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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人来报:“禀少主,从密道一路追踪过去,只在附近的树林里发现一具女子的尸体,被人用短匕刺心致死,身着素衣,看扮相是个丫鬟,没有找到妖教圣女,应是已经逃脱了。”
“一定是珍珠,珍珠,是她,阿音杀了她。”那丫头颤颤尖声说,她目光黯淡,颓然瘫倒在了地上,她知道,这次真的完了。
外面远远的传来五下梆子声,楚敛一言不发的站起来,伸手敛了敛斗篷,抬头看天色,已经是五更天了,该回去了。
楚敛说:“这宅子里,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血光描摹了满亭的刀光剑影,那气味更是让人难捱欲呕,漫天的星辉在碧空之中明明灭灭,腥臭的池塘水波荡漾,昏睡的人们死于梦中,无皮的尸体,失踪的圣女难寻。
他们这样算是什么呢?楚敛在想这个问题,她仿佛是局外人一般,旁若无人的看着,她算是什么呢,难道每一次都只是为了杀人吗。
做了这些,她得到了什么,楚敛不清楚。
“撤。”
楚敛看得索然无味,下了吩咐,披着一身的银霜月光,身形轻盈,脚踏竹梢,移踪幻影,几个眨眼间便消失在了空中。
另几个侍卫很快跟上去,留下的九柯与慕清明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九柯向后一挥手,这宅子其余的火莲教同伙被纷纷诛杀,自然,那三个贪财好色的老道士也未能幸免。
九柯临走前看着他们挣扎着,哀求着,其实再恶毒的人也会一样怕疼怕死,他露出一抹笑,说:“知道你们错在哪了吗,不对,不是谋害人命,也不是骗人钱财,而是不该打着前朝后裔的名号。”
“啊?啊!”
那三个老妖道后悔莫及,本是想要敛财致富,多招收一些能人异士,谁承想竟然招来了天魔煞星,他们没有机会再后悔了。
更夫提着梆子在街上走,冷风阵阵,心里念叨着这夜里有些冷,明晚应该多加一件衣裳。
也不知道家里婆娘,有没有记得给他做一锅疙瘩汤,回去舒舒服服的吃上一碗,再实实在在的睡上一觉,别提多舒服了。
一个晃眼,不知是不是他的眼神出了问题,地上突然晃过几个人影子,更夫唬了一跳,心砰砰直跳。
“什么人,大晚上不睡觉乱跑,出来唬人。”
他边叫骂着给自己壮胆,边抬头一看墙头上空荡荡的,只有明亮的月亮挂在天上,倒是突然跳出两只发情的野猫,窝在房顶上腻歪着。
“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啊,赶紧回家好好睡一觉。”
更夫一边嘟囔着,一边揉着眼睛,抬起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月盘西斜,这天快亮了,他也能回家了。
在他仰头闭眼之际,没有看见的是,那墙上又陆陆续续“飘”过了一批人,其中许多人手里抬着硕大的木箱子,却行动如风,落地如猫,悄无声息。
他继续拎着梆子,脚步拖沓的在寂静的街上走,时不时嚷上一两句小心火烛之类的。
此时的圣女阿音一身狼狈,全然没有了在法会上的仙子之姿,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苍白着一张脸,披着一身黑斗篷勉强镇定站在厅堂中央。
硕大的红梅花瓶伫立在地上,红艳艳的花卉仿佛浴血般,晦暗不明的颜色,鼻尖隐隐闻见一股腥气,阿音闻着这味道十分熟悉,仿佛如鱼得水般,令她越来越放松。
面前的人一张脸上带着阴沉沉的笑,嗓音尖哑,传达着主人的意思:“我家主人说,收留阿音姑娘不难,但我家主人从不需要无用之人。”
这话里隐隐带着几丝轻蔑,他时常跟在主人身边,也见过这女人的装神弄鬼,得到众人朝拜,一副圣洁无垢之相,不想今日也会阴沟里翻船,如丧家之犬一般。
一只铜刻梅花香炉里,轻袅出清浅的香气,嗅着这令人心定神安的味道,圣女阿音依旧保持着冷静,嘴角甚至扬起一丝诡秘的笑意来,在灯火通明的厅中却显得阴暗诡异。
她转身自寻了一把红木雕花椅子款款坐下,素手支颐,垂下的雪白袖子上染着诡异的红色,那仆人眼神一瞥,毫无波动。
阿音朱唇轻启,幽幽道:“我的用处,令主自然清楚,否则今晚也不会容我进府。”
那仆人听了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听到茶碗碰撞的清脆声,转到紫檀屏风后去。
走出来端着脸,没头没尾的来了句:“我家主人问你,要什么样的人?”
