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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茹想象一下对方当时狼狈挫败的样子,也顿时不厚道得笑了起来。
“所以你当时就答应了姐夫的求婚?”
“我很清楚什么决定对自己来说才正确的,”家恩淡淡地说,“虽然因为他突然出现而变得有点戏剧化。”
宝茹很佩服地看着家恩,虽然有些时候她也显得有点没心没肺,但她绝对宝茹自己无法成为的那一类人。
比如EQ140。
宝茹还想说些什么,家讴和周禹却穿过街道朝他们走过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周禹习惯性地问候了一下。
“你们怎么这么久才过来?”家恩转开话题,“迟到的人要负责买单。”
周禹和家讴对视了一眼,一脸无辜。
结果就取消了去咖啡馆吃简餐的计划,周禹很慷慨地请他们去吃法国大餐,在一个不起眼的街角。从地面的楼梯下去,底下一个装潢十分法式的餐厅,暗红色的落地幕布和暖黄色的壁灯,烘托出一种浪漫而神秘的气氛。他们选了靠墙的一张位子,桌布也暗红色的天鹅绒。开胃菜、洋葱汤、鱼、头盘、主菜、蔬菜沙拉……按顺序一道道上来,直到甜点。他们不赶时间地吃着,一边闲聊。这个场景让宝茹想起在国内的时候每个周末坐在姨妈家饭桌上的爸爸妈妈和姨夫姨妈,这让她觉得她在他们中间不再一个被保护的上不了台面的小孩子,他们四个人此刻的关系
她突然十分喜欢“couple”这个词。
“你在傻笑什么?”家讴转头来看她。
宝茹指指面前盘子里的蜗牛:“我可以跟你交换吗?”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点蜗牛?”家讴一脸无奈地跟她交换了盘子。
午饭后,家恩和周禹带着一堆战利品先回家。家讴提议去郊外走走,宝茹欣然同意。
他们去了城市东南郊的一个湖,不算小的一个湖,沿湖岸砌了一排供游客休息的石阶,湖边的雪还没有全化掉,湖里没有结冰。诺丁汉的冬天,此刻不过下午两点多,渐渐往西去的太阳渲染出一片橘红色的温柔的霞光,照亮了湖水。一群野鸭子浮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缓缓游动。远处湖边浅滩上栽种的乔木,天高云低,静谧而美丽。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有鸭子的地方?”宝茹惊喜地问家讴。
“纯属巧合,”家讴拉她在湖边的石阶上坐下,“有吃的吗?”
“啊,真巧!”宝茹从背包里翻出了一袋早上面包房特价供应的蔓越莓吐司,分给家讴一片,撕开了小块小块地丢在湖面上。没一会,果然有野鸭子慢慢游过来,低头一啄,把吐司吞下去了。
“我不在吴城的时候,你还去中央公园喂鸭子吗?”宝茹喂得有趣,索性跑到最下面的台阶去看野鸭凫水,一边回头问家讴。
“机会不多,偶尔下了班觉得很疲劳的时候会去。”家讴说。
“你还以为你会经常去呢……”宝茹说。
“?”家讴表示不解。
“因为你想念我啊,”宝茹大言不惭地说,“一个人去公园想念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家讴哭笑不得。
“所以你真的有想念我咯。”宝茹笑嘻嘻地看着他。
家讴咳嗽一声:“少了一个人准时来送饭,一开始确实挺不习惯的。”
“原来我对你的作用不过给你送饭而已啊?”宝茹有点失落。
“还有其他作用。”家讴一脸神秘。
“?”宝茹一脸期待。
“跟屁虫。”
“……”宝茹嘴角垮下来。
“嗯……还有麻烦制造机、计划破坏者、爱哭又粘人、看起来像个还需要被人教的小学老师、挑男朋友的眼光也不太好……我以为十几年没见了多少该有点长进了……”
“刚才家恩还说我眼光很好呢。”宝茹不满地哼哼了两声。
“嗯,这次还不错。”他宠辱不惊得点点头。
宝茹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会不会太得意了点?
她从湖边跑回来坐在台阶上:“所以你不为了我才来诺丁汉?”
