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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了吗?”宝茹把信息发过去。
没一会,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宝茹吓了一跳,怕惊动正在房间外面的爸妈,赶紧接起来。
“怎么还没睡?”家讴淡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醒过来睡不着了……”宝茹闷闷地说,“你怎么也没睡?”
“明天一早有个手术,一查资料就查到现在,”家讴顿了一下,大概正在低头看手表,“没想到已经半夜了。”
“哦,”宝茹翻身躺平,已经彻底没了睡意,“很困难的手术吗?”
“18天的幼儿骨折,陈旧性,理论上不难,不过实际操作还有些挑战,”虽然知道她并不懂,家讴却还解释了,“而且因为转院过来,所以要谨慎一点,免得引起纠纷。”
18天?恐怕真的还“柔若无骨”吧!宝茹惊叹地吐一吐舌头,顿时又觉得做医生好辛苦。她都已经睡醒了,家讴却根本还没睡呢。
“在想什么?”家讴听她不说话,问道。
“你觉得开心吗?”宝茹想了想,问家讴。
“?”家讴等她说下去。
“……我们订婚的事,”宝茹迟疑着说,“你……”
顿了一下却说不下去。
“你觉得开心吗?”沉默一会,家讴突然反问她。
“应该吧。”宝茹其实也不太确定此刻的心情,她的确想嫁给家讴的,但她对结婚这件事的概念依然有点模糊。
“我以为你比较想嫁杂货店老板,”家讴淡淡地、一本正经地开她玩笑,“还租书店老板?或者烧烤店老板?”
讨厌,宝茹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已经十分后悔跟他说起这件事了,恐怕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都会成为家讴取笑她的笑柄了。
啊,宝茹在心里郁闷,真十分十分后悔啊。
“哈,你这在吃醋吗?”宝茹努力为自己找回一点底气。
“还好,”家讴淡淡的语气里有故作正经的笑意,“虽然我体重超过65kg、没有蛀牙、不秃顶似乎也没有遗传、脸上也许有痣不过没有毛、也不爱看琼瑶剧,但大概我至少很荣幸唯一被你求过婚的那位吧。”
宝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几乎能想象出他说这句话时撇唇的习惯性动作,那个小动作往往显得他有种骄傲的、神气十足的冷幽默。这她最爱的,家讴的表情。
“你还没跟我求婚呢……”宝茹突然想起来,跟家讴撒娇。
“……不已经决定要订婚了吗?”电话那头顿了顿,语气好像有点为难。
“那不一样的,”宝茹试图解释,“我想,订婚向亲友们和他人告知我们要结婚的事实,也就要向大家表示,程家讴先生从此陈宝茹的人了,其他有非分之想的人都死了这条心吧。”
“哦,”家讴的语气有点惊讶,“那个……有其他非分之想的人谁?”
“呃……之前不也有吗,往后估计也会有的吧。”宝茹含糊着说。
“似乎我的行情并没有你的好。”家讴应该听懂了。
宝茹翻了个白眼:“当然,陈宝茹从此也就程家讴先生的人了,其他有非分之想的人,以前从未成功过,以后也不会有成功的机会。”
家讴满意了:“那么求婚呢?”
宝茹也很满意:“求婚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表示想要结婚一起生活的诚意。所以你要对我表示这样的诚意。”
“哦,既然这么重要的事,”家讴慢吞吞地说,“我想,这件事,我需要好好酝酿一下。”
“……难道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吗?”宝茹疑惑,求婚这种事也需要酝酿吗?他不曾经差一点就要结婚了吗?
“如果一个男人对这件事太有经验的话,恐怕你倒需要再考虑一下了。”家讴煞有其事地说。
挂掉电话,宝茹却突然发现,她原本想要问的问题却一个都没有问出口。家讴并非看起来那般木讷不善言辞,至少对于她而言,他比她更擅长模糊和转移话题。有些时候,对于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他真顽固的可以。
她依旧不确定家讴否真正想要结婚,也依然不知道家讴之前悔婚的原因,可突然又觉得,那些又有什么关系!至少这一刻,宝茹确定,家讴认真要跟她结婚的。
周三下午,吴城下着冬季冰凉的雨。坐车经过立交底下的时候,雨水从车窗上滑下来,整座城市氤氲在一片水汽中。宝茹去书店买了一些教育学的专业用书,结账的时候她接到家讴的电话,让她等他下班。
傍晚的时候,她坐在书店一楼的星巴克,隔着透明的落地窗,看见家讴举着一柄黑色的雨伞穿过马路朝她走来。他穿着一件驼色的大衣,象牙白的衬衫领子窜出V领的墨绿毛衣挺括地立着,英俊的眉目被雨水浸透,清亮明晰,五官分明。天快黑下来,路灯一下亮了起来。他快速穿过人群,只为她一个人而来。
宝茹抱起一堆书推门迎上去抱住家讴的手臂,家讴微微一笑,一手举着伞,另一手轻轻搭着她的肩膀,转身往最繁华的商业区走去。
“现在要去哪里?”宝茹紧紧挽着家讴的胳膊,躲在伞下抬头问他。
“去买戒指。”家讴轻描淡写地说。
“啊……”宝茹十分意外。
“我明天就要出差,要去一个礼拜左右。”家讴说,“先把戒指买了吧,免得你半夜三更地又睡不着。”
“哈,哈……”宝茹干笑了两声,心却突然扑通扑通突然快速跳动起来。
家讴低头看她红着脸傻笑,突然很想停下来拨开她额前的卷发掐一下她柔软的脸颊然后低头吻她。然而此刻人来人往,他抑制住,只带着她避过水塘往前走。
宝茹用了好一会才消化掉这种惊喜的激动情绪,她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家讴,用商量的口吻小心翼翼对家讴说:“那个……”
“?”家讴低下头来。
“我可不可以……挑一颗比较大的钻石?”
