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财务部刚刚又打了电话过来,项目资金没办法跟进,几家供应商已经不满。再后来,那些供应商直接打给了陶溪红,明里牢『骚』,暗里威胁。
陶溪红最后一口气再也忍不住了,喷薄爆发,“停吧!最好明天起就别送货了!敢跟我横,我让你一『毛』钱结算款都拿不到!”
那头声音也扬高,简皙坐边上,都能听见火『药』味。
陶溪红的这根弦绷紧到极致,“不信你就试试看!”
她把手机丢到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往沙发背靠。
简皙赶紧宽慰,“妈,您千万稳住,注意身体。”
陶溪红掐着眉心,疲惫和无力再也不藏着,说:“资金一断,公司就撑不下去了。”
再抬头,她眼圈通红。
洁犀日化是她几十年的心血,怎么容易说舍得。
简皙也难受,十指拽紧了裙子。
这一夜,一家三口守在客厅,数着墙上的时针一分一分地过。
直至天『色』『露』鱼白,而简严清一夜未归。
屋里弥漫着压抑透顶的低气压,七点半,陶溪红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像是一道暗示,所有人心照不宣,这个时候的消息,只怕是最坏的结果。
简皙甚至起身,拿起包准备出门取钱。
陶星来也找出乔殊的号码,正欲拨通。
“注资?”陶溪红声音陡升,还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正安集团?!”
助理在那边兴奋重复,“对!陶总,就是贺老的正安集团!”
仿若如梦,陶溪红不敢马虎大意,“你把事情原原本本重复一遍。”
助理:“五分钟前,我们接到正安集团总经理的电话,明确提出,要投资洁犀日化目前的三个大项目,具体的,需要与您详细沟通。”
陶溪红沉住气,冷静问:“有没有身份证明,这个时候,不能脑子发热。”
“有的有的,”助理说:“加盖正安集团公章的函件,已经扫描传真至本部,签发人,正是贺老,贺正安。”
陶溪红边说边往门口走,“好,我十五分钟后到公司,通知各部门一把手,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告知行政部,做好接待工作准备,必须最高标准。”
挂断电话,陶溪红转过身,对一双儿女说:“小皙,你和星来先去银行,随时等我电话。”
陶星来急急追问:“怎么了妈?又出什么事了?”
“没事。”陶溪红长长松了口气,“总算等来一个好消息。”
正安集团的突然注资,如同朽木逢春,这家企业太有名,主营业务农副产品,水稻小麦蔬菜什么都种,不仅是中东部地区粮食供给的大户,每年向国家粮仓的贡献也不在少数。
旗下数家科技研发中心,是贯彻国家发展现代化农业这一政策的示范标杆。
贺正安,把一个企业,经营成了一种精神,颇受『政府』领导敬重。
陶溪红没解释太多,急着往公司赶。
她走到门口,突然停住,回过头皱眉问:“贺正安是不是……”
简皙听到这个名字,心跳猛烈,印证了猜测,“他是贺燃的爸爸。”
陶溪红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消化这个信息。
公司电话又催促而来,她才迈步离家。
简严清这边。
举报信的附加材料,事无巨细,还原了御丰园招标案所谓的“假公谋私”,人证、物证、时间线甚至精确到了小时分钟。
简严清条理清晰地解释,言辞间找不到一点漏洞,与所呈材料,相去甚远。
调查组按流程规定,将把案件移交上级检察院。
“简市长,抱歉,请您理解。”
简严清微微颔首,“我无条件配合。”
如果说,特别调查组的设立之快,之严密,已经不难看出背后撑腰的人势力能翻云雨,那么现在,则更能确定对方的目的了。
简严清已然能料想,不久之后,满城风雨,而自己清廉一世,很快将毁于一旦。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
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匆匆进来,在调查组组长的耳朵边说着什么。组长的表情从平静,到骤起波澜,变化之大,用了不到一分钟。
简严清神『色』自若,背脊端正,八风不动。
很快,组长随那人走了出去,并交待下属暂停移交的手续办理。
———
简皙和陶星来等在银行,坐在vip室的第一排沙发上焦急等待。
“贺贺哥肯定是去搬救兵了,我要爱死他了。”陶星来比了个十字架在胸前,“一定是他说服了老爷子。”
简皙打他电话不通,短信也没回,很担心,“他们父子关系不太好。”
“你怕贺贺哥吃亏?”
“父子间,没有吃亏这一说法。”简皙是怕贺燃受委屈,违心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原来出差,是去找老爷子了。
“幸亏有姐夫,至少妈妈的公司有救了。”
陶星来刚说完,简皙的手机猛地一震。
她心里碾过千军万马。
来通知了?爸爸出事了?要用钱去打点了?真的没有希望了?
