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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用,比起女人,我更在意江山。”
夜晟站起来,吩咐丫鬟搬来几张凳子,让他们入座。
夜语江并未被夜晟的冷漠所震慑,扫了一眼两边的将士。
笑道:“今天三哥这里的阵势,可有点吓人啊,莫不是有了什么新的计划?”
“先皇已逝,夜昭瑛被处决,你觉得焯辉大陆的下一任王,会好端端的放任我们吗?”
夜晟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夜语江的笑容逐渐消失。
“三哥,你终于着急了。当时我怎么跟你说的,那老不死的一断气,我们就应该把遗诏偷换掉,是你不听我的意见,非要等那个怪物被杀了才动手。现在好了,遗诏已经落到了夜毓一的手上,估计早就被他毁掉了!”
“夜昭瑛不死,你以为我们就能成功?改了遗诏难道我们就能够称王?”
夜晟站起来,把手中茶杯往旁边一推。
“平日里夜毓一与夜昭瑛兄弟两个的关系向来亲密,本以为夜昭瑛出了事情,他会鼎力相助,却没想到他为了平息众怒,巩固自己的地位,竟会亲手将那怪物处决。现在他赢了人心,朝野上下,人心笼络,全都在号召夜毓一称王,全然不管遗诏上写的是什么!”
夜晟额头青筋暴起,阴寒的目光又沉了几分。
“是啊,若是他站在夜昭瑛那边,我们就有理由将他连罪了。”夜语江痛心疾首。
“这下白白浪费了我们的苦心,夜毓一登基,倒不如还是那老东西掌权呢。”
“三殿下,六殿下,现如今朝中势力严重倾斜,二殿下离登基仅剩五天,若想保住我们现在的实力,还请两位殿下尽快作抉择才是!”
他们身后走出一位老将,两鬓花白,却心系殿下。
夜语江侧过头,问:“陆爵将军有何妙计?”
陆爵双眉紧锁,思虑半晌。
“妙计算不上,但如果事情办得好,倒是可以削减二殿下的一部分兵力。”
“削减兵力?夜毓一的部下向来以忠心闻名,宁可为他死也不会出卖他半点消息,你想如何削弱?”
夜语江一脸诧异。
“五日之后便是登基大典,焰灵军跟随二殿下多年,都是心腹中的心腹。如今他顺利登基,自然也会花大血本犒劳他们。据我所知,二殿下已经命人将所有焰灵军的家属都接到了北端城,邀请他们参加五日后的盛典,事后将被一起安置在离皇城不远的巷城,享尽荣华富贵…。。”
陆爵话说了一半,抬起头看了看夜晟和夜语江。
两位皇子对视了一眼,夜语江又问。
“陆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利用他们的家属瓦解焰灵军对夜昭瑛的信任,转而让他们不再追随?”
陆爵连连点头。
“焰灵军再忠心,也不可能视家人的性命为草芥。只要他们的家属在夜毓一的地盘出了事,还怕他们不分崩离析吗?”
“我觉得不妥。”夜晟一口否决。
“三殿下何出此言?”陆爵不解。
夜晟若有所思。
“既然是夜毓一请来参加盛典的人,势必会派重兵看守,戒备森严。我们想要从中作梗,难度太大,甚至会暴露身份。万一夜毓一起了疑心,有可能会纠葛到先皇之死。”
“三哥你怕什么,现在全天下都知道先皇是被夜昭瑛害死的,谁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夜语江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信心十足。
“当然会怀疑,我们若要实施计划,必须要进入北端城,没被发现也就算了,一旦被发现,夜毓一便会彻底觉醒。在此之前,我们与他从未有过正面交锋,激怒他对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他连同父同母的亲弟弟都能杀害,难道还会放过我们?”
夜晟性格沉稳,没有十足的把握,断然不会出手。
“可是在夜毓一完全掌权之前,我们只有这一次翻身的机会。若是不好好把握,以后可有苦日子吃了。”
夜语江决定冒一次险。
“三哥,如果你觉得担心,这件事情就全权交给我去处理怎么样,我一定做的滴水不漏,让夜毓一毫无防备!”
夜语江见他仍在犹豫,干脆把事情都揽过来。
夜晟转身,看着他。
“这可不是儿戏,夜毓一比其他任何一个皇子都要聪明,糊弄不得。”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错过这次机会,想要翻身,就真的遥遥无期了!”夜语江还不死心。
“三哥,你就相信我一次!”
“你真的有把握?”夜晟再次向他确认。
夜语江重重点头,“我会做的像上一次一样,全身而退。”
夜晟听他这么说,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那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处理。语江,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你知道的,我现在不能失去你!”
“放心吧三哥,等我好消息。”
夜语江说完,招呼身后的随从回了宫。
陆爵弓腰半跪在地上,说:“三殿下,我请求协助六殿下行事!”