家讴撇了撇唇:“我一个月的薪水,不够的话可以算上奖金。”
作者有话要说:让大家久等了。终于拿到了驾照,颠沛流离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
近期会努力找回写文的状态,然后等码字的速度稳定了,我再来告知更新的频率。
45、十五、(3)
宝茹站在学校的走廊上等文雯,时间上午十点四十分,大约还有半堂课的时间才到中午放学。
上午的时候,她来学校拜访了校长,即使已经没有工作上的关系,但因为校长爸爸的大学同学,所以出于礼貌也应该保持交往。
当被问到接下来的计划的时候,宝茹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校长说:“如果我说我其实还想继续当老师的话,您会不会觉得我之前都在胡闹?”
“当然不会了,”校长笑眯眯地喝着宝茹带来的伯爵红茶,“比起学生来,老师要学习和掌握的东西更多。不要小看一名普通的小学老师,因为我们负责的孩子们整个成长阶段里塑造起朦胧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一个十分重要的时期。也许你会觉得,老师总在做着一些琐碎、吃力而微不足道的事情,而且不仅一天、两天的琐碎,而十年、二十年、甚至几十年千篇一律的工作。但有一天你会突然发现,你曾经的付出、你的价值,就在你教过的这些孩子们身上体现出来了。他们中间也许有人成为了杰出的有成就的人,他们自然使你感到骄傲;也有一些,还普普通通的人,但正你曾经的那些教诲,使他们成为了正直、勇敢、善良、勤奋的人。我觉得这最重要的,也我们做教育最根本的目的。”
“所以为了使他们变成更好的人,老师本身也应该一名有责任、有知识、有文化、有情感和进取心的人,并且不断地充实和提高自己吧。”宝茹突然有种前面的路豁然开朗的感觉,回国、包括在诺丁汉读书的漫长的一年里,她偶尔还会因为不知道读完以后要做什么而感到迷惘和困惑。如果最初因为不喜欢教师的工作而下了很大的决心辞职去读书,结果毕业后却依然去做一名老师,这在别人眼里会不会觉得很可笑?
她偶尔会这样想。
的确,她曾经很不喜欢这个职业,她讨厌每天比学生还要早起,讨厌跟在一群小屁孩后面收拾烂摊子,讨厌层出不穷的培训、开会和考试,讨厌偶尔无理取闹的家长……最讨厌的,也许十年、二十年后还在重复着同样的生活。可她忘了,这可能十年、二十年里,她面对的永远都不同一批面孔,她将会不断迎接的,那么多新鲜的笑脸。她在付出的同时,也许收获的更多。
宝茹双手扶着栏杆,趴在阳台上,看着底下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们。天气和煦,绿色的草坪上,姜鹏和外教正在教他们打棒球。不守规则的小朋友们围着操场尖叫,提着球棒在晴空白云底下胡乱奔跑,热闹地像开运动会。
宝茹趴在阳台上哈哈大笑,姜鹏在楼下抬头看到她,摘下棒球帽用力朝她挥舞,让她下去一起玩。
宝茹冲下楼去,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
“你打算回学校了吗?”姜鹏看着宝茹,捏了捏棒球帽的边缘,动作帅气地戴上。
“看起来有这么明显吗?”宝茹做了个“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太明显了,”姜鹏眨眨眼睛,“我早上看到你去校长室了。”
原来如此,宝茹耸耸肩,双手一撑跳上了双杠,屈膝坐着,懒洋洋地仰着脸说:“我决定回来做老师,但能不能回来,要看面试过不过得了关。”
“你一定没有问题的。”姜鹏也跳上来坐着。
“为什么这么说?”宝茹笑着转头问姜鹏。
“因为你脸上写满了‘挡我者死’的必胜表情啊。”姜鹏也转过头,露出一个灿烂而调皮的微笑。
“……”宝茹抬手把那一脸嬉皮笑脸都打回去。
姜鹏还满不在乎地笑着:“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