听到这句,阿音心中已经有了九分的把握,她只要再证明自己的用处,日后不愁前程富贵。
她虽然只是弱质女流,但若论起心狠手辣,便是十个男儿都比不过她。
“越是皮娇肉贵的女子,皮质如上等的丝绸滑缎一般,身份越属上乘,自然也就越好,当属什么人,自然不用阿音说清楚了吧。”
阿音低敛着眉眼,微挑的眼角,还残留着淡淡的脂粉,隐隐约约透出一丝妩媚来。
她知道,这些话屏风后的人都会听到,也一定会听进去,里面的人心中了然,当然是贵族女子的身体才越柔滑娇嫩,皮质上乘。
过了片刻,仆人从屏风后走出来,恭恭敬敬地道:“我家主人说,姑娘想必是劳累了,请阿音姑娘先到客房歇息一晚,其余的事明日再详谈。”
“好。”
吩咐侍女领阿音到客房去,仆人回到屏风后,正坐着一个年轻男子,这男子赫然就是当日慕清明在街上撞见的那人,此刻他端端正正的坐在屏风后,面前对着一盘未下完的棋局,沉眉思忖。
那仆人佝偻着肩膀,束手而立,看起来十分恭谨,他面白无须,一双低垂浑浊的眼睛里不时滑过一丝精光,紧紧盯着面前的锦袍男子,仆人不解的问道:“公子,为何要留下她,难道不怕惹上麻烦?”
“麻烦?谁会来搜这里,更何况,有谁会怀疑这种时候有人会收留她们。”那人并不惧怕,不仅面无惧色,反而底气十足。
“是,公子说的是。”仆人退下,独留男子一人。
“不是自己的人,就是不好用啊。”男子摇摇头自言自语说,言罢,手中“啪”地落下最后一颗棋子,又反复看了看棋盘,啧啧了两声,将那颗棋子拿了起来,又换了几个地方,直达满意了为止。
一位绿衣侍女走进来,低垂着头道:“公子,该沐浴更衣了。”
“好。”男子嘴角掠起一丝笑,起身指间一顺发丝,拂袖转入内宅。
客房里,阿音沐浴过后,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头上的锦绣床帐,她此时是睡不着的,才杀过人,怎么可能睡得着。
满脑子里的,珍珠瞪大了血红的眼睛,月光落在她的脸上,死死的看着她,满满的不敢置信和痛苦。
但她看着,没有一点点的心软,仍然一刀一刀准确的刺进了她的心窝里,那红血热热的,流进手心里,那滚烫的温度,她一点也不怕了。
她死死搂着珍珠的腰,手心里全是汗水,一边吐着重重的气,极尽温柔的说:“珍珠妹妹,别怪我,你不能回去,绝对不能回去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握紧了手中的香囊,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将脸埋进被子里,锦被细滑的绸面擦着脸很舒适,她忍不住闷声笑出来。
没事的,没事的。
这事她做的干净利落,今夜过后,便没有了那个肮脏的圣女阿音了。
半夜逃出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出不对劲了,可她没有说,那是碧云自己心甘情愿善后的。
少一个人跟着,就少一份累赘,她好不容易逃出那个虎穴狼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再回去。
珍珠,这个丫头太蠢了,千辛万苦逃出来,居然还要回去找碧云。绝不可能,让她回去万一被人追到了,被审问出来她逃往这里,那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珍珠,碧云,不要怪我,是你们自己自寻死路的。”
如楚敛等人所料,翌日就传出了消息来,不仅是火莲教一众半夜被人屠杀,而且从树林花园下挖出许多女子的尸体。
骇人听闻的是,那话里影影绰绰的说是那些女尸全部没有脸皮,血肉模糊,有些严重的,连身上的皮都被揭了去。
人们纷纷说,火莲教这些人是狐狸精转世,专门吸人精血的,披了人皮在人间行凶作恶,众说纷纭。
果然,事态很快流传了出来,地方官员本有意压下此事,可惜力不从心,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事件经过层层递报,引发了一次朝野上下的震惊,任何有火莲标志的东西都被销毁,楚敛没想到朝廷会有这么大的动作,总之如今是对火莲教的东西避之如蛇蝎。
不知怎么,其中仿佛又牵扯出许多富贵人家的阴私内宅事情来。
他们临行前的一天,就见明蕙郡主的车架打街上过,匆匆离开了沂水镇,慕清明看着笑说:“这明蕙郡主大抵也是吓坏了,到底是娇生惯养的。”
明蕙郡主在这里倒是得了个好名声,虽然养尊处优,却心地善良,又满门忠烈,这样的好名声对她有大大的助益。
第50章 鱼汤()
霓裳坊,蓝衣女子单膝跪在地上,上首黑衣的男人蹙眉又问了一遍:“什么,你再说一遍?”
蓝衣女子垂首,将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属下的意思,之前冒充前朝后裔,在江南一带兴风作浪的火莲教已经被人收拾了,最近朝廷恐怕会有动作。”
阴影下的男子面容不清,显得阴郁沉沉,倒是面庞硬朗,窥豹一斑,便可知此人心性坚毅,只是沉沉一笑道:“原来是这样,如此一来,倒要感谢他们做这个出头鸟了。”
不过这样对他们虽然有益,但是也对他们日后行事成了阻碍,骗子太多了,傻子都不会信了,所以他们要挑选一个适宜的机会。
不能太过操之过急,但也不能太过退缩不前,男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