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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边有没有给你安排住宿,你要住在哪里?”家恩想起来问家讴。
“已经联系了寄宿家庭,过两天就能搬过去了吧。”家讴说。
“那多麻烦,就跟我们一起住吧,我家又不缺房间,而且离医学中心还比较近。再说我和你姐夫经常会不在家,到时候要你跟宝茹一起,我们还比较放心。”家恩说着,回头对宝茹眨眨眼睛,好像在说“别说我没帮你制造机会”。
宝茹回她一个不要多管闲事的表情,心里却因为等待家讴的答案而紧张起来。
家讴既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不过看他的意思,仿佛默许了。
到家的时候当地时间快两点了,等了他们很久的姐夫从楼上下来,帮忙把家讴的行李搬了进去,家讴没有拒绝,看来答应住下来了。想到接下来他们要一起生活近四个月,宝茹觉得简直无法想象。可既然她能把苏世扬忘掉,那么应该也可以把对家讴的这份短暂的迷恋忘掉吧。所以在回来的一路上她已经做了一个决定,既然家讴不喜欢她,而她也不想让自己再那样幼稚而冲动,那么她一定要成熟一点跟他保持距离。
她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周禹订了位子给家讴接风,一起开车去downtown的餐厅吃午餐。宝茹说太累了想留在家里休息,虽然有点扫兴,不过家恩他们并没有强求。
开门要走的时候,家讴却突然转身看了一眼宝茹,然后仿佛确认一般问她:“你真的不去吗?”
“唔……不去了。”宝茹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赶紧走进了厨房里。这见面后他第一次开口单独跟她讲话,然而拉开冰箱的时候,宝茹又泄气得想,他一定出于礼貌才顺便再问一下的。
她在冰箱里找到剩下的什锦炒饭,用微波炉热了然后端去客厅吃,一边继续看电视。才吃到一半,潘锐打来电话约她去放风筝。
宝茹在康复中心前的草坪上找到了潘锐,天气很好,他坐在草地上,手里果然拿着一只风筝。
“哪来的风筝?”宝茹在潘锐对面坐下来。
“我自己做的,你看看怎么样?”潘锐把风筝递给她。
“很漂亮,”宝茹看着被菱形的风筝底下风吹起的两条彩色纸带,“看不出来你手工这么好。”
“哈,我的优点很多的,你慢慢就会发现了。”潘锐迎着阳光眯起眼睛说。
“真的吗?比如说呢?”宝茹微笑。
“比如我会开飞机,会摄影,也会煮饭。”潘锐眨眨眼睛,用一种沾沾自喜的神情说。
“我想还应该再加一项。”宝茹想了想说。
“?”潘锐好奇地看着她。
“很会追女生。”宝茹说。
“所以你觉得我现在在追你吗?”潘锐玩味着说。
“没有,我不会你喜欢的型。”宝茹确定地摇头。
“那你以为我喜欢的哪一型?”
“长头发,大眼睛,白皮肤。”所谓的漂亮女生,不就要具备以上三要素吗。
“哦,照这样说的话,所有的男生都会喜欢这一型。”潘锐坦白说。
宝茹比比自己,然后耸了耸肩,意思说,她显然不这一型。
潘锐笑了:“事实上,我并没有所谓的固定喜欢的型。”
宝茹不打算深究这个问题,她拿起风筝,笑着站起来,“可以放吗?要怎么做?”
“很简单,牵着它迎着风跑就好了。”潘锐比划着说。
“真的?”宝茹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
“真的,你试试看嘛。”潘锐催促。
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把风筝放上去了。眼看着宝茹还在滚动线轴,潘锐赶紧阻止她:“别放太长,太长容易断掉。”
“哦。”宝茹停下来,把手中的线轴插在草地上,学潘锐一样双手撑在身后的草地上,伸直了腿舒展开身子。十月的阳光很舒服,诺丁汉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他们都没有说话,静静感受着风和日丽的时光。
这样的时光总美好的,可以叫人暂时忘记所有的不快与忧愁。时间变得缓慢,仿佛静止了一般,宝茹痴痴地想,如果它可以定格在这一刻,没有过去也不用想未来,那该有多好。
他们接下来要一起相处四个月,这也事实。
可家讴来诺丁汉了,这已事实。
26九、(3)
“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过了一会,潘锐突然转头问她。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宝茹疑惑地回过头。
“因为爱管闲事今天不想管闲事,”潘锐说,“你高兴的时候可有说不完的话。”
“没那么严重啦,只遇见了不想看到的人。”宝茹笑笑说。
“要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一定每天都会很不开心。”
“?”
“因为我每天都要遇见不想看见的治疗师、护理师或者我的心理医生,偶尔还有秃顶、口齿不清又喜欢随堂测验的经济法导师以及喜欢偷窥别人的邻居大婶。”
宝茹笑了出来,想了想说:“我觉得你也很有潜质。”
“?”
