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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楚钰剑目光投向谢眉若,山庄里来了不少客人,楚钰剑有许多认不周全,更何况楚敛这里的人了。
小厮看了一眼,躬身微笑答道:“回三公子的话,这位是少主新纳的妾室,从晋州谢家带回来的,名为谢眉若。”
“你是少主的妾室?”楚钰剑蹙眉,上下打量了谢眉若两眼。
他头一次看见楚敛那个传说中的妾室,没想到是个娇弱温顺的,原来楚敛喜欢这样的女子。
“是的,妾身谢氏见过三公子。”谢眉若低着眉,她有一点局促的绞着手帕。
本来今天她只是随意出来走走,也没想到会碰上楚钰剑。
楚钰剑甚是随意的点了点头,含糊应了,直到谢眉若娉娉婷婷的离开,楚钰剑吩咐那小厮下去后,慢悠悠往前走了一步,俯身捡起来一样东西。
草丛里掉落着一块粉白色的绣帕,还有点点胭脂香气,绣帕遗香,绣着几株柔弱无骨的兰草。
“眉若,眉尖若蹙。”楚钰剑唇齿间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这名字饶有趣味,看着方才那一抹烟粉的身影。
楚敛一向是众人里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像他们这般年纪的公子,都早早就有了通房。
楚敛却一直是清心寡欲,身边并不乏美貌的女子,却一个都没有动过。突然之间带回来一个美妾,的确让人吃惊。
十四堂一片静谧,侍卫林立,楚钰剑走上前,早早有了人进去通禀,对楚钰剑一拱手,道:“三公子请进,少主有请。”
十四堂在楚钰剑的眼中是很冷清的,就似乎,没有一点人情味的样子,一如它的主人,楚敛。
“见过少主。”楚敛按礼是行第十一,不过楚家规矩森严,楚钰剑初称他为少主之时,还甚为不惯。
楚敛正在拿着毛笔练字,雪白的宣纸,笔走龙蛇,墨汁淋漓,头也不抬道:“不知堂兄有什么事?”
楚钰剑迟疑地说:“是有关账房的事情。”
楚敛这才略有惊诧,随即反应道:“这个堂兄应当去找三伯才是。”
楚敛其实不大管楚家这些账簿的事情,账面上的事都交给了楚三爷楚帧。事实证明,楚帧经商的头脑的确比他武功上的天赋强,就是楚敛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楚钰剑一怔,低头就看见桌子上楚敛写的字,锋芒毕露,字如其人,垂眸道:“事情有些复杂,似乎和朝廷有所牵扯,我等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先行通禀少主。”
楚敛略有烦躁,事事都和朝廷纠缠不清,好不容易把漕运上的事情压下去,此起彼伏,账簿又出了问题。
“好,这件事我记得了,还有其他地方,绝对不能再出现任何纰漏。”楚敛看着自己写的字,还真是比起楚虞差些火候,将纸随手一团,研墨重写。
“楚娴堂姐近日如何?”楚敛并不关心楚娴如何,但还是要例行询问。
楚钰剑站在那里笑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多谢少主关心,长姐已经好了许多。”
楚娴自从回来之后一直闭门不出,与楚含章日渐和解,父女之间多年的隔阂慢慢淡化。
至于莫家的春烟姨娘,早已被暗香、疏影两个丫头磨挫得不成人样,莫家也一早在平阳府混不下去了,其中又有楚钰剑捣鬼,家业迅速败落,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还有别的事吗?”
楚钰剑挠了挠头,问道:“皎月楼的人都已经送了过来,不知送往何处安置?”
皎月楼是有名的戏班子,尤其是红角玉堂秋,大江南北,多少达官贵人都是追捧的。
“送到暖香馆去。”楚敛思忖片刻道,本想直接送到兰汀阁算了,但思及兰汀阁皆是舞姬,又是她府上中人,与外人接触反而不大好。
戏班子里的人杂七杂八,什么样的人都有,万一有人浑水摸鱼,出了事怎么办。
楚钰剑是个很稳重的人,事情交给他办都是可以放心的,楚敛吩咐道:“其余的事情,都交给二夫人去做吧。”
余下的都是女眷的事情,这中间的事情可复杂了,只说关于座次宴席的安排,当初她看过楚卿学习理家,只这一项就让楚卿人仰马翻。
第26章 夜宴()
最后楚钰剑离开的时候说,今晚摘星楼要摆夜宴,问楚敛去不去,楚敛想着没什么事,便应了。
楚敛又去让人请了楚虞同去,楚虞他一向不喜欢热闹,也和众人玩不到一起去,扰了他们的兴致就不好了。
楚敛再三劝言,最后楚虞推脱不过,只得应了下来。
摘星楼风景优美,尤其是夜里,美不胜收,夜宴就在摘星楼,楼名取自诗句“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楚卿,楚绮,楚萝,楚钰剑,楚钰墨等人陆陆续续都到了,楚家这样的夜宴很多,楚敛站在廊下,摘星楼一片热闹喧哗。
