满脸绝望。她自知冯家此次发难,是有备而来,此番她必是凶多吉少了,但是寄儿都怪她以前为了独揽大权,将他放纵成这样的性子,以前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地想,她总能回护寄儿一辈子的,他就安心做个平安喜乐无忧无虑的国王也未尝不可,但此番变故,她发现她错了,以后她若不再了,她的寄儿要如何自处啊!
她心念几转还未来的及说话,就听到那边冯锦堂冲陛下禀告道:“陛下,这凝华宫里的人俱可证明,冯太后却有取代您自立为女帝的意思。”
陛下犹豫不语,冯锦堂给了蕴潇公子一个眼神,蕴潇公子赶忙膝行上前,道:“陛下,此事千真万确,奴可以作证,太后确实多次和奴说过想取代您自立的话”
他身后一声暴喝传来,蕴潇公子被人一脚踹翻在地,他扭头一看,看到了怒气冲冲的李宗朝,李宗朝怒吼道:“你个狗东西休要含血喷人!”说着,他掐住了蕴潇的脖子,道:“太后娘娘待你不薄,你却如此卖主求荣,我杀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杂/种!!!”
冯锦堂自小出身行伍,眼见这男宠出来坏事,手起刀落一剑捅死了他。
冯锦堂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太后娘娘看到李宗朝白衣染血,沉着冷静的面具终于裂开了,她三两步上前去查看倒地不起的李宗朝。
李宗朝的肚子里不断涌出来血液,看到太后娘娘要扶他,躲了一下,道:“阿茵,别过来,我身上有血脏。”冯太后名叫冯媛茵,小名阿茵。
冯媛茵泪眼蒙蒙,哽咽道:“大胆。”
李宗朝艰难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道:“阿茵,我是快要死的人了,才不怕你嗯”他艰难地抽了口气,才接着道:“阿茵,我听我阿娘说,如果一个女人肯为你流泪,就说明她是真的爱你。自那年我们遇上之后,我就一直很想让你为我流一次泪,如今你真的为我流泪了,我反而舍不得。”
太后娘娘艰难地将他扶起来,让他的头靠在她的怀里,有些凄惶道:“你不要说话了,我现在就叫太医来为你诊治。”
李宗朝笑了笑,道:“阿茵没用的我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想摸摸你的脸也不行。”
太后娘娘两行清泪蜿蜒而下,道:“你傻不傻啊!就算他不说,我今天也难逃一死。”
李宗朝笑道:“我就是就是见不得别人抹黑你,这一生能为你而死,也是我的荣幸阿茵下辈子下辈子”也许是觉得此生足矣,不必去约定虚无缥缈的来世,他唇角带上幸福的微笑,依偎在心爱的女人的怀里闭上眼睛。
那蕴潇见李宗朝死了,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往远处爬去。
许霁川凑近阿宴,道:“没想到这李宗朝还是个情种。”
阿宴没说话,神色严峻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事情,许霁川见他不说话,扭头继续看了,结果感觉手被人悄悄拉住了。
冯媛茵在李宗朝的额头虔诚地印下一吻,站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冯锦堂,冯太后位居高位,只一眼就摄地冯锦堂后退两步。
她的目光扫视过房内的所有人,神色威严令所有人不敢直视,仿佛她还是西蜀那个铁血太后,她一步一步逼近冯锦堂,冯锦堂心下害怕,下意识地拿起剑对着她,却见她诡异一笑,冯锦舟注意着她的动向,突然明白她要做什么,喝到:“锦堂,放下剑!”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冯太后瞬间抓住剑捅进自己的身体里。
那把剑插进她的身体里,她还兀自笑得开心,冯锦堂吓傻了,看着自己的哥哥,惶然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冯锦舟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他自然知晓不是冯锦堂,可是有什么办法,太后娘娘毕竟是死在他的剑下,若是若是事后大梁为了安定西蜀皇族和士族的心,恐怕他们冯家都难逃干系,若是到时候真的追究责任,那就只能冯锦堂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心中已经做出了决断。
冯太后失血过快,步伐已经快要站不稳,她眼睛血红,那流出来的泪仿佛都染上了那红色,她道:“十五岁,我便为了门阀荣光,嫁给先帝,从皇后到太后,一步一步将冯家扶持上权利顶端,却没想到没想到最后死在自己至亲手里,门阀啊!门阀”说完便气绝身亡。
刘安看着他母亲倒地吓得一抖,虽然母亲不让他亲政还在宫里养了一大帮男宠,让朝野上下议论他和他父皇,但那毕竟毕竟是他的母后啊!
他看着委顿在地的冯太后,用力甩开冯锦舟的制衡扑过去,道:“母后!”可惜冯太后再也不会回答他了,比起伤悲,刘安内心更多的是茫然,以前母后什么也不让他管,他只要做他的闲散国君就好了,可是如今母后去了,他以后该如何自处呢
冯锦舟看到国君脸上呆滞的茫然,脸上闪过不忍,他走过去将陛下拉起来,又命人将太后放在床上,整理好她的容颜,冯锦舟盯着地上的李宗朝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将他放在太后身边吧。”
陛下一直哭哭啼啼地看着冯锦舟处理这些事情,冯锦舟处理完之后,道:“陛下,走吧,晚上还要连夜草诏。”坐实太后娘娘谋反的罪名,后面这句他看着刘安眼泪汪汪的眼睛,说不出来。
陛下双泪扑簌簌地落下,冯锦舟心里十分不忍,毕竟陛下是跟着他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寄儿两三岁的时候就喜欢跟在八岁的冯锦舟身边,追着他叫阿舟哥哥。
追忆起往事,冯锦舟眼神柔和了许多,僭越地拍拍冯锦舟的头,安抚道:“陛下,走吧,以后以后臣来保护你。”
刘安泪眼蒙蒙道:“阿舟”他此刻五内俱焚,六神无主,虽然知道冯锦舟也是害死母后的凶手,但他没法控制自己不依赖他。
冯锦堂耐心细致地将他散开地头发拢了拢,认真细致地为他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温柔地扶着他出去了。
眼见冯太后已死,其他他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再留下去也没有必要,阿宴捏了捏许霁川的手,示意他离开。
许霁川和阿宴绕到内殿打算从方才打开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