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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撑着草地起来,懒得拍裤子上的土渣子,一路走一路滴水的去了树底下,他一屁||股坐下来,捞了『毛』巾在脸上脖子上擦几下,背靠着树喘气,寻思着晚上多看一本màn huà给自己压压惊。
不对!
高燃坐直了身子,像是被浇了一桶冰水,手脚冰凉。
他记得河对面只有三棵大树,剩下的都是歪歪斜斜,营养不良的小树苗。
可是现在有四棵,怎么多了一棵?哪儿冒出来的?
这条河在巷子后面,高燃常在附近转悠,不可能记错的,他『揉』『揉』眼睛,多出来的那棵大树还在,风一吹,树叶跟着晃,三五片叶子飘落在地,又被卷进了水里。
高燃顾不上多想,光着脚丫子撒腿跑到对面的那棵树下,他伸手去『摸』去拍大树,粗硬的触感强烈,真实存在着。
从鬼门关走一圈回来的功夫,世界还能静悄悄发生改变?
高燃把贴在额头的湿发往后拨,他抬头望去,树影斑驳,照的他眼晕,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再去看时,天还是那个天。
太阳挺晒人的,河边死寂一片。
高燃跟个傻『逼』似的一遍遍确认周围除了多棵树,没有别的不对劲,他心不在焉的拿了衣服『毛』巾,趿拉着拖鞋往回走,七拐八拐拐进自家的那条巷子。
看到什么后,高燃的身形猛地顿住,瞳孔紧缩,一脸活见鬼的表情,“『奶』『奶』?”
高老太佝偻着背站在门口,干瘪的嘴里念叨着什么。
高燃两只眼睛瞪的极大,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小学升初中那年夏天,一天晚饭过后『奶』『奶』跟妈妈一块儿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她不小心摔倒在地,头磕在了水泥地上,送到医院没有抢救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奶』『奶』去世好几年了,高燃如果能把这个事儿记错,除非他脑子坏掉了。
高燃的脑子里『乱』糟糟的,理不清。
他艰难的吞咽两口唾沫,一步一步走进巷子里,离家门口的老人越来越近,看见她一头白发,也看见她眼里的陌生跟茫然。
高老太拿一双浑浊的眼睛瞧着面前的少年,嘴轻微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高燃的情绪非常激动,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哽咽着脱口而出,“『奶』『奶』。”
高老太对着少年上下打量,凶巴巴的说,“我不是你『奶』『奶』,别『乱』叫,你是哪家的小孩?怎么跑我家来了?回你自己家去!”
高燃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就没了声音。
他的脑子更『乱』了,脚步踉跄着跑进院里,下意识的右拐冲上楼梯,一口气上二楼拧开门锁进去。
正对着阳台门的房间门大开着,高燃直接走进去,入眼的是一张旧书桌,靠窗放着,上头搁了个书包,还有一些课本,纸笔类的东西,很『乱』。
木椅随意丢在一边,破垫子一半在椅面上,一半悬空,木床一边跟衣橱挨的挺紧,只能单人进出。
高燃后退一步,这不是他的房间!
他房间的墙上贴了很多画,都是瞎画的,可这个房间几面墙上干干净净的,没贴一张画。
就算他妈趁他外出把画都给撕了丢掉,那也会留下很多痕迹。
高燃的神情恍惚,他蹲到地上,紧紧攥着手里的t恤跟『毛』巾,沉浸在某种诡异的境地里出不来。
“小燃——”
院里传来大喊声,高燃把t恤套上,转身小跑着走下几层台阶站在阳台上往下看。
他见了院里的『妇』人。
个不高,方脸,很瘦,头发随意扎在肩后,身上穿的就是他出门前见的那身衣衫,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妈还是原样,高燃的面部僵硬,想做出点表情,肌肉却不听使唤,他仍然处在难以言明的虚幻梦境里面。
刘秀催促道,“赶紧下来,你『奶』『奶』跑没影了!”
高燃一惊,连忙冲下楼问,“『奶』『奶』刚才还在门口的,怎么跑了?”
