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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孩子,成人之后,就会懂得,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贺正安说得风轻云淡,“前路凶险,我一个人冲前面担待着就行了,不缺吃喝,就让孩子去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吧。”
“这帮孩子,成人之后,就会懂得,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贺正安说得风轻云淡,“前路凶险,我一个人冲前面担待着就行了,不缺吃喝,就让孩子去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吧。”
年轻岁月就那么十来年,简严清人生迂回,劳心费力,他希望一双儿女,能够在太平盛世里,欣赏世间一切美妙。
“贺老?”简严清叫他。
贺正安回神,啊了一声,指着陶瓷茶杯,“好茶!”
两个中老年天团,话题倒是无数,聊完茶叶,聊国学,京剧,十分融洽。
陶星来最爱凑热闹,宣传完电影,又飞了回来,赶上了晚上的家庭ktv聚会。
包厢里灯光『迷』离,贺正安和简严清唱起了《红军二万五》,忆苦思甜很是投入。
“我天,简市长唱歌好难听哦。”陶星来趴在吧台上,“我得给他录个音。”
简晳抢过他手机,“别闹!”
陶星来伸手抢,“姐你犯规!把手机还给我!”
简晳无意一瞄,瞬间瞪大眼睛,屏幕停在微信聊天页面上,五分钟前,陶星来和乔殊聊的火热。
而乔殊发来的最新信息,竟是一张穿着超短水手服的照片。
这角『色』扮演……可够美少女战士的。
简晳一言难尽,“弟,你是不是准备扮演夜礼服假面?”
陶星来拿过手机,切了声,“你怎么知道,不过快递还在路上呢,明天就能收到了。”
他看着乔殊的cosplay照片,十分自觉地往不可描述方向脑补。
贺燃挑眉,伸手往他额头上一『摸』,“哟,我还以为你发烧了呢。”
陶星来偏开头,“男男授受不亲,别碰我,是姐夫也不可以。”
而不远处,握着话筒的贺正安,看着三个年轻人,心里不免泛起一丝疑『惑』。
陶星来傻白傻白的,可他快乐,朝气蓬勃。
贺燃不过比他大几岁,却老练,沉气许多。
贺正安眉间有波澜,回想在喝茶时,简严清说过的话。
自己这种“硬要绕远路,宁死不低头”的执念,是不是真的跟不上时代了?
———
简晳和贺燃夫妻联合,成功把陶儿气跑。
贺燃心情很好,跟着两个爸,哼起了《红军二万五》。
突然,他转过头,“简晳。”
“嗯?”
“我们去旅游吧。”
简晳笑了下,“听歌听入『迷』啦?行啊,是想去爬雪山,还是过草地?”
贺燃很认真,说:“我想和你浪。”
简晳:“……”
贺燃立刻纠正,“冲浪,去海边。”
结局章()
旅游的想法,做进了两人的计划里。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老年团们便要离开。
一车坐不下,贺燃就开着陶星来的车,载着贺正安。
贺正安滑下车窗,拿出火机要点烟。
“少抽点。”贺燃说,“一把年纪,还以为自己是二十几岁的勤务兵啊——给。”
他空出一只手,递给他一盒薄荷片。
“这玩意没含糖,烟瘾犯了,就吃一片消消瘾。”贺燃说,“你儿媳『妇』从医院拿的。”
贺正安撇开眼,“我不吃。”
贺燃懒的跟他争论,直接塞向他怀里,“爱吃不吃,反正不许抽烟。”
“臭小子。”贺正安暗暗嘀咕一声,不情不愿地拿起,抽出一片,高冷炫酷地放进了嘴里。
“什么东西,真难吃。”
“难吃的东西才对身体有好处。”
贺燃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只见贺正安嘴上逞强,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将薄荷糖放进了衣兜。
贺燃勾了勾嘴,看着前面的路。“爸。”
“嗯。”贺正安被他这声儿叫唤,提了神。
贺燃说:“回家的事,我跟简晳得再商量。她工作在医院,就算愿意跟我回遥省,交接也需要时间。”
贺正安没吭声。
“萌萌还小,如果她不愿意去,那我也把手头上的事安排一下。”贺燃十分平静地陈述:“你给我一个月,弄好这边,我就回公司学习。”
贺正安还是没说话。
贺燃等得有点不耐,“爸?”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仿佛听到了叹气声儿。
前面路口遇红灯,车身缓停。贺燃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
自家老头『性』格向来不按理出牌,不知道又哪里惹他不如意了。
“您是不是觉得一个月时间太长了?但我也没法,需要……”
“算了。”贺正安突然开口。
贺燃敲着的手指停住,侧过头,“什么算了?”
