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此时,小初渐渐进入她的眼帘,比如后来的日子里。
寒食节一过,楚敛为了犒劳一下楚卿挨饿受冻的胃部,特意命人在花厅摆了一桌宴席。
“奴婢让人做了杏酪给少主,还有七小姐爱喝的核桃酪。”小初躬身行礼,见到楚卿在此丝毫没有意外,转身从漆花食盒里端出一碗核桃放在楚卿面前。
“你这丫头怎知我爱喝核桃酪?”楚卿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眉清目秀的侍女,只见小侍女眨眨眼俏皮道:“奴婢不仅知道卿小姐爱喝核桃酪,而且还知道您不喜欢吃葱,却喜欢带葱味的汤。”
楚卿惊讶的看着她,又看看楚敛,道:“十一,你从哪里弄来这么机灵的侍女?”
楚便道:“她还有诸多的好处,你还不知道。”
“真是个乖巧精灵的小丫头,太让人喜欢了。”楚卿靠近她便一连串的好话说了起来。
楚敛将手里的杏酪放回桌子上,看着楚卿摇了摇头,莞尔道:“楚卿啊楚卿,你怎么就习性不改呢,当初从我这湮华楼不知挖走多少个厨子,如今连侍女都要挖了。”虽说是抱怨,语气里却带着淡淡的宠溺。
“我娘从前做的西域糕点不也没少往你的湮华楼送吗,怎么今天就这般小气。”楚卿委屈的撅着嘴。
她自小与楚敛比起其他兄弟姊妹亲近,二人也是无话不谈,不过楚敛闭关三年,对于彼此终究有些疏离。
若是从前,她便是问也不用问的便带走了。
某一日,小初突然拿了一样东西递给楚敛,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这是什么?”
“奴婢看少主的香囊都有些旧了,便做了些新的与少主替换。”楚敛接过香囊见上面绣着平安的字样,心里流淌过一股暖流,这丫头很细心。
“那就多谢了。”
“少主别这么说,折煞奴婢了,奴婢愿意服侍少主,奴婢的娘教过奴婢做人要知恩图报,少主是好人。”
楚敛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是好人,不由觉得啼笑皆非,偏偏说这话的人还非常诚恳正经,抬头看那丫头茫然的看着自己,又笑笑点头道:“那好,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此后笔墨书房如何?”
“少主,奴婢大字不识一个,还是不要动这些东西了。”小初一脸苦相,一张小脸皱成了核桃,低着头恐惧道,她一看见书本就头疼的厉害。
楚敛哭笑不得,她本来觉得书房里的活计,总比厨灶间的烟熏火燎要好许多,虽然一个只是书房的侍墨丫头,一个是厨房的管事,可谁都喜欢前者。
她笨笨的,说起话来却很贴心。
“奴婢出了府,除了会伺候人就不会干别的了,奴婢宁愿一辈子留在少主身边,出去了也是人生地不熟的。”
“少主少主,你怎么总是不笑,是不是不会笑啊?”
“少主少主,奴婢新做了糖糕少主要不要尝尝?”
清明看着小初整天跑来跑去,整个院子都比之前多了人气,欢声笑语,对楚敛笑道:“这丫头比锦绣还要叽叽喳喳。”
“可不是。”楚敛也抬起头,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抬头看窗外面,透过大大的绿叶芭蕉,看见一群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围在小初身边。
所有人的手里拿着柳枝花草,而坐在中间的小初手指灵巧翻飞,一边动手一边讲解,不大会便编出了一只巴掌大的柳枝篮子,上面插着各色鲜花,又精巧又好看,十分得那些内宅里长大的女孩子的欢心。
楚敛微微一笑,这样的伶俐可爱丫头怎能不讨人喜欢。说规矩,比不上自幼的侍女,说才能,除了做吃食出色些也就没什么了,可偏偏让人喜欢的很。
而且,小初总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很多年前就见过她了,也许这就是缘分了。
这些楚敛想了想也就放下了,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楚卿坐在暖阁里看医书,手指拈着果盘里的杏肉果脯往嘴里送,酸酸甜甜的滋味绝佳。
一旁的小丫鬟跪坐在梅花朱漆小几前,拿着一只琉璃碟子,一颗一颗的剥着瓜子壳,再放入碟子中呈上来。
像松仁榛子这些类的坚果,她们这些大家闺秀是不能直接用牙齿磕的,而是直接吃剥好的瓜子仁。
身为大家闺秀应该拥有一口白如编贝的皓齿,笑如明月;而不是如民间村妇的咧嘴一笑就是一嘴的斜口歪牙。
这些坚硬的坚果外壳若是伤了牙齿,不仅是健康的问题,而且更加影响了女子的容貌,哪怕是议亲都会有碍。
楚家女儿自来娇宠,楚卿吃了一把瓜子仁,又喝了口香片茶,才嘟囔道:“也不知绮姐姐是怎么看上那程舒篱的,我上次躲在帘子后偷偷看了一眼,虽然还算隽秀,但相貌气质比不上二哥,风姿端仪比不上少主,稳重不足又比不上大哥。”