刘秀听了就跟儿子急,“小燃,你『奶』『奶』脑子不行,出去就不记得回来,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到她在门口,怎么也不把她拽进屋?现在她跑了,你爸又不在家……”
高燃没有认真往下听,他整理着混『乱』的思绪。
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在高燃的心里生出,噼里啪啦炸开了,震得他耳朵边嗡嗡作响。
这个世界跟他那个世界是两个平行世界,有部分人和事就像是复制的,一模一样,有部分不一样。
比如『奶』『奶』,比如房间。
高燃拧着眉峰,水里发生的变故应该就是整件事的起因。
他在那个世界溺水身亡,在这个世界醒来,而这个世界的他应该也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发生了意外。
另一个自己也许去了他的世界,成了那个他,也许彻底消失了,他不知道。
高燃希望是前者。
他死了,爸妈肯定没办法接受,又不得不去接受。
现实来了,谁都躲不掉的。
话是那么说,可还是难过,意外来的太突然了。
虽然高燃觉得自己贪心了点儿,有了重生的机会还不知足,但他还是祈祷另一个自己能去他的世界。
高燃呼出一口气,眼睛发红,他伸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现在就是一木偶,线在老天爷手里攥着呢,没得选择。
连个缓冲的时间都不给,一来就出事儿。
刘秀拿了窗台上的门钥匙,嘴里埋怨个不停,“真是的,那么大年纪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我上个厕所的时间就把门给弄开了。”
高燃的头突然一疼,天旋地转,也就一两秒的时间,头疼的感觉消失了,多了点儿记忆。
在他那个世界,他妈在舅舅厂里上班,今明两天休息,这一点是一样的。
不过,这个世界妈要照顾『奶』『奶』,白天得骑自行车带『奶』『奶』去厂里,晚上下班再带回家。
至于他爸,还是干的电工,今天一大早就出去装电了。
高燃猜的没错,他那个世界已经发生的事,这个世界也许没有发生,而他那个世界没发生的事,这个世界却发生了。
未知既精彩,也很可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操』蛋啊。
刘秀拍儿子的胳膊,“小燃,妈喊你好几遍了,你发什么愣呢?”
高燃回神,“我在想『奶』『奶』会去哪儿。”
刘秀边往外头走边说,脚步声风,“要是靠想就能想得到,你妈我也就不急了。”
第47章 47()
订阅不足50%会被系统防盗lán jié; 可以补足或耐心等待; 『摸』『摸』 封北把少年拉到一边; “怕什么?”
高燃咕噜吞口水,他踮起脚凑在男人耳朵边说; “狐狸。”
封北『露』出新奇的表情; “你知道曹世原外号?”
高燃一脸血; 忒他妈像了!
封北『揉』『揉』少年的头发,“你都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了; 还怕狐狸?”
高燃左右看看,“老虎?哪儿呢?”
“……”
封北刚要说话; 曹世原就上这边来了; 他对少年说; “热闹没什么看头; 回家去。”
男人不说,高燃也不想待,他骑上自行车,两条腿使劲踩脚踏板; 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巷子口。
曹世原望着少年离开的方向,“怎么才说两句; 小朋友就走了?”
封北拍拍他的肩膀,调侃道; “小朋友胆儿小; 怕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曹世原拍开他的手; 扯扯嘴角说; “案子在我这儿搁了几年一筹莫展,封队才接没多久就破了,这时运一般人比不了。”
“你也别酸,兄弟为这案子下了不少功夫,你看不到而已,不过,老天爷确实关照了一下,这一点我承认。”
封北笑着给他整整衣领,“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当面跟我说,千万别憋着,容易憋出『毛』病。”
曹世原面部的肌肉隐约抽了抽,“我有什么不痛快的,大家都是职责所在,依法办事,为人民fu wu。”
封北叹道,“曹队果然是深明大义,往后我要向你学习。”
曹世原的面部又抽,一言不发的走了。
封北嗤了声。
主巷支巷都被人挤满,个个脖子伸的老长,他们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指指点点。
生平第一次跟shā rén犯离这么近。
原来shā rén犯跟普通人一样,没区别,脸上没写字,也没在身上哪个位置打标记。
混人堆里,谁也不知道谁。
也许有标记,老天爷打的,就它老人家能瞧见,他们这些凡人是瞧不见的。
警车呜呜开走,大家伙看不着了,脖子还伸着,没回过神来。
高燃没回家,他拐进一条巷子里,一直往同一个方向拐,等他停下来时,已经出现在自己经常练习拐弯的窄巷里面。
这边的巷子将近两米一拐,特别短。
高燃平时有时间就跑来练习五连拐,脚不踩地,不刹车,掌握好速度跟平衡,一次拐过去。
他想带个人练习拐弯,还没机会试过。
高燃走着神,车头砰地撞向墙壁,他的上半身惯『性』的前倾,屁股离开座垫又重摔回去,疼的快要四分五裂,手也麻,“『操』!”
日头渐渐高了,巷子里明亮起来,自行车被丢在一边,车篓子撞的变形。
高燃靠墙蹲着,手肘撑着膝盖,两手扶住额头,他一声一声喘气,发梢滴水,整个后背都湿了。
头要炸掉。
高燃迫切的想再找个人验证一下,但人哪儿那么好找,他周围多的是人,却只在那个中年人的额头见过黑斑。
不对,封北的额头上……
高燃使劲『揉』了几下太阳『穴』,封北的情况跟中年人不同,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