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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状况,也不可能不死了。
楚敛也没和她解释,自己就是没打过楚虞。
慕清明若是知晓,大抵是要由衷的感叹一句:没想到少主真废物啊!
殷斯说:“少主,您的手在发抖。”
楚敛抬起手真的在颤抖,她另一只手握住手腕,强力压下自己的不安,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这太轻而易举了。
楚敛想起了她的银箔面具被楚虞甩了出去,跳下马车后,弯腰亲自在泥泞草丛里找寻了一阵,脚下的鞋子上都沾了泥水,还有绿色的草汁,山道上两条长长的车辙印,中间长着茂盛的草,杂乱纷芜。
她伸手拨开雨水淋漓的草丛时,突然耳边响起了一句缥缈虚无的话:“我真不喜欢。”
到底是谁说过的,她不记得了,这句话对她来说重若千钧,轻易无法说出口。
她一贯认为,这是虚伪的,博取旁人可怜的,谁会管你喜不喜欢,你必须要这么做,因为你想要得到权利。
权利,资格,是的,父亲说她从来没有权利,所以今天她就把这个在他眼中有权力的楚虞,亲手给害死了,在四牙岭。
她做下了这样的事情,就不能再去说,我真不喜欢。
因为,没有资格,失去了本我。
得到了利益,就不可以再说什么,楚敛很明白事理的。
远远的山谷传来马蹄声,慕清明立刻紧张起来,“少主,有人来了。”
楚敛摆手道:“即刻撤退。”
慕清明不甘的看了一眼四下,她们本是命人寻找楚虞,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滚了下去,现在突然来了人,只能暂时离开了。
楚宁憬赶到地方,立刻翻身下马,命人下马搜索起来。
“十四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忍冬跟在后面追问,他才转身去拿个午饭的功夫,十四公子就不见了。
楚宁憬不断的想起来,那一日少主和大公子的模样,他眼皮直跳,总觉得要出事。
忍冬追了上来,他得时刻跟着自家公子呢,这可是二爷膝下唯一的儿子,怎么说也不能出了意外不是。
楚钰剑拦住了他,问道:“宁憬,你这是在做什么?”
楚宁憬回头就看见了楚钰剑,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的想法,他解释道:“二堂哥,我想出去一趟,我我觉得要出事。”
“去罢,叔父那里我帮你说一声。”楚钰剑摆摆手道,他也觉得孩子大了,总要学会自己来打理事物。
楚宁憬松了一口气,拱手拜谢道:“多谢堂哥。”
眼看着人要离开,楚钰剑又从背后叫住了他:“哎,十四弟,等下。”
“二堂哥,还有什么事情吗?”楚宁憬急着出去,不想多加耽搁,面色染了两分急色。
楚钰剑说:“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可要带一些人手?”楚宁憬是二房现在唯一的公子,总要小心一些。
“堂哥放心,父亲也给我留了一些人,足够了。”因为父亲高兴,楚宁憬也拥有了自己的人马,在楚家走路也是可以直起腰板来了。
“那就好,去罢。”楚钰剑点了点头,摆手让他离开了。
等他们赶到四牙岭的时候,侍卫四下查看了一番,面色凝重,向楚宁憬禀报道:“公子,这里恐怕是发生过一场打斗。”
“晚了,晚了。”楚宁憬口中不断地念叨着,他当然也看出来了,这里应该是经过一场厮杀的。
少年颓然的垂下手臂,袖中的手指微微颤抖着,鼻尖是冰冷的草木气息,到底是,来晚了一步。
“公子,要不要派人去告知山庄那边?”
“派人快马到铸剑山庄,告诉父亲,说兄长可能不太好。”
他抬起头,山中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他太迷惑了,太不解了,一个家主之位,真的可以令人如此丧心病狂吗?
还是说,这个楚家本就是一群疯子,这个想法令楚宁憬为之颤栗。
有何不可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罢了。
当然不止是一个家主之位,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楚家真正所拥有的,是乌衣骑。
楚敛手里能够调度的人并不算少,可与楚肆比起来,就大大的不如了,这也是楚肆如此放手松懈的缘故,楚敛此时知道,她
因为卑劣的心思作祟,她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她觉得亏对于楚虞,平心而论,这种事情,本来也就是自己错了,可因为这心性卑劣,就要不断的安慰自己,是对方做了对不住自己的事情。
她不是一个十足的坏人,但是,相比恶人,楚敛更感到自己的伪善,更令人生厌。
“乌衣骑,堂前燕。”
楚敛和左辞第二面在兰若寺,左辞正在与寺里的主持说话,楚敛不便过去打搅,便自顾自走了出去,在海棠树下等了一会。
左辞与主持说完了话,神情愉悦,似乎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看见楚敛也赏了个笑脸:“楚少主,这边请。”接下来,两人交谈了一些关于近日的事情,譬如魏长恭。
“魏长恭此人素来谨慎,清廉,”左辞说着又顿了顿,笑着挑眉道:“而且最罕见的是,还是个情种,不好招惹。”
他眉眼生的磊落,做出挑眉的样子也极为好看,楚敛心叹,皇族之人一贯生的颜色好,左辞用了罕见两个字,来形容情种。
眼前这位可是娶了有名的绝色佳人,皇族摄政王的正妃,万里挑一也不足为过。
左辞说了两句魏长恭的事情,随即看见她,说:“官场与江湖究竟不同,虽说唯才任能,有些人适合京官,有些人确实适宜地方上的,一味的忠君爱国也是不可的,这样最容易乱的,这是为官之道。”
左辞抬手弯了弯长出来的花枝,上头生了一簇簇的海棠花,颇为娇艳,他松开手便抖落了一地的花,疏疏落落的下来。
“派别之争也是有讲究的,固然,皇帝需要孤臣。”
左辞意有所指的扫了她一眼,说:“不贪财,不好色,不爱权,这样的臣子不太好。”
“魏长恭算是什么?”