“你也变得越来越爱管闲事了。”
“真的吗?或许这不坏事,我的心理医生说,一个人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也可以帮助激发对自己有利的激素从而达到平衡,可能这就相助的力量吧。”
“所以你看起来越来越好了。”
“我也希望这样。”
“走吧,”宝茹拍拍屁股站起来,“爱管闲事先生,我请你去喝下午茶。”
“好啊,爱管闲事,不过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潘锐仰起脸。
“?”宝茹疑惑。
“我腿麻了,站不起来。”潘锐有点尴尬地说。
宝茹大笑,当然善意的,她帮他拿来拐杖,借给他一只胳膊,让他可以撑着两边站起来。
潘锐腿麻,好不容易站起来,却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靠在宝茹身上。
“喂,你好重啊。”宝茹开玩笑要躲他。
“拜托,就算少了半条腿,我还个身高一八五的男人。”潘锐像只骄傲的公鸡,金鸡独立着。
宝茹翻了个白眼,却还被他的模样逗笑,认命地当他的拐杖。
吃过晚饭才回去,进了门却发现家恩、周禹和家讴三个人都坐在客厅。宝茹被这阵势吓了一跳,选了最近的沙发坐下来:“你们在等我吗?”
“原本要等你一起吃晚饭的,结果太晚了我们就先吃了,你去哪了?”家恩问。
“跟潘锐去放风筝了,今天天气很好。”
“你不很累了吗?还跑去放风筝?”家恩故意说。
“反正呆在家里也很无聊嘛,不说了,我先去洗澡啦。”这样面对面地说话压力太大了,况且家讴还坐在她对面,虽然他只安静得看了她一眼,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刚洗过澡,突然有人来敲门,宝茹以为家恩,擦着头发匆匆跑去开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却家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宝茹错愕地看着他,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妈妈还有伯母托我带了一些东西给你,本来想白天给你的,”家讴顿了顿,没什么表情地说,“不过似乎没什么机会。”
“哦。”宝茹还有些惊讶,因为前两天通电话的时候妈妈并没有说家讴会来诺丁汉,更别提给她捎东西了。那么刚才在客厅里,他果然在等她吗?
“喏,你的枕头,”家讴从背后把一个枕头递给她,“你妈说你睡觉认枕头。”
“哦,谢谢。”宝茹红着脸接过来,虽然这并不太丢脸的事,却未免太私人了,尤其在家讴面前,现在她可一点都不想跟他分享她的这些怪癖。
“还有一些零食,我已经放在厨房里了,你可以自己去拿。”
此刻的气氛似乎变得诡异起来,他们居然站在她房门口讨论枕头和零食的事情,这会不会太莫名其妙了点?宝茹开始后悔打电话跟妈妈还有姨妈抱怨在这里睡不好吃不惯,尽管她不想承认,但在家讴面前,她实在幼稚的像个小学生。
“还有吗?”宝茹垂着视线,不太敢看家讴的表情,只想尽快结束这场不合时宜的谈话。
“没有了。”家讴把空着的手插回裤袋里。
“哦,谢谢你,那晚安了。”宝茹作势要关门,要面对面并且单独地跟他讲话,对她来说还有点困难。尽管她内心其实并不讨厌跟他说话,甚至有些期待,更加惊喜他会主动来找她。但自从她做出远离的决定开始,她就已经不容许自己这么任性了。如果甜蜜那么短暂,而幻想之痛那么严重,那么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那甜蜜。
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到的。
“你在这里……应付得来吗?”在她关门前,家讴突然开口。
他这算在关心她吗?宝茹愣了一下,然后不咸不淡地说:“马马虎虎吧,起码比想象的要好多了。”事实上,她读的一年制研究生课程,上十个月课,剩三个月做毕业设计,如果顺利的话,来年十一月左右可以参加毕业典礼。所以这十个月的课程被压缩得很紧,作业也多得要命。最困难的还不只听不懂老师讲课的内容,上课没多久之后他们就进行了分组,所以她还得适应她分到的那组成员各式各样的口音。除了上课觉得很吃力,回去看书的时间更上课时间的两倍多,半夜看着跟《哈利波特》一样厚的原文书,总会觉得很抓狂。
“既然选择出来读书,不如对自己负责一点。”家讴淡淡地点了点头,“那么,晚安了。”
“晚安。”宝茹关上门,一口气憋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这家伙,他以为他谁啊,凭什么还用那种语气对她说教!他只不过帮她代写了一封推荐信而已吧。果然,他一点都不要关心她的意思,只不太抱希望得来验证一下她所谓出国念书深造的成效吧。
家讴到