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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也没有多说,这种事还是得自己想通才对,说多了只会适得其反。
柳蘅看着兄弟二人之间的不寻常,暗流涌动,但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不过一个外人。
“兄长,你的手是怎么了?”
偶然瞥到楚虞的手指上一道红痕,楚敛俯身拾起他的手,食指外侧被划了一道口子。
他身上是百濯香的味道,有时候会是佛手柑的气味,都是很清浅幽淡的味道。
楚敛侧耳的一缕发丝滑落在楚虞的肩头,银冠束发,乌鸦鸦的余发温顺的垂至后背,楚敛的头发从来都是浓密乌黑的。
“没事,前两天手痒了一下,擦剑的时候被划破了。”
“那兄长最近不要沾水了,免得伤口愈合太慢。”楚敛鲜少露出温柔的一面。
“当啷”一声,柳蘅手边的杯子不小心被打落,楚虞二人同时抬头看向他,楚敛直起腰来。
“咳,手滑了。”柳蘅淡然道,他看着这兄弟情深的情景有些怪异,故意打破了古怪的局面。
“若是天气好,时常出去走走,对身体也好。”
柳蘅静静的听着他们兄弟二人讲话,思虑下一步棋,似乎并不需要避嫌。
“宁憬常过来与我说话,他的剑法精进了许多。”
“二房的那个庶子?”楚敛不以为意,她有时候,心硬的很。
楚虞皱了皱好看的眉,不虞道:“宁憬已经记在了二伯母的名下。”
“嗯,我知道。”楚敛敷衍的点点头,二夫人一直膝下无子,否则这嫡出的身份哪论的上楚宁憬。
楚虞惯是性情好的,对谁都好,从未有过严词厉色的时候,这些堂兄弟姐妹提起他,都是尊敬仰慕的,在他面前注意些就是了。
看他这样子便知没放在心上,楚虞摇了摇头,十一这个不好相处的性子,不更正过来是要出大事的。
楚敛那一头乌鸦鸦的浓密黑发用玉冠束起,余下的墨发全部拢到背后,用篦子梳理顺畅,垂至腰间,负手而立,倘若容貌未损,应是位风流蕴藉的贵公子。
楚敛极为简单的几句话将莫华的事情说了,不过在柳蘅面前,还是忽略了不可说的一些事情,她和楚虞心知肚明就好。
楚虞下了一步棋,趁着柳蘅沉思之际,端起杯子饮了一口清茶,抬眸问道:“你从几个月前就知道了此事?”
“也不是,当初只是知道了莫家贩卖人口,却不知道哪里来的渠道,后来追查到此事与明蕙郡主府有关。”
柳蘅抬起头,诧异道:“明蕙郡主府,怎么了?”
他一直听兄弟两个说话,此时听到明蕙郡主的名字实在忍不住了,这事先没有任何征兆,那么孤苦伶仃的一个少女。
明蕙郡主被捕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官府也是一切秉承低调行事,想必这其中也有摄政王的意思,毕竟是郡主之名,传了出来于皇室无益。
“过两天等案子审的差不多了,消息就应该差不多传出来了。”也是避免引起民乱,此事楚敛不欲多说,解释了两句。
她转头对楚虞道:“我要带楚娴去看莫华,让她彻底死心,兄长以为如何?”
“也好,免得她再放不下过去,若可以,你应当带她看一看凶案,倘若再不行,就只能弃了。”楚虞细长白皙的手指拈着一颗黑色棋子,低眸审视棋局局势凶险,两人在棋盘上杀的死去活来。
闻言,楚敛无谓的勾了勾唇角,没有应声。
楚虞惯常的温柔和善,那只不过是因为没有触及楚家的颜面,此时的冷绝无情,才是真正的楚家二公子。
心冷如石,声如寒刀,这是真正的楚家白玉公子。
此时,柳蘅倏而长叹一声,“吧嗒”一声丢下手中棋子,无不可惜的摇头喟叹,又对楚虞拊掌赞道:“唉,好一招黄莺扑蝶,文嘉兄,你赢了。”
楚虞眉眼含笑,看着小厮来收拾棋盘,温言道:“亏之上次不也用了一招倒脱靴赢吗,下棋不过是消遣,何必在乎输赢。”
柳蘅心道,你赢了自然是消遣,输了才难于排郁。
楚敛呷了口茶,说:“我那里似乎有一副新云子,让人给兄长送过来。”
“当真,十一?”楚虞一听,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云子产自云南,云南围棋称为云子,白子微带翠绿,黑子墨而无暇,是由玛瑙,紫英石炼成,工序繁杂,尤为贵重。
柳蘅也跟着惊异道:“云子?楚少主真是舍得。”
“这个自然,到了兄长手里,才不算暴殄天物。”楚敛放下手中的茶杯往外去,继而回眸一笑。
听见柳蘅略带笑意的声音:
第68章 监牢()
楚娴居住的院落若她的人一般,端庄大气,典型的大家闺秀,粉墙环护,奇花异草,院中树木交错,月季花的花瓣层层叠叠的,色彩斑斓,微微下卷,花开似锦,竞相绽放。
院中的侍女见少主来了,很是惊讶,躬身行礼道:“见过少主,奴婢这就进去通禀。”说完,就推门进去了。
毕竟楚敛是男子身份,不好进姊妹闺房的,还需通禀。
侍女很快就出来了,躬身道:“少主请进,七小姐也在。”
楚敛蹙眉,楚卿也在?
