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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唐唐避开视线,然而,下一刻,她突然想到了如意真仙说的话。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
她将头转了回来,对他回以温柔的目光。
郭郎一喜,神情越发温柔。
“来,随我回车上吧。”
他稍稍侧身,以一种维护的姿态挡在她侧面,引她上车,一边走,一边回头去看院门。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陈唐唐出声问。
他低声道:“此地的如意真仙有很大的神通,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如非必要,我还是不愿与这些有神通的人过多交往。”
陈唐唐微怔:“那你方才为何要进门?”
他抬起头,金色的阳光穿过他细密的睫毛,在眨动间挥落细小的金粉。
鼻尖撩拨着春日花草香,耳旁浮动着春莺新燕悠啭,他站在烂漫春光中,一身贵气,金光如瀑。
他细长的食指抵在鼻梁一侧,轻轻蹭了蹭,有些羞涩,放柔了声音:“因为你在里面,我怕你出事。”
陈唐唐:“若是你进去出事了,贫僧岂非很愧疚?”
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人心相同,你担心贫僧,贫僧也会担心你。”
“啊。”他惊呼出声,眼睛微微睁大,那张艳丽多情的面庞更是透出红晕。
他似乎僵在了原地,只紧紧捏着她的手,一动也不动。
这是有用还是没用?
陈唐唐顿了顿,稍微有些不自在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多谢。”
冰雪消融后的风情,原来竟是如此醉人吗?
他低声道:“春天,果然很好。”
陈唐唐依旧不明所以,但她还是看到郭郎眼中跳跃的星光。
世人对贫僧报之以温柔,贫僧回之以温柔效果似乎不错。
见两人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驾车的侍卫狠狠咳嗽了一声。
郭郎一惊,立刻愧疚道:“都怨我失神了,长老定然累了,快上车。”
他拉着陈唐唐上车,陈唐唐在路过赶车人时,发现他手里抱着一大堆用红布包扎的礼物。
“这”陈唐唐迟疑。
赶车人立刻道:“我们的国郭主人,担心你被赶出来,特地命我去买了些礼品,你看看我家主人对你多用心,你可要记在心上!”
“阿灵,别说这些了。”
郭郎捏着车厢朝陈唐唐温柔一笑,他看着她,弯腰朝车厢里钻。
“砰”的一声,他的脑袋撞上了车门上门框上。
赶车的英俊男子抽了抽嘴角:“国主人,请您以自己身体为重啊。”
郭郎慢了半拍摸了摸自己被撞的红肿的额头,又朝陈唐唐笑了起来:“别担心啊,我没事。”
就是看你看的失了神。
他的笑容里有一种纯真的傻气,配上那张艳丽贵气的面容,这种绮丽与纯情交织气质,真是让人难以拒绝。
陈唐唐轻声道:“请小心。”
他脸颊上的红晕蔓延到脖颈:“嗯,我知道,我会为了你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陈唐唐:“”
你的身体关贫僧何事啊喂!
两人上了马车,车轮又缓缓转动起来。
车厢里,郭郎依旧拿着一双妙目盯着她,像是要将她活生生看化了。
往常陈唐唐都会避开的,然而,这次她没有避,反而回以微笑。
郭郎猛地绷紧了身体,漂亮的眼眸中似乎开出了花,花枝藤蔓随着他的眼神向她攀来,缠绕住她的四肢,带着倒刺的藤蔓,紧紧勒进她的皮肉里。
陈唐唐被他看得毛毛的,便出声道:“此番多谢施主相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若是以后需要贫僧相助的地方,贫僧定然竭尽所能。”
他目光闪烁,温声道:“长老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能够帮上你,我也倍感荣幸,这是上天赐予你我的缘分。”
“也许”他的唇瓣微微一动,嘴角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可他说话的声音太小,陈唐唐并未听清他接下来都说了什么。
“施主说了什么?”
“我的确有一事想要求长老。”
“施主请说。”
郭郎微微一笑,细长的手指顺着衣襟滑下,落在自己的腰带上,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插在腰带的流苏与彩络中,慢慢解开腰带。
“施主!”陈唐唐连忙制止。
郭郎红着脸,欲语还休道:“长老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国家的传统,若是遇上想要共度一生的有缘人就要赠与自己的腰带,好”
他抬眸撩了她一眼,目光水润又深情,深情羞涩又炙热:“好拴住自己的有缘人,不让她看旁人一眼,也不让她轻易的逃了。”
你们这儿的传统有些奇怪啊,难不成还要把你们看上的有缘人绑在床上不可?
