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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敛挑开一份请帖,署名是谢家。
“这个谢府,是不是和楚家有什么联系?”
“少主不记得了,就是上次给少主送过舞姬的那个谢家。”慕清明瞟了一眼,她可是记忆犹新,少主头一次收下外面送来的人。
楚敛极为随意道:“那就接了谢府的帖子吧。”
楚敛看了看满厅的人,大概谢家主事的人都来了,上至谢家老太爷,下至弱冠的谢家公子,身上都是簇新的衣裳,比祭祖还要正式,她面前再来个香炉就更加庄严了。
寒暄了好半晌,楚敛喝下了两碗茶,又消磨了好大一会,完全不知所以然。
茶碗里的茶水渐渐露了底,白底青花的茶碗手指摩挲了个遍,楚敛才站起来,对诚惶诚恐的谢家人说,她想出去走走。
谢大老爷和其余的人对视一眼,毕恭毕敬的走过来,笑呵呵的说给楚敛带路。
谢府的院子典型的大家族式,每房占据一部分,在中间有一个花园,富贵牡丹,垂丝海棠,芬芳玉兰,接福迎春,满园的美色无边,江陵别苑讲究的是清静幽深,反而没有谢家这样的繁盛寓意。
“楚少主请这边来。”
楚敛看那亭中聚集了五六位锦衣少女,桃红柳绿,花容月貌,应该都是谢家的小姐,豆蔻年华,却被家人作为物品送来送去。
何其悲怜,楚敛看了一时,极其无趣,楚家的女子着实不算少,环肥燕瘦,异域中原,各色俱全,到这里更是不新鲜了,再而言之,她又不喜欢女子。
谢大老爷想的是,楚家公子挑剔一些也是正常。
谢大老爷跟在楚敛身边,谢家的生意全都承蒙楚家的照顾,如果能讨好了楚少主更是天大的好事,这是来之不易的机缘,他们怎么可能错过。
后面翠绿的芭蕉丛中传出簌簌的声响,楚敛下意识回过头去,淡淡道:“是谁,出来。”
树丛后的人似乎更加害怕,又往里躲了躲,好大一会没有动静,谢大老爷怕楚敛动怒,急忙站起来,冲着树丛后怒喝道:“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给我滚出来。”
只见从芭蕉叶后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衣着不像其他几位谢家小姐那样,簇新或者鲜艳,有几分发旧,少女怯生生道:“爹爹爹,是我。”
穿着一身烟岚罗裙,一头细软长发挽成堕马髻,只有一根白玉簪子,手腕上也空荡荡的,显得有些局促,素淡的眉眼,不施粉黛,在楚家无论什么女孩,这样出来见客是极为无礼的。
她微微垂着头,沮丧极了,微一蹙眉间透出柔弱来,怯生生的,可那眼睛里的倔强却极为分明。
谢大老爷一怔,又见楚敛看向这边,扯出一张和善笑脸,介绍道:“这是小女,行五,眉若,快过来见过楚少主。”
名为眉若的少女脸色一白,磨磨蹭蹭的走过来,也不敢抬头看一眼楚敛,像一只温顺的小兔子,只是自顾自的低头,福身行礼,声音简直低不可闻:“眉若见过楚少主。”
“小女年纪还小,不大懂事,楚少主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楚敛想着毕竟是个女孩子,极不在意来了一句:“哦,谢五小姐生得很不错。”
一眼就能看出来谢大老爷此人品行如何,女儿素颜见客本就是不符礼数,真是个奴颜媚骨的父亲。
这位谢五小姐大概觉得这样很丢人,父亲为了攀权附贵,于女儿的名誉不顾,商贾多是如此。
谢五小姐很是怯懦,战战兢兢的像一只小兔子,楚敛摸了摸左半边脸上的银箔,蹙眉,这还遮挡着呢,难道她真有那么吓人吗?
第12章 谢女()
楚敛看着谢家的子女长得都也不错,估计是娶妻纳妾都挑了好看的,反正她看这谢家,是一代长得比一带好看。
可生了幅好皮囊,天资并不过人,毕竟要出个英才也是不容易的事,主要是勤奋努力的事。像楚家,好不容易有个楚虞这样聪敏过人的,还残废了,病病歪歪的,有句话不是叫做天妒英才。
并且楚敛和他们并没有什么话好说,的的确确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之后她就以一副纡尊降贵的样子,住在了谢家,安排的院子名唤朝晖堂,顾名思义,朝阳的光辉。
楚敛就是想住谢老太爷的院子,恐怕谢大老爷也会立刻带领众人把亲爹挪出来,隆重邀请楚敛住进去。
幽静雅致,窗明几净,离谢府的花园很近,水榭楼台,高几上的花瓶里盛着几簇新开的桃花,远远看去烟粉的一团。
外面的青石道中放着一只大缸,朴华无实,里面养了一缸的睡莲花,含苞待放,幽然美丽。
夜晚,谢家宴请宾客,楚敛是座上宾,这些前来赴宴的人都是冲着她来的,江陵的楚少主多少年来一回,还不把握时机。
谢家人很聪明,楚敛都来了谢家,必然是不会走了,大办酒宴,也是向其余商贾示好,意思是有好处我谢家也不会一家独占,你们谁能讨了楚少主的欢心是本事,不能也怨不到我。
是以,这一夜楚敛手里的酒杯就没停下过,喝了不少酒,最后是被慕清明搀扶回朝晖堂的,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少主,来用些醒酒汤吧。”
谢家各房煲的羹汤,膳食如流水般送到朝晖堂,哪一房讨好了楚少主,那日后在晋州都可以横着走,楚敛懂得他们的意思。
“等等,呕”楚敛头昏脑胀,就着痰盂就吐了,酒气熏然,她其实还不如楚绮她们会喝酒,只是脸上看不出来。
“少主,既然喝不下为何不用内力将酒水排出。”
楚敛捧着腮,现在好了不少,幽幽道:“我忘了。”
“对了,少主,今日有谢家的人来过。”慕清明转身倒了一杯清茶给楚敛,还有浓浓的酒气。
“嗯,知道了。”慕清明给她轻轻揉着额头,力道适中,楚敛才悠悠道:“都是什么人,来做什么?”