跟着侍女进入到后屋的轩廊,楚娴坐在桌子前绣东西,楚卿拉着她正在说话,楚敛颔首道:“长姐。”
楚娴下意识站起来,但没有走上前,而是站在原地,踟躇问道:“不知少主什么时候回来的,有何事前来?”
少主这个人,楚娴微微缩了下肩,轻抿着红唇,只觉得有些惧怕,许是冷僻的人都让人觉得害怕。
倒是楚卿如常道:“十一,你怎么来了?”
楚娴一副不甚自在的样子,楚敛和楚卿倒是坦然,楚敛先回答了楚娴的问题。
“今日上午才回来的,我自然有事才会登门的,长姐不必客气,先请坐。”
“嗯,好。”楚娴抿着唇角点了点头,坐在了楚敛的对面,轻轻捏着手里的竹木绣棚,低声道:“有何事少主请直说吧。”
楚敛不慌不忙的撩袍坐下,看见她们在绣东西,眼眸微明,语气徐缓道:“闻长姐日日郁郁寡欢,今日想让长姐观一场官司啊。”
“官司,什么官司?”楚娴放下手里的绣绷,恰楚卿也跟着她在一起看花样,也同样看向楚敛。
侍女端上来茶水来,上等的信阳毛尖,甜白瓷杯中茶汤色泽,清亮翠绿,香气浓醇。
楚敛端过茶盏,鼻尖轻嗅了下,道:“去了便知道了。”
楚娴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楚敛也不催促,倒是一旁的楚卿按耐不住了,催促道:“十一,你们说话呀。”
“好茶。”楚敛拿着茶盖撇去浮沫,轻呷一口,入口滋味回甘。
楚卿:“”
楚娴最终点了点头:“嗯,我去。”
“这般最好。”楚敛满意的点点头,也省得她多费口舌了。
“十一,我也想去看看。”楚卿下意识觉得不是好事,楚敛可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可惜她一直戴着银箔面具,看不出什么神情来。
楚敛放下手中茶碗,认真问道:“你当真要去?”
楚卿睁大了眼睛直视着他,湛蓝清澈如碧空般,一副坦然模样,昂然答道:“自然要去。”
楚卿心讲,你此趟将长姐带出去,能不能好好回来还不一定,我可不是要看着你,别把她带进狼窝里去。
“那明日一起走吧。”楚卿自来固执,不让她去除非能禁足。
碧草纤细,飞光流影,余下一片草折花败,突然斜里翠竹小径走出两人,眼看着长剑刺去,瞬间却被其中一人轻轻止住,剑也掉入了那人的手里。
弟子看清了来人,惊道:“少主。”
“你这样收势不稳,容易自伤。”楚敛说完,随即手中剑影流霜,竹叶瑟瑟,待剑势完成,片片落叶如碎雪一般。
弟子持剑垂首道:“弟子多谢少主指教。”楚敛点点头,步伐轻缓的同人慢慢离开。
翌日,一辆青缎缀流苏马车从铸剑山庄驶出,后面跟着整整一队铸剑山庄的护卫。
楚卿跟着楚敛出门的时候,楚敛都是只带几个心腹而已,回到楚家,待遇是不一样的。
“到了,下车吧。”
楚娴戴上了帷帽,楚卿仰头看居然是衙门的监牢,顿时萌生了退意,她自来是洁净女儿,哪来过这等污浊之地,转头去问楚敛:“十一,来这里做什么?”
楚敛背着手,淡淡道:“进去就知道了。”
“什么呀,神神秘秘的,准定不是好事。”楚卿瘪了瘪嘴,跺着脚不满道。
这时从里面出来一个小厮,看到楚敛走了过来,恭声道:“是楚少主吗,我家大人恭候多时。”
罗杰一早应了楚敛的,单独把莫华留出来让楚敛带人来见一面。
楚敛冲他点了点头,吩咐了一声:“侍女在外面等着,你们跟我进来。”
楚卿和楚娴丈二摸不着头脑,只能戴着帷帽,依言跟在楚敛身后走了进去。
果然里面罗杰已经等着了,摆着一张桌案,纸墨笔砚,还有一方惊堂木,罗杰坐在桌案后,令人惊讶的是,郁未冰也在。
“见过罗大人,”罗杰点了点头,楚敛转头看向郁未冰,道:“郁大人也在?”
楚娴二人戴着帷帽跟在楚敛身后,也跟着向两人行礼,身姿窈窕,罗杰暗暗叹道,果然这江陵楚氏出美人。
郁未冰淡淡答道:“我同罗大人本就是一路的。”
楚敛对罗杰拱手道:“大人请审讯,我们在这里旁听就是。”
“嗯。”
牢狱里可不比山庄里的暗牢,肮脏杂乱,气味污浊,楚娴和楚卿两人轻纱帷帽,蹙眉拿着锦帕掩着秀鼻,昏暗的甬道里有拖沓的脚步声和铁链声,有人正在过来。
楚卿正要向楚敛去抱怨,忽听身边的楚娴发出一声低低惊呼,呼吸略微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