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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找谁,你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吧。”那引诱她们而来的黄衣女子冷笑一声,随即杀招而至,直刺楚敛而来。
楚敛心中倒有了几分歉意,明显这些刺客是冲她来的,假扮楚卿引她至此,却没想到拖累了旁人,也是他运道不好。
她出手极快,又颇为狠辣,看得柳蘅心中直咂舌,这样敏捷的身手,纵使是他也未所能及。
“喂,生死关头你还走神。”楚敛简直哭笑不得,她还没有见过这样心大的人,死都不怕,真是要了命了。
“啊!”临头一声呵斥柳蘅才回过神来,就见楚敛一剑挑开迎头劈来兵器,这地方虽然僻静,但仍是闹市之中,这些人肯定是速战速决,不会拖太久。
须臾之间便有七八个人在楚敛手中丧命,大抵是太过轻敌又加上一个意料之外的柳蘅,那些刺客所来的人一柱香的时间死伤大半。
楚敛怕吓到这位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贵公子,还特意收敛了些手段,要不然直接把他们的脑袋用鞭子绞下来,只是太血腥了些。
“你们是何人派来的?”楚敛掐着假扮楚卿的黄衣女子的脖子冷冷问道。
果然,只见那女子脸色憋的通红,却费力冷笑一声,艰涩固执道:“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不,我不用知道。”说完,手指掐紧,只听“咯吱”一声,那女子便瞪着一双惊异的眼睛,软软的歪了脖子,死不瞑目,瞪着那个白衣人,她怎么敢,怎么敢杀了她。
突然听到巷子外有许多脚步声,楚敛回头一看正是叶繁等人,楚卿和两个丫鬟也在其中,看样子没遇到什么危险,便不动声色松了手将那尸体丢在地上,
“少主,属下来迟。”叶繁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自责,也是他疏忽大意了,若不然总不会让少主一个人落了单。
“无事,你去看看是哪个门派的杀手。”楚敛手中拿着雪白的帕子,慢条斯理将手指一根根的擦拭干净。
“十一,你如何,可受伤了?”楚卿跑过来攥住她的袖子,她倒是没有多大惊吓,叶繁等人始终紧紧把她护在身后。
她看楚敛一身鲜血回来,倒是吓了一跳,上上下下赶紧查看了一番,发现是别人的血随即松了一口气,楚敛察觉她手指微微颤抖,自己也只能安慰似得反握紧了她的手。
“没事。”
她知道十一对于这样的事已经习以为常,他们都应当这样的。
可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还是忍不住害怕,只能紧咬着唇来克制自己心中的恐惧,只能不断告诉自己,十一也是迫不得已,她是迫不得已才杀了这些人的。
“楚卿,回去。”楚敛梨花白的衣袍上淋淋漓漓的血水看着着实渗人,滴落在地上。
楚敛心中猜测着,究竟是何人派来的杀手,她下山的事怎么会被人知晓。
柳蘅一回头就看见易绾儿带着丫鬟往着边找,一看到他顿时高兴起来,走近了才发现他的袖子上好多血迹,登时那微微的喜悦烟消云散,唬了一跳。
“表兄,你没事吧,呀,这些血”易绾儿一看柳蘅在这里立刻扑了过来。
映着灯光发现他白皙的脸上血色点点,立刻慌的快哭了,莹润的杏眸一下子溢满了泪水,暗道,早知道还不如不出来了。
“绾儿表妹无事,这些血是别人的。”柳蘅安慰的抚了抚易绾儿的发顶,还像对小孩子一样。
回头看那银面人已经随家人走了,步伐从容安慰着身旁的女子渐渐远去,白色的衣袖染上点点血色,却似冬日一片白茫茫中绽开的血色梅花。
“这刺客竟然能打探到楚卿今日的着装,可见与府中的人有关系。”
楚敛抚轻过手中换下的面具,上面有一道锋利明亮的划痕,可想而知,这一剑若划在脸上必然深可见骨,虽然也许楚敛这张面容一辈子都见不得人,但不代表她可以任由别人毁了它。
“禀少主,查到了,是东风楼的人,这是幕后主顾所予信物。”叶繁将一封已被拆封信件双手奉上。
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物,只见是一张精致的小笺上按了一枚红色的印章的印痕,她微敛双眸,仔细看着那已经略有模糊的印章,只见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两个字,而是一个异常陌生的名字,张雅。
“看来,她真是走投无路了。”指骨轻弹纸笺。
东风楼,并不是多么出名的派别或者杀手组织,而是,一个只要有钱做什么都行的下三滥的存在。
也许他在转身之前对你恭恭敬敬一脸笑意的,转身之后就会为了更多的钱财把你出卖。