“嗯,只是两三个仆妇而已,抱着一些锦褥衾枕,说是这里久未有人居住,恐被褥潮湿,少主住着不舒服,所以特地来换上干净崭新的。”
这般说辞倒也没什么不对,楚敛也就不再问。
“好了,你去歇息吧!”
楚敛一进内间,便发觉有些不对劲,屋子里燃的香比平常燃的香浓许多,熏得她有点昏昏欲睡,屋子里烛光也影影绰绰,烟色幔帐半掩半敛。
只见拔步床上躺着一人,楚敛蹙眉无奈,从外间擎了灯盏,撩开帘帐就近探身一看,竟是位青丝披散的姑娘。
身上穿着轻薄旎旖的薄裙,薄被松松的盖至胸前,微微露出细腻单薄的肩膀,面色潮红,呼吸不稳。
楚敛垂下眼帘,用竹笛轻轻挑过来女子的下巴,清丽无双,再细细一看,正是今日晌午里见过那位谢五小姐,真是好一个可人,她若是男子恐怕就把持不住了。
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没有醒来,楚敛又探了探她的脉象,是被下了蒙汗药了。
嗅了嗅屋中过分浓腻的熏香,不过是青楼里一些寻常的暖情香,并没有太大的事,现在不用想也知道了,肯定是谢家特地送来的“大礼”。
这个大名鼎鼎的谢家,还真是擅长自作聪明。
说实话,真是弄得楚敛啼笑皆非,她只不过是客气客气,赞了一句生的不错,那谢大老爷便立即将女儿送货上门,真不知说他们什么好。
楚敛走出外间,脑袋清明许多,往塌上一倚,和衣而睡。
翌日。
“少主,三爷来信了。”
上次叶繁送去铸剑山庄的信函也该有回应了。
“拿来。”
信封上写着楚敛亲启,楚帧想必还不知道楚卿已经回来了的消息,其实楚家三爷这个人在楚敛看来,是很诗情画意的一个人。
看那一双儿女就能看出来,但同时,他也是一名精明的商贾,朝廷已经准备整治漕运,楚家少不得牵扯进去。
叶繁又道:“少主,已经让九桀派人到滁州截杀。”
楚敛点点头:“那就好。”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等待消息就是了。
谢眉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子里迷迷糊糊的,脊背似乎露在外面隐隐生凉,昨天父亲继母劝她去给楚少主做妾,她不愿意然后与父亲大吵了一架,而后不知怎么回事喝了一杯茶就晕了。
她走出屋子,就看见前两日里见过人的坐在塌上,桌子上摆着一封拆开的信。
楚敛看见她出来,声音冷淡道:“醒了?你父亲趁我醉酒之时,把你送到我的床榻之上,你应该明白怎么一回事吧。”
被人算计了,害得她一夜睡在塌上,腰酸背痛,难道还指望她有什么好脸色。
“知,知道。”
谢眉若陡然涨红了脸,泪水围着眼眶打转,羞愤,恼怒,窘迫等等情绪在谢眉若心中翻涌沸腾。她怎么不明白是如何一回事,她只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真的会有一天发生在她的身上。
“你说,本少主该怎么处置你?”
楚敛端端正正的坐在正厅,背靠在椅子上,双手十指交叠相握,放在身前,桌上一盏白底青花的茶杯,里面沉浮着一朵酒杯大小的淡紫睡莲花,小巧精致。
院子里的大石缸里养着一缸睡莲花,清雅宜人,风一吹更是好看极了,水波荡漾。
他说的是处置,而不是安置,谢眉若想着,脸就一下子变得惨白,泪水也没有了,睁大眼睛看着楚敛,背后冷汗涔涔,她不想死,她还没有为娘亲报仇,怎么可以死。
而另一边,谢家众人正讨论的热火朝天。
“依我看,送眉若去不大好,她一向不大听话。”坐在下首的谢家大爷开口,谢老太爷不肯放权他也没办法,至今还要做个听话受气的儿子。
“这样的女子才讨人喜欢,楚少主一进屋,他就是想赖账也不行了。”坐在下首另一边的中年男人开口这般道:“眉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