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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吃得毫无形象,跟老牛吸水一般,还瞪着斗鸡眼,在室友的狂呼嚎叫中一口气把一碗面就吸进肚子里,吃完后做了个“完美”的手势。
对比着那时,如今她吃面样子真是可以用“矫情”二字来形容了。
想到这,她下意识就要学甄嬛传里的华妃做个翻白眼的动作,忽然眼角余光就瞥见自己那个便宜想老爹林佑远正盯着自己看,便吓了一跳,生生把白眼给憋回去了,忙低头认真吃面。
林启安看着孙女像只小松鼠似的,鼓着腮帮子努力的吸面条,忍不住笑了。
再看儿子,也不像平时一般见到孙女就黑了脸,心里便更是高兴。
和乐融融的吃过早饭,林佑远实在是坐不住,推脱有事回了房,林启安和林芷儿到了前院花厅二楼暖阁,楼下的小戏台上请来的戏班子、还有杂耍艺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庄内不当值的下人还有家里的老人、『妇』人、儿童们都搬了小板凳坐在戏台下等着看戏,人群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有种过节的欢乐气氛。
二管家拿了戏单,请林启安点戏,林启安示意让林芷儿先点,林芷儿推脱不过点了个热闹的《八仙过海》,林启安给孙女点了个《麻姑献寿》还有《大闹天宫》等。
锣声一响,先是杂耍艺人的表演,有顶碗、吞火、弄剑、耍酒坛,看得下面人连连惊呼、是拍手叫好。
林芷儿也是看得挺开心的,她还是第一次现场看这些表演呢。
不过等到唱起戏来,她就有点坐不住了,看过三d电影的人,哪能受得了这真人戏曲的慢节奏,况且这咿咿呀呀的她也听不懂。
只是她侧脸一看祖父倒是一副颇为陶醉的样子,一手捋着胡须,另外一只手指点着桌子敲着鼓点,没想到这么威严的人竟然喜欢听这样热闹的戏。
再看身后的崔嬷嬷和丫鬟们也都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林芷儿拿手支起下巴,诶,这里没人能懂她没有了手机、网络的小忧伤……
仿佛是感知了主人的无聊,“喵!的一声,玉团从抱着它的夏叶怀里蹦到了林芷儿的腿上,乖巧的躺了下来。
林芷儿笑了,拿手轻挠玉团肚皮,逗弄着它玩。
一人一猫正玩着开心,就听旁边的林启安来了声:“赏!”,旁边站着的小厮对楼下拉着长音喊道:“老爷赏……”,楼下就有人往戏台子上扔了几块银『裸』子。
戏台子上的武旦停了身形,向上深施一礼,谢了赏,才继续表演。
……还有这种『操』作?林芷儿来了精神,坐直身子,玉团也从她腿上蹦到桌子上,气势十足的蹲坐着,扬起头,冲她“喵喵”两声,那样子仿佛在催促她也快一点。
林芷儿装模作样的清咳一声,对身边的春晓说了句:“赏!”
春晓走到前面也冲楼下喊了声:“大小姐赏!”楼下的下人知道今天主要是大小姐过生辰高兴,便把那五六个银锭子高高抛起,落在戏台子上当当做响。
那戏台上的人忙都停了手中的活计,站成一排,躬身下拜:“多谢大小姐赏赐,恭祝大小姐生辰永享,芳龄永驻!”
她这也算“劫富济贫”吧,林芷儿心中美滋滋的,是眉眼含笑。
旁边的林启安看着孙女高兴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中午在花厅内摆了生辰宴,林佑远在席上还给了林芷儿一个锦盒,林芷儿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玉佩,玉『色』温润透明,上雕锦鲤纹,一看就非凡品。
看在这价值不菲的生辰礼上,林芷儿自动忽略了林佑远紧绷着的那张脸,高高兴兴的谢了父亲。
下午又看了一场戏,晚上山庄里又进行了舞龙、舞狮表演。
林芷儿高高兴兴的玩了一天。回到自己院子刚卸了妆,就见春晓进屋:“大小姐,老爷过来了!”
祖父这么晚了还过来了?林芷儿忙穿好衣服去了正房。
林启安见了林芷儿,摆了摆手,示意林芷儿不必再行礼,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林芷儿听话的坐好,林启安指了指她旁边高几上放着的两个匣子:“芷儿,这是祖父给你的生辰贺礼,你看一看!”
林芷儿其实白天时心中还有些奇怪,以林启安对林芷儿的疼爱,竟然没有给她礼物,没想到祖父竟然晚上给送了过来。
林芷儿忙打开其中一个细长的描金檀木匣子,不禁惊呼一声,就见匣子里放着一个通体绿莹莹的碧玉箫,林芷儿小心翼翼的拿起箫,就见那箫晶莹透亮,毫无瑕疵,入手温润细滑。林芷儿抬头看林启安:“祖父,这……”
“这碧海『潮』声箫,你不是向祖父要了好几回了吗?这一次祖父就给了你!”