这一瞬间,心思百转千回。
她抖着手,目光落向屏幕。
结果一愣,来电人竟是简严清。
简皙颤着声音,语调都变了音,“爸爸?!”
陶星来两手握拳,手指扣着掌心,大气不敢喘。
简皙的眉头,从紧,到松,演了个天上人间。
“怎么说的?爸爸好不好?快告诉我啊,急死我了!”陶星来忍不住,连连发问。
简皙垂下手,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向弟弟——“爸爸说,他回家了,什么事都没有,一切平安。”
两人迅速赶回家,陶溪红接到消息,比他们早一步到。
“爸,妈!”陶星来破门而入,“我天,真的是老简,真回来了!”
简严清眉眼疲倦,但难掩悦『色』,“小子。”
“爸爸爸,快给我『摸』一『摸』,我天,体温三十六度五,超级标准。”陶星来激动死了,“活的,活的。”
简皙眼泪都出来了,“爸,这怎么,突然就没事了?”
陶溪红也觉得奇怪,“是啊,老简,难道他们调查清楚了?”
简严清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上面有人干预了这件事,据我所知,是个老将军,在军区名望颇高。”
“我天,那得有多高啊,竟然这么快就能平息风波。”陶星来眨眼,不敢想。
简严清:“事发突然,我还没有得到更具体的消息。”
陶溪红心里石头落了地,“不管怎样,平安就好。”
沉默的简皙,飞快地回忆了一下,猛地想起一件事。
“小皙?”简严清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爸爸。”简皙缓缓抬头,声音慢,“我听贺燃提起过,萌萌的爷爷,以前当过兵。会不会是……他帮忙找的关系?”
这一个闪光点,仿佛可以把所有事情串成一条线。
陶溪红公司得到正安集团的资金盘活,简严清能在这种高压『逼』迫下,突然松绑。
一定是贺燃的父亲,贺正安帮的忙。
这时,门铃响,清脆的一声“叮咚”。
陶星来动作飞快,“我去开门!”
门把拧动,门缝变宽,陶星来夸张叫嚷:“姐夫!你回来啦!”
简皙心头一震。
陶星来的语气比方才更激烈,“天啊!你的膝盖怎么青紫成这样了?!该不会是玩了什么特殊姿势吧!!”
我想和你浪()
贺燃被陶星来咋咋呼呼的迎接,弄得半天没缓过气。
“爸妈回来没有?你姐呢?”
“倍儿棒地健在呢。”
简晳跑过来,目光定在他膝盖上。
贺燃动了动腿,“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老往那儿看。”他对简晳说:“别看了,浑身上下都是你的。喜欢就拿去,晚上随你怎么玩。”
陶星来一听,脸都红了,“姐夫,我还在场呢,流氓气质收一收。”
简晳盯着贺燃,眼珠一转不转。
贺燃就站在门口,也不动,长手展开,下巴微仰。
他的怀抱就像一块吸铁石。
简晳冲过来往他身上一蹦,声音带着笑,“老公!”
“在这呢!”贺燃托住她的腰,人就紧紧黏在了身上。
贺燃抱住她,原地转了两三圈。
简晳搂紧他的脖颈,笑得眉眼成弯月。
陶星来看着挺刺激,假装伸手,“姐夫,我也要举高高。”
贺燃嗤他,“老子不抱男人。”
简晳落地,手还不肯撒,“爸爸是不是你找来的?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我和你一块去也好。”
贺燃笑,“太远了,坐车难受,家里也需要人照顾。”
简晳牵着他的手,往屋里走,“爸,妈,贺燃回来了。”
陶溪红甚为欣喜,忙问:“你父亲呢?”
贺燃说:“在遥省。”
简严清:“这样,你把号码给我,于情于理,我都要亲自道谢。”
陶溪红一声长叹,现在想起,后怕的劲儿依旧有余威。
贺燃表情轻松,“不用了,都是一家人,他老人家也就和老战友打了个电话,不费什么周折。”
简严清抬眸,“贺老以前参过军?”
“对。”贺燃说:“年代太久远的事,他也没跟我细说,是我父亲的一位挚交,正好能够搭把手。”
他轻描淡写地略过,可哪里是搭把手这么简单。
贺正安只说,和那位老司令一块参军的时候,冬天下黄河洗澡,夏天爬树掏鸟蛋,打仗上前线,还替他挨过子弹。
退伍后,一个继续涉足红『色』政圈,一个下海经商当起了农民地主。
但出生入死的情分,烙在岁月里,坚不可摧。
陶星来都快感动死了,“贺贺哥,你是落难王子,怎么不早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