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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茹不服气地说:“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家恩想了想,客观地说:“不算好,但也不差。至少我对他没有偏见,他对我也很客观。大多数的堂兄妹不就这样吗?”
“我以为你会讨厌他呢?”宝茹惊讶地说。
“为什么?”家恩比她更吃惊。
“我觉得姨妈一直对他好得不得了,你不会觉得嫉妒吗?”宝茹觉得自己是有点小心眼,不过对家恩她一向毫无保留,“而且他以前看起来也不是好相处的样子。”
“你这个家伙,是专门来挑拨离间的吗?”家恩嗤笑了一声,“我有140的EQ,会为这种事嫉妒吗?”
“难道你上中学的时候EQ就有140吗?”宝茹才不相信,“我记得他刚到你们家的时候,你对他也挺冷淡的。”
“或许在这方面我从来都不像个女生吧,”家恩自我解嘲,“我那个年纪大概更在乎保持年级第一的记录以及去和高中部的男生谈恋爱,家讴比我低一个年级,而且我也不可能跟他恋爱,所以他从来都没让我觉得是威胁。当然,他来的第一天我还是惊讶了一下,他居然比我当时的男朋友还要帅。”
“……”确实,这比较像是家恩的作风。
“而且,我对他的感觉,一直很微妙。”家恩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说。
“你……不会暗恋过他吧?”宝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家恩似乎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有可能吗?”
“好像是,不太可能。”宝茹又坐了回去。
“我们现在的关系反而比以前自然一些,小时候都太敏感了,几乎没怎么跟对方讲过话。”家恩突然语带伤感地说。
“好像是这样。”宝茹想,大概正是因为那时候的家讴冷漠到近乎残酷,才一直给她难以相处的感觉吧。
“所以,你们现在的关系有变得好一点了吗?”家恩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应该有变得好一点吧。”宝茹不太确定,她想,应该是有变得好一点吧。
“虽然有些冷漠也不太爱说话,个性稍嫌沉闷又难以接近了些,但是我这位堂弟,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家恩突然很正经地说。
“你是认真地在促成我们吗?”宝茹惊讶道,“你真的觉得我们适合在一起吗?”
“虽然一开始觉得很吃惊完全在意料之外,”家恩顿了顿说,“现在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我妈的建议后,我觉得这似乎也并没有那么离谱。”
“为什么?”宝茹还是不确定。
“因为一切皆有可能啊,”家恩用很御姐的口吻说,“既然我都可以接受亚伦?约翰森和比他大24岁的萨姆?泰勒?伍德结婚并生下一个女儿了,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你和家讴恋爱呢?”
“好吧,”宝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
周三晚上宝茹去医院,家讴正在跟病人家属做术前谈话。她不好在医生办公室门口干杵着,于是找了护士站熟悉的护士小姐聊天。
“你最近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啊。”护士小姐整理者托盘里消毒过的体温计,跟她闲聊。
“嗯,最近学校比较忙啦。”宝茹趴在护士站的U字形的操作台上,好奇地东张西望。
“你跟程医生认识很久了吗?”护士小姐用女人都有的那种八卦的口吻说。
“?”宝茹抬头看她。
“因为我们之前都没听说程医生有女朋友,后来你经常来给他送饭,看起来也是很熟悉的样子。”
“哦,”宝茹点点头,“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难怪,”护士小姐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却用羡慕的语气说,“不过跟程医生在一起,应该会觉得很满足吧。”
有吗,宝茹不解地微笑了一下。
“据说他的导师是国内知名的骨科专家,而且他本身专业技能也非常出色,年纪轻轻就当上副主任医师了,而且听说还出国工作过。你知道吗,他到我们医院的第一天,几乎全医院的护士都找了各种借口到我们骨外科来参观呢。”
宝茹惊讶了一下,有些好笑,她现在终于懂了,为什么家讴脸上总是那副所有人都欠他钱一样的面瘫表情了,如果他长成这样还整天对女人微笑的话,他在医院恐怕会寸步难行吧。
“你不觉得他太严肃了点吗?”宝茹咳嗽了一声,尽管家讴并不是她的谁,却也忍不住得意了一下。
“还好吧,因为程医生对谁都一样,所以也不会觉得太严肃,而且跟大多数男医生不一样,他很少跟我们护士说笑,可能比较重视自己的女朋友吧。”
虽然知道说得并不是她,但宝茹还是忍不住又自我陶醉了一下。这样一说,好像当家讴的女朋友真的很不错。
宝茹转过身,却看到有人坐着轮椅从走廊里经过。那是个很年轻的男生,尽管坐在轮椅里,还是看得出来身材高大。
宝茹念头一动,回头问护士小姐:“那是24床吗?”
“是啊。”
“他已经可以起床走动了?”