“这当然只工作,”家讴一本正经地说,“你应该知道我个公私分明的人。”
“那就说,还有一部分为了私事?”宝茹紧追不舍。
“我发现……”家讴认真地看看她,敲了敲她的脑门,“你似乎变聪明了……”
“跟三个博士在一起,我表示压力很大。”宝茹很谦虚地说,神情却分明不可一世。
家讴被她的表情逗笑:“尽管我不太想承认,但或许你生来就为了对付我的吧。”
“算命的不说我们八字很合?”宝茹反驳。
家讴顿一顿:“我敢打赌他一定个瞎子。”
宝茹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
“冷不冷?”家讴捏了捏她有些冰凉的手指,太阳掉了下去,天有些暗了。而那群鸭子也似乎想要返巢了,接二连三地从湖里爬起来,绕过他们,步履悠闲地往岸上踱去。
“还好……”宝茹朝他笑一笑,“哦,对了,我包里有披肩。”
她把那条苏格兰格子的羊绒披肩抖开来,另一头给家讴,正好可以把两个人都裹住。
宝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乌溜溜地看着家讴。
家讴好笑地看着她,他最近笑容变好多,所以应该也很高兴的吧。
不过……宝茹突然懊恼地一拍脑门。
“怎么了?”家讴问。
“我刚才不很不解风情?”宝茹一脸懊恼,“我应该说很冷,然后也不该把我的披肩拿出来。”
“?”家讴等着她说下去。
“如果我说很冷,你就可以拥抱我了,如果我不拿出我的披肩,你就可以把你的大衣脱下来给我披着了,就像电影里演的深情男主角那样。”
“吗,”家讴一脸惊讶,“事实上,我并没有扮演深情男主角的打算。”
“……”宝茹气馁,果然自己自作多情了。
家讴却突然笑了起来:“其实不用太解风情……”
“?”宝茹才知道原来刚才他在逗她。
“不然那样我会吃不消。”他捏一捏她气鼓鼓的脸。
宝茹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
他们去社区附近的站台等车回家,诺丁汉的郊区比城市漂亮,红色的独栋别墅立在夕阳里,围墙上堆满了雪,静静的河流在门前流淌,成群的鸭子蹒跚着走过被雪覆盖的运动场,沿着坡道通往社区内部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家家户户门上挂着圣诞花环。
“想不想去伦敦?”在站台等车的时候,家讴突然对宝茹说。
“?”宝茹有点莫名其妙。
“一月份销假以后,我会前往伦敦,继续接下来的交流和学习。”
“要去多久?”这显然不个好消息,宝茹想,虽然她的确有点想去伦敦玩。
“一直到交流结束,这行程里早就安排好的。”家讴解释说,“如果顺利的话,正好赶上春节回家。”
“……”宝茹闷闷不乐,这意味着她跟家讴很快又要分别。原来转眼间已经3个月过去了,她还一直以为家讴会在诺丁汉呆上4个月呢。
“好好复习功课,”家讴平静地说,“等考完试,来伦敦找我。”
38 十三、(2)
原本定于15号下午的最后一门考试挪到了空闲的13号上午,所以宝茹他们比原计划提前两天完成了期末考。结束了13号下午的那门考试,宝茹迫不及待地去买了前往伦敦的车票,打算给家讴一个惊喜。
家恩想要送她到车站,宝茹拒绝了,她觉得也该尝试一下自己独立出行了,虽然这她到英国以后第一次单独坐火车,但她总不能事事都依赖家恩吧。出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坐在干净整洁的车厢里,宝茹按捺不住满心的兴奋和喜悦,好几次忍住了提前打电话给家讴的冲动。
傍晚4点左右的车次,到伦敦火车站的时候已经6点,天却黑得像晚上八九点。宝茹随着人流下了车,一边往出站口走一边打电话通知家讴来接她。她以为事情会想计划中那样顺利进行,没想到那个电话却拨了半个多小时才拨通。得知她人已经在伦敦以后,家讴很简单地告知她前往西区某个大学医学院医学中心找他的路线后便匆匆把电话挂了。提着行李站在伦敦安静而稍显破旧的地铁里的时候,宝茹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并且开始怀疑自己这么莽撞地来找他到底对不对,毕竟从电话里,她一点都听不出他有高兴的语气。原本只想给他一个惊喜,她却忘了,他从来都做事有计划的人,最不喜欢的恐怕就惊喜吧。
见面的情况却比电话里更糟糕,宝茹抱着行李在医学中心门外吹了十几分钟的寒风冻得牙齿打颤才等到穿着医生袍的家讴出来接她。他没什么表情地刷了卡把宝茹带到了他的办公室,只来得及给她倒了杯热水,然后就去工作了。伦敦的天气比诺丁汉冷多了,宝茹捧着装了热水的纸杯一阵阵发抖,更加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像个傻瓜。
家讴的座位前放了一具人体骨架模型,尽管宝茹努力想要忽视它,却还忍不住毛骨悚然。
后来她终于坐不住了,放下了纸杯想要出去转转。才开门,家讴却推门进来。
他看起来有点疲惫,握住了她的手臂反手把门带上,沉声问她:“怎么了?”
宝茹回头指指那具人体骨架模型。
家讴抚着眉略略一笑:“我忘了这对你来说有点可怕……”
“哪有点可怕,”宝茹抱怨道,“简直太可怕了!”
家讴失笑:“幸好我没告诉你它的来历。”
“什么来历?”宝茹好奇。
“你确定你要听?”家讴一脸“你听了以后一定会后悔”的表情。
“嗯……”宝茹不确定地说。
“这一具真的人体骨架,不模型。”
宝茹顿时尖叫一声,搂住了家讴的胳膊。天呐,她真不敢想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