这种小人为江湖中人所不齿,却得许多世家私下的青睐,他们要的,就是这种背信弃义、违背人伦的冷血存在。
“不要打草惊蛇,看好她。”现在还不是动她的时候,待来日,不知她见到她会如何。
“是,谨遵少主吩咐。”
“至于东风楼,找个合适的时机,也不必留了。”
楚家私底下是做什么的在江湖中多少有些痕迹,东风楼不可能不知道,有胆子惹事,就要有胆子接受被灭的结果。
第8章 旧酒()
“少主,这是你要的东西。”叶繁所呈上来的赫然是一张经过抄誊的家谱,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
家主:顾洵
主母:顾方氏
嫡子:顾氏子,明真
嫡女:顾氏女,娉婷
楚敛反手将纸扣在桌子上,那个女人成了顾家的主母,她膝下两个天真烂漫、乖巧聪睿的儿女。
嫁给了她所想所念的郎君,夫妻谦和,儿女恭顺,阖家美满。这样,本应当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那一年,也是这样的情形,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了。
当初她才查到方氏此人,不知与她何仇何怨,下了大手笔雇人杀她。
不过楚家的侍卫太强悍,让那女人的图谋没能得逞,后来锦瑟突然进来,道:“禀少主,家主命人来叫您到苍梧堂。”
苍梧堂是楚氏家主议事的地方,楚敛还曾想过,等她当了家主,就立即把苍梧堂这名字改了,说不上难听,就是很死板。
“我去见父亲。”
楚敛自然知道,许多事情她不需要去等别人告诉,父亲之所以这么快得到消息,也不过是为了那个杀她的人。
吾之蜜糖,彼之砒/霜。
季晗既然把她当做毕生的耻辱,那么她又何必对她奴颜屈膝,心存怜惜。
“父亲,让我放她一马,这很容易。但,”楚敛语气里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倨冷,即使,站在面前的是她最为严苛的父亲,冷眉道:“为什么?”
当时的她并不明白,她对那女人没感情,也并不伤心,而是为了以绝后患。
“十一,她毕竟是你们的母亲。”楚肆声音异常的清和下来,楚敛抬着头,看见那苦涩、怀念和一种复杂而又愧疚的情绪交织成的目光,这一切,落在楚敛的眼中只觉惨然。
她不能伤害方雅,只因为,那是父亲的妻子,她与兄长的母亲。
锦瑟在一旁看着,时光似乎静默了一切,少主没有怒不可遏,也没有负气离开,而是垂眸思忖片刻,缓缓开口道:“好,我不杀她,因为,她毕竟曾经于我与兄长有生育之恩。”
“十一,这少主之位,以后就由你来承担了。”
楚肆的目光里瞬间流露出一种慈爱而又柔和的光芒,那是楚敛十六年来不曾看到过的,因为放了他在乎的人一次,而得到这样的“奖励”,对于楚敛来说,再值得不过。
“父亲言重了,这本就是儿女应做的。”楚敛说这句话时,没有看见楚肆眼中一闪而过的古怪神色。
自那之后,楚敛并不直接针对于方雅,而是她利用什么,楚敛就毁了那里。
这些都是当年的事情了,楚敛并不在意,可若是楚虞知道了,相比更是少不得心意惆怅。
清溪小筑
推开房门,楚虞正在大开着的轩窗前,坐在金漆木雕花椅上赏景,腿上盖了张绒毯,瘦伶伶的身子骨上挂着件青白色家常锦缎袍子,苍白瘦削的脸上一双似墨幽深的眸子极为漂亮,唇无血色,感觉似乎他虚弱的随时会被一阵风吹倒。
她不想告诉楚虞那个女人的事情,那女人不喜欢楚家,也不喜欢楚虞,有了她之后更是只添厌恶。
屋子里燃着袅袅的熏香,楚敛走路悄无声息,出神的楚虞并没有发现她进来,只还是怔怔的看着外面发神。
“兄长在看什么,当心着了凉。”
“十一你来了,快坐,听说昨晚你们遇到了刺客,可还安好?”楚虞回过头,看到她很高兴,很关心她们。
“劳兄长挂心,十一无事,只不过是楚卿受了点惊吓,休息一天就好了。”
“无事便好,我这里有一些书,可以送去给楚卿,让她最近就不要出门去了。”
楚虞身体一向不大好,最近几天虽没有下雨,但却有些返潮,所以近来就打算闭门不出。
屋子里比起楚敛的奢靡简单许多,博古架上也是很古典简朴,他不常出门,所以总吩咐身旁伺候的祀衣,或者玉琢买些新鲜玩意儿回来,不论价值几何皆可。
此时祀衣端了药进来,黑乎乎的一碗,和往年没什么区别,楚敛闻到苦涩的药味。
祀衣用勺子把碗中的药搅凉一些,又从托盘中移下一碟蜜饯梅子,以给楚虞备用。
“公子,喝药。”
楚虞接过药碗,脸色苍白的像张纸,纤薄欲碎,面无血色大概就是用来形容他的。
“兄长,可要用蜜饯压一压?”
楚虞摇摇头,笑道:“不用了,你吃吧!”
身上总带着淡淡的苦药味,楚敛记得早些年他吃药,总要先喝一口黑乎乎药汁,就着一口甜的犯腻的蜜饯,一顿药断断续续要喝半个时辰。而今却是一碗她光是闻着嘴里都泛苦的药,他却能面不改色的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