“若真有你想的那般人物,恐怕也就只有天上的神仙了。但这天下,又哪去寻这神仙样的人物呢。”楚敛淡淡的道,又瞥了一眼楚卿,少女身形窈窕,姿态优雅,想了想,又意味深长道:
“程家公子又不是那么一无是处,总有楚绮喜欢的地方,这人不在容貌美丑,家世如何,合适她就好。”
楚卿心比天高,看不上这些只管经济仕途的读书人,又不喜欢粗俗的武夫,恐怕这世上除了她爹,还没有几个能入了她眼的男子。
也好在楚卿生在富贵世家,又生的容貌绝佳,也有许多人家来上门求娶,只不过在楚三爷看来,楚卿的亲事还应该远远不够,这可是他楚三爷的掌上明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低低下嫁。
至于楚绮怎么就看上程舒篱了呢,楚敛也很纳闷。
她一向心比天高,又总爱在几个姊妹中处处拔尖,这次却自己挑了个这样低的门户,都说是低娶高嫁,若说是喜欢程舒篱,别说楚敛不信,恐怕就是亲妹妹楚萝也是不信的。
可偏偏人家心甘情愿,定下了亲事。
世间诸多情愫姻缘,是不能用所谓的门当户对或者身份高低来阻隔的。
第17章 太傅()
一个月后,湮华楼。
果然不出楚敛所料,在此之后,即便他们没有暗杀成功辛言,也没有人来说什么,上次的事情大概是有人捣鬼。
一只灰色的鸽子扑棱棱飞落在了廊下,精怪的四下望了望才看向楚敛,楚敛见状口中呼哨一声,轻轻一勾手,鸽子便飞落在了她的手指上。
只见鸽子脚踝绑着一支银色细筒,楚敛指尖轻启从里面倒出一条小纸笺来。楚敛让人喂了食放飞鸽子。
回到屋子展开纸笺,上面只写着几个蝇头小字,且用朱笔在上面细细打了叉子,魏长恭。
她知道这朱红的叉是什么意思,这代表,这会是下一个死在她手里的人。
在她的心中,没有什么无辜与可怜,太多无辜或者可怜的人都丧命他们的手中,也不差这一个半个。
魏长恭能坐上相当于武官里丞相这个位置,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只不过这个魏长恭乃是当朝太傅,须得谨慎行事才好,真是个棘手的差事。
“叶繁,我需要知道魏长恭的一切。”楚敛低着头对空荡荡的窗外说了一句,一阵风吹过墙上的绿萝,绿叶翻涌,再无别的响动。
半个时辰后。
“少主,都在这里了。”
叶繁出现在书房,拿着一只长竹筒呈给楚敛,随后又隐于暗处,竹筒上用朱笔写着魏长恭三个字,盖子用漆蜡封住了口。
小刀去了蜡皮,楚敛打开竹筒的塞子,里面是一卷写的密密麻麻字迹的纸笺。
魏长恭,任正一品太傅,辅弼国君之官,作为重臣参与朝政,掌管本朝的军政大权,朝廷的一品命官啊。
祖籍——青城府淮州,现居平阳邵安府,时年二十有三,双科状元出身,无特别喜好,父母现俱不在世,无妻室亲友。
总共就这么多的东西,还是人尽皆知的,楚敛摇摇头,她就知道,当朝一品太傅总不是那么好查的。
双科状元,文武双全,而且都是状元之才,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几十年也出不来一个呀。
楚家对于朝廷上下官员,江湖中人都有一份这样的记录,藏在湮华楼后的却非阁中。
楚敛背靠在花梨木椅子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望向远处的天际,碧空如洗,绿叶成荫。
想了许久才想起来,三年前大伯家堂姐楚娴就嫁去了平阳莫姓皇商家,把大伯楚含章气的够呛。
后来楚娴还有一段时日生了“大病”,许久不见人。
“病愈”之后,和父亲大吵了一架,楚含章一气之下,差点与女儿断绝父女关系,但好在众人都在劝,所以只是说从今往后,楚家人与莫家没有丝毫瓜葛,也不需去管楚娴。
闻说楚娴也好久没有送信回来了,楚娴是标准的大家闺秀,贤良淑德,一直养在深闺里,也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
楚敛不关心楚娴过得好不好,她又不是楚卿,和家中姊妹向来不亲近。
慕清明进来道:“少主,三公子来访。”
楚钰剑他来做什么?楚敛怀着满腹疑问。
“请他进来。”
楚钰剑在西楚排行为三,他是楚娴的胞弟,如今已经是弱冠之龄,眉目清俊,玉冠束发,一袭银边墨蓝劲装,挺拔俊朗,人如其名,擅使剑,师承生父。
楚钰剑走进来脚步虎虎生风,一进来看见楚敛就行礼:“见过少主。”
“三堂兄请坐。”楚敛位于上首,手里端着一杯清茶,碧色的茶汤在白瓷杯里,淡淡道:“不知堂兄有什么事?”
“今天来主要是有一件事情要拜托少主帮忙。”楚钰剑揣揣不安,桌上的茶一口未动。
“堂兄请讲。”楚敛弯了弯唇,能有什么事让她帮忙呢,大凡不是好事。
“我也正好听从父亲的话去平阳走一趟,父亲听说阿姐过的不太好,想去把她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