林启安轻描淡写道:“不过芷儿,这箫乃是前朝宫中之物,你一定要妥善保管好!”。
不用祖父说,林芷儿也能看出这箫肯定是价值连城的,没想到祖父给了这么大的一个礼,她本想推辞,但是见林启安的样子就像随手给了她一棵大白菜似的,她便不知说什么好,忙点头应了。
仔细收好箫,林芷儿打开另外一个两层的匣子,就见匣子上面一层装的是厚厚的一沓银票,下面一层放的竟是田产、商铺的地契。
林芷儿惊讶的看着林启安:“祖父,这个孙女不能收,您还是留着吧!”
林启安拈须一笑:“芷儿,这匣子里的东西是你祖母留给你的!一直放在祖父手里,祖父今日就交给你了。
祖父知道你一向目下无尘,可如今你已经十六岁了,也得通晓一些管家理财之事。古人有一句话说得好:“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芷儿,你切不可听那假清高的迂腐之言,瞧不起这黄白之物,要知道有了这些傍身,女儿家到哪里都是有底气的。
我们这样的人家,当然不需要你亲自抛头『露』面去打理这些,但是你也要明白里面的曲直,免得有那坏了心的奴才弄些假的东西瞒上欺主。这些田产地契多在京城,你以后回京,一定要把这一块打点起来。”
林芷儿低下头,眼圈一热,林启安这番话可谓是舐犊情深,语重心长了。
而且从今天她生辰一事,就可看出这祖父对原主是从心里往外的疼爱,事事都替原主安排妥当。
可惜原主放着这样一个大靠山不靠,自己胡闹,把好好的日子过成了那样。
她既然穿过来,就不能再犯原主的错误了……
第6章 隐 情()
林芷儿放好匣子,站起来,走到祖父面前,蹲下身,把头和双手放在祖父膝上:“祖父,之前是芷儿不乖,惹您生气,让您伤心了,芷儿知错,芷儿的婚事一切由祖父做主,芷儿再也不胡闹了!”
林启安轻轻的『摸』了『摸』孙女的头:“芷儿,事情也不完全怪你,也是祖父之前一直没有和你详细讲过你亲事的来龙去脉,如今你又忘记了许多原来的事情,那祖父就再和你仔细说一说。”
“芷儿,十年前,靖安元年,大辽国十万大军攻打我大周,当今圣上庆帝御驾亲征,没想到被辽国所败,是一路从两国交界的锦州城败走至潼关,这一段被大周史书称为:“靖安之变”,当时祖父和一百多名官员是跟着圣上一起去的锦州,等到了潼关,圣上身边只剩下了祖父等十几个人,其余的都死在『乱』军之中。
圣上和我们这些人还能安然无恙,是多亏了当时禁卫军的都尉陆逊,也就是陆煊的父亲带着百名禁卫军舍命保护。后来,回到京城,在压惊宴上,祖父当时带了你去,而陆逊则带陆煊过去,圣上在宴席上感慨打仗时的艰辛,就当庭为你和陆煊两个指了婚!”
……原来她的亲事竟是皇帝一时心血来『潮』的产物。
“祖父,我的亲事既然是皇上定的,那肯定是退不了吧?”
只是祖父为什么不和原主直接说明这种情况呢,而是由着这原主胡闹呢?
“芷儿,当时你只有六岁,陆煊呢是十一岁,皇上在指婚时也说,等你们两个长大了,也互相喜欢,他再为你们两个另下旨赐婚,以免撮合怨偶,好事变坏事!所以此事祖父和陆逊都没有往外张扬,也没外人知道,祖父也没有告诉过你!”
林芷儿敏锐的听出了祖父的话外音:“祖父,您既然这样小心,是觉得这亲事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林启安欣慰的看了眼林芷儿,这孙女经过这一回好像竟然长大些了,这脑子虽然记不住以前的事了,但考虑问题却是比原来强上了许多。
“芷儿!”林启安斟酌道:“其实陆家也不是一般普通人家,陆煊的祖母是圣上的堂姑母,陆煊的祖父乃是我们大周极有威望的名将,他率领的“陆家军”曾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但陆老将军夫『妇』去世后,陆家军解散,陆逊凭自己的能力坐到了禁卫军的都尉,“靖安之变”后直接升为大统领,而陆煊十四岁加入禁卫军,在他爹去世后,做了禁卫军副统领!”
……从家世上看,倒配得上林芷儿。
林启安看着孙女认真的眼神:“芷儿,我们林家也是三代为官了,祖父也算薄有些声名,被称为“清流一派”,门下追随的弟子也是不少。我朝很少有文官与武将结姻亲,都是泾渭分明,互相有些瞧不上的。
另外祖父曾做过太子太傅,太子殿下也算是我的学生,而陆家,陆煊的姑母嫁的是当今二殿下的母妃秦家,如今太子与二殿下之间明争暗斗,但天子之家这种事情历史上是比比皆是,我大周亦不例外!”
……这么说这门亲事竟然涉及到了朝堂之事。林芷儿与陆煊其实是两派阵营的,怪不得这婚事两家人都是对外秘而不宣,其实心里都是明镜的,都是揣着退亲的打算。
“那祖父你觉得这亲事应该怎么办啊?芷儿一切听您的!”这种朝堂上的事还是由祖父这样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