“实不相瞒,在我看到长老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然倾心,若是长老有心”
“抱歉了,贫僧无心。”
“啊”郭郎的面色一下子白了起来,可即便如此仍旧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动人风情。
他的手从腰带上滑落,银牙咬住下唇。
他死死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是我孟浪了。”
陈唐唐将视线重新移回来,落在他白的发光的手背上,只见一滴泪水滴落,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陈唐唐猛地一震,突然想到了如意真仙的告诫。
贫僧是要渡人,岂可害人伤心落泪。
阿弥陀佛,普度众生,慈悲,慈悲啊。
她想了想,突然伸出手,盖在了他落了泪水的手背上。
郭郎抬头,明明泪眼婆娑,犹如一枝梨花春带雨,却仍旧笑着道:“让长老烦恼了,都是我的过错,我的过错”
他语气温柔:“长老别烦我,我不会哭了,不会的”
说着,他的泪水却自动自发流了出来。
郭郎轻声道:“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它为何就不听使唤,我不是”
陈唐唐长长叹息一声,觉得自己简直和这位郭郎是同道中人。
对啊,贫僧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泪水会自动自发落下来。
陈唐唐伸手,指尖挠过他脸颊上的泪水,温声道:“无妨,我理解你,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对啊,看看贫僧,贫僧是过来人哎?这话怎么怪怪的?
他看着她温柔的笑颜,一双水眸流光溢彩。
他吸了吸鼻子,突然绽开一个笑颜。
紧接着,陈唐唐就被一股大力扑到在车厢地面上。
他的手垫在她的脑后,身子压在她的身子上,一双眼睛却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等!等一下!
“对不起了,”他软着声音,身体却硬邦邦的,“长老实在太过撩人,我忍不住了。”
就在陈唐唐以为他会做出什么不顾礼义廉耻事情的时候,他竟突然抱住了她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她,脑袋枕着她的胸膛。
郭郎声音沙哑:“就这样,一下就好。”
陈唐唐运起的金光又渐渐消了下去,她平静问:“就一下?”
“嗯。”
陈唐唐双手贴在两腿边,认认真真地躺在车厢地板上。
郭郎低声道:“长老果真是个温柔的人。”
他轻笑一声,又慢慢抬头,望向她的下巴:“可是,有时候好心是并没有好报的,长老可曾听过和尚与蛇的故事?”
他嗓音温柔,平静地叙述起东土大唐流传来的一个金山寺和尚跟一条冻僵蛇之间的故事——和尚救了冻僵的蛇,将它放在怀中取暖,谁知道那只蛇苏醒之后,居然恩将仇报,要吃了和尚,和尚不从,那蛇就将和尚囚禁了起来。
等等哎,你这故事贫僧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东土大唐,金山寺,和尚,冻僵的白蛇这居然还是贫僧的故事?贫僧何时成了这些传奇的主人公了?
而且,这故事发展是怎么回事?囚禁?呃蛇口中“吃”的意思大概不是贫僧理解的那样吧?
当自己成了别人口中的故事主角,当真是受宠若惊又无可奈何。
陈唐唐无奈问:“这个故事很火吗?”
郭郎笑道:“是啊,能从大唐流传到女儿国,应该是很受欢迎吧。”
陈唐唐:“”
真不知道是哪个瞎传的,最后别让贫僧知道。
郭郎探出一根手指,微微曲起,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所以,长老不要太温柔啊。”
一会儿有人让贫僧温柔,一会儿又有人让贫僧不要温柔,这世道可真难混。
陈唐唐刚准备说些什么,马车突然一阵剧烈的颠簸,她整个人便朝郭郎扑了过去。
郭郎一惊,立刻张开双臂,想要抱住她。
可这股颠簸的力量实在太大,她直接将郭郎压在了身底,一头银丝像是流光飞溅的瀑布从她的肩头流泻而下。
月光垂怜大地,她的银发宛若月光光牢,将两人幽闭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中。
陈唐唐与他四目相对,空气中只有她发间淡淡的莲香和他越来越滚烫的呼吸。
她坐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扶着他纤细的腰肢。
陈唐唐的直觉告诉她,如果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就要出问题了。
她起身,却没有动弹的了。
他箍住她腰肢的手指宛如钢铁浇筑。
“主人,到了。”
到了?到哪里了?
陈唐唐正懵懵懂懂,下一刻,她的疑问便有了解答。
“师父!”几人声音交织在一处。
接着,车帘骤然被掀起,明亮的日光洒进这方香艳的空间。
车内车外先是一静。
随即,怒吼声爆发——
“师父!你!”
第 116 章()
等等!徒儿们等等啊,这是个误会!
陈唐唐立刻想要起身,然而,她一挺直背脊,头皮突然传来一股剧痛。
“嘶——”
头发卡住了!
陈唐唐拽着与郭郎君腰带上的流苏络子搅在一起的头发,稍稍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