霓虹透过车窗玻璃,匀匀洒了进来。
贺正安的眼眸从这个角度看,精亮有光。
“公司那边,你不用回去了。”
贺燃愣住。
“你从小就皮劣,咱家往上祖宗几代,都没出过一个混世魔王,到你身上,可是都实现了。我现在一想起你小时候,就记得两个字——打架。”
贺正安略为心烦地压了压眉峰,“一说这事儿,我就后悔,后悔当年没多揍你几下。”
贺燃嗤声一笑,“皮带打断五根,这还不叫多?”
“那是你该打。”贺正安薄唇绷紧,倏地松了松气,“这么些年,我确实没管过你,创业、生活、结婚,甚至事业受打击的时候,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没有伸手拉你一把。”
贺燃的笑,也渐渐收拢,挂在嘴角,有点酸。
“小晳是个好姑娘,他该感谢她,我也该感谢她。”贺正安转过头,对视上儿子的眼睛,“她让你浪子回头,不容易。”
简晳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最大的苦,都是在贺燃身上吃的。
无缘无故挨过打,生产的时候也差点丧命。
贺燃低头,夜『色』做掩,眼眶子发紧。
“我会对她好,一辈子给她拼命。”
贺正安点点头,“你知道就好。家里的公司,做的都是大米土豆,好在这些年,发展规整,有章有法,我也不需『操』太多心。你回去,也是个捣蛋的,甭想指望你敬孝。”
曾经,贺正安固执坚硬,规定一切事情,都必须按照他设定的条框去进行。
如今,他好像有点动摇,觉得自由发展也是美事一桩。
比如贺燃,臭石头一样的小子,两人不共戴天这么多年,没有他,正安集团不也一样蓬勃发展么。
贺正安甚至想,“他不回来,按照目前的状态,世界和平也挺合适。”
贺燃别过头,像是要把车窗盯出一朵花。
“哑了?”贺正安急躁不安,没个好语气。
贺燃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硬邦邦地说:“您可别后悔。”
“我会后悔?”贺正安冷哼一声,“老子比你会赚钱,有本事你就赶上我。”
贺燃眼底有水『色』在闪,哪怕他三十而立,从少年成长为男人,这一刻凶巴巴的亲情,也能瞬间催软他的坚硬。
贺正安第二天,便要返回遥省。简严清再三挽留,但贺正安晚上还要去国外出席一个农业论坛,实在没法多留。
萌萌被接回来了,走之前,贺正安抱了抱她,老严肃瞬间变成老顽童。
“你这个小胖手,像米其林轮胎。”贺正安乐呵呵地逗孙女,“爷爷种了好多蔬菜,都给你吃。”
萌萌的语言天赋尽显,比同龄孩子说话要早,两手直摇晃,“不呲菜菜,要呲肉肉。”
一家人笑开了心。
贺正安满口答应,“好!爷爷这就回去让人养猪养牛养羊。”
贺萌萌嘴巴长成“o”型,“还要养舅舅!”
简晳惊喜,对贺燃说:“呀!闺女总算发对了音。”
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走到贺老身边,对萌萌说:“女儿,再叫一声舅舅。”
简晳按了语音,准备录给陶星来。
小家伙鬼的很,一本正经地又叫起了,“『逼』『逼』鸡,『逼』『逼』鸡。”
就连贺正安,也笑得爽朗大声。
贺燃放低声音,对他说:“爸,我每个星期,都带萌萌回来看您。”
“千万别。”贺正安挺傲娇,“我忙得很,满世界邀请我参加活动,别耽误我事。”
简晳凑过来,“爸,我带萌萌来。”
“那行啊!”贺正安变脸速度堪比火箭,“家里阳台,都是我亲自种的蔬菜瓜果,摘给你吃。”
贺燃有点吃味,“您不是满世界飞吗?”
“你还让不让我休息了!我一把年纪,总要放假的吧!”
贺燃:“……”
———
周六。
陶星来在群里直嗷嗷,语音一条又一条地轰炸。
“你们一定要记得看直播啊!!”
“苹果直播就能看!!”
“我次奥,怎么没人理我呢,是不是没收到!”
简晳被贺燃折腾了一宿,趴在床上懒得动,一看时间才六点半。
她说:“陶星来,你嗓子破音了,难听。”
贺燃睁开眼,翻身压上来,“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
简晳怪责,“都怪你。”
“啧,爽完就不认人。”贺燃:“你昨晚怎么叫的,我给你学学。”他清了清嗓子,捏细了声音,臭不要脸地学她,“呜呜呜,老公,再快一点,人家好喜欢啦。”
简晳:“……”
陶星来又在群里叫唤了。
“晚上八点,直播正式开始,你们最好七点半就守着,看看广告陶冶一下情『操』。”
陆悍骁也回复了一条语音,“陶儿,苹果直播要会员才能看,三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