“天色似乎有些暗了,该上灯了。”
侍女们匆匆取了五六盏琉璃羊角灯,挂在檐下,院中顿时亮堂起来了,雪白的荼蘼花在烛火照耀下多了些柔媚颜色,灯火葳蕤。
侍女如流水,宴席上各色菜肴,美酒飘香,楚虞让祀衣推他到廊下鱼池边,倚着栏杆,手里捻着一点鱼食投喂,引得满池金鱼蜂拥而至。为了让主子们尽兴,平素这些鱼池里的金鱼并不会喂得很饱。
“啊呀,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怎么才请我来,楚少主你可太不够意思了。”
秦川披着灰紫色锦毛斗篷,手中摇着把洒金折扇走了进来,一双桃花眼弯弯若月,笑意懒散。
侍人接过他脱下来的斗篷退下,只见他一头乌发只用了缎带松松束起,在月白色的衣衫上印下微微湿痕。
甚是随意在楚敛身边落座了,楚敛鼻尖嗅到淡淡皂荚清香,看起来是才沐浴过的样子。
她微微一笑,道:“景芝何须人请,这不是不请自来了吗。”
楚卿也与秦罗敷走了进来,楚卿笑盈盈的和楚敛招了招手,另一只手挽着秦罗敷的手,很亲热的模样。
“罗敷姐姐,咱们坐这里。”
这里男男女女并不避嫌,只不过是分了两边桌案就坐,秦罗敷有些拘束的,被楚卿拉着在她旁边落座。
环视四周,亭台楼阁,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不过都是些熟悉的人,楚家并无寻常人家的那些讲究,也不必避嫌。
因为在座有外男的缘故,她始终坐在楚卿身边,不言不语,默默的掩袖饮茶。
楚卿便与她勾着袖子说悄悄话,两个人低头浅笑,微微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十分美丽。
楚卿与她不知在说什么,素手掩着帕子咯咯娇笑,笑靥如花,引得其他姐妹回头看她。
秦罗敷也笑,但那笑意里又带些淡淡的忧郁,尤其看到楚卿巧笑倩兮的讲话的时候,又有些落寞的眼神,女孩子总有些旁人猜不到的心思。
侍女给秦川的酒杯斟满酒,琥珀色的酒液倒映着曼妙烛火,秦川自有一股风流倜傥,他懒散扬眉道:“三个月前,江南天字号第一家东风楼遭到灭顶之灾,你们说,是谁干的?”
楚钰剑闻言转目,异常关切的问道:“是谁?”众人也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秦川。
秦川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轻咂了咂嘴,才举杯笑道:“你们江南一带,有这个魄力和势力的,除了你们铸剑山庄,不就是玄机宫了。”
“胡说,我楚氏一族戒律森严,根本不可能做这些事。”楚萝不屑地撇撇嘴,下意识驳斥了秦川的话。
铸剑山庄的任何人都不得滥杀无辜,残害人命,否则一律废除武功,逐出山庄。
秦川毫无尴尬,一副从善如流的模样道:“所以说嘛,唯一只有可能是玄机宫所为。”
云天纵,玄机宫,乌衣骑。
这九个字江湖皆知,云天纵地处江陵西南,奇峰险峻,常年云雾缭绕,江水横纵交流,玄机宫就在云天纵后。
而乌衣骑则是玄机宫的别称,因为玄机宫的人出行一律黑衣,宫主名为玄衣公子,常年隐匿于玄机宫中。
他又补充道:“也必然是玄机宫所为。”
“为何?”楚卿蹙眉不解。
秦川冷笑一声:“从东风楼留下的痕迹,以及口供,黑衣,长剑,堂前燕,不是玄机宫所为,又能是谁,不过,谁知道这东风楼哪里得罪了玄机宫。”
一袭黑衣猎猎,银霜长剑,堂前燕,这是乌衣骑。
而堂前燕是乌衣骑特有的暗器,纤长乌漆,展翅若燕,羽翼锋利,见血封喉。
楚卿坐在一旁,拊掌娇笑道:“我听闻这位玄衣公子极为神秘,有人说他丑陋如斯,又有人说他是个隽秀的白面书生,倒是很想见一见。”
秦川拿起扇子敲了敲桌面,摇头失笑道:“小丫头作怪,你可知,这天下没有见过他的人。”
“怎么可能?”楚卿不信,她自幼在楚家长大,这江湖上还没有什么能让她吃惊的事情。
“可能,因为见过他的人都是死人。”秦川将杯子往桌子上轻轻一磕,这句话透出几分阴森来。
玄机宫出手从来不留活口,见过他们的人都已经进了黄泉。
不仅如此,玄机宫的七位阁主,也俱是不显露于人前,整个玄机宫遮掩隐约,神秘莫测,反而让更多的武林人士意图窥探。
楚钰剑常常在外行走,倒是比她们了解一些:“玄机宫还算不得人人得而诛之,因为出手极少,规矩严苛,又少有狂妄之举,江湖中人,左右不过是避开些罢了。”
秦川插了一句道:“不过比起玄机宫,我倒是很想见见霓裳坊的人。”
霓裳坊的徒众俱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他喜好美色,到了楚家便觉果真是花团锦簇,美色无边。
那霓裳坊更是传说中的美人世界,如何能不叫他惦记,不要说他,就是天下群雄也是心有所念的。
“我见过霓裳坊的人。”秦罗敷捧着腮,幽幽的说了一句。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