夜晟俯身看着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陆将军,你年事已高,应当回去颐享天年了。”
“三殿下!”
陆爵仰起头,浑浊的眼睛瞪大。
“老臣看着殿下长大,如今殿下涉险,臣怎能坐视不管,况且这个点子是老臣所想,我应当承担一份力。”
“你想怎么承担?”夜晟的声音忽而提高。
“拖着一副半入土的身躯去北端城前放哨望风?”
陆爵没有说话,眼眶通红,布满皱纹的脸上饱受风霜。
“陆爵,今天你就告老还乡吧,以后每一年的俸禄我都会让人亲自送到府上,我这里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夜晟忽然说。
陆爵听后猛然一震,身体前倾一把拉住夜晟的衣角。
“殿下,是老臣做错了事情,惹您不开心了吗?”
夜晟摇了摇头。
“没有,你什么都没做错。这些年你对我悉心照顾,我很感谢你,除了给你一个更好的晚年生活,我无以回报。你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三殿下!既然我没有做错什么,您不能让我走,我知道自己已经年迈,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您征战沙场了,可是我可以当您的军师啊,以后不能挥剑,不代表我没有了头脑!还请殿下收回成命,留我继续追随您左右!”
陆爵放开手,猛地磕头,额头肌肤瞬间爆裂,溢出了血丝。
夜晟上前跨了一步,本想俯身将他扶起,悬在空中的手又收了回去。
“陆将军,快起来!”
“殿下,老臣的儿孙皆战死沙场,妻子早年也已去世,我孤苦多年,是殿下一直陪伴在臣左右。说句冒犯的话,臣早已将您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义妹在世时,曾关照臣务必将您照看周全,如今殿下却要将臣从夏珏宫驱逐,您让我如何去九泉之下面对你的母妃啊!”
陆爵几乎瘫坐在地上,额头上的血流了一地。
夜晟一听见他提到自己的母亲,掌心用力攥紧,他咬紧牙关,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恨意。
当年若不是因为夜毓一和夜昭瑛的母妃雁汐,他的母亲也不会惨死宫外!
那日皇家狩猎,先皇带着皇后以及三位皇妃一同出游,谁知守卫的官兵中有杀手混入,将香渃皇妃错认成了雁汐皇妃,将她误杀。
杀手被擒时,他只说了一句“雁汐已死,天下为安”,随后咬舌自尽。
殊不知他杀错了人,香渃皇妃无辜成了替死鬼。
事发后不到半年,雁汐皇妃时常感到身体不适,医治无效,持续咳血,昏迷后没多久也暴毙了。
一年内,先皇接连失去了两位皇妃。
可他偏偏只给雁汐皇妃大葬了,还在宫外为她修了一座庙,并用纯金塑像用以缅怀。
每逢忌日,他必亲自去庙内,吃素三日,烧香诵经。
而对枉死的香渃皇妃,只做了简葬,甚至连陪葬品都没有。
同样是皇妃,为何皇上如此不公!
夜晟每次想起此事来,总是恨得浑身颤抖,难以释怀。
好在那个老不死的终于也踏上黄泉路了,就让他在地下跪在母妃面前好好忏悔吧!
夜晟自我调节许久,才终于缓和过来。
“母妃去世多年,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把我照顾的很好,你不应该再有愧疚。”
“三殿下,还请您……”
陆爵还是不死心的恳求他。
夜晟没有再理会他。
“来人,送陆将军回府,其他人也都回去吧。”
“殿下!三殿下!”
陆爵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可还是被宫中人强行拖出了夏珏宫。
夜晟回过头看着陆爵消失的方向,幽幽叹了一口气。
宫外的天空不知何时黑压压一片,傍晚夜幕降临,空气变得压抑,沉闷的大殿内,寂静无声。
夜语江回了珞琴宫后,还没歇透,就迫不及待地召集所有心腹到大殿内议事。
五日之后的行动如履薄冰,夜语江平时看似潇洒不羁,真正遇到事了,立马变得稳重小心,判若两人。
“瑶湫,关于此事,你有何见解?”
夜语江侧头右转,看着坐在第一排的黄衣女子。
她貌若天仙,气质如兰,一双俏丽的桃花眼似看穿人间万事,一颦一笑间皆流露出端庄聪慧之意。
“回六殿下,我们的确可以利用此事钻空子,但不可贸然行事,在行动前还要先查清局势。例如北端城中由谁领兵驻扎,四座城门兵力如何分配,焰灵军的家属具体被安排在北端城的哪个方位,负责接待他们的又是什么人……每一个细节都要彻底掌握,方可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瑶湫的声音十分轻柔,说起话来像是夜莺在耳边轻啼叫。
“你说的对,我考虑欠佳了。只有五天时间,估计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