“他从前有软肋的,现在没有了,而且被人逼上了绝路。”左辞皱着眉头,宫里宦官的力量太庞大了,他插手不到宫里,当初赐死魏长恭的夫人,也是死后才知。
楚敛不能有所隐瞒:“不瞒殿下,这事怕是也有我们的手笔。”
“那事竟然是你做的,可不仅仅是胆子大不大的事情了,楚少主,看来你也是位道貌岸然的。”
左辞摊了摊手,说:“往前楚少主谁也不信,不对,就是如今你也是谁都不信。”
楚敛手里拈了一朵海棠花低头嗅了嗅,听着笑了笑却不说话。
左辞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想要发笑,“海棠无香,你难道不知?”
“噢,不知道。”
楚敛把花从鼻子前拿开,急于摆脱这种受人限制生活,但她只能耐着性子一步一步来,没有办法。
覆灭楚氏,楚氏一旦坍塌,不知多少地方要受影响,单单钱庄便不能倒的,楚敛不能一气舍弃所有的人。
说是楚氏少主,可她却处处受制于楚肆,楚肆自然是不放心她的,防着她,可他又不忍心杀她,也不能杀她。
第97章 喋血()
朗朗如玉,皓月如辉,今遭的铸剑山庄血流成河,大劫已至,惨绝人寰。
铸剑山庄出了大事,原本是为了显得遗世独立,可到了此事,就成了无法逃脱的绝境,哪怕是与他们最近的百里山庄,也不会有丝毫察觉。
楚敛对此表示很满意,这既然不是好事,就应该低调的结束。
不过眼下从铸剑山庄的反应可以看得出,肯定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事情了,她觉得楚家礼佛的日子简直太好。
因为楚虞和楚敛未归,马车少了一辆,所以楚娴是落在后面回来的,可还没等她进入山门,就看见许多人涌了出来。
“大小姐,快跑吧,山庄出事了。”楚娴在半路上,就听见了仆从们嘈杂的呐喊声,她有点慌乱,从没遇上过这种情景。
“楚大小姐。”男子轻柔的嗓音在黑暗中格外突兀,尤其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
楚娴回头定睛一看,她认得此人,正是来过铸剑山庄的玉堂秋。
玉秋堂终于找到了楚娴,她在烟雾中跌跌撞撞的走来,他心中大喜,立马跑了过去牵住她的手,神色欣喜又焦灼的说:“楚大小姐,铸剑山庄出事了,到处都在杀人,快跟我走吧。”
楚娴先是吃惊于他会在这里,下一个反应就是让他快点离开:“你怎么在这里,现在山庄里很危险,你快走。”
“别问这些了,我先带你出去再说。”说着,玉堂秋就牵她往外走,却突然感觉身后的楚娴不走了。
顿足回头看她,却听她信誓旦旦的说:“我不行,不能走,我是楚氏大小姐,我誓与楚家共存亡。”
楚娴一把甩开他的手,看着铸剑阁的目光坚毅,她身上沾着族人的鲜血,楚敛想要毁了楚氏一族,她阻挡不了这场覆灭的灾祸,可是,她不能逃。
她是楚家子弟,是铸剑师的后人,她的选择从来不应该是知难而退。
玉堂秋不能理解楚娴的话,眼下逃命才应该是最要紧的吧,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委屈的死掉。
玉堂秋以为是自己看上去太不可信了,他竭力诚恳地说:“为什么,我会保护好你的,你相信我。”
他一直默默的让人注意着铸剑山庄,就是想着能什么时候见见她,这次听说她去寺里礼佛,他在皎月楼脱不开身,不敢离开戏班子那么远,特地赶来这里就是为了路上看她一眼。
“我并非不信你,”楚娴眼眶泛红,隐隐含着热泪,虽然依依不舍,但目光坚毅,拒绝道:“你走吧,好好的活着,娶妻生子,忘了我,一辈子平顺安康。”
“我是楚家的女儿,这个时候,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楚娴的此刻如同瑰丽的火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