“已经拆线了,不过听说好像要转院,去其他地方做复健。”
“哦。”宝茹点点头,有些开心,看来他真的没有放弃自己。
轮椅停在走廊的尽头,宝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站在他背后。
“你好。”宝茹对24床说。
24床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把视线转回前方,什么都没说。
宝茹看看前面,在她腰部以上的那一小方窗户望出去,只能看到乌蓝的夜空和花园里银杏的一根枝桠,其他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我们并不认识,我现在很冒昧的跟你讲话也有点奇怪,你也可能根本不在乎我说些什么,”宝茹自言自语,“不过我想我们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面,所以丢脸一次也不要紧吧。”
24床还是平静地看着前方,好像根本不在乎她要做什么,这给了宝茹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失去了一条腿一定很痛苦,而且以后只要想到这样痛苦地失去过肯定还会更加痛苦,”宝茹一字一顿地说,“但是我们的生活里并不是只有痛苦,还有人爱着我们,还会有其他的快乐陆续到来,还有其他更多更好的事情也说不定,只要想到这些,就会觉得即使有痛苦也可以熬得过去吧。至少我们本身安然无恙得存在,已经是一种最大的慰藉了吧。”
24床还是平静地看着前方,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虽然有些失望,宝茹还是不后悔这样冒昧地说这一通话,尽管不一定有好的结果,但至少也不坏吧,至少她已经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
“宝茹……”
宝茹回过头,家讴正站在走廊中间灯光明亮的地方等她,他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静静地站在走廊上看着她。
“我要走了,”宝茹用力握了一下轮椅的椅背,“圣诞快乐!”
“你刚刚跟24床在聊什么?”吃饭的时候,家讴随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一些安慰他之类的话。”宝茹把不吃的香菇全都拨给家讴。
“我突然发现,”家讴夹起一颗香菇,慢慢看了她一眼说,“你还挺适合当语文老师的。”
“你这是在夸我吗?”宝茹捧着碗,笑眯眯地看着他。
家讴耸了耸肩,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当然,宝茹就乐滋滋地当他承认是在夸她了。
她扒了口饭,想起来问:“听护士说24床要出院了?”
家讴点点头:“再过不久吧。”
“你平安夜有没有什么安排?”
家讴仿佛愣了一下才想起平安夜是怎么回事,他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圣诞节并不是法定假日。”
“平安夜正好是星期六,你那天不一定会值班吧。”宝茹说。
“哦”,家讴还是无关紧要的语气,“那看安排吧,如果没有排到值班的话就呆在家里睡觉。”
“额……”宝茹原本想要试着邀请他一起去姜鹏他们的聚餐,但是他这么说,她就不好意思再说出口了。
“你有什么事吗?”看宝茹欲言又止的样子,家讴问。
“哦,没什么。”家讴很难得才轮休,每周工作时间几乎都要将近90个小时,这让宝茹觉得要是再缠着他,好像实在太过分了。
六、(2)
六、(2) 周六早上宝茹睡到八点多才起,天气预报当天会有小雪,她从抽屉里翻出去年的绒线帽和围巾,然后带上它们走路去离家不远的邮局取包裹。
家恩送了一条很细气的金链子给她,坠子是一颗小巧的滚珠,据说有时来运转的意思。送给家讴的是一条精致的暗红色细格子亚麻领带,宝茹不得不承认家恩的眼光很好,这条领带配家讴的白衬衫来穿一定非常好看。她把领带收在皮包里面,免得自己大意忘了转交给家讴。
傍晚去参加派对的时候,宝茹特意穿了一件低领的烟粉色的毛线衣,然后把家恩送的链子戴上,她对着镜子抓了抓短短的卷发,努力让他们看起来更蓬松一点。
派对在姜鹏家里开,姜鹏的爸妈很早就移民到国外投资房产了,在本市给他留了一栋将近300坪的平层豪宅,用这样奢侈的房子来开办聚餐,真有点暴殄天物。
宝茹依照每个人带一道菜的约定,带了她家附近小饭店里的招牌菜杏梅酱蒸排骨,文雯带了辣味栗子烤麸煲,姜鹏是主人,当然阔气地提供了海鲜馆的椰浆粉丝蟹。姜鹏还叫上了他那个在国外念书念到一半逃回来的朋友曹辰磊,他很敷衍地带了一瓶红酒。让宝茹惊讶的是,林志忠居然也来了,他是他们中年纪最大、经济能力最好的一个,所以他端来了一大盆新鲜的三文鱼刺身和北极贝,天知道他是怎么在平安夜的晚上买到这一份东西的。
“他怎么会来?”宝茹凑到文雯耳边,悄悄问。
“他说老人家偶尔也想参加一下年轻人的聚会,所以就让他来啦,”文雯撇了撇唇,“虽然没有成为男女朋友,但